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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拍了拍他的手,嗔道:
“哎呀,你也真是的,田夢她一個小學老師,平時又沒機會去高檔場所里參加宴會。再說了,以她的工資怎么買得起名牌衣服呢?”
傅家豪哈哈大笑:“說得也對,田夢,今天你可有福了?!?/p>
他指了指桌上的澳洲大龍蝦,睥睨了我一眼:“要不是我,這些食物你一年到頭都吃不起!等一會我們吃完了,你把剩下的打包帶回去吧?!?/p>
看著面前傅家豪冷嘲熱諷的模樣,我的心一寸寸涼了下來。
上輩子和傅家豪在一起的那些年,他總嫌我做的飯?zhí)兀瑳]油水。
沒辦法,當時我們太窮了。
有一年年末我拿了五千獎金,終于咬咬牙,買了點海鮮改善伙食。
可等我忙完,從廚房出來時,桌上的大閘蟹和小龍蝦都被他吃光了,只給我留了一盤清炒菠菜。
酒飽飯足后的他懶懶躺在沙發(fā)上,剔著牙看電視,而我坐在餐桌前,望著一片狼藉的食物,早已沒了胃口。
傅家豪為什么這么恨我?捫心自問,我對他沒有半分虧欠。
若是有,可能也只有那一樁。
前世,傅家豪是美術生出身,他一直有個畫家夢,渴望成為畫壇新貴,平步青云。
他總說無人賞識,嫌棄我家沒有人脈,不能給他鋪路。
我托我爸給他找的工作,他又挑三揀四。
由于傅家豪不上班,我的工資勉強支撐家里的開銷,所以當他提出要我給他買五千塊一支的青金石顏料時,我著實為難了。
我一個月的工資才兩千四,買完顏料就沒飯吃了。
于是我拒絕了他。
傅家豪見我不支持他的事業(yè),頓時暴跳如雷,指著我的鼻子罵:“田夢,我真是后悔,怎么娶了你這么無能的女人!”
“什么都幫不了我,你還活著干嘛?”
“你對我來說一點用都沒有,你的愛值幾個錢?我這輩子算是被你拖累了!”
臨走前,傅家豪把家里的鍋碗瓢盆砸了個干凈。
我自責又難受,哭了整整一晚,眼睛都腫了。
給他發(fā)了無數(shù)短信,打了無數(shù)電話,這才把他勸了回來。
為了支持他的事業(yè),我不得不舔著臉帶他去找我父母借錢。
可就在高速公路上,我收到了宋晴發(fā)來的床照,心里一下子崩潰了。
我只是質(zhì)問兩句,做了虧心事的傅家豪,就在車上和我扭打起來。
最終落得個車毀人亡的結(jié)局。
等我們再一睜眼,發(fā)現(xiàn)回到了傅家豪剛跟我以畫傳情的那天。
這一世,他選擇了宋晴,而我也開始擁抱新的生活,把前塵放下。
如今的我,早已視傅家豪為路人。
本以為我們不會再有聯(lián)系,生活卻是個好編劇,讓我們在這種情況下重逢。
這套別墅是我老公前幾年送我的,裝修好后空置了兩年。
附近有高爾夫練習場,還有花圃江景,是個放松的好地方。
本想趁著小長假來這里住兩天,剛進來就看到傅家豪帶著一幫子人出現(xiàn)在我家,對我冷嘲熱諷一通。
還揚言說別墅是他的。
呵,我老公給我買的私人別墅,我不過是空置了三年,怎么就成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