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傳言,千年難遇的契靈現(xiàn)世,可助商人一臂之力,縱橫四海。我淡然一笑。
傳聞中那契靈前世本就是我的,可惜他背主求存,害我一敗涂地。如今云州拍賣會上,
重生的商敵秦月凝早已等候多時。她以父親秦遠山的名義,
強行要求主辦方讓她優(yōu)先選擇拍品。我坐在拍賣廳二樓雅座,品茶觀局。
秦月凝貴為秦氏首席千金,卻從不將商道規(guī)矩放在眼中。父親便是商界巨擘秦遠山,
靠著壟斷絲綢生意發(fā)家。我雖是天機閣繼承人,但與秦家這等豪門相比,顯得低調(diào)許多。
洛夫人——我的母親,天機閣真正掌控者,原本為我爭取了契靈優(yōu)先挑選權(quán),
但秦月凝突然站起身,打斷了拍賣師的話。"既然是云州難得一見的拍賣盛會,
我秦家愿出雙倍價格,請求優(yōu)先選擇的權(quán)利。"她的聲音清亮,目光卻帶著不易察覺的狂熱。
拍賣師為難地看向我所在的雅座,我抿了口茶,向虞生使了個眼色。"讓她先選吧。
"虞生傳達了我的意思,全場嘩然。眾人紛紛側(cè)目,不明白為何天機閣如此輕易讓步。
秦月凝一臉勝利者的微笑,迫不及待地走向展示臺。四件契靈法器羅列其上,各具奇特。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那枚泛著血色紋路的契靈玉。拍賣師正解說著:"此物名為'赤玄',
相傳內(nèi)蘊千年古契靈,精通算術(shù)運籌之道,可助主人掌控商賈之術(shù)。
"秦月凝目光牢牢鎖定那枚赤玉,仿佛早已篤定選擇。她手指輕輕撫過玉面,
臉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神情。"我要這個。"她傲然宣布。
拍賣師面露喜色:"秦小姐慧眼如炬,此物確是今日首選。不過需提醒一句,
契靈認主并非易事,需以心血滋養(yǎng),且性情不一,難以預料。""我自有辦法。
"秦月凝信心滿滿,向我投來挑釁的目光。拍賣師隨后轉(zhuǎn)向我:"不知蕭小姐可有中意之物?
"我起身走下雅座,隨手解開腕間系著的一枚青色玉墜,在眾人面前晃了晃:"多謝美意,
我已有契靈相伴。"此話一出,秦月凝原本得意的表情瞬間凝固,
眉頭緊鎖地盯著我腕間的玉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她以為我和她一樣,重生而來。涼風扇過耳畔,玉墜微微搖晃,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離開拍賣會場,虞生悄聲道:"小姐,您為何讓秦家取得那枚契靈?據(jù)聞內(nèi)有上古商神精魂,
價值連城。"我輕笑:"真正的商人,懂得放長線釣大魚。"回到天機閣,
我將玉墜放在案幾上,輕輕摩挲。"出來吧,我知道你在聽。"虛空微微波動,
一個身著青衣的男子浮現(xiàn)在我面前,眉目如畫,氣質(zhì)出塵。"蕭小姐好算計。"他抱拳行禮,
語氣帶著幾分調(diào)侃。云淵,這是他的名字。三日前,他不請自來,闖入我的閨房,
警告我不要觸碰拍賣會上那枚赤玉。他說,玉中契靈名為"銀鉤",本是商道敗類,
靠吞噬他人心血為生。前世依附秦家,聯(lián)手謀害我蕭家,導致天機閣覆滅。如今他重獲機會,
愿以契靈之身輔佐于我,阻止歷史重演。我當時只問了他一句:"你說,
前世秦月凝與我同歸于盡?"云淵立刻點頭,急切地想要說服我相信他的話。
我在心中默默推算,得出結(jié)論:既然連秦月凝都能算計,看來我前世確實太過托大。
弱者需要磨礪。云淵見我不語,以為我不信,竟將他的契靈玉交到我手中,任我掌控。
要知道,契靈玉乃契靈元魂所在,一旦毀損,契靈灰飛煙滅。他竟愿意將性命交付我手,
這份信任令我措手不及。我收下玉墜,一邊觀察拍賣會動向,一邊暗中調(diào)查云淵。
最終確認他所言非虛,秦月凝確實是重生者。就在我思緒萬千之時,云淵卻不請自來,
拿起我桌上的茶壺,豪邁地飲了一大口。"咳咳——"他被嗆得連聲咳嗽,"這是什么茶?
