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光著膀子,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林硯思索了一番說道:“三爺爺,銀子的事情您不必擔心,孫子最近寫了一本小說話本,已經是和縣里的書局達成合作,賣了不少銀錢,而且隨著今后那小說話本越賣越多,家中也會源源不斷的有進項的?!?/p>
林硯還是選擇了將白糖的事情隱瞞下來,不是不相信三爺爺,而是這白糖生意將來越做越大,必定會被一些人盯上,如果三爺爺知曉了內情,將來免不得要被連累。
“好啊,硯娃子有出息!還是讀書好啊,寫字都能賣錢。這買地建房是好事,我自會幫忙。不知道你準備買多少畝啊,水田還是旱田?”聽到林硯竟是賣書賺錢,林家三爺爺異常開心地說道。
“我想買500畝水田?!绷殖幮÷曊f道。
“500畝???!”林家三爺爺騰的一下站起,難以置信的繼續(xù)說道:“你確定不是5畝,而是500畝?”
“三爺爺,我確定就是500畝。”林硯堅定地說道。
“老天爺,這讀書人寫的書當真是值錢,一本書的收益竟然能買500畝地,還是水田,那可是要整整一萬兩啊,咱們這土地里刨食的農民可是一輩子,不,是十輩子、一百輩子也賺不到這么多錢??!”林家三爺爺的震驚之色是難以復加。
“三爺爺?...三爺爺?”看著面前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的三爺爺,林硯小聲喊道。
回過神來的林家三爺爺,再次得到林硯的確認后,終于是平復了心情,“既然你已經決定,那我便不再勸你了。前幾日聽說那隔壁大柳樹村的李財主家遭了難,家中大兒子因與那白蓮教有瓜葛,被下了大獄,明日我便去替你問問?!?/p>
爺孫兩人隨后又簡單的聊了聊家常,再次向族長道了聲謝,林硯便告辭離去。離開族長家時,夕陽的余暉灑在他身上,仿佛為他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看看那“閃閃發(fā)光”的林硯,林家三爺爺不禁感慨道:“還是讀書好啊,既不用下地干活,隨隨便便寫的一本書又能掙那么多的錢。咱也要多攢點錢,也送咱那小孫子二蛋去讀書,也讓他寫書賺大錢?!?/p>
......
轉眼三天過去,又是休沐的日子。一大早,林硯家的院門就被敲響,被吵醒的林硯兩眼無神的坐了起來,無奈的撓了撓那雞窩一般的頭發(fā),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自他穿越到這大明世界,還沒好好地睡過一個懶覺。
剛起身還未穿衣服的林硯,便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沖進了屋內,正是那本家的三爺爺。
進屋的林家三爺爺上來就抓住林硯的手,邊往外拖著邊說道:“硯娃子,快隨我走,那隔壁大柳樹的李財主正在公開的發(fā)賣家產,附近幾個有實力的財主聽說后都是蠢蠢欲動?!?/p>
“哎呀,三爺爺,你好歹等我將衣服穿好,再洗漱一下吃點飯啊。”林硯急忙說道。
“還吃甚飯,穿好衣服就隨我走,再晚一點,那上好的水澆地就成了別人家的了,那地我前些日子可是看過了,當真是好,過了這個村可就沒了這個店了!?!绷旨胰隣敔斀辜钡卣f道。
著急忙慌穿好衣服,頂著一個雞窩頭的林硯,與林家三爺爺一路小跑,終于是在一炷香的時間就趕到了隔壁大柳樹村李財主家院子門口。
此時的李財主家的門口可謂是人山人海,有來買地的,有來買牛羊的,有來想看看能不能占點小便宜買到廉價農具的......當然更多的還是來看熱鬧的。
喘著粗氣的林硯望了望旁邊臉不紅、氣不喘的三爺爺,心里不禁暗嘆道,這三爺爺的身體真tm的好!自己一個年輕人竟然是比不過一個年近60的老人,看來當真是要好好鍛煉一下了。
“來,讓一讓了啊?!绷旨胰隣敔斃殖幈阆蛉巳豪锩鏀D去。一番苦苦前進,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的二人終于是擠到了最前面。
此時的人群前面擺著的是一張桌子,桌子上是一本書冊,想必就是本次要發(fā)賣的物品清單了,而桌子后站著的則是一位年逾五十的男人,正是那李財主李福根。
看著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李福根終于是開始說話:“各位鄉(xiāng)親父老,大家也都知道,我們家最近遭了大難,走投無路今天發(fā)賣家產,如果不是著急用錢,實在是不愿意用這種方式,想買的鄉(xiāng)親歡迎叫價,還望各位看在鄉(xiāng)親一場的情面上,手下留情?!?/p>
“放心,老李,咱們可都是多年的老交情了,定然是會高高給價的?!币粋€面相奸猾,留著八字小胡子的男人說道。
“是啊,是啊,放心吧,我等一定高高給價......”周圍隨之傳來陣陣附和聲。
來自后世的林硯哪里不懂,這八字小胡子男人定是想來趁火打劫的,而周圍那幾個迎合的人,想必也是他找來的壓價的托。
“既如此,那便開始吧。”如喪考妣的李福根緩緩地掀開桌子上的書冊。
“這首先要賣的是三頭牛,可以單買,也可以一起買,都是三年以內的青壯牛,底價30兩一頭?!崩罡8荒樕鸁o可戀的說道。
話音剛落,周圍便是傳來陣陣叫價聲。
“我要一頭,出價32兩?!?“我要兩頭出價35兩一頭。” “我出40...” “我出42...”
