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俗套的真假千金故事——第一世,真千金回到親生父母家中,但因不被重視,
缺愛的她最終跳樓以死明志……第二世,真千金重生了,借助第一世的經驗,
她用茶言茶語刺激假千金,假千金屢遭誤會氣憤之下決定跳海以死明志……第三世,
真假千金都重生了,斗得個死去活來,然后兩人一把火將家燒了以全家之死明志……第四世,
真假千金都重生了……我一巴掌打在了二弟臉上:“廢物,我去養(yǎng)病的期間叫你看好家,
你看了個什么!”哦對,我是真假千金的大姐。這一世,我也重生了。
1 真假金宴汪子橙被認回汪家的第二個月,爸媽和汪佳航就為她舉辦了盛大的生日禮,
并且宣布了子橙和世交之子顧澤初的婚約。
這一天同樣也是賈思遙的生日——思遙就是被“抱錯”的假千金。
聽說宴會當天子橙大放異彩,人人都說她貴氣天成,和顧澤初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思遙也很不錯,泰然自若地面對身份巨變帶來的落差以及所有的流言蜚語,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風度也贏得了許多長輩的稱贊。
唯一不得體的是我那個傻子二弟汪佳航。他在子橙的生日宴上不斷替她打抱不平,
比如“這本該獨屬于我親妹妹的生日宴,卻被賈思遙分了一杯羹”,
又比如“賈思遙總是擺出那副十分委屈的模樣給誰看?她已經占了十七年的便宜了,
還有什么不滿意?”或者“我親妹妹和顧澤初真是登對,
賈思遙不會還在惦記著澤初吧”之類……思遙有沒有被氣到我不知道,
但似乎思遙的閨蜜看不下去了。她們與汪佳航大吵了一架,
把“真假千金”的鬧劇傳得人盡皆知,讓宴會上所有人都在看我家的熱鬧。
這也成了那場宴會唯一的敗筆。我聽完管家peter的轉述,淡淡地笑了。
peter看著我的臉,一臉驚恐地說:“大小姐千萬別生氣,
少爺和小姐們也只是一時糊涂。您可千萬別……”我含笑對他說:“我沒生氣。
”于是他閉嘴了。盛夏驕陽似火,不過我看peter好像抖得更厲害了。
2 旺財命之謎我是汪家的第一個女兒。在我還是家中獨女的時候,
家里還沒有后來那樣富裕。父母忙于創(chuàng)業(yè)沒空管我,我只好自己管理自己。
我小時候因為想念爸媽太難過了,便用父母給的零花錢找大師算命,
想問問他們什么時候能夠賺夠錢回家來陪我。大師跳過了我的問題,卻說我注定大富大貴,
婚前旺自己家,婚后旺夫家?!爸皇恰彼捯粢晦D,眼神里帶著狡黠的光。我年齡雖小,
但已經十分懂人情世故了。于是又給他手機轉賬了“6666元”。
大師這才喜形于色地開口提點我:“姑娘,其他的都與你無關的。但你要小心一點,
你是財旺身弱,財越旺越要小心己身?!蔽衣犕昀溧土艘宦?,
轉頭把大師算命的結果告訴了父母,只是略過了最后一句。爸媽聽完初時也沒放在心上,
后來無意發(fā)現(xiàn)我的童言童語幫助他們誤打誤撞了些生意機會、或是規(guī)避了風險,
這才真的把大師的話當真。從此以后他們便把我當成了“幸運寶寶”寵了起來。
然后汪家迅速崛起,成了a市有名的家族,我也逐漸有了后面的弟弟汪佳航和妹妹汪思遙。
可果如大師所說,我家發(fā)家后,家里是有錢了,我的身體卻一路變差。我每天都覺得很疲憊,
睡眠時間很長也無法恢復精力。夢中各式光怪陸離的夢讓我懼怕不已,
醒來的時候卻又虛榮煩躁。時間久了,我的脾氣變得格外暴躁了起來。爸媽疼我,
或者也因為我的“旺財”命,并不約束我的行為。弟弟妹妹卻十分怕我。尤其是汪佳航,
他是男孩兒,小時候格外淘氣,每當他不聽話時我媽都是用“你再鬧,
