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急診室玻璃上，我跪在滿地玻璃碴里，脖頸被霍硯辭掐得發(fā)疼。
他把針頭狠狠塞進我血管：“給瑤瑤輸血！”可他不知道，我口袋里揣著確診骨癌的報告單。
當我把離婚協議拍在他臉上，他才發(fā)現，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早就死在了三年前那場車禍里。1凌晨三點，我盯著電腦屏幕上的財務報表，
后頸傳來陣陣刺痛。手機在桌上震動，是醫(yī)院發(fā)來的催款通知。“林總，
霍總又帶著蘇小姐去瑞士療養(yǎng)了。”實習生小周抱著文件站在門口，欲言又止，
“聽說這次訂的是頂層總統套房......”我捏著鼠標的手指關節(jié)發(fā)白，
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三年前，霍硯辭在這間辦公室向我求婚時，
說要把整層樓都改造成我們的設計工作室。手機突然響起，是霍硯辭的來電。我剛接起，
就聽見聽筒里傳來重物摔碎的聲音：“立刻來市立醫(yī)院，瑤瑤大出血！”我趕到醫(yī)院時，
搶救室門口站滿了霍家的人?；舫庌o扯開領帶，西裝上還沾著紅酒漬。
他沖過來拽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把我骨頭捏碎：“你對瑤瑤說了什么？
”“我什么都沒......”“裝什么無辜？”他冷笑一聲，把我往墻上猛地一推，
后腦勺重重磕在消防栓上。“當年要不是你用孩子逼婚，瑤瑤根本不會出國！現在她剛回來，
你就......”“硯辭！”搶救室的門打開，蘇瑤被推了出來，臉色慘白如紙。
“別為難晚晚，都是我不好，不該在她面前提當年的事......”霍硯辭甩開我，
大步走到病床前握住蘇瑤的手。我踉蹌著扶住墻，后腰傳來一陣鉆心的疼。
昨天剛做的闌尾炎手術，傷口怕是裂開了?！傲⒖探o瑤瑤輸血?！被舫庌o頭也不回地下令。
“霍先生，患者是RH陰性血......”護士為難地開口?！八彩?。
”霍硯辭指了指我，眼神冰冷得像看陌生人?！傲滞?，你不是最會裝大度嗎？現在裝啊！
”我攥緊口袋里的診斷書，指甲在“骨癌晚期”四個字上反復摩挲。
消毒水的氣味混著血腥味涌進鼻腔，我突然想起求婚那天，霍硯辭說我的血是甜的。
護士準備抽血時，蘇瑤突然抓住霍硯辭的手：“別抽晚晚的，
我聽說她最近身體也不好......”“少在這假惺惺！”霍硯辭甩開她的手，
轉身把我按在墻上。“林晚，你最好祈禱瑤瑤沒事，否則......”“否則怎么樣？
”我抬頭看著他，突然笑出聲。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滴在他昂貴的定制西裝上。“霍硯辭，
你別忘了，我們還沒離婚?！薄半x婚？”他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捏住我的下巴。
“你以為離了婚就能擺脫我？告訴你，只要瑤瑤需要，你就得給她當一輩子血包！
”我猛地推開他，后背撞上墻角的金屬推車，上面的玻璃器皿嘩啦啦摔在地上。
尖銳的玻璃碴濺在腳邊，霍硯辭卻一把揪住我的頭發(fā)，強迫我跪在碎片上：“撿起來！
給瑤瑤道歉！”膝蓋傳來撕裂般的疼痛，我盯著地面上自己的倒影。那個女人頭發(fā)凌亂，
嘴角帶血，狼狽得像條喪家犬?？删驮谶@時，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是律師發(fā)來的郵件。
三年前那場車禍的監(jiān)控錄像，終于找到了。“霍硯辭，”我抬起頭，
