宋逸卿:“被放大的流言蜚語罷了,我和內(nèi)子成婚三年,感情甚篤,不過是母親受小人挑撥一時做了糊涂事罷了,休書上尚未落下官印,此事就此作罷了?!?/p>
殷玄表情更危險了,視線還是落在姜九枝身上,舌頭舔了舔后槽牙,“是嗎?”
姜九枝懶得理會兩人,掰開宋逸卿放在她腰上的手,道:“你們談吧,我去前面賞景。”
宋逸卿點頭,將臂彎上的披風搭在她身上,指尖幫她系著系帶,“風有些大,兜帽記得戴上?!?/p>
姜九枝點頭,“知道了。”
姜九枝從來不會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這個世界,風寒足夠要人性命。
趙時鏡看見姜九枝離開,為她松了口氣。
不過話說回來,這女人的確有點本事,身邊站著剛分開的夫君,對面站著兩天前還一起睡覺的“小情人”,還能做到面不改色,不慌不忙,厲害。
宋逸卿視線一直落在姜九枝身上,見她站在船頭的夾板上,心神這才回來。
殷玄嘖嘖兩聲,“成親都三年了,你對你夫人感情還真不賴?!?/p>
提起夫妻感情,宋逸卿笑了起來,“這三年我與夫人舉案齊眉,即便是三十年我待夫人,比之現(xiàn)在只會更好。”
一旁的趙時鏡:看來這次殷玄遇到對手了,想要抱得美人歸沒有那么容易啊。
殷玄陰陽怪氣道:“好聽話說不會說,三十年?說不定三年已經(jīng)到了終點?!?/p>
宋逸卿皺眉,他心思敏捷,自然感覺出來殷玄話里話外對他的敵意。
情況不妙,旁邊看戲的趙時鏡急忙站出來當和事佬,問道:“宋公子打算何時回京?。俊?/p>
宋逸卿:“快了,最遲不過五日后?!?/p>
他相信五天時間夠他查清楚那個糾纏著姜九枝的男人是誰了。
船慢悠悠地行著,船頭風的確有點大,吹得姜九枝身上的裙擺獵獵作響。
淡紫色的衣裙像是蝴蝶,在低空翩翩起舞。
“呵,宋夫人真是好雅興啊?!?/p>
身后傳來奇怪的腔調(diào)。
殷玄不知何時過來了,停在姜九枝身側。
“風景的確好看?!苯胖φJ可道。
碧綠的湖面因為行船的緣故,泛起連續(xù)不斷的漣漪,湖水澄澈,游魚在水中嬉戲,周邊是垂到湖面的柳樹,岸兩邊有過來踏青的人。
殷玄生氣地瞪她,“你還有心思看風景?姜九枝你忘了你答應小爺什么了?”
答應他什么?
她好像從沒答應他什么,從頭到尾都是他在自說自話。
而且誰說了答應更久不能反悔了,姜九枝做事隨心所欲,答應的事就喜歡反悔。
越說殷玄越生氣,“你還要跟他回去?你將小爺當猴耍呢?”
“你在大點聲。我明天就跟他回去?!苯胖σ痪湓捵屢笮绕煜⒐?。
殷玄還要和她吵,眼睛一亮,突然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你不會跟他回去?”
姜九枝沒說話。
怒氣消了,殷玄化身委屈大狗,“你不和他和好,那你還讓他摟你的腰,昨天又是逛街,今天又是游湖的,誰能看出來你倆已經(jīng)分開了?!?/p>
殷玄湊上來,“姜九枝你說句話啊,你不會和他和好的是不是?”
姜九枝伸手推開他的臉,“別打擾我看風景?!?/p>
殷玄又生氣了,“你倒是說句話啊,你擱這欲蓋彌彰呢?”
姜九枝皺眉,“你白磷性格是不是?”
“什么白磷?”殷玄不知道她又在亂說些什么,“你別不是罵我啊。”
“意思就是說你易燃易爆炸。”
雖然說法殷玄沒聽過,但只要品一品還是能聽懂的,這是說他脾氣暴躁。
“既然知道還不趕緊將你那爛攤子收拾干凈。”殷玄再次將話題扯回來,“分開就是分開了,還拉拉扯扯地做什么?!?/p>
姜九枝白了殷玄一眼,“你醋勁這么大做什么?”
“你這么聰明,還不知道小爺為什么吃醋?”
“還真不知道?!苯胖@人就喜歡裝傻,有些事就算知道也是不知道,知道的多了,容易給自己找負擔。
“裝,你就使勁裝吧?!币笮а?,“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p>
“宋公子風景這么好不看看了?”身后趙時鏡的喊聲傳來。
殷玄嘖了聲,“廢物,連個人都拖不住。”
殷玄心不甘情不愿地往旁邊挪了兩步。
“再遠些。”姜九枝輕飄飄的聲音傳來。
殷玄牙關一緊,往旁邊又挪了一步。
從后面過來的宋逸卿瞧見站在甲板上距離遠遠的兩人,臉色好看了些。
他來到姜九枝身邊,伸手牽住她的手,“手有些涼,別著涼了,去里面坐會兒吧?!?/p>
說完看向一邊的殷玄,問:“殷公子怎么來這了?”
殷玄信口開河道:“這里視線好,自然是過來看風景的,不然過來干什么?!?/p>
宋逸卿點頭,“那公子繼續(xù)賞景吧,內(nèi)子身子弱,我?guī)酱摾镄恍?。?/p>
宋逸卿走遠,趙時鏡來到殷玄身邊,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抱怨著,“見到人就不知道回去了是吧?你知不知道我為了給你拖延時間費了多大的力氣?!?/p>
“不過這宋逸卿不愧是宋老頭的兒子,也太敏銳的?!?/p>
殷玄危險地盯著趙時鏡,“你這是在夸他?”
趙時鏡趕忙搖頭,“不是,不是,我這是單純的嫌棄?!?/p>
趙時鏡:“……”
殷玄冷哼一聲,“無用的東西,當年小爺將人讓給他了,他自己將機會送到小爺手上,可別怪小爺搶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