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在后山的小院里,李蓮花坐在石桌旁,指尖輕輕敲著桌面,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遠處的竹林。
"小果。"李蓮花突然開口,"我想蓋個房子。"
我正蹲在藥圃邊拔雜草,聞言抬頭:"蓋房子?在這里,不是有房子了嗎,還要再蓋幾間?"
"不。"李蓮花唇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蓋一個能動的房子。"
"能動的房子?"我眨了眨眼,"你是說……像馬車那樣?"
"差不多。"他拿起一根樹枝,在泥地上勾畫起來,"底下裝輪子,可以架著走,走到哪兒停哪兒。"
我湊過去一看,頓時瞪大眼睛——這分明就是個古代版**房車**!
"李蓮花!"我驚嘆,"你也太厲害了吧!"
他挑眉:"怎么,你見過?"
"呃……"我趕緊搖頭,"嘿嘿,就是覺得你這想法太超前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沒再多問。
李蓮花自己畫了詳細的圖紙,結(jié)構(gòu)精巧,連車輪的轉(zhuǎn)向都考慮到了。但問題是——材料不夠。
"這附近沒有合適的木材。"他皺眉,"要輕便,又要結(jié)實。"
我眼珠一轉(zhuǎn):"我可以幫忙找!"
當晚,我偷偷從系統(tǒng)空間里取出幾根上好的楠木,又翻出幾塊輕便卻堅固的板材,第二天一早,就興沖沖地拖到李蓮花面前。
"李蓮花!你看!我在海邊撿的!"
他盯著那幾根明顯是精心切割過的木材,又看了看我,眼神微妙:"海邊?"
"呃……也可能是山上!"我干笑,"反正就是撿的!"
他輕哼一聲,沒戳破我的謊話,只是淡淡道:"既然材料有了,那就開始吧。"
李蓮花的手藝比我想象的還要好。他親自刨木、鑿榫,動作利落得像是在練劍。我負責打下手,遞工具、扶木板,偶爾偷偷從空間里摸出幾顆釘子遞給他。
"李蓮花,你這手藝哪兒學的?"我好奇地問。
他頭也不抬:"以前……幫人修過房子。"
我總覺得他話里有話,但沒敢多問。
系統(tǒng)突然彈出提示:
【支線任務:協(xié)助李蓮花建造移動蓮花樓】
【任務獎勵:高級醫(yī)術(shù)典籍×1、積分50000、特別獎勵? ???】
我眼睛一亮——這可是好東西! 而且還有特別獎勵。
于是我更賣力了,甚至趁李蓮花不注意,偷偷用系統(tǒng)兌換了幾塊輕便耐用的板材,假裝是從鎮(zhèn)上買的。
李蓮花看著那些明顯不是本地能買到的材料,沉默了一會兒,最終只是嘆了口氣:"小果,你以后撒謊,記得編圓一點。"
我:"……"
和李蓮花辛苦大干一個月后,蓮花樓的主體框架終于完成。
這是一座精巧的兩層小樓,通體木質(zhì),底層是起居空間,有矮桌、軟榻,甚至還有個小爐子可以煮茶;廚房,有個木板能放下來拉上去,上層是閣樓,一間大房開了兩扇扇窗,能望見遠處的風景。還有一塊小露臺。一個雜物室,最絕的是,底部裝了四只大輪子,可以套上馬匹拉著走。
我繞著蓮花樓轉(zhuǎn)了三圈。桐木打造的樓身在朝陽下泛著蜜色光澤,雕花窗欞投射出細密的光斑,隨著我的腳步在地面流淌成河。指尖撫過門框上那朵蓮花浮雕時,李蓮花的聲音從二樓飄下來:
"再轉(zhuǎn)下去,輪軸該被你盯出洞了。"
我仰頭望去,他正倚在雕欄邊,青絲被晨風撩起幾縷。陽光穿透他素白的單衣,勾勒出清瘦的輪廓,像是隨時會羽化登仙的畫卷。
"這可比馬車氣派多了!"我三兩步竄上二樓梯,新鋪的檀木地板發(fā)出悅耳的吱呀聲,"你看這個房間”
“二樓房間以后你住”
真的嗎!我太開心了。
李蓮花的手指撫過窗臺,那里有他親手雕刻的祥云紋。他望向遠山的眼神突然變得悠遠,像是透過層巒看見某個遙遠的約定。
"等孝期結(jié)束..."他聲音很輕,驚動了窗欞上停駐的粉蝶。
"去找你師兄嘛。"我故意把藥柜抽屜拉得嘩啦響,"我都記著呢。"
藥香在晨光中浮動。他忽然轉(zhuǎn)頭看我,目光灼灼如初見那日:"此去兇險。"
"知道啦知道啦~"我晃了晃腰間木劍,"這不是有天下第一教我武功嘛。"
正午的陽光透過天窗灑在案幾上,我盯著突然鋪滿腦海的系統(tǒng)光屏,險些打翻茶盞。金色的文字如星河流動:
【獎勵發(fā)放:黃金千兩紋銀萬錠】
【醫(yī)術(shù)典籍《青囊天書》已融合】
【太素九針技法灌注完成】
【空間擴容至百丈方圓】
【天山雪蓮種子(靈品)】
【開放種植空間】
指尖無意識地在桌面輕叩,那些深奧的醫(yī)理正化作無數(shù)光點融入靈臺?;秀遍g看見李蓮花在院中晾藥的身影,他腰間酒葫蘆的銀補在陽光下閃了閃,像在提醒我什么。
"李蓮花!"我趴在窗框上喊他,"我好像針灸技能更厲害了!"
