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被藥物影響,原主變得暴躁易怒。
在得知梁側(cè)君對女主的有不一樣的心思,越發(fā)控制不住的敏感多疑。
懷疑身邊的人都與女主有著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放縱自己對他們?nèi)蚰_踢,以此宣泄心中的憤恨情緒。
原主死后被前來回收王府的女主救贖,從而心生愛戀,但介于世俗壓力,并沒有成功走在一起,而是默默的在心里祝福。
但是,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可能不是這兩位,不行,怎么想也沒法記起來了。
名字太多了,很多情節(jié)人物設(shè)定都有一些重復(fù),根本記不住。
算了,不想了。
“兩位側(cè)君都表示不愿離去?!?/p>
“你跟他們說,本宮只給一夜時間考慮,改變主意了可以跟你說?!?/p>
今日的花昭顯得是那么多安靜,整個人仿佛失去了生氣,猶如古井平淡無波。
從前那個吵吵鬧鬧,說個不停的小姑娘仿佛死去了一般。
柳余煙覺得經(jīng)此一事,她的殿下變沉默了,沉默得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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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若真為了孩兒好,就應(yīng)該讓父親進宮求陛下讓我與花昭和離。”
陳釋筠低聲一喝,打斷了陳母的話。
這不是母親第一次來勸他,要他向花昭低頭認錯。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他回心轉(zhuǎn)意,想他繼續(xù)與花昭做一對同床異夢的夫妻。
如果他不曾遇見花曉,他本可以接受,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
可是見識過更好的花曉,怎么可能還看得上花昭。
“二殿下一片真心,我們是兩情兩悅?!?/p>
“所以就情不自禁到不顧一切嗎?”
陳母見他雙目通紅,眼里偏執(zhí)如癡如狂,冰冷的語氣更是讓她不由后退了半步。
她不知自己疼愛了十八載的孩子,怎會變得如此陌生。
意識到這事實,只覺得胸腔積存的郁氣翻騰,眼前發(fā)黑使她搖搖欲墜,幾乎站不穩(wěn)。
陳釋筠不忍,自知傷透了母親的心。
可是只要一閉眼,想到余生要與還是個孩子的花昭度過,從此再無半點歡愉。
他就覺得那樣的日子暗淡無光,難熬極了。
還不如讓他轟轟烈烈的、與心愛之人愛一場,哪怕是飛蛾撲火也值了。
至于陳家,父親乃是當(dāng)今圣上親自加冕的忠勇侯,戰(zhàn)功赫赫。
他所求之事可能不成,但是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絕不可能影響波及家人。
更何況,現(xiàn)在不是他一人在努力,他心愛的女子,花曉也在為他們的未來而努力著。
聽說她進宮跪了幾天幾夜,昏厥了才被送回王府。
此時他要是退了,她此前的努力將付之東流。
想到這,他心頭一軟,眼神變得更加堅定。
“求母親成全!”陳釋筠朝著陳母跪拜不起。
“眼下誰不知,你不知廉恥,紅杏出墻,背叛妻主,勾搭妻姐?!?/p>
“你還有臉讓我成全,那是我能做主的嗎?!?/p>
“如果你有能耐,男子也可以三妻四妾。”
“但是你已嫁給五殿下,就沒有一男侍二妻的道理?!?/p>
陳釋筠臉色一白,怔怔看著陳母。
一雙眼睛因為尚未平息的憤怒而瞪得大大的,而后卻流露出幾分茫然失措。
這一抹神色,在高大男子堅毅的臉上顯得是那樣的怪異。
他本是天生適合征戰(zhàn)沙場的將軍,或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笑泯恩仇的俠客。
不應(yīng)是,有著與人無媒茍合污名的蕩夫。
陳母后退幾步,緩緩抬手掩唇,眼中透出一絲凄苦的笑意。
“聽我一句勸,趕緊進宮向陛下請罪,一切還來得及挽回?!?/p>
“你不要犯糊涂了?!彼t著眼睛,捂著胸口苦口婆心勸道。
“我這是為你好啊,你就聽我的好不好?!?/p>
“為我好?”陳釋筠苦笑,隨之拼命搖頭。
“你不是為我好,你是為了你自己,為了侯府好?!?/p>
“你怕身邊之人用此事嘲笑你,事事壓你一頭。”
“你更怕陛下遷怒,想要用我的死,換取將軍府光明前途?!?/p>
“你們根本沒有想過我愿不愿意,我根本就不喜歡花昭?!?/p>
“我愛的是二殿下,你們怎么就不能為我考慮一下呢。”
花昭從小就刁蠻任性,卻不知怎么的,偏偏喜歡粘著他。
死纏爛打的像狗皮膏藥一樣,甩也甩不掉。
要不是年紀到了,怕惹人非議,他才不會嫁她。
直到遇到花曉,他才知道自己錯得離譜。
舞刀弄槍可以是威風(fēng)凜凜,一點也不粗鄙。
對比之下,花昭一點也不懂得欣賞他。
只會使小性子逼他妥協(xié),讓他去做各種不愿做的事。
“你以為事到如今,將軍府還能全身而退嗎?”
“你欺的是誰,那不止是你的妻,還是主!”
陳母只覺一陣難忍的鈍痛從心口蔓延到全身,說不失望是假的。
“你父親早在幾天前就上奏章請罪,愿從此退下來,換你一命?!标惸缚酥浦M量放緩了語氣。
到底是自己的親生骨肉,怎么會因此棄而不顧。
“只等你認個錯就可保住性命,其他的我們可以從頭再議,或許,也不是不可能。”
“聽我的吧,就算你現(xiàn)在不能明白,日后總會知曉?!?/p>
“二殿下已去求陛下成全,事情并沒有不可挽回的程度?!?/p>
陳釋筠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握著一枚翠色的平安扣,那是初見時花曉不小心落下的腰墜。
一邊是為心愛之人,一邊是敬愛的母親。
他心像撕開了兩半,不斷拉扯的過程使他備受痛苦的煎熬。
“你就這樣執(zhí)迷不悟嗎,她有什么好的,值得讓你忤逆父母,無視君王?!?/p>
陳母眼中泛淚,渾身發(fā)冷的她指著陳釋筠的手止不住的顫動。
“她自然萬般好。”
陳母聽到這句話,深吸一口氣,不再出聲怒斥。
她靜靜收回手,就算閉上雙眸,淚水依舊止不住的從眼眶滾落。
她不知自己引以為傲的大郎,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知錯不改,全然不為生養(yǎng)他的家族考慮一分。
陳母揪著胸口,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自省反問,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把所有過錯都歸咎于花曉身上。
她不愿意承認,自己的兒子竟是如此的不堪。
可是,那又怎樣,就算是妖魔鬼怪,那也是披著皇女身份的妖魔鬼怪。
高高在上的,不是她能遷怒的存在。
陳母松開了緊握的拳頭,終于做出了取舍。
“你好自為之,希望你真能得償所愿?!?/p>
陳母說完這句話,拭去臉上淚痕,整理了衣服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陳釋筠是她兒子不假,可是將軍府上下兩百口人難道就該死嗎,為這么個東西陪葬嗎。
陳母離去后,陳釋筠反而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他真的害怕母親一而再三的規(guī)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