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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神色大變,我媽橫眉瞪眼好像又在對我說什么,我再也沒有理睬,轉(zhuǎn)身就往樓下走。
欠他們的錢在昨天晚上就已經(jīng)還清了。
本來今天我來,就是為了全我和她們最后一點骨肉情誼的。
結(jié)果從頭至尾,不過是個笑話。
許安然提著裙子伸手?jǐn)r我,被我一把推開,她倒的地方,好巧不巧碰到了香檳塔。
一瞬間,高腳杯炸裂,酒液飛濺,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滿地狼藉。
賀珩接穩(wěn)她之后匆匆扯住我的手。
【你又要毀了安然的生日宴嗎?】
我無聲的張嘴,笑得惡劣,“對啊?!?/p>
他額上的青筋跳動,攥著我的手力道越來越重,他貼到我左耳邊,聲音鉆了進去,
“許安歲,你就是個瘋子!”
心臟像是被重重捏了一把。
我扭頭要走,他拽著不放,拉扯之間我狠狠踹了他一腳,賀珩吃痛但仍沒松手。
許安然卻急了,一邊過來掰著我的手,一邊說,“不就是讓你和王總見個面認(rèn)識一下嗎?你又發(fā)什么瘋?!”
賀珩一愣,松了手,“什么王總?”
他倒站得穩(wěn),我卻隨著慣性往后一倒。
眼前的一切像成了電影里的慢鏡頭,一幀幀的推進,我心里想,這么多玻璃渣扎到身上,肯定痛死了。
突然,橫空生出一只手來,穩(wěn)健有力,把我一把撈了起來。
金絲眼鏡黑西裝,又是他。
他的手從我的腰間挪到耳邊,把一個東西塞進了我的耳中。
我的世界,不再寂靜無聲。
許安然驀然羞紅了臉,對著他喊了一聲,“程少爺。”
原來,他就是許安然要訂婚的對象,程慕朝。
我默默往旁邊挪了一下,程大少卻一把攬住了我的腰,“跑什么?”
程家家大業(yè)大,錢財權(quán)勢都拿捏在手上,可以說半個海城都是程家的,程慕朝還是家中獨子,他這樣的人,多少人貼都貼不上,也難怪賀家如此重視許安然的訂婚。
這種人物,不是我能招惹得起的。
我微微掙了掙他的胳膊,企圖等他松開后,抓緊時機趕緊逃離這是非之地。
他卻摟得更緊,俯下身,氣息曖昧的貼在我耳邊,“想不想收拾他們?”
我詫異,我點頭。
他突然笑了,像個喜歡惡作劇的頑劣小孩兒。
“我?guī)湍恪!?/p>
我媽從樓上趕下來,就看見我在他懷里,急道,“許安歲,你快松開程少爺!”
我攤開兩手,示意與我無關(guān)。
我媽有些尷尬,期期艾艾的,“程少爺,你弄錯了。今天和你訂婚的,是我女兒,賀安然?!?/p>
她一邊說一遍把許安然往前推了一把。
程慕朝微微挑了下眉,摟我的動作不變,“賀夫人,我再問一次。你就賀安然這一個女兒?”
我媽一愣,隨即點頭,“是啊?!?/p>
他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那她呢?”
我媽看了我一眼,堅決道,“她不是!她......是我已逝姐姐的孩子?!?/p>
“原來這樣啊?!背棠匠袷腔腥淮笪蛞粯?。
我媽一看有爭取空間,趕忙說,“你之前看到的照片啊,那是我女兒安然。你身邊這個是許安歲,情緒不太穩(wěn)定,精神有問題,我們早把她送去精神病院了的,你最好離她遠一點。”
“是嗎?”程慕朝疑惑的蹙起眉,慢慢松開了我。
我媽大概覺得他已經(jīng)心生厭惡,斬釘截鐵的又補了一句,“我們早就和她斷絕關(guān)系了!你不用理她!”
“和你們沒關(guān)系?”
“是,是。她現(xiàn)在和我們賀家沒有關(guān)系的?!?/p>
“太好了?!彼袷撬闪丝跉?。
我媽和許安然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下一秒,程慕朝松開我的腰牽起我的手,拉長著語調(diào),勾了下唇。
“那——,你們可以滾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