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回噩夢初醒時耳邊是尖銳刺耳的哭喊與粗暴的推搡,如同魔音灌腦,
將林蘇禾從一片混沌中拽回現(xiàn)實?!八姥绢^,還挺尸呢!趕緊給老娘滾起來!
王家接親的都堵到大門口了!彩禮錢都揣進(jìn)兜里了,你今天就是爬,也得給老娘爬到王家去!
”這刻薄如刀刮的聲音,正是她那尖酸刻薄的嫂子李桂芬。林蘇禾猛地睜開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斑駁的土坯墻,身下是硌人的破舊木板床,
身上那件紅得晃眼的“的確良”新嫁衣,像一團燒灼的火焰,刺痛了她的眼。
這不是……這不是她十八歲那年,被爹媽兄嫂聯(lián)手推入火坑,
逼著嫁給鄰村那個臭名昭著的二流子王大柱的絕望一天嗎?
她不是應(yīng)該已經(jīng)化為一抔黃土了嗎?上一世,她的人生就是一部血淚史。嫁給王大柱后,
迎接她的是無休止的家暴與婆家的百般磋磨。娘家呢?不過是把她當(dāng)成予取予求的搖錢樹,
哥嫂更是恨不得榨干她最后一滴血汗。她像一頭蒙著眼的驢,辛辛苦苦操勞了一輩子,
最終卻因積勞成疾,又無錢醫(yī)治,在三十五歲那年凜冽的寒冬臘月里,
孤零零地、悄無聲息地死在了那間四面漏風(fēng)的破敗草屋里。彌留之際,
她心中唯一的執(zhí)念便是:若有來生,她林蘇禾,
再也不要過這般豬狗不如、任人踐踏的窩囊人生!難道,蒼天真的垂憐,
聽到了她泣血的祈求,讓她重回了這噩夢開始的原點?林蘇禾激動得渾身抑制不住地顫抖,
滾燙的淚珠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洶涌而出,模糊了視線?!翱蘅蘅蓿【椭揽迒?!晦氣的東西!
趕緊給老娘麻利點滾起來!”李桂芬見她睜眼,非但沒有半分同情,反而愈發(fā)不耐煩,
伸手便要來粗魯?shù)乩?。林蘇禾眼神陡然一厲,前世那深入骨髓的懦弱與順從,
早已被滿腔翻騰的恨意與不甘徹底焚燒殆盡。她霍地抬手,
狠狠打開李桂芬伸來的臟手:“別碰我!”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與決絕,
仿佛淬了寒冰。李桂芬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打開,又被她眼中那陌生的駭人目光震懾住,
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雙手往腰上一叉,破口大罵:“嘿!你個死丫頭片子,
毛都沒長齊,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成?竟敢跟你嫂子動手?看老娘今天不撕爛你這張狐媚嘴!
”說著,她便張牙舞爪地再次撲了上來,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瘋狗。“夠了!
”門口傳來一聲帶著疲憊的低喝,是林蘇禾的父親林老實。他緊鎖著眉頭,臉上溝壑縱橫,
“大軍媳婦,別在這吵吵嚷嚷的,讓人家聽了看笑話。蘇禾,趕緊拾掇拾掇,
王家那邊催得緊呢?!绷痔K禾轉(zhuǎn)頭,望向自己的父親。這個面相老實巴交了一輩子的男人,
卻因為根深蒂固的愚孝與重男輕女的思想,親手將她這個親生女兒推向了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爸,”林蘇禾緩緩坐起身,眼神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這個婚,
我不結(jié)。王大柱是什么貨色,你們比誰都清楚,好吃懶做,偷雞摸狗,劣跡斑斑,
還動手打女人!你們把我嫁給他,跟把我活生生推下懸崖峭壁,又有什么分別?
”“你放什么狗屁!”林老實還沒來得及開口,
她那個偏心眼到極致的媽吳春梅就一陣風(fēng)似的從外面沖了進(jìn)來,指著她的鼻子尖聲叫罵,
“彩禮都收了,你哥娶媳婦蓋房子的錢就全指望這個了!你說不結(jié)就不結(jié)?
你想讓你哥打一輩子光棍,讓我們老林家斷了香火嗎?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喪門星!
”林蘇禾的心,一瞬間冷到了冰點。又是這樣,永遠(yuǎn)都是這樣。
為了她那個被捧在手心里的寶貝疙瘩兒子林大軍,他們可以毫不猶豫地犧牲掉她的一切,
包括她的幸福,她的尊嚴(yán),乃至她的性命?!案缛⑾眿D的錢,憑什么要用我的彩禮來填?