血珠順著下巴滴在玻璃碴上。“你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早就死在三年前的車禍里了。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就在這時，搶救室的燈突然熄滅，整個走廊陷入一片黑暗。
我趁機甩開他的手，在混亂中摸出診斷書和離婚協議，塞進他西裝口袋?！拔覀儯瑑汕辶?。
”我轉身沖進雨幕，身后傳來霍硯辭憤怒的怒吼，卻再也追不上我漸行漸遠的背影。
2冷氣“嗡嗡”響得刺耳。我攥著還帶著體溫的策劃案，指節(jié)被牛皮紙袋勒出紅痕。
推開門那刻，后頸的汗毛“唰”地豎起來。投影幕布上，分明是我三天前刪掉的初稿，
連邊角潦草的標注都一模一樣。“喲，林總監(jiān)這是黔驢技窮了？
”蘇瑤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轉過來，真絲裙擺掃過我的設計圖稿。她指尖戳在屏幕上，
美甲在草圖上劃出刺耳聲響，“抄我隨手寫的備忘錄，要不要臉？”我喉嚨發(fā)緊，正要開口，
真皮座椅突然發(fā)出“吱呀”聲?；舫庌o摘下金絲眼鏡，慢條斯理擦拭鏡片，
鏡片反光映出他嘴角的冷笑?！傲挚偙O(jiān)的創(chuàng)意，倒是和蘇秘書的備忘錄不謀而合？
”“這份文件我鎖在保險柜里......”話音未落，蘇瑤抬手撩頭發(fā)，
鉆石手鏈在冷氣里晃出刺眼光斑。上周三的畫面猛地撞進腦海，她戴著這條手鏈，
在監(jiān)控攝像頭前調整角度，保險柜密碼盤就在她眼皮子底下?！霸瓉砜偙O(jiān)也會抄襲？
”“這人品......”股東們的議論聲像密密麻麻的針，扎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解約合同“啪”地砸在桌上，鋼筆尖擦過虎口，血珠滲進“自愿離職”的墨跡里。
霍硯辭起身時帶起一陣風，西裝袖扣掃過我手背的舊疤：“從今天起，公司不需要小偷。
”便利店的白熾燈刺得眼睛生疼。我蹲在臺階上扒拉泡面，蒸汽模糊了鏡片。手機突然震動，
霍硯辭的消息跳出來時，湯勺“當啷”掉進碗里。照片里蘇瑤戴著我的婚戒，
蜷縮在我們的婚床上，枕邊還放著我送他的袖扣。新消息又彈出：“粥要無糖的，別放紅棗。
”我盯著屏幕，突然笑出聲。泡面湯順著指縫往下淌，混著眼淚滴在水泥地上。
遠處寫字樓的燈光一盞盞熄滅，像極了他親手掐滅的，我所有的期待。3暴雨砸在旋轉門上，
玻璃映出我狼狽的倒影。攥著濕透的裙擺，我盯著宴會廳里那對身影。霍硯辭摟著蘇瑤的腰，
無名指上的婚戒比水晶吊燈還刺眼。今天是我28歲生日，而他帶著新歡，
在我們訂下終身的地方碰杯。"林小姐？"服務生的白手套攔住去路，
"沒有預約......"話音未落，宴會廳突然傳來嬌笑。蘇瑤的聲音像根細針，
直直扎進耳膜："硯辭，這蛋糕真甜~"透過門縫，霍硯辭用銀勺喂她吃蛋糕，
動作輕柔得像三年前喂我草莓慕斯。那時他說，以后每個生日都要親手給我烤蛋糕。
手機在口袋里瘋狂震動。蘇瑤的號碼跳出來，背景音全是碰杯聲："晚晚，
我胃病犯了......"她故意拖長尾音，"硯辭非要來這家店，
說有段刻骨銘心的回憶呢~"攥著胃藥沖進停車場，雨水糊住視線。轉角處突然傳來喘息聲，
蘇瑤正摟著陌生男人熱吻，香奈兒香水混著煙味撲面而來。聽見腳步聲，她猛地推開男人，
高跟鞋一崴摔在地上："晚晚，你別推我！"刺耳的剎車聲響起，霍硯辭的邁巴赫橫在面前。
他沖下車帶起一陣風，直接扯住我的頭發(fā)："裝夠了嗎？"頭皮傳來撕裂般的痛，
他的呼吸噴在臉上全是酒氣。"當年你媽為了上位，故意制造車禍害死我爸！
現在又想對瑤瑤動手？"我疼得眼前發(fā)黑，卻笑出了聲："霍硯辭，
你有沒有想過......""閉嘴！"他將我狠狠砸在車身上，金屬冰涼刺骨。