怎么這么苦?""黃連茶,專治口不擇言的毛病。"我淡定回答。云淵揉了揉喉嚨,
不服氣道:"我可是舍命救你,你卻這般刻薄我?
"我伸手接過他手中的契靈玉:"回答我?guī)讉€問題。你究竟是何人?為何前世會選擇幫我?
又為何今生執(zhí)意來找我?"云淵嘆了口氣,目光微閃:"我本是云州湖畔一介游魂,
前世恰被你所救,感念恩情,自愿成為你的契靈。誰知銀鉤從中作梗,引誘我犯下大錯。
今生我尋回記憶,誓要贖罪,阻止悲劇重演。"他的目光直視我的眼睛:"蕭雨晴,
我愿用余生護你周全,只求你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世間萬物皆有因果,我不信童話,
只信利害。"云淵,記住今日你說的話。若有半句虛言,我會讓你知道背叛的代價。
"我命令他隱去身形,以防被人發(fā)現(xiàn)。隨后取出賬冊,開始核算本季生意往來。
天機閣雖非表面上的商界霸主,
但暗中掌控著云州三成的茶葉、五成的藥材和四成的絲綢交易中樞。虞生匆匆進門:"小姐,
秦家開始收購西城藥材行的貨源,意圖切斷我們的供應鏈。"我合上賬冊,
冷笑一聲:"來得正好。給長安的陸掌柜去信,就說藥材價格可以再低三分。
"云淵驚訝道:"秦家收購藥材溢價兩成,你卻要降價?這不是自毀根基嗎?
"我抬眼看他:"天下生意,最忌諱的就是急功近利。"夜深人靜,我躺在床榻上,
手中把玩著那枚青色契靈玉。從今日起,我與云淵命運相連。這是一場賭注,也是一場試探。
商場如戰(zhàn)場,前世我敗了,今生我絕不會重蹈覆轍。月光下,契靈玉泛著柔和的光芒,
仿佛在向我訴說著某種承諾。2. 神秘契靈清晨,窗外傳來喧囂。云淵早已化作實體,
站在窗邊,望著外面的景象:"秦家今日開了新鋪子,大派銀錢吸引客戶,
對街各家商鋪門可羅雀。"我不急不緩地梳妝,仿佛這事與我無關(guān):"無妨。
"云淵疑惑地轉(zhuǎn)過頭:"你不擔心?秦遠山昨夜還派人四處宣揚天機閣欺客,
大有收買人心之勢。""商場如戰(zhàn)場,槍林彈雨也好,暗箭難防也罷,
最終比的是誰能笑到最后。"我放下梳子,冷靜地看著鏡中的自己,"我既不是前世的我,
秦月凝也不是真正的她。"這話引起了云淵的注意:"你是何意?"我沒有立刻回答,
反而問道:"你說秦月凝重生了,那便說說她是什么樣的人?
"云淵沉吟片刻:"她足智多謀,善于謀劃,但性情急躁,容易被激怒。前世她借銀鉤之力,
暗中操控市場,一步步蠶食天機閣勢力,最終與你同歸于盡。""那么,
眼前這個秦月凝做事沖動,恨不得一日就將我趕盡殺絕,這合理嗎?