他自己沒手沒腳,不會去掙嗎?”林蘇禾聲音冰冷地反駁,字字如針?!胺戳?!反了!
真是反了天了!”吳春梅氣得渾身發(fā)抖,捶胸頓足,“今天這個婚,你結(jié)也得結(jié),
不結(jié)也得結(jié)!你要是敢不聽話,老娘今天就一頭撞死在你面前!”“那你就去死好了!
”林蘇禾幾乎是嘶吼出來的,積壓了兩世的委屈與憤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fā)。
她受夠了這種無休止的道德綁架與親情勒索!就在這時,
她感覺手腕上傳來一陣異樣的灼熱感。低頭一看,
是她從記事起就一直戴在手腕上的那塊毫不起眼的墨綠色玉墜,此刻,
它正隱隱散發(fā)著一層柔和而神秘的微弱綠光。還不等她細(xì)想這異變的原由,
腦海中突然涌入一股清涼而玄妙的意念,
模糊卻真實的空間影像在她意識深處一閃而過——那是一片氤氳著淡淡白色霧氣的奇異土地,
土地中央,有一口泉水清澈見底、汩汩冒泡的泉眼。這是……傳說中的空間?
是她前世瀕死之際,無意中用自己的鮮血染紅了這塊玉墜后,玉墜才顯現(xiàn)出來的神秘異能?
因為當(dāng)時她已是油盡燈枯,回天乏術(shù),根本來不及仔細(xì)探究這空間的奧秘。沒想到,
這個神奇的空間,竟然也跟著她一同重生回來了!有了這個出乎意料的強大依仗,
林蘇禾心中瞬間增添了無窮的底氣與勇氣。她深吸一口氣,
目光沉靜地掃過眼前還在撒潑打滾、哭天搶地的吳春梅,
以及一旁摩拳擦掌、虎視眈眈的李桂芬,還有那個只會唯唯諾諾、默不作聲的父親林老實,
以及正躲在門后伸長脖子看熱鬧的、她那個不成器的哥哥林大軍。
“王大柱給的那五十塊錢彩禮,還有那些布料、糖果點心,我會想盡一切辦法,
一分不少地還給你們。但是這個婚,我說不結(jié),就絕不會再結(jié)!誰要是再敢逼我,
我就當(dāng)場一頭撞死在這面土墻上,讓王家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抬一具冰冷的尸體回去當(dāng)新媳婦!
”林蘇禾伸手指著那面粗糙的土坯墻,眼神中充滿了玉石俱焚的決絕與狠厲。她太清楚了,
對付這種自私自利到了骨子里的所謂“親人”,只有比他們更狠,更不要命,
才能為自己爭取到一線渺茫的生機。果不其然,她這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亡命徒架勢,
成功地鎮(zhèn)住了在場的所有人。吳春梅那震天響的哭嚎聲也漸漸小了下去,畢竟,
如果林蘇禾這個“賠錢貨”真的死在了這里,那到手的五十塊彩禮可就徹底打了水漂,
她寶貝兒子娶媳婦蓋新房的好事也得跟著黃了。院子外面,
隱隱約約傳來了嗩吶吹吹打打的喜慶聲,以及王家那些接親的人粗聲大氣的嚷嚷聲,
越來越近。“哎呀!王家的人真的來了!這可怎么辦才好???”李桂芬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團團亂轉(zhuǎn)。林蘇禾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緩緩站起身,撣了撣身上那件刺眼俗氣的嫁衣。
既然老天爺開眼,讓她重活這一回,她就絕不會再像前世那樣任人擺布,逆來順受!
王大柱那個禽獸不如的人渣,還有這些打著親情幌子卻行吸血之實的所謂親人,
她一個都不會輕易放過!第二章 初顯身手退惡親“我親自去跟王家把話說清楚!
”林蘇禾斬釘截鐵地丟下這句話,不顧身后家人錯愕的驚呼與阻攔,昂首挺胸,
徑直朝著院外大步走去。院門口,王大柱穿著一身明顯不合時宜、皺巴巴的舊西裝,
頭發(fā)被劣質(zhì)發(fā)蠟?zāi)ǖ糜凸怙?,像頂了個狗皮帽子,正咧著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
得意洋洋地跟幾個一同前來接親的年輕伙計吹噓著什么。他身后,
亦步亦趨地跟著他那個以尖酸刻薄聞名十里八村的媽,王婆子。
看到林蘇禾竟然自己主動走了出來,王大柱那雙小眼睛頓時一亮,搓著油膩膩的雙手,
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哎呦喂,我的好媳婦兒,你可算是出來了!