周圍叫價聲此起彼伏,不一會兒,便是叫到了80兩一頭。
想著反正自己家里馬上就要擁有大量土地,耕牛也是要買的,于是林硯便問向一旁的三爺爺關于耕牛的的價格。
“這市面上一般耕牛的價格不會低于100兩,像李財主家這種三年的青壯牛,又養(yǎng)的如此壯實,如果愿意多等些時日,多找些賣家,肯定不會低于120兩一頭。”林家三爺爺一臉篤定地說道。
聽到三爺爺的的話,林硯打了一個哈欠,大聲說道:“90兩一頭,三頭我都要了?!?/p>
三爺爺一臉驚訝的看著叫價的林硯,隨后又是了然,這能出得起一萬兩買地的人,還在乎這仨瓜倆棗嗎?
周圍人皆是一臉驚訝的看著這個身穿儒衫的雞窩頭少年,想不到小小年紀竟然有此實力。
“這位小哥當真?”李福根問道。
“當真!不過,我出來的匆忙,倒是忘記帶了銀票,李老板若是相信在下,待會拍賣結束,我便回家取來?!绷殖幉辉谝獾恼f道。
看到那口氣大得很的林硯當真有購買之意,李福根連忙說道:“無妨無妨,拍賣結束后,這位小哥再回去取錢便是,到時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p>
“接下來發(fā)賣的是兩匹馬,底價200兩一匹,五年以內的青壯馬,騎行拉車皆可。請叫價吧?!崩罡8^續(xù)說道。
“我出220...” “我出250...”,不一會兒便出價到了380兩一匹。
“既然沒人繼續(xù)叫價,那便還是這位小哥成功拍到?!眳s還是林硯拍了這兩匹馬。
......
再接下來的拍賣中,一頭頭牲畜,一件件農具相繼拍出,等到臨近結束,大家驚奇的發(fā)現,這李財主家發(fā)賣的東西,竟是被眼前的這個雞窩頭少年拍去了大半。
不是林硯做慈善,更不是錢多燒的,而是林硯發(fā)現,這李福根發(fā)賣的大部分東西都是接下來自己家需要的,如今能用低于市場價的價格買到,林硯當然是果斷下手了。到最后林硯大概算下來,已經是花了大概8000余兩。
期間,幾百畝的旱田也是出現在了拍品內,林硯卻是沒有叫價,今天他的主要目的是那最后的壓軸物。
“最后要發(fā)賣的是520畝水澆地,由于是連成片的,不是太好分割,便一起售賣吧,底價15兩一畝?!?/p>
最后壓軸的“拍品”,果真是那水澆地,足足520畝,林硯目中閃著精光。
“老李,你那水澆地要價這么高,這現場的諸位誰能買得起啊,要我看呢,最多10兩一畝?!贝藭r說話的竟是那面相奸猾、留著八字小胡子的男人。
“老周,你說這話就不講良心了,我那可是上好的水澆地,要不是急著用錢撈我那不孝子,給我20兩一畝我都不愿賣?!崩罡8荒槕崙康恼f道。
八字胡男人繼續(xù)說道:“老李,我也不再多說了,一口價12兩一畝,再高我便不要了,你看看這現場除了我,誰能買的起那么多水澆地?!?/p>
“是啊是啊,老李你就賣了吧,早點賣了,早點拿錢去撈你那寶貝兒子啊。”周圍那些跟著八字胡的人紛紛附和道。
“老周,你這不是趁火打劫嗎?你今天若是能出價18兩,不,16兩,能出16兩,今天我便將這水澆地賣給你?!崩罡8а勒f道。
“你若這般說,那我可是買不起啊,不然你問問這現場的眾位鄉(xiāng)民可有人愿意買?”八字胡男人一臉嘲弄道。
此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卻在人群中響起,“我出16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