"云淵眼中流露出震驚:"你是說...""她并非真正重生,
而是得到了某些只言片語的記憶碎片,自以為掌握了未來。"我淡淡道,"真正重生的人,
絕不會如此急躁。"云淵若有所思:"那銀鉤呢?""今日我們就去一探究竟。
"云州集市人聲鼎沸,我與云淵化作普通商販混入其中。
秦家新開的綢緞鋪"秦錦閣"門庭若市,秦月凝親自站在門口迎客,面帶笑容,舉止優(yōu)雅,
與拍賣會上的盛氣凌人判若兩人。我遠遠觀察,發(fā)現(xiàn)秦月凝腰間并未系著那枚赤玉,
不禁皺眉。正疑惑間,一陣刺痛傳來,我下意識摸向手腕,卻見云淵猛地擋在我身前,
面色凝重。"有人在窺視你。"他低聲道,目光掃視四周,最終落在秦錦閣二樓的窗戶上。
一個身穿紅衣的男子站在那里,手持折扇,目光如電般鎖定我們。雖然轉(zhuǎn)瞬即逝,
卻讓我后背發(fā)涼。"是他!銀鉤!"云淵咬牙道,"他竟然已經(jīng)凝成人形!
"我拉住云淵的衣袖:"先撤。"回到天機閣,云淵神色焦慮:"不對勁,
銀鉤需要吸收大量生命精氣才能凝形,秦月凝不可能在短短幾天內(nèi)提供足夠的血祭。
""除非..."我沉思道,"有人暗中助她。"正說話間,虞生匆匆進來:"小姐,
秦家傳來消息,邀請您明日赴宴,說是要與天機閣談合作之事。"這明顯是個陷阱,
但我決定赴約。硬碰硬不如迂回前進,何況我好奇銀鉤究竟有何能耐。云淵堅持要陪我同去,
我沒有拒絕。此時的云淵已能維持人形,跟隨在我身旁,對外宣稱是我新招的謀士。
夜深人靜,我與云淵坐在書房,探討明日的應對之策。"小心銀鉤的眼睛,
他能看透人心中欲望。"云淵提醒道,"還有,千萬不要讓他接觸到你的血,
哪怕一滴也不行。"我點頭,注意到云淵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你在擔心什么?
"云淵沉默片刻,道:"前世的錯,皆因我一念之差。銀鉤曾是我摯友,
卻在關(guān)鍵時刻背叛了我,導致你......"他聲音低沉,"我不想歷史重演。
"我伸手輕撫青玉:"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更沒有不會露出馬腳的陰謀。明日一行,
便是試探銀鉤虛實的好機會。"隔日,我?guī)е茰Y和虞生前往秦府赴宴。秦府大門敞開,
氣派非凡。秦月凝親自迎接,一襲紅裙,腰間系著那枚赤色契靈玉,面帶微笑:"蕭小姐,
久仰大名,請入內(nèi)一敘。"我回以禮節(jié)性的淺笑:"秦小姐客氣了。"引入廳內(nèi),
秦遠山已等候多時,他是云州商界傳奇,年過半百依舊精神矍鑠。"蕭小姐,
久聞天機閣商略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秦遠山客套道,
目光卻在我和云淵之間來回打量。我剛要開口,身旁的云淵忽然輕輕握住我的手腕。我會意,
立刻察覺到一股奇異的氣息正在悄然蔓延。那是一種無形的探查,
似乎要窺探在場每個人的內(nèi)心。我暗自警惕,按照云淵教的方法,將心神收斂,
表面依舊談笑自若:"秦先生過獎,天機閣不過是求溫飽罷了,哪比得上秦家的錦繡前程。
"正說著,一個紅衣男子從側(cè)門進入,正是昨日在秦錦閣二樓的人。他面如冠玉,唇紅齒白,
身上帶著一股不屬于人間的氣息。"這位是我新請的幕僚,銀先生。"秦月凝介紹道,
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他在商道上有獨到見解。"銀鉤向我們微微頷首,
目光在云淵身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久聞蕭小姐精通商略,今日一見,
果然氣度不凡。"宴席上,美食佳肴不斷,言談間卻暗流涌動。
秦遠山提議天機閣與秦家聯(lián)手,共同開發(fā)西域商路,言辭懇切,條件豐厚。
我卻從中嗅到陰謀氣息。若答應合作,必將被秦家掌控;若當場拒絕,又顯得不近人情。
這是一道精心設(shè)計的難題。正當我思考對策時,銀鉤突然提議:"不如我們行商人之禮,
以茶代酒,慶祝這次合作的可能。"侍女送上茶盞,
我注意到銀鉤特意為我準備了一盞色澤深沉的茶。云淵眼神警覺,幾乎要出手阻止。
我輕輕搖頭,示意他不必擔心。"此茶名為'心意',能讓人看清內(nèi)心真實想法。
"銀鉤介紹道,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一飲而盡,便知真心。"我微笑接過茶盞,
在眾人注視下,將茶水一飲而盡。剎那間,一股奇異的能量流入體內(nèi),試圖窺探我的心境。
我早有準備,以天機閣秘傳的心法抵御。"好茶。"我放下茶盞,面不改色,"茶味純正,
回甘悠長,確是難得的好茶。"銀鉤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顯然沒料到我能如此輕易化解他的手段。我轉(zhuǎn)向秦遠山:"秦先生的提議甚好,
容我回去與母親商議,三日后給您答復。"離開秦府,云淵終于松了口氣:"你太冒險了!