等得哥這心里都快長草了!快,快跟哥回家去,咱們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那雙渾濁不堪的眼睛,毫不掩飾地在她玲瓏有致的身上肆意打轉(zhuǎn),目光黏膩而猥瑣,
讓林蘇禾感到一陣陣生理性的惡心與反胃?!巴醮笾?,”林蘇禾在他面前站定,聲音不高,
卻異常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里,“這個婚,我不結(jié)了?!贝嗽捯怀?,
院里院外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王大柱臉上那猥瑣的笑容當(dāng)場僵住,
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媳……媳婦兒,你……你說啥呢?可別跟哥開這種國際玩笑了,
今兒可是咱倆大喜的日子?!蓖跗抛右步K于反應(yīng)了過來,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母老虎般,
立刻跳著腳破口大罵起來:“林蘇禾你個不要臉的小賤蹄子!
我們王家真金白銀的彩禮都給了,你說不結(jié)就不結(jié)?你當(dāng)是過家家,耍我們王家玩呢?
老娘告訴你,門兒都沒有!今天你就是死,也得給老娘死到我們王家去!
”林蘇禾冷眼睥睨著她,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yán):“彩禮,
我會一分不少地還給你們。王大柱是什么樣的德行,這十里八村的父老鄉(xiāng)親們,誰人不知,
哪個不曉?一個游手好閑、好吃懶做、嗜賭成性、偷雞摸狗的無賴地痞,還動手打女人成癮!
我林蘇禾就算是這輩子嫁不出去,老死閨中,也絕不會嫁給你這種連畜生都不如的人渣!
”“你……你他娘的放屁!”王大柱被當(dāng)眾戳到了痛處,頓時惱羞成怒,面紅耳赤地吼道,
“我看你個小騷娘們是早就跟哪個野男人勾搭不清,珠胎暗結(jié)了,
所以才想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悔婚,是不是?”“就是!我看八成是早就破了身子,
成了個殘花敗柳,怕我們家大柱娶回去吃虧!”王婆子在一旁不失時機地煽風(fēng)點火,
添油加醋,周圍那些聞訊趕來看熱鬧的村民們也開始交頭接耳,對著林蘇禾指指點點,
議論紛紛。在這個保守的年代,一個女孩子的名聲,比她的性命還要重要。
這種惡毒的臟水一旦被潑到身上,林蘇禾以后在這村子里,就休想再抬起頭來做人了。
林蘇禾氣得渾身微微發(fā)抖,但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知道,這個時候,越是慌亂,
就越容易被對方抓住把柄。她深吸一口氣,銳利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村民,
朗聲說道:“各位叔伯嬸子,我林蘇禾是什么樣的人品,從小在這下溪村土生土長,
大家伙兒也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而王大柱又是個什么貨色,
難道你們心里當(dāng)真一點數(shù)都沒有嗎?他上個月在鎮(zhèn)上的**里賭錢,輸光了家底不說,
還欠下了一屁股還不清的賭債,這件事是不是真的?他去年冬天,
把他前面那個被他打跑了的媳婦,打得遍體鱗傷,差點丟了半條命,這件事又是不是真的?
”被她目光點到的幾個平日里與王家有些來往、知曉內(nèi)情的村民,
眼神不由自主地開始有些躲閃,期期艾艾地不敢接話。“至于你說我跟什么野男人勾勾搭搭,
不清不楚,王大柱,你敢不敢現(xiàn)在就跟我一起去鄉(xiāng)衛(wèi)生院,讓醫(yī)生當(dāng)場給我做個檢查,
看看我林蘇禾到底還是不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你要是輸了,就當(dāng)著全村父老鄉(xiāng)親的面,
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承認(rèn)是你血口噴人,污蔑我的清白!”林蘇禾索性豁出去了,
這個年代雖然思想保守,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說理的地方。
王大柱被她這股子不要命的狠勁和魚死網(wǎng)破的架勢給嚇了一大跳,他也就是圖一時口快,
隨口污蔑幾句,哪里敢真的拉著林蘇禾去衛(wèi)生院做什么檢查。王婆子還想繼續(xù)撒潑耍賴,
胡攪蠻纏,林蘇禾卻根本不給她再次開口的機會,轉(zhuǎn)而面向站在人群后面,
臉色鐵青的林老實和吳春梅,一字一頓地說道:“爸,媽,王家給的那五十塊錢彩禮,
還有那些布料、糖果點心,三天之內(nèi),我一定想辦法湊齊了,原封不動地還給王家。
如果你們今天非要把我往這個火坑里推,那我林蘇禾今天就當(dāng)著全村人的面,
一頭撞死在這院墻上,我倒要看看,你們到時候怎么跟王家交代,
又怎么堵住這十里八村的悠悠眾口!
