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釋筠自從知道那件事發(fā)生后,心上人沒有對此事避而不提,反而去求女帝賜婚,他就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幸福。
每每想起,只覺得整顆心像泡在糖罐里一樣甜蜜無比。
就更加想離開花昭,飛到花曉身邊去。
但作為重臣之子,他深知沒有那么簡單。
他與花昭乃是昭告日月,明媒正娶的夫妻,還是皇家夫妻,哪有那么容易。
但,絕非不可能。
花曉從一年前縱馬墜地后就洗心革面,發(fā)明了很多新玩意改善民生,聲望水漲船高。
女帝也因此很看重。
所以,此事只要花昭松口就能成。
不得不說,陳釋筠想得挺美的,女帝不會因此覺得是他有魅力,太過優(yōu)秀。
只會覺得他不安本分,游離在兩個女兒之間,并將她們玩弄在股掌之中。
但是深陷在情愛的人哪里會想到這些,對家中種種變故更是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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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聲音,柳余煙暗道不好。
前陣子殿下好不容易才恢復(fù)了些元氣,都是這賤人在亂嚷嚷,擾亂殿下心神,氣得再度咳血昏厥。
柳余煙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花昭,見她只是微微皺眉,并沒有出現(xiàn)別的過激情緒,才把懸著的心稍稍放落地。
她這就立馬進宮請示女帝,把這個害人精趕出府去。
至于二皇女喜歡就讓她喜歡吧,別來禍害她家殿下就行。
柳余煙行禮退出殿內(nèi),面無表情的擺擺手。
很快就有人上前捂住陳釋筠的嘴巴,將他拖下去。
陳釋筠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目,他想喝聲制止,卻因兩手被控制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人強制帶回住所關(guān)著。
“柳姑姑,好歹是殿下的正君,這會不會不好……”候在門口宮人忍不住提醒。
“很快就不是了?!?/p>
“哎…嗯?真的!確定嗎……”
“你們好好守著殿下,別讓那不長眼睛的東西再來打擾殿下,我進宮一趟?!?/p>
“誒,好好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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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余煙離去后,女帝再度執(zhí)起朱筆,卻遲遲沒有下筆。
血紅的墨水在奏折里暈染出一朵朵妖艷的花兒,不久就渲染成一幅紅梅畫。
許久,女帝輕嘆一聲。
“這陳家實在是教兒無方,他們怎么敢的,竟然如此欺負我兒。”
“要不是陳功戰(zhàn)功屢屢,朕定要誅他九族?!?/p>
花昭是她與原配,也是心愛之人的幼女。
同時還是寄予厚望、年少成名卻為國捐軀的長女同父幼妹。
是幼女,還是嫡女,重重buff加持之下,如何能不疼愛幾分。
“陛下,此事?lián)Q忠勇侯退出朝堂,從此不問政事也好。”大總管王昇附和道。
“他是退出朝堂了,可他的一兒兩女還在朝中任職?!?/p>
此話王昇不知也不敢接,只能放任周遭陷入沉默之中。
所幸,這無聲的折磨并沒有持續(xù)很久,只見女帝又問。
“小五的身體怎樣了?!?/p>
“御醫(yī)說已無大礙,只是大病初愈,身體難免孱弱些,加上久病纏身到底傷了元氣,需要養(yǎng)上一段時間?!蓖鯐N連忙躬身回話。
“還有……”
“有話直說,吞吞吐吐做什么?!?/p>
“是,殿下午后用了一塊山藥糕,只用了一口就沒有再用了?!?/p>
“殿下說,怎么就不甜了呢?!?/p>
“御醫(yī)可有說癥狀?!?/p>
“說了,殿下身體無礙,只是心里郁結(jié)難開。”
“她酷愛甜食,竟然覺得不甜了,這是被傷透了心了?!迸勰抗馕⒗?。
“擬旨,廢黜陳釋筠正君之位,杖二十,賜與二皇女為末等侍君?!?/p>
“另,陳功教子無方,罷黜忠勇侯封號,革去上將軍之職,摘除夫人王氏淑人誥命?!?/p>
“是?!?/p>
陳功乃是為數(shù)不多的男主家庭,榮辱全系一身。
現(xiàn)在因為陳釋筠做了糊涂事,而將毀于一旦。
怕是很長時間都沒法在京中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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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怎么就不甜了呢?!?/p>
花昭把咬了一口山藥糕放回盤子,不得其解就不解。
在腦海的記憶里這東西,可是齁甜得發(fā)膩的,因為原主酷愛甜食,吃多了難免會覺得不甜。
久了只能加大量糖分來維持甜度不變,要不過去原主圓潤的體型怎么來的呢。
想來可能是大病初愈,要么就是她的靈魂融合后,味覺告訴腦子這和現(xiàn)代糖精相比就是個弟弟。
“以后加點紅棗吧。”花昭淡淡道。
“是?!蹦菍m人低聲應(yīng)和,余光瞥見柳余煙回來了,便連忙躬身行禮,退出殿內(nèi)。
“怎么說?!被ㄕ殉读顺锻馍?,沒有骨頭似的躺在軟枕上。
“陛下準了?!?/p>
“除了個別三兩個公子說要侍奉殿下,不愿意離開,其他的都愿意拿銀子走。”
這才是對的,如果不是別有所圖,誰會那么堅持呢。
與不知前路的未來相比,一百兩白銀足夠維持一個普通家庭十年開支,相信很多人都會選擇拿錢走人。
“是誰的人。”
“有二殿下正君經(jīng)手痕跡,還有一人與四殿下父族那邊有聯(lián)系,四殿下可能不知情?!?/p>
柳余煙剛?cè)チ嘶蕦m請示女帝,這自然不是她去辦的,但是手下有的是人做事。
所以她一回來便有下面的管事交接情報,就能向花昭回稟事情進展。
“不愿意走的小侍,就發(fā)賣了罷?!?/p>
側(cè)君是請求女帝賜婚娶回來的,有正經(jīng)婚書,小侍就沒那么多顧忌。
對這些沒名沒份的男人,花昭不可能會像女主那樣。
突然心血來潮的說遣散后院,遇到堅持留下來的,又莫名其妙的招過來看一眼。
見顏色不錯,就鬼迷心竅的留了下來養(yǎng)著。
說是給對方時間想清楚,然后又與他們發(fā)生些什么糾纏不清的曖昧舉動,再順其自然收入帳內(nèi)。
“梁側(cè)君愿意離去,王側(cè)君也有離開意向,但說是要考慮一番,等下奴婢再去傳遞一下殿下的旨意?!?/p>
“確定無疑就通知側(cè)君娘家,讓他們派人明日上門前來接回,安排各公子出府事宜?!?/p>
梁側(cè)君就是暗戀女主那個人,后期配合女主的人對原主下藥也是他。
“王側(cè)君,直接給他一紙休書?!?/p>
“本宮還沒死呢,他就去給旁人扶靈去了?!?/p>
王側(cè)君則是心有所屬那位,這人就差在原主頭上拉屎了,這都不處理掉,豈不是顯得她很窩囊。
“是?!?/p>
“另外兩位側(cè)君呢?!?/p>
剩下兩人是原主為了氣陳釋筠,第二,第三次迎娶的側(cè)夫云流輝和夜臨塵。
其中誰來著,后面同樣陰差陽錯的愛上了女主。
這兩人跟別人不一樣,是有招來侍寢記錄的。
雖然也只是躺在一張床上,各蓋各的睡覺而已,但在外人眼中他們已經(jīng)沒了清白。
要是他們不愿意離開,她也不會非要弄走人家。
而且,一次性全遣空了也有點夸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