那茶中有銀鉤的精魄,若是尋常人喝下,心思便會被他窺探無遺。
"我淡然一笑:"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今日一行,已讓我看清銀鉤的部分能力。
"云淵注視著我:"你有何發(fā)現(xiàn)?""銀鉤雖已凝形,但實力尚未完全恢復。更重要的是,
他與秦家的關(guān)系不似表面那般融洽。"我思索道,"秦月凝以為自己掌控了銀鉤,
殊不知她才是被操控的那個。"回到天機閣,我立即召集心腹商討對策。商場如戰(zhàn)場,而我,
已經(jīng)看到了勝利的曙光。3. 心機布局"小姐,西城藥鋪連夜關(guān)門,掌柜帶著伙計逃了。
"虞生急急忙忙進門,汗水浸濕了額前的碎發(fā)。天剛蒙蒙亮,消息就如驚雷般炸開。
我正在案前查看賬冊,聞言手中的筆頓了頓:"可查明原因?""是藥材出了問題。
昨夜有食客中毒,城中已有傳言說是我們天機閣供應的藥材不純。"虞生咬牙,
"這明顯是栽贓陷害!"云淵站在窗邊,神色凝重:"銀鉤的手段。他在茶中下毒,
禍水東引。"我放下賬冊,沉吟片刻:"備馬,我要親自去一趟西城。"抵達西城,
街巷已是人聲鼎沸。幾個背著藥簍的郎中匆匆而過,市井小販議論紛紛。大家都在傳,
天機閣為牟取暴利,在藥材中摻雜了劣質(zhì)品。藥鋪大門緊閉,門前貼著官府的封條。
幾個衙役站在外面,驅(qū)趕圍觀的百姓。我找到領(lǐng)頭的差役:"敢問大人,查明此事原因了嗎?
"那差役上下打量我:"你是何人?""在下天機閣管事,聽聞西城藥鋪出事,
特來了解情況。""天機閣?"差役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忽然變得客氣起來,
"確實查出了些問題,但尚需進一步調(diào)查。受害者暫時無礙,已經(jīng)送回家休養(yǎng)了。
"此話蹊蹺,若是真有中毒者,官府不該輕易放人。我繼續(xù)追問受害者住址,差役支支吾吾,
說是保密,不便透露?;爻搪飞希茰Y低聲道:"事有蹊蹺。若真有人中毒,
早該鬧得滿城風雨,怎會如此平靜?"我點頭:"是啊,反倒像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目的是打擊天機閣的信譽。"回到天機閣,我立即派人暗中調(diào)查,
同時召集各家藥鋪掌柜開會,安撫人心。午后,虞生帶回了意外的發(fā)現(xiàn):"小姐,查到了!
那所謂的'中毒者'是秦家的人,根本沒有什么中毒,全是演戲!
"我冷笑一聲:"原來如此。"正說著,門外傳來通報,竟是秦月凝親自來訪。她一襲粉裙,
笑容得體,好似什么都不知道:"聽聞西城藥鋪出事,特來看看蕭小姐可有困難需要幫忙。
"我請她入座,奉上清茶:"秦小姐怎會有閑心關(guān)心我天機閣的生意?"秦月凝攪動茶水,
故作關(guān)切:"同為商家,理應互幫互助。何況前日才談過合作,
我父親很看重與天機閣的友誼。""是嗎?"我不咸不淡地道,
"那秦家可知道那位'中毒者'的情況?"秦月凝眼神微滯,旋即恢復正常:"我怎會知道?
