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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雅還沒說話,電話里就傳來林原平的聲音。
“寶貝快來,我已經洗完澡了?!?/p>
他的話無異于雪上加霜,明確告知了我出軌的事情。
偏偏張小雅像是故意要讓我聽到,大聲回復:“來啦,你怎么著急?是某些人喂不飽你嗎?”
“他和你怎么能一樣”
“秦香云自詡知識分子,整個人木訥得很,在床上也放不開,半點樂趣都沒有?!?/p>
“我看著她就倒胃口?!?/p>
原來結婚十年的老公這樣看我。
我把指甲深深掐插進掌心,才抑制住要大鬧的沖動,安安靜靜等著張小雅回答。她卻不理不睬,也不掛電話。
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聲......流水聲......唇齒相依的曖昧聲......還有骨肉相撞聲......
聲聲刺耳。
對于甜甜的擔心卻讓我忍下這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張小雅才重新拿起手機。
思索許久丟給我一句:“香云你別急,我讓我哥直接幫你把甜甜送到學校,保證不會讓她誤了課?!?/p>
“為什么不讓我把她接回家?”
我咬牙切齒地詢問。
張小雅卻不管不顧,迫不及待地掛斷電話。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諉讓我不耐,也讓我察覺出反常。
我慌亂不已,忍不住跑到警察局報警。
警察卻告訴我孩子失蹤不到48小時,而且是被親人帶走的,他們只能幫我詢問,而不能立案。
“詢問也行,警察同志,我求求你們,一定要幫我找到甜甜?!?/p>
我雙手合十,虔誠祈禱。
希望他們能從張小雅嘴里問出什么。
比答案來得更早的,卻是林原平以孩子父親的身份撤銷申請。
他打電話來怒罵我:“秦香云,你一天不鬧閑得慌是嗎?”
“嫂子都說了明天把甜甜送去學校,你還要不依不饒跑去報警,不是平白無故給警察添麻煩嗎?”
我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但多方阻力確實讓我舉步維艱,只能回家等到第二天,再去學??刺鹛?。
我一夜未眠,天剛亮就起來把甜甜的書包收拾好。
出門時卻被從進來的林原平攔住。
他渾身寒氣,一臉不滿地看著我。
“你要去哪?”
“我從外面回來快凍死了,還不給趕緊給我煮個姜湯暖暖身子,你想害我得病嗎?”
我掙不開林原平的手,抬眼嘲諷他:“你從誰的床上下來,就去找誰煮姜湯,我要去找甜甜,沒空伺候你?!?/p>
這話激怒了林原平,他沒好氣地把我推倒。
“你說的什么話?什么叫我從誰的床上下來?”
“秦香云,我兢兢業(yè)業(yè)工作,就是想多掙錢給你和甜甜更好的生活,你居然這么誤會我,真是讓人心寒!”
真正讓人心寒的是他。
我突然就想通了。
不顧家的男人有和沒有沒區(qū)別。
對著林原平無所謂道:“心寒就離婚吧?!?/p>
“你不是想把張小雅接回家照顧嗎?我成全你們兩個。”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說出這種話,瞪著眼睛看向我。
還沒開口,手機鈴聲卻率先響起。
林原平接起來,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慌亂。
他對著電話大罵:“什么破推銷的?賣東西就賣東西,還詛咒別人家孩子死了,這輩子你都賺不上一毛錢?!?/p>
他的憤怒溢于言表。
我聽著聽著,恍惚間想起這幾天的異樣,氣急敗壞質問林原平。
“誰的電話?他們在說什么?你快說!”
林原平表情不滿,卻被我臉上的瘋狂嚇住,乖乖轉達。
“他......他說是殯儀館的,讓我們過去一趟,甜甜的骨灰......不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