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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里的新聞畫面突然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個女老板和拍賣師被警方押送著上了警車。
我媽的手機啪地掉在地上。
“假的，都是假的？”
我沒有回答，看著她臉上血色一點點褪去。
她立馬撿起手機，打開了網購平臺。
“福報能量石，九塊九包郵，買二送一”
但當她點擊商品鏈接的時候，屏幕上跳出來一行字：
“該店鋪涉嫌違規(guī)，已被查封”。
下面還有一行刺眼的小字：
“相關商品可能存在輻射超標風險，請購買者注意?！?/p>
我媽的身體晃了晃，倒在了地上。
電視里，專家正在解讀：
“這些所謂的能量石，部分含有放射性元素，如鈾礦石、釷礦石的伴生礦?！?/p>
“長期近距離接觸，會導致慢性或急性放射病。”
“癥狀包括脫發(fā)、皮膚潰爛、造血功能損傷、免疫力急劇下降?！?/p>
“甚至誘發(fā)癌癥?！?/p>
專家的話還在繼續(xù)。
蘇啟明床上傳來痛苦的呻吟，打斷了這一切。
他頭發(fā)幾乎掉光，皮膚大面積潰爛流膿，散發(fā)著腐臭。
正是新聞里描述的輻射中毒癥狀。
我媽的眼神從驚恐轉變?yōu)閺氐椎慕^望。
她撲到蘇啟明床邊，想抱他卻又怕碰到他的傷口。
“啟明，我的兒??！是媽害了你！”
“是媽蠢啊！”她的淚水不止地流下。
我走到她身后：
“媽，現在知道那些大師、神醫(yī)、能量石是什么東西了？”
“可惜，太晚了?！?/p>
她通紅的眼睛死死瞪著我：
“一定是你！”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你故意不告訴我！”
“你想看著啟明死！”
我沒有反駁。
但她的憤怒卻退去了，哀求地抓住我的褲腿。
“瑾瑜，媽錯了，媽以前對你不好?！?/p>
“你救救啟明，你一定有辦法的?！?/p>
“你不是核物理學生嗎？你認識的人多?！?/p>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有那么一瞬間，我有一絲動搖。
但想起那些偏心與傷害，我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抽出腿，冷漠地看著她：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送正規(guī)醫(yī)院?！?/p>
“但能不能救回來，看他自己了?！?/p>
我媽癱坐在地。
“你怎么能這樣冷血！”
“瑾瑜，媽知道錯了！”
“你是研究輻射的對吧？只要你找人救救啟明，以后我對你百倍補償！”
“我把貸款的房子過戶給你，我的養(yǎng)老金也都給你！”
我蹲下身，湊近她的耳邊，一字一句：
“太晚了，我救不了。”
她的臉瞬間扭曲。
“你這個毒婦！”
“你根本不是我生的！”
“你就是從垃圾堆里撿來的野種！”
她用力地掐著我的手臂，不讓我離開。
我甩開她，走向門口：
“叫救護車吧?！?/p>
“不！”她突然變了臉色，“不能去醫(yī)院！”
“去了醫(yī)院，別人會笑話啟明的！”
“還會笑話我的！”
我停下腳步，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即使到了這一步，她想的仍然是面子。
“那就等著給他收尸吧?！?/p>
她在我身后嚎啕大哭，終于選擇撥通了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