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像是聽到了我的祈禱，上天留住了我的一個孩子。醫(yī)生說再待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我也能多去看他幾次。我蜷縮在病房的角落，指尖死死扣住保溫箱的邊緣，直到指節(jié)發(fā)痛，
仍抵不過胸腔里翻涌的鈍痛。那個活下來的孩子到現(xiàn)在也只有巴掌大，渾身插滿導(dǎo)管，
像只小貓似的瘦弱可憐。保溫箱運行的聲音此時格外刺耳，每一聲都扎進(jìn)我潰爛的傷口里。
林老爺子推門進(jìn)來時，我正用額頭抵著保溫箱，試圖用體溫焐熱冰冷的玻璃。
“小渝......”他蒼老的聲音里帶著嘆息，支票被輕輕放在床頭，“林家欠你的。
”我盯著支票上龍飛鳳舞的“林”字，忽然笑出聲。十年前沈家破產(chǎn)時，
這張紙能買下我的一生，如今卻連我孩子的半條命都贖不回?！澳绬?？
”我隔空撫摸著保溫箱里微弱的起伏，
“那個生下來就沒了呼吸的孩子直到咽氣前還在攥我的手指。”陰暗狹小的閣樓里，
小小的生命臍帶還連在我身體里，連哭都沒哭一聲。像是命運對我惡毒的嘲諷。
閣樓地板上的血漬早已干涸成褐色的疤，可我的心至今仍在滴血。老管家來接我出院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