不過若是天機閣需要,秦家愿意出面調(diào)解此事。""不必了。"我微微一笑,"天機閣雖小,
但也有自己的處理方式。"秦月凝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起身告辭。臨走前,
她意味深長地說:"蕭小姐,有些路,強行走下去只會傷了自己。不如趁早回頭,豈不省事?
"送走秦月凝,云淵沉聲道:"她這是明目張膽地威脅。"我看著秦月凝離去的背影,
輕聲道:"慌不擇路的人,往往會露出馬腳。"次日,我召集天機閣所有藥材供應商,
在城中最大的茶樓設(shè)宴,公開表明天機閣藥材來源清白,并當場邀請城中有名的郎中驗藥。
這一手釜底抽薪,迅速平息了謠言。更妙的是,我借此機會宣布天機閣將降低藥材價格兩成,
惠及百姓,收獲了一片贊譽。秦家的計謀不但沒能得逞,反而讓天機閣聲名大噪。夜深人靜,
云淵坐在我對面,欲言又止。"有話直說。"我放下賬冊。"你太聰明了。"云淵嘆道,
"前世的你也是如此,總能在危機中化險為夷。但也正因如此,才會...""才會什么?
"我追問。云淵搖頭:"沒什么。只是提醒你,銀鉤絕不會善罷甘休。這次失敗,
他必定會有更狠的手段。""那就讓他來吧。"我起身走到窗前,望著滿天星辰,
"商場如戰(zhàn)場,我既已身在局中,就不會輕易退場。"云淵注視著我的背影,目光復雜。
窗外,一輪明月高懸,照亮了整個云州城。而在秦府深處,銀鉤正面對著窗外的月亮,
手中把玩著那枚赤色契靈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月色如水,照在他的臉上,
映出一片詭異的紅光。第一戰(zhàn),天機閣勝;但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4. 商界暗流晨風微涼,我換上一身素色衣裙,準備前往城東碼頭驗收新到的藥材。
云淵靠在門柱上,一臉不情愿:"真的要我跟著去?那種無聊地方有什么看頭?""怎么,
堂堂上古契靈,還怕曬太陽不成?"我故意逗他。云淵撇嘴:"我只是覺得浪費時間。
你有虞生跟著,還需要我做什么?""誰知道秦家會不會在碼頭設(shè)伏?你不是說要保護我嗎?
"這話果然管用,云淵立刻收起懶散,挺直腰板:"那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碼頭上人聲鼎沸,
水手、商販、搬運工人熙熙攘攘。我們剛到,
就看見一艘插著秦家旗幟的大船??吭谧罴盐恢茫瞎と苏χ敦?。
"這批是西域來的香料,價值連城。"虞生低聲道,"秦家搶在我們前面,占了有利地形。
"我不以為意:"既來之則安之,先看我們自己的貨。"正說著,遠處傳來一陣騷動。
幾個秦家的護衛(wèi)簇擁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 秦月凝。她今日一襲藍裙,
腰間依舊系著那枚赤色契靈玉,氣度不凡??匆娢覀儯?/p>
她主動走來打招呼:"蕭小姐也來驗貨?真是巧了。"我禮貌回應:"秦小姐親自來碼頭,
看來這批貨物非同一般。""確是如此。"秦月凝笑道,"西域的香料,只此一批。
我聽聞蕭小姐也對香料有興趣,不知是否要與秦家一爭高下?"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香料貿(mào)易向來是天機閣的強項,秦家此舉明顯是要搶占市場。
我不動聲色:"秦小姐若有意經(jīng)營香料,天機閣自當讓路。畢竟,云州商界地大物博,
不必非要寸土必爭。"秦月凝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顯然沒料到我會如此輕易退讓。
她略一思索,又道:"那藥材貿(mào)易呢?秦家也有意涉足,不知蕭小姐意下如何?
"這就是打算步步緊逼了。藥材是天機閣的根基所在,若是讓出,等于自斷臂膀。
我剛要開口,云淵突然上前一步,擋在我面前:"秦小姐,商場如戰(zhàn)場,
適當?shù)母偁師o可厚非,但若是存心打壓,恐怕不符合云州商道。"秦月凝打量著云淵,
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這位是?""這是我的朋友,云淵。"我介紹道。"哦?
