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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周宴山徹底昏死過去。
江嵐煙握著手電筒的手指猛地收緊,她將心底莫名的情緒壓下去,讓幾個哥哥幫忙把周宴山送到衛(wèi)生站。
周宴山傷得很重,在衛(wèi)生站躺到第三天中午才下地。
回到家后,原本燒成廢墟的房子已經(jīng)被推倒了,幾個村名忙著清理垃圾,旁邊堆著新拉過來的紅磚。
周宴山拉住一個村民:“李伯,這是在做什么?”
李伯看著他的眼神帶著同情:“宴山,村支書說要重新蓋兩間房,給顧知青和他家閨女當婚房,婚事要趕在顧知青上大學之前辦完?!?/p>
他拍了拍周宴山的手:“你的東西都燒了,我們清了半天也沒有好的,都在那了,你去看看吧。”
順著李伯指的方向,周宴山看到了一堆黑色的廢物,他沒有走過去,只看了一眼,又看了眼已經(jīng)夷為平地的家,轉(zhuǎn)身朝著村支書家走去。
現(xiàn)在是午休時間,村支書家?guī)组g青磚大瓦房連著后院,不斷有歡聲笑語傳出。
周宴山的到來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跟顧修辭坐在一起的江嵐煙站起來,挑眉看著周宴山:“你不是說永遠不會來糾纏我,還來干什么?”
她的語調(diào)透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上揚,大概那天周宴山說永遠不會糾纏她的眼神太過堅定破碎,讓她這兩天有些壓抑和煩悶。
此刻看到周宴山,心中那點異樣消失,厭煩中又帶了點得意。
顧修辭卻聽出了她語氣中的不同,微微凝了眉。
周宴山?jīng)]有看她,從自己脖子上扯下一直帶著的玉佩遞給村支書:“江叔,我是來退婚的。”
江村支書一直板著的臉終于露出笑容,正要接過玉佩,被走過來的江嵐煙一把扯過去,江嵐煙將玉佩直接遞給顧修辭,溫聲道:“阿辭,我來幫你戴上?!?/p>
顧修辭露出溫潤的笑容,低頭任由江嵐煙動作親昵地幫他戴上玉佩。
周宴山的情緒沒有半分波動,等他們戴完才開口:“江叔,訂婚的手串,也請還給我吧?!?/p>
這話一出,江家?guī)兹说哪樕兊糜行┎蛔匀唬瓖篃熛乱庾R擋在顧修辭身前,周宴山這才看到,當初作為訂婚信物的紫檀手串,正戴在顧修辭手上。
周宴山的臉色冷了下來,透著幾分白,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冷淡和堅定:“這是我父母留給我的信物,顧修辭,請你馬上還給我?!?/p>
事實上,這是父母撿到他時他身上唯一的信物,也是當年周家唯一的貴重物品,便被他拿來當訂婚信物。
他沒想到,江嵐煙連這個手串也拿出來給顧修辭。
顧修辭眼神閃爍了一下,語氣有些委屈:“抱歉,我不知道這是你們的訂婚信物,不是故意要搶的,你放心,我這就還給你?!?/p>
說著,他將手串摘下朝周宴山走去。
江嵐煙拉住他的手,江嵐煙看周宴山的眼神帶著譴責:“周宴山,不過一條不值錢的破手串,阿辭喜歡就戴了,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p>
周宴山已經(jīng)疲于跟她爭辯,他心平氣和地解釋:“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說好要退婚,還是要退干凈好一點,手串是信物,怕你們看到影響心情?!?/p>
聽到周宴山的話,江嵐煙心中猛地升騰起怒火:“退干凈?”
她冷冷地看了眼周宴山,奪過顧修辭手上的手串:“你說得對,既然要退婚,那就退個徹底!”
說著,她用力將手串朝著屋后的池塘扔了出去——
眼看著手串要落入池塘,周宴山抬腳就往那邊沖,他接住了手串,卻不小心將顧修辭一把撞了進去。
“阿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