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早已知曉,為何前幾日我來醫(yī)館問診時,藏著不說?”
因為那時候的她還沒重生,且急著回蘇府,所以沒來得及細(xì)說。
況且,她也沒十足把握能解他體內(nèi)之毒。
沒把握的事情,她不想做??扇缃竦奶幘常仨氁沓鋈?!
蘇云棲找了個借口,“傅公子中的毒有點棘手,醫(yī)治起來周期比較長?!?/p>
傅硯行蹙眉,“嫌麻煩?”
蘇云棲搖搖頭,點明了目的,“醫(yī)者又怎么會嫌麻煩?要幫傅公子解毒,需要經(jīng)常你待在身邊,及時換藥才可。所以我想同你做筆交易?!?/p>
傅硯行挑了挑眉,“什么交易?”
蘇云棲深吸一口氣,“傅公子娶我為妻,這樣我便能時時刻刻在你左右,方便解毒?!?/p>
傅硯行面露驚疑之色,“娶你?”
蘇云棲點頭,“嗯?!?/p>
他想也沒想拒絕,“我沒有娶妻的打算,再者,我憑什么信你可以解毒?”
蘇云棲再次開口:“傅公子所中的毒,名為麻肢。中毒后,四肢的關(guān)節(jié)處會呈現(xiàn)一朵梅花印記,開始只是綿軟無力,無法抬手和行走,可隨著梅花印記越來越深,最終會危及到性命?!?/p>
“若我沒猜錯,傅公子服毒后,逼出了些許毒素,但還有些殘留于體內(nèi),漸漸導(dǎo)致左腿行動不便。上回問診,我瞧見你膝蓋處的梅花印記已呈紫色,此毒已深入骨髓。要是完全變黑,只怕……命不久矣。”
“危言聳聽?”傅硯行冷冰冰的眸子,剜了過去。
“只是陳述事實?!碧K云棲垂下眼簾。
須臾,傅硯行竟坐在了桌邊。
蘇云棲勾了勾嘴角,猜他信了自己幾分。
“我現(xiàn)在便能幫傅公子解毒,公子可愿一試?若真的有效,我們再談條件也不遲?!?/p>
傅硯行的眉頭越擰越緊。
就憑她?真能解毒?
醫(yī)館的東家裴哲,送來診治所需的藥箱。
他剛剛緩過勁來,那雙眼像是長在蘇云棲身上一般,從進(jìn)門開始就沒移開過。
太匪夷所思了。
林郎中在他醫(yī)館待了三年,竟不知她是個嬌美的娘子。
從前就覺著她說話細(xì)聲細(xì)語的,還私下嘲笑她是個娘娘腔呢……
原來,小丑竟是他。
蘇云棲淡淡掃他一眼,“你先出去吧?!?/p>
裴哲就算再好奇也不能耽誤林郎中診治,放下藥箱匆匆離開。
蘇云棲打開藥箱,將銀針取出,又打開一瓶浸滿藥水的瓷盒,蘸取了一些到針尖。
傅硯行瞧見那根黢黑的銀針,眉頭緊蹙,“這是何物?”
“傅公子,這是治療你腿疾的神藥?!碧K云棲唇角勾起,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話語剛落,她便要將那根銀針刺入他皮肉之中。
“等等?!?/p>
傅硯行警惕地望向她,“你先試試。”
“傅公子是怕我下毒?”
傅硯行沒說話,算是默認(rèn)。
蘇云棲淺笑,“那我先替傅公子,試驗一下?!?/p>
語畢,她毫不猶豫的將手中銀針刺入指尖,一滴鮮紅的血滲出、滾落于地。
“現(xiàn)在,可以了嗎?”
傅硯行:是他多慮了?
沒再多言。
蘇云棲換了一根銀針,“有些痛,傅公子請忍耐一些?!?/p>
傅硯行:“當(dāng)我是三歲孩童?”
蘇云棲勾勾唇,“不是孩童,就不能怕疼了?”
傅硯行:……
就見她俯下身子,在他的腿部輕輕扎針。
過了片刻。
傅硯行竟覺小腿處傳來細(xì)微的酥麻之感。
像有什么東西在腿內(nèi)蠕動。
藥效這么快起了作用?
莫非……她真能解毒?
可下一瞬,傅硯行卻瞧見腿部的青筋處,有數(shù)條黑線在蠕動。
不對勁。
“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