"秦月凝輕笑一聲,"蕭小姐身邊倒是不缺護衛(wèi),只是不知他可有資格談論商道?
"云淵正要反駁,我按住他的手腕,示意他不要沖動。轉(zhuǎn)向秦月凝,
我溫和道:"秦小姐言重了。天機閣向來奉公守法,只求憑本事賺錢。
若秦家有意涉足藥材貿(mào)易,我們歡迎公平競爭。"秦月凝似乎沒料到我會如此從容,
一時語塞。就在這時,一陣驚呼聲從遠處傳來,打破了僵局。"不好了!秦家的船著火了!
"我們循聲望去,只見那艘滿載香料的大船已冒出滾滾濃煙,火舌開始吞噬甲板。
秦月凝臉色大變:"怎么會?"她顧不上與我糾纏,急忙帶人去救火。
云淵低聲道:"這可不是我干的。"我看著慌亂的碼頭,
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我知道不是你,但恐怕與我們有關(guān)。"果然,
次日便有流言傳出,說是天機閣不滿秦家搶占香料市場,暗中派人縱火報復。
盡管我們極力澄清,但謠言已然四起。"這是銀鉤的手筆。"云淵分析道,
"他故意制造矛盾,挑起兩家爭端,好從中漁利。"我點頭贊同:"最可氣的是,
秦月凝竟然真的相信了這種鬼話。"就在我們商議對策時,虞生匆匆進來:"小姐,
洛夫人派人送信,說是三日后回府,要您做好準備。"這個消息宛如一道驚雷。
我母親洛夫人常年在外開拓商路,極少回府。如今突然歸來,必有要事。云淵見我面色凝重,
問道:"你母親回來,不是好事嗎?""不一定。"我嘆息道,"母親行事嚴厲,最重商譽。
如今天機閣蒙受不白之冤,她必定會徹查此事。""那正好,可以借她之力對付秦家。
"云淵提議。我搖頭:"事情沒那么簡單。母親與秦遠山有舊,若知道我和秦家交惡,
未必會站在我這邊。"云淵不解:"你是她女兒啊!""在商人眼中,利益高于一切。
"我苦笑道,"即便是母女,也逃不過這個鐵律。"三日時間轉(zhuǎn)眼即逝。
洛夫人的車隊緩緩駛?cè)胩鞕C閣大門,府上上下忙碌迎接。洛夫人一身錦衣,氣度不凡,
雖已年過四十,但保養(yǎng)得宜,看起來只有三十出頭。她的目光犀利如刀,
一眼便看見站在我身后的云淵。"這位是?"她面無表情地問。我上前行禮:"母親,
這是云淵,是我新請的幕僚。"洛夫人點點頭,沒再多問,徑直走進內(nèi)堂。用過晚膳,
她便召我入內(nèi)室單獨談話。"雨晴,我聽說你與秦家起了爭執(zhí)?"洛夫人開門見山。
我如實相告碼頭之事,以及之前的藥鋪風波。洛夫人聽完,
臉上沒有任何波動:"秦遠山親自致信給我,說你派人燒了他的貨船,可有此事?
""絕無此事!"我急忙辯解,"母親,這分明是栽贓陷害!
""我相信你不會做這種愚蠢的事。"洛夫人冷靜道,"但事已至此,總要有個解決之道。
三日后,我會邀秦遠山來府上一敘,你做好準備。"我心中忐忑:"母親有何打算?
"洛夫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那個云淵,是何來歷?"這個問題來得突然,
我一時語塞。洛夫人見狀,目光更加銳利:"說實話。"我深吸一口氣,
決定坦白:"他是一名契靈,前不久與我定下契約。""契靈?"洛夫人眉頭緊鎖,
"你知道與契靈定約意味著什么嗎?""我知道。"我平靜回答,"但我信任他。
"洛夫人長嘆一口氣:"你還是太年輕。契靈詭譎多變,豈可輕信?