就讓你姐姐來管教你”來嚇唬他。據(jù)說效果很好。直到二十歲那年,
我的脾氣越來越暴躁、身手也越來越暴力,且逐漸有了自毀的傾向。
爸媽這才看不下去了將我送到國外的醫(yī)院療養(yǎng)了起來?!旰螅?/p>
我聽到了妹妹思遙跳海的消息。那個幾乎是被我?guī)Т蟮暮⒆泳尤蛔詺⒘恕B牭搅四莻€消息,
我直接痛昏了過去,然后那一世的我再也沒有醒過來?;杷械膲衾?,一半是熊熊的大火,
一半是冰冷的深海。一世又一世,我看著我的兩個妹妹——一個血緣上的妹妹,
一個我?guī)缀跏亲约吼B(yǎng)大的妹妹,斗得你死我活不可開交,幾乎每一世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我看得心如刀絞……但慢慢的,我又很悲傷地發(fā)現(xiàn),若真是異位而處,
無論是思遙還是子橙我都能理解她們的委屈、悲憤。
甚至我也能理解她們最終的選擇……那么一定是哪里錯了,她們走向這個結局,
一定是有原因的。而我重生也一定是有原因的。這一世,我要扭轉所有人的結局。
3 深夜歸家私家飛機回到a市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我并沒有通知家里我要回來的消息,
所以當我出現(xiàn)在她們眼前的時候,爸媽以及思遙都開心得不得了。媽媽用手撫著我的臉,
眼睛含淚地看著我:“怎么又瘦了呢?你真的好了嗎?為什么著急從療養(yǎng)院回來呢?
”她眼中露出心疼,我心頭也是一酸。身體好不好壞不壞的又能怎么樣,
如今家里出了這樣的事情,我還是得回來收拾這個爛攤子。于是我只好整理好表情,
強笑道:“本來就沒病呀,之前只是想偷懶休息一下,現(xiàn)在休息好了就回來啦。
”老爸也很開心,拉著我就要通宵聊這幾年的生意經。但是“爸爸你等一下我們再聊,
你和媽媽先去睡吧?!比缓笪矣挠牡匕涯抗馔断蚰莻€從我到家就沒有擠出笑容的汪佳航。
這孩子如今也有一米八幾的個頭了,與我?guī)缀跻话愀摺8呙忌钅坑⒖∶婵祝?/p>
乍看起來也有點像小說里名門富二代的派頭了。我看得十分欣慰,陰惻惻地對他說:“佳航,
看到姐姐回來不開心嗎?”汪佳航一抖,嘴巴立刻扯得高高的,甜甜地說:“姐,你回來啦,
看起來氣色真棒!”“真乖,看到你終于初見人形,姐姐也很欣慰呀?!比缓笪矣终{轉視線,
去看我在夢里反復見到的兩個倒霉蛋兒——思遙從我到家起沒有說話,她穿著黑色的睡衣,
臉色有點兒憔悴,眼神卻亮晶晶地期待地看著我。另外一個姑娘穿著粉色的睡裙,
長得嬌柔可愛,應該是與我有血緣的妹妹子橙。她應該是比較開朗的個性,
見我看她主動與我問好:“是大姐嗎?我是子橙,我小時候一直想要個姐姐,
如今終于實現(xiàn)了這個愿望,好開心呀!”真是個聰明的姑娘,說話也總是點到即止。
我伸出手去,一手一個將她們攬到懷里,“我也高興見到我的妹妹們?!薄拔艺娴暮瞄_心,
能夠再次親眼看到你們……”4 家族夜談爸媽見我一副要與弟弟妹妹們暢聊的架勢,
便囑咐peter將我的行李和房間收拾好,另外又把家庭醫(yī)生秦大夫請了過來,
說要他好好盯著我。我無奈地說:“我真的沒事了。哎哎,你們趕緊去睡吧,
一大把年齡了好好保養(yǎng)好自己的身體。”于是他倆便轉身上樓。門咔嚓關上的一剎那,
一樓會客廳中那股彌散著的溫情脈脈的氣氛戛然而止,空氣也凝滯了下來。
我微笑著招呼著弟弟妹妹們坐下,然后我們環(huán)坐一圈。
Peter和秦大夫仿佛兩個門神一左一右要坐在我的旁邊。
我本想拒絕他們加入我們溫馨的兄弟姐妹夜談會,但秦大夫也是自小看我長大的,
并不受迫于我的淫威,他堅定地說:“你的心跳剛才已經蹦到120了,還有臉說自己沒事?