"明天搬回別墅！瑤瑤說，就喜歡你跪著伺候的樣子！"胃藥散了一地，
紅色藥盒滾到蘇瑤腳邊，她踩著鞋跟碾過去，朝我拋來個勝利的笑。暴雨澆透全身，
我突然不覺得疼了。原來在他心里，我連地上的藥渣都不如。
4抽油煙機“嗡嗡”響得人腦袋發(fā)炸。我扶著臺面干嘔，指節(jié)死死摳住冰涼的瓷磚。
化療后吃什么都泛著鐵銹味，可砂鍋還在咕嘟冒泡。那是蘇瑤點名要的藥膳雞湯，
熬了整整三個小時?！皢?，臉色比死人還難看?！碧K瑤踩著恨天高晃進來，
新做的美甲敲了敲砂鍋，“不會往湯里吐口水了吧？”她突然尖叫著掀翻砂鍋，
滾燙的湯汁“嘩”地潑在我腳背上。劇痛從腳踝炸開，我下意識攥住她手腕，
指甲深深掐進肉里?！胺砰_她！”霍硯辭的怒吼震得吊燈搖晃。
陶瓷碗擦著我太陽穴砸在墻上，碎片劃破臉頰，血珠“啪嗒”掉進還在冒煙的湯里。
蘇瑤躲在他懷里抽氣，指尖卻偷偷往湯里塞了只蟑螂：“硯辭，
這湯里怎么有......”“跪下！”霍硯辭的皮鞋踹在我膝蓋窩，瓷磚硌得生疼。
他抓起我的頭發(fā)，強迫我看向那碗混著蟑螂的湯，“當年你媽害我爸的時候，
也這么心狠手辣？”湯面上浮著蟑螂的觸須，混著油花打轉。我突然想起確診那天，
醫(yī)生遞來的報告單輕飄飄的，說還有半年時間，建議去冰島看極光。可現在，
我卻跪在滿地狼藉里，看著這個曾經說要帶我環(huán)游世界的男人，
眼底只有恨不得殺了我的厭惡。“喝啊?！碧K瑤蹲下來，口紅印子蹭在我耳邊。
“你不是快死了嗎？多喝點，黃泉路上暖和?！睗L燙的湯灌進喉嚨，
分不清是淚還是血順著嘴角往下淌。窗外的天泛起魚肚白，新的折磨又要開始了。
5暴雨砸在擋風玻璃上，雨刮器瘋狂擺動也刮不干凈視線。我死死攥著保溫桶，
胃里翻涌的劇痛讓手腳發(fā)麻。突然眼前炸開一片白光，方向盤猛地失控。再睜眼時，
刺鼻的消毒水味灌進鼻腔，頭頂的心電監(jiān)護儀“滴答、滴答”響得人心慌?！肮前┩砥?？
”霍硯辭把病歷本甩在我胸口，金絲眼鏡泛著冷光，“裝病博同情也該有點新意。
”蘇瑤撲到床邊假哭，發(fā)梢掃過我的手背：“晚晚，你要錢直說啊......”話音未落，
她指甲突然勾住輸液管，冰涼的液體“啪嗒”滴在我手腕，“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鉆心的疼從手背炸開，我顫抖著摸向枕頭下的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
蘇瑤的臉色白了一瞬。黑客發(fā)來的郵件標題刺得人眼疼：“三年前車禍真相”。點開視頻，
雨聲混著蘇瑤癲狂的笑聲：“霍硯辭，只要你死了，霍氏就是我的！”畫面里，
渾身是血的我正用最后力氣把他推出燃燒的汽車?！翱辞宄藛幔俊蔽遗e著手機，
血沫順著嘴角往下淌，“你的好寶貝，才是殺人兇手?！被舫庌o的瞳孔猛地收縮，
喉結劇烈滾動。蘇瑤突然尖叫著撲過來，指甲撓向我的眼睛：“你這個賤人！
”我們重重摔在地上，手機屏幕“咔嚓”裂開。鎖骨斷裂的劇痛讓我眼前發(fā)黑，
聽見霍硯辭失控的嘶吼：“都給我住手！”可蘇瑤趁機壓在我身上，
袖口滑出寒光閃閃的針管。她貼著我耳邊冷笑，溫熱的呼吸混著血腥味：“晚晚，
該說再見了......”黑暗像潮水般涌來時，我最后看見的，是霍硯辭驚恐的臉。
他瘋了似的沖過來，卻被蘇瑤反手刺向脖頸。原來最毒的不是癌癥，是藏在溫柔面具下的，
人心。6消毒水嗆得我直犯惡心，鎖骨斷成兩截的劇痛順著脊椎往上竄。
我蜷在推車上大口喘氣，每呼吸一下都像吞了把碎玻璃。蘇瑤舉著手機的手抖得跟篩糠似的，
屏幕里那場車禍的畫面正在循環(huán)播放?；舫庌o盯著畫面，指節(jié)發(fā)白得像要把手機捏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