”林老實被女兒這番擲地有聲的話語和決絕赴死的態(tài)度徹底驚住了,
他看著女兒那張蒼白卻異常堅毅的年輕臉龐,心中也不由得開始有些動搖。
王大柱那個不成器的東西,確實不是個良配啊。吳春梅還想繼續(xù)哭鬧,
卻被一直躲在后面的林大軍悄悄拉住了衣袖。林大軍雖然混賬自私,但也怕事情真的鬧大了,
這個犟脾氣的妹妹萬一真的一頭撞死了,那他娶媳婦的好事可就徹底泡湯了。王家那邊,
見林蘇禾態(tài)度如此強硬堅決,又被她當(dāng)眾揭穿了王大柱的諸多劣跡,
一時之間也有些騎虎難下,進(jìn)退兩難。真要把一個尋死覓活、心懷怨恨的媳婦強娶回家,
那以后的日子也別想安生了。就在這劍拔弩張,僵持不下之際,村長聞訊匆匆趕來,
在簡單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后,也是一陣頭疼不已?!靶辛诵辛耍紕e吵了!
”村長清了清嗓子,板著臉說道,“既然蘇禾這丫頭打定了主意不愿意嫁,
那強扭的瓜它也不甜嘛。林家,你們盡快把收下的彩禮退還給王家。王家呢,
你們也別再繼續(xù)糾纏不休了,我看這門親事,還是好聚好散,就這么算了吧。
”王婆子還想張口爭辯幾句,卻被村長一個嚴(yán)厲的眼神給瞪了回去。她心里也清楚,
今天這婚事怕是無論如何也成不了了,眼下能順利把彩禮要回來,就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結(jié)果了。
一場雞飛狗跳的鬧劇,總算是暫時落下了帷幕。王家的人罵罵咧咧,悻悻而去。
林家眾人則是灰頭土臉,顏面盡失。吳春梅和李桂芬更是把滿腔的怒火與怨氣,
一股腦兒地全都撒在了林蘇禾的身上?!拔迨畨K錢!整整五十塊錢??!
你個天殺的敗家玩意兒,你讓我們上哪兒去給你弄這五十塊錢來!
你是不是誠心想逼死我們?nèi)野。 眳谴好纷诘厣?,拍著大腿,哭天搶地,如喪考妣?/p>
林蘇禾對她們的哭鬧與咒罵充耳不聞,徑直轉(zhuǎn)身回了自己那間狹小破舊的小屋。
重重地關(guān)上房門,隔絕了外面的一切喧囂,她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般,
無力地癱軟在床沿上。她心念微微一動,意識再次沉入了那個神秘莫測的奇異空間之中。
空間并不算太大,大約也就一畝見方的樣子,腳下的土地呈現(xiàn)出一種肥沃的深黑色,
看起來蘊含著勃勃生機??臻g的正中央,有一口清澈見底的泉眼,泉水咕嘟咕嘟地向外冒著,
水質(zhì)甘甜清冽,還散發(fā)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淡淡靈氣。林蘇禾情不自禁地用手捧起一捧泉水,
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只覺得一股溫潤的暖流瞬間涌遍四肢百骸,
剛才因與家人激烈爭吵而產(chǎn)生的疲憊與緊張感,竟然奇跡般地消散了大半。這泉水,
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在那片肥沃的黑土地上,
還零零散散地生長著一些她以前從未見過的奇特草藥,似乎也都蘊含著絲絲縷縷的靈氣。
林蘇禾心中猛地一動,一個大膽的念頭油然而生。在這個物資極度匱乏的年代,
如果能夠好好利用空間里的這些珍稀資源,別說是區(qū)區(qū)五十塊錢的彩禮,就算是五百塊,
一千塊,她也有十足的信心能夠賺到!眼下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想辦法盡快解決掉彩禮的問題,
徹底擺脫王大柱那個無賴的糾纏。然后,就是想方設(shè)法,與這個只知壓榨她的吸血鬼娘家,
徹底劃清界限!第三章 空間初探覓商機接下來的兩日,林蘇禾便將自己反鎖在小屋內(nèi),
對外宣稱是在“閉門思過”,
實際上則是一門心思地沉浸在對她那個神秘空間的研究與探索之中。她驚喜地發(fā)現(xiàn),
這空間內(nèi)的土地,其肥沃程度簡直超乎想象,任何種子播撒下去,
幾乎都能以肉眼可見的驚人速度生根發(fā)芽、茁壯成長。而且,空間里的時間流速,
似乎也與外界截然不同,外界過去一天,空間之內(nèi)差不多就能流逝掉十天左右。
至于那口神奇的泉眼,其泉水不僅能夠迅速恢復(fù)體力,滋養(yǎng)身體,若是用來澆灌植物,
更是能令植物生長得又快又好,其品質(zhì)也遠(yuǎn)非普通土地上生長的作物所能比擬。
空間內(nèi)那些天然野生的草藥,她對照著幾本從鎮(zhèn)上舊書攤費力淘換回來的泛黃醫(yī)書仔細(xì)辨認(rèn),
竟發(fā)現(xiàn)其中有那么幾味,赫然便是市面上極為罕見且價格昂貴的珍稀藥材,
比如一截看起來年份不小的何首烏,還有幾株尚處于幼苗狀態(tài)的野生山參。
這簡直就是上天賜予她的一個巨大寶藏,一座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金山銀山!
