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醫(yī)院,我到家后已是凌晨,她沒有按她說的晚上回來,而我也沒向往常一樣詢問。
第二天,助理送來了她給我的補償,兩張黑卡。
這是謝姿每次傷害我后,默認的補償罷了。
她還專門強調(diào),一張是她讓我替周策的歉意,另一張是逼我當模特的賠禮。
我面無表情的將兩張黑卡標上96,97的序號,我隨便塞進抽屜。
看著抽屜里滿滿當當?shù)暮诳?,我知道我,就快要自由了?/p>
簡單收拾了個人物品,我下樓往馬場走。
謝姿送我的東西很多,我都不想要。
唯一想帶走的,只那匹名叫踏雪的馬。
它是我18歲那年父母送的生日禮物,破產(chǎn)后我身邊就只剩它了。
但謝姿討厭動物,可還是為了我,專門給踏雪建了一個馬場。
看到我過來要喂馬,傭人笑道:“先生,太太已經(jīng)在喂馬了?!?/p>
我一愣,她總是在一些小事情上做的很細心,一度讓我以為她是真的愛上了我。
我面無表情的過去,正想把剩下的兩個五星好評要了。
可等我走到馬場看清現(xiàn)狀后,卻頓時心中一凜!
周策騎在踏雪背身上,揚鞭狠狠抽打馬頭,踏雪疼的陣陣嘶鳴。
而謝姿饒有興致立在旁邊,拍手叫好。
她明明知道那是我最疼愛的踏雪!卻還是眼睜睜看著周策打它。
我沖了上去,瘋狂嘶喊:
“住手!它是我的馬!不準打它!”
周策見我慌張跑來,又狠狠落下兩鞭才停手:
“妹夫,原來踏雪的主人是你啊,小姿說她這有匹馬特別桀驁不馴,就帶我過來玩玩?!?/p>
“我真的特別喜歡這匹馬,妹夫你能不能把它賣給我???”
謝姿也是上前,眉頭緊皺的看著我。:
“喊什么喊?你不知道阿策精神狀態(tài)不好嗎?馬場里還有其他更貴的馬,你把踏雪讓給阿策,剩下的任你挑不就行了?”
我愕然的看著他:
“你忘了嗎?這是我父母給我的遺物?!?/p>
謝姿楞了楞,正當我以為她會叫周策下來時。
她卻道:
“就一次,我到時給你買更好的,可以嗎?”
周策也是隨即扔了馬鞭,滿眼不舍撫摸著踏雪的頭,眼含淚花:
“小姿,既然妹夫不愿意就算了吧,是我非要奪人所愛惹人嫌,我這么混蛋根本配不上這樣的好馬,你別為難妹夫了?!?/p>
這一下,謝姿更心疼了,再次對著我強調(diào)把踏雪讓給周策。
我驚愕的看著她,周策分明是知道踏雪對我的重要性,存心惡心我。
但偏偏謝姿就是要縱容他。
我不想說話,直接上前,就要牽走踏雪。
可謝姿卻追上來,一把抓住了我。
“一頭畜生而已,阿策要就給他,你都是靠我養(yǎng)著,你的馬我還做不了主了?”
即便我寧死不肯簽字,她也強壓著我在售賣協(xié)議上按了手印。
周策趾高氣揚:
“妹夫,你的馬現(xiàn)在是我的了?!?/p>
而踏雪也在這一刻似乎感知到什么,不斷向我嘶鳴。
只見下一秒,周策揚鞭狠狠戳進踏雪眼睛里。
我心猛地一沉:“踏雪!”
踏雪吃疼,帶著他開始狂奔,馬背上崩潰亂晃的周策驚恐求救:
“小姿,救救我!”
謝姿被嚇得六神無主,找出倉庫里的獵槍,對準馬頭就要射擊。
我慌亂的堵住槍口求她:
“別開槍!我能安撫踏雪,我可——以”
“滾開!”
字音未落,謝姿已經(jīng)一把扯開我,再次瞄準,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子彈穿過踏雪的頭顱,馬應聲倒地。
踏雪沒有了氣息,而我的心像是被捅穿了,抱著馬尸崩潰痛哭直到麻木。
混沌中,我聽到了謝姿和周策的對話:
“小姿,妹夫那...”
“一頭畜生死了就死了,只要你沒事就好?!?/p>
“沒事,這次就給他算一次五星好評吧,反正……”
“還有好幾十次。”
不,沒有了,只剩最后一次了。
將踏雪火化后,我回到家,拿出了日記本。
踏雪是我爸媽留給我最后的念想了,可就因我的無能為力,它死了。
也許,爸媽也在天上告訴我,一些都該結(jié)束了,沒有什么能束縛我了
流著淚,我在密密麻麻的數(shù)字上,在尾端寫下了98。
但緊接著我書桌上投下一片陰影。
我趕忙轉(zhuǎn)身,就看到謝姿緊皺的眉頭。
她冷著臉,看向我的日記,心中隱隱不安:
“這個98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