他抱著藥簍轉(zhuǎn)身,衣擺沾著新鮮的泥土:"哦?"
"真的!"我跑下樓,順手抄起晾衣繩上的銀針,"你看這個穴位——"
"怎么?"他挑眉看我僵住的手。
"..."我轉(zhuǎn)手把針別在自己衣領(lǐng)上,"突然覺得還是先拿冬瓜練手比較好。"
他笑出聲,沾著藥香的手指彈了下我的額頭。我望著他走進藥房的背影,悄悄攥緊了兜里的雪蓮種子——系統(tǒng)顯示它需要三年才能開花,不知道這個雪蓮能不能給李蓮花解毒。
暮色四合時,我們坐在蓮花樓前的石階上分食新蒸的桂花糕。晚風掠過檐角的風鈴,驚起一串叮咚聲。
"該給它起名了。"我指著門楣上空著的匾額位置。
李蓮花仰頭飲盡杯中酒,喉結(jié)滾動間,最后一縷夕陽正落在他微敞的衣襟上。那里隱約露出半道舊傷,像月牙形的烙印。
"就叫蓮花樓吧。"他忽然說。
我怔了怔。月光恰在此時漫過屋檐,將"蓮"字第一筆的影子拉得很長,長到足以纏繞住我們交疊的衣角。
夜深人靜時,我摸出那顆雪蓮種子。它在月光下泛著瑩潤的藍光,像是封存著一小片星空。
我將雪蓮種子小心翼翼的種到種植空間。
窗外傳來李蓮花輕咳的聲音。我推開窗,看見他獨坐在院中老梅樹下,酒葫蘆在指尖晃啊晃,晃碎了一地月光。
手指無意識撫上心口,那里還殘留著醫(yī)術(shù)傳承的余溫。我知道,等雪蓮開花那日,便是我們真正踏上征程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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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透過蓮花樓二樓的窗欞灑進來,我站在空蕩蕩的房間里,環(huán)顧四周——除了光禿禿的地板和幾根支撐梁柱,什么都沒有。
"李蓮花!"我趴在欄桿上朝下喊,"二樓怎么連張草席都沒有???"
他正在院子里煮茶,聞言抬眸瞥了我一眼:"急什么?離出發(fā)還有兩年。"
"兩年?!"我瞪大眼睛,"那這兩年我睡哪兒?"
"一樓。"他淡定地倒了一杯茶,"或者繼續(xù)打地鋪。"
"……"
我氣鼓鼓地跑下樓,蹲在他旁邊:"李蓮花,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唇角微揚:"怎么?"
"蓮花樓是我們的家,怎么能空著?"我理直氣壯,"我要去買床、買衣柜、買屏風、買軟榻……"
他慢悠悠地啜了一口茶:"現(xiàn)在買了,放兩年,等出發(fā)時都落灰了。"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準備吧?"
"不急。"他放下茶杯,"等臨行前再置辦,也來得及。"
雖然李蓮花說不用急著布置,但我還是忍不住開始盤算。
趁著他在藥圃忙活的時候,我偷偷溜進鎮(zhèn)上,找了木匠師傅,定制了一張輕便結(jié)實的檀木床,又選了幾匹素雅的布料,準備做床帳和軟墊。
"姑娘,這床要現(xiàn)在送過去嗎?"木匠問。
我搖頭:"先放著,等明年再來取。"
"那這衣柜呢?"
"也先存著。"
木匠撓撓頭:"姑娘,你這是……"
我神秘一笑:"秘密。"
回去的路上,我心情愉悅,哼著小調(diào)。剛進院子,就看見李蓮花倚在蓮花樓的門框上,手里把玩著一塊木料。
"去哪兒了?"他問。
"鎮(zhèn)上。"我裝作若無其事,"買了點零嘴。"
他挑眉,目光落在我袖口沾的木屑上:"是嗎?"
"……"
我干笑兩聲,趕緊轉(zhuǎn)移話題:"李蓮花,你手里拿的什么?"
他掂了掂那塊木料:"給你的。"
"給我?"我湊過去看,"這是什么?"
"床架。"他淡淡道,"既然你那么想要,不如自己學著做。"
我愣?。?啊?"
他唇角微揚:"怎么,不敢?"
"誰不敢了!"我一把搶過木料,"做就做!"
接下來的日子,我開始了慘烈的木工生涯。
李蓮花偶爾會站在旁邊指點:"榫卯要對齊。"
"我知道!"我咬牙切齒地敲著木楔,"這不就對了嗎?"
"歪了。"
"……"
最終,在我的不懈努力(和李蓮花的暗中修正)下,一張勉強能用的矮榻誕生了。
"怎么樣?"我得意地拍了拍成品。
李蓮花掃了一眼:"能睡。"
"……"
雖然評價不高,但好歹算是有了自己的床。我美滋滋地鋪上軟墊,躺上去試了試——還不錯!
晚上,我躺在自己親手做的矮榻上,望著窗外的星星。
兩年后,蓮花樓就要啟程了。
到那時,二樓會擺滿我精心挑選的家具,柔軟的床榻、素雅的屏風、小巧的梳妝臺……
而李蓮花,會坐在一樓的茶案旁,煮一壺新茶,等我下樓。
月光灑在窗欞上,我輕輕閉上眼。
等待的日子,似乎也沒那么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