林蘇禾首先想到的,便是去鎮(zhèn)上的藥鋪碰碰運氣,看看能否將這些藥材換成現(xiàn)錢。
她小心翼翼地從空間內(nèi)挖取了一小截品相上佳的何首烏,用干凈的布仔細(xì)包好,
又從空間菜地里采摘了一些長勢喜人、水靈鮮嫩的青菜,用一個舊竹籃細(xì)心裝了,
準(zhǔn)備著第二日一早便啟程去鎮(zhèn)上。吳春梅和李桂芬見她一大早就要出門,
自然又少不了一番夾槍帶棒的冷嘲熱諷?!皢?,這是終于想通了,準(zhǔn)備去王家賠禮道歉,
求人家高抬貴手了?”李桂芬雙手抱胸,斜著眼睛,陰陽怪氣地說道。“我看啊,
八成是覺得沒臉見人了,想不開要去跳河,一了百了,省得給我們老林家丟人現(xiàn)眼吧?
”吳春梅則更加惡毒地在一旁詛咒補充。林蘇禾早已對她們的刻薄言語免疫,
懶得與她們多費口舌,徑直邁步出了家門。崎嶇不平的山路,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
她才氣喘吁吁地抵達(dá)了青石鎮(zhèn)。八十年代的小鎮(zhèn),遠(yuǎn)沒有后世那般繁華喧囂,
街道兩旁大多是些低矮破舊的磚瓦平房,鎮(zhèn)上最熱鬧、人流量最大的地方,
莫過于供銷社和國營大飯店了。
林蘇禾先是徑直去了鎮(zhèn)上規(guī)模最大、名氣最響的一家老字號藥鋪——“回春堂”。
藥鋪的掌柜的是一位年過半百、精神矍鑠的老中醫(yī),姓錢,鎮(zhèn)上的人都尊稱他一聲錢掌柜。
林蘇禾懷著幾分忐忑不安的心情,從懷中取出那截用布包裹著的何首烏,
遞到錢掌柜面前:“錢掌柜,您給瞧瞧,這個東西,您這兒收嗎?”錢掌柜接過何首烏,
戴上老花鏡,湊到眼前仔細(xì)端詳了一番,又放到鼻尖聞了聞,
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訝之色:“呀,小姑娘,你這截何首烏,
品相可是相當(dāng)不錯啊,看這色澤和紋理,年份怕是也不淺了。你這是從哪兒得來的寶貝?
”“這是……這是我前幾天在深山里頭,無意之中挖到的?!绷痔K禾含糊其辭地解釋道。
“嗯,這東西確實是個好東西,藥性也足?!卞X掌柜捻著胡須,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樣吧,
小姑娘,我看你也是個實誠人,我也不跟你討價還價了,這截何首烏,我給你十五塊錢,
你看怎么樣?”十五塊!林蘇禾聞言,心中頓時一喜,這可比她最初預(yù)想的價格要高出不少。
要知道,在這個年代,一個普通的城鎮(zhèn)工薪階層,一個月的辛勤勞作下來,
工資收入也就二三十塊錢而已?!爸x謝掌柜!太謝謝您了!”林蘇禾連忙感激地道謝。
順利拿到十五塊錢的“巨款”,林蘇禾的底氣也足了不少。
她隨后又去了鎮(zhèn)子另一頭的菜市場,在市場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
將自己從空間里帶來的那些鮮嫩青菜一一擺放了出來。她空間里種植出來的青菜,
因為有神奇靈泉水的精心澆灌,不僅長得顆顆碧綠飽滿,鮮嫩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