哼,我得盯著你,萬一你出了什么事情砸的可是我的招牌。
”然后我們六個人神色詭異重新安排了位置,圍成一圈團團坐,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在玩狼人殺。我打算破冰:“哎,
我peter說了之前家里發(fā)生的事情,歡迎子橙回家。你和思遙都是我最好的妹妹。
”思遙垂下來眼睛,子橙笑容不變地看著我,卻沒有接話。然后二傻子汪佳航發(fā)聲了:“姐,
你回來的可真是時候。你再不回來,賈思遙就要翻了天了!”思遙猛地看向他,“你胡說!
”“我怎么胡說了。嘿,姐姐你評評理,子橙才是我們的親妹妹呀,
卻被咱家之前那個保姆故意換了孩子,讓賈思遙成了富家小姐,讓子橙過那樣貧寒的生活。
姐,你是沒見他們家都什么妖魔鬼怪!賈思遙的親爹是個賭徒,早就進局子了。
那個保姆親媽是個詐騙犯,換孩子就是為了詐騙咱們的錢財,也就被爸媽報警關進去了。
她那個哥哥更是下賤,聽說……哎,總之那個哥哥是個大垃圾,我已經找人狠狠打了他一頓,
讓他以后再也不能犯??!還是咱家子橙爭氣,那樣的環(huán)境下還能認真學習,成績又好,
人又聰明。姐,是子橙自己發(fā)現(xiàn)了身世找到了咱家,要不然咱們還蒙在鼓里呢!
”5 聯(lián)姻背后汪佳航這些事情倒沒說錯,我在昏死后的夢境中是親眼見證了子橙的不易。
父母是罪犯,哥哥還會騷擾她,我有時候也不敢想,
若是子橙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世找到我們該怎么辦。這是個堅強又聰明的女孩兒!我心里發(fā)堵,
“子橙,你這些年真的很不容易?!蔽也恢撜f什么、能說什么,就只能干巴巴的安慰她。
我的心疼比起她這些年的痛苦經歷實在不值一提。子橙也只是嘆了口氣:“都過去了,
哥哥、姐姐不要提了?!边@一句話,卻讓汪佳航打了雞血似的,
忽然亢奮了起來:“怎么不提呢?不然有些賴在我家的人,還要賣慘裝可憐博同情呢?
”思遙皺了皺眉:“汪佳航,你想罵我直說好了?!蓖艏押嚼湫陕暎骸肮彼糁济?/p>
冷冷看著賈思遙,“本來就是罵你的。我實在是不懂了,你已經享受了子橙十七年的人生,
你是欠她的!爸媽好心,不想再讓你回到那個爛人家庭里受苦,才讓你留在我家里,
可不是讓你欺負子橙的。我們家和顧澤初家是世家,雙方家長定的澤初和汪家女兒的婚約,
本來也就該是子橙和澤初在一起的。你還好意思糾纏澤初!真是不要臉!
”子橙有些尷尬地說:“哥哥你別說了,思遙姐也不是故意的?!蔽夷戳怂谎?,
暫時忍下了還是沒有開口。我以為思遙會像小時候一樣,大發(fā)雷霆地蹦起來和汪佳航對剛。
可我的妹妹卻神色隱忍,淡淡地說:“我沒有糾纏他。我只是想問他,
這些年我們倆之間的感情算什么?我只想知道一個答案,沒有糾纏他的意思。
”我有些好奇:“那他怎么回答的呢?”思遙又垂下了眼睛,
沉默了許久才開口:“他說這些年是把我當妹妹看待。
”“嘖嘖……”我聽到旁邊Peter和秦醫(yī)生小聲嘀咕著吐槽,
自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好的吧?!甭牭竭@個答案,我注意到子橙嘴角上揚了些,
汪佳航則是直接跳起來了:“我就說嘛!澤初一向眼光很好的,他哪能看上你!
本來就是你一直自作多情糾纏他?!彼歼b沒有反駁,好像陷入了自己的回憶當中,
人也變得傻傻愣愣地呆住了。我不禁有些替她難受。這些年思遙一直向療養(yǎng)院寄信,
簡直把我當成日記本來傾吐心事。
她每天和顧澤初說了什么、一起去哪里玩、吃了什么、看了什么,
每一分每一秒的少女情思都記錄了下來。我這種毒婦對這種事情其實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