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端午,老婆自己做了些粽子送給公司的員工。
但一名員工吃完后食物中毒,不治身亡。
我不愿懷孕的老婆去坐牢,便認了罪,被判了五年。
老婆來看過我一次,帶了盤粽子和兩份協(xié)議。
“老公,我不想你的心血拱手讓人。我們先假離婚,把股份都轉(zhuǎn)移到我名下,其他股東才會相信,也不會針對我了?!?/p>
我看著她滿臉憔悴,很是心疼,立馬簽了協(xié)議。
可等我們辦完所有手續(xù)后,她再也沒有來看過我。
我只能一遍遍安慰自己,要避嫌。
三年后我提前出獄,匆匆趕回家中,卻看見老婆正挽著一個男人的胳膊,腹部微微隆起。
我紅著眼眶質(zhì)問她為什么。
她卻譏諷道。
“你愛我愛到愿意替我頂罪,就應該祝福我們?!?/p>
“何況我也給你回禮了,那天的粽子餡是拿咱們孩子胎盤做的!”
……
聽見林遲月的話,我如被雷擊中一般定在原地,滿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回想起那天我狼吞虎咽地吃下粽子,心疼她處處為我著想為我奔波,還擔心她會不會被欺負。
這一切像是變成一把無形尖刀,狠狠地插進我的心里,瞬間讓我呼吸一窒。
我大口喘著粗氣,眼角也早已濕潤。
站在一旁的段清野不屑地笑了笑,隨意把胳膊搭在林遲月的肩上,冷嘲熱諷道:
“秦先生,既然你提前出獄了,那就找個工作好好生活。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愿意跟遲月離婚,我和遲月這輩子都要錯過了。往后有困難就找我,千萬別客氣?!?/p>
林遲月聽到后羞澀地笑了笑,嬌嗔道:
“清野,你跟一個外人說這么多干什么?我和你的感情,誰都比不上。”
隨后她話鋒一轉(zhuǎn),不耐煩地沖我喊道:
“秦宥川,你要是沒別的事就趕緊離開,以后別再來找我了!”
聽到這話我顫顫巍巍地直起腰,抬起手臂用力擦拭去眼角的淚水,仍不死心地問道。
“遲月,你為什么這么對我?當時你出事,我毫不猶豫地站出來幫你頂罪。你卻流掉我們的孩子,嫁給別人,還搶走我一手創(chuàng)辦的公司,為什么?。??”
說到最后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大聲地嘶吼著,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林遲月卻輕蔑地笑著道:
“你替我頂罪不是應該的嗎,何況我也沒逼你呀!再說你都去坐牢了,憑什么讓我等一個沒有未來的人呢?”
“那個孩子就不該出生,我根本不想生下你的孩子,只會生清野的孩子?!?/p>
“那你也不該騙我,更不能讓我吃下孩子的胎盤??!”
我快步?jīng)_上前,緊緊拉住林遲月的手,不愿松開。
內(nèi)心卻仍期待她現(xiàn)在告訴我這一切都是跟我開玩笑,只是為了懲罰我讓她等我三年。
下一秒,段清野抬腿用力踹到我心口處,我沒有站穩(wěn),往后踉蹌兩步,單膝跪在地上。
不等我反應過來,他抬腿再一次踹向我的小腿,破口大罵:
“你算個什么東西,再敢碰遲月一下,我找人弄死你!”
說完往我身上啐了一口,隨后拉著林遲月的手轉(zhuǎn)身離開。
她只是淡淡地瞟了我一眼,毫不猶豫地跟著他走進我們曾經(jīng)的家。
我癱坐在地上,鼻血一滴又一滴地砸在地上,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可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腦子里一想到林遲月和段清野站在一起的樣子,和那從未見面的孩子,我的心像是被一雙大手緊緊攥住,快要喘不上氣。
我不明白林遲月為什么對我這么殘忍,就算不再愛我,也不必讓我吃下自己孩子的胎盤??!
叮——
我的手機突然響了,點開后發(fā)現(xiàn)是林遲月發(fā)來的信息。
【秦宥川,事情已經(jīng)到這一步了,我們好聚好散。如果你覺得不行,我可以給你一筆賠償,希望你不要得寸進尺?!?/p>
看清信息內(nèi)容后,我頓時從回憶中抽離出來,苦笑了一聲。
正準備起身離開時,忽然想起段清野對我說的話,瞬間面色一沉。
思慮片刻,我回復道:
【當年粽子中毒事件,真的是你無意,還是你為了段清野?】
那邊沒了聲響。
我嘆了口氣,當前重要的是找個落腳點。
我坐牢前名下所有財產(chǎn)都轉(zhuǎn)到林遲月名下,身上只剩下幾百元,只能隨便找了家小旅館住下。
等我收拾一番后,林遲月還是沒有回復,我的心一點點下沉,后背直發(fā)涼。
想到這我終于忍不住了,強忍著淚水攥緊拳頭一下又一下砸向墻面,無聲地發(fā)泄著我的憤怒。
三年牢獄,我靠著林遲月的照片度過一千多個日夜,幻想著踏出監(jiān)獄大門的那一刻,我們緊緊相擁在一起。
卻沒想到我深愛多年的女人,早早計劃好一切,只等著我甘心走進她的陷阱!
我終究沒有等到林遲月的回復,卻等來了關于我的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