你可知秦家那位'銀先生'也是契靈?"我震驚:"母親怎么知道?""商場沉浮數(shù)十載,
什么沒見過?"洛夫人意味深長地說,"秦遠山那老狐貍,
倚仗一個邪門契靈妄圖打敗云州商界,我豈會坐視不理?"原來母親早已洞悉一切!
我心中大石落地:"那母親此次回來......""自然是為了解決這個麻煩。
"洛夫人目光如炬,"秦家與天機閣多年相安無事,如今忽起紛爭,必有妖邪作祟。
三日后的會面,你帶上那個云淵,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在攪動風云。"離開內(nèi)室,
我回到自己房中,將母親的話告訴云淵。云淵沉默良久,才道:"你母親不簡單,
一眼就看出我的身份。此次會面,恐怕會是一場硬仗。""那你害怕嗎?"我問。
云淵展顏一笑:"有什么好怕的?不過是銀鉤想玩的把戲罷了。放心,我云淵行得正站得直,
不怕任何人的審視。"夜深了,窗外月光如水。我靜坐案前,思緒萬千。三日后的會面,
將決定天機閣的命運走向。而云淵——這個神秘的契靈,究竟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月光照在云淵的臉上,映出一抹堅毅。我忽然想起他說過的話:"蕭雨晴,
我愿用余生護你周全。"這承諾,我姑且信他一次。5. 契約真相洛夫人回府第三日,
天機閣張燈結(jié)彩,為接待秦遠山做足了準備。清晨,我換上正式的衣裙,
云淵則難得一本正經(jīng)地穿戴整齊,連發(fā)絲都一絲不茍。"緊張?"我打趣他。
云淵搖頭:"只是有些期待。多少年了,終于能與銀鉤再次相見。
"我敏銳地捕捉到他語氣中的復雜情緒:"你和銀鉤,究竟有什么過往?""等今日過后,
我會全部告訴你。"云淵鄭重承諾。午后,秦遠山果然準時到訪,身后跟著秦月凝和銀鉤。
三人一進天機閣大門,氣氛頓時凝重起來。洛夫人親自出迎,與秦遠山寒暄幾句,
隨后引領(lǐng)眾人進入正廳。雖是多年故交,但雙方誰都沒提往日情誼,而是直奔主題。"秦兄,
聽說最近云州商界風波不斷?"洛夫人開門見山。秦遠山面色如常:"些許小事,不足掛齒。
只是有些人仗著背景深厚,不將我秦家放在眼里,這才讓我不得不嚴肅對待。"這話里有話,
明顯是在指責天機閣。洛夫人不動聲色:"秦兄何出此言?天機閣與秦家向來友好,
何來'不放在眼里'一說?"秦遠山冷笑:"洛夫人遠在天邊,或許不知內(nèi)情。
令愛仗著天機閣之勢,多次針對我秦家生意,甚至縱火燒毀我貨船,損失慘重!
"這番指控振聾發(fā)聵,在場眾人都屏住了呼吸。我正要辯解,洛夫人制止了我。"秦兄,
指控需要證據(jù)。"洛夫人聲音平靜,"我女兒雨晴向來穩(wěn)重,不會做這種蠢事。況且,
天機閣與秦家同為云州商界巨擘,互相制衡才是常態(tài),何必大動干戈?
"秦遠山微微一笑:"洛夫人說得不錯,互相制衡確是常態(tài)。只是,
有些事已超出了商業(yè)范疇。"說著,他示意銀鉤上前。銀鉤緩步向前,優(yōu)雅行禮:"洛夫人,
久仰大名。關(guān)于火燒貨船一事,在下有確切證據(jù)。"他從懷中取出一枚青色玉片,
遞給洛夫人:"這是在火災現(xiàn)場拾得的物品,上面有天機閣的標記。"我定睛一看,
那玉片確實與天機閣的商標相似,但細節(jié)上有出入。這明顯是栽贓!云淵突然大步上前,
奪過那枚玉片,仔細端詳:"這偽造的也太拙劣了!"銀鉤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閣下是?
""我是云淵,蕭小姐的幕僚。"云淵毫不畏懼地直視銀鉤,
"這枚玉片上的紋路與天機閣商標有明顯差異,分明是有人刻意為之!
"銀鉤瞇起眼睛:"有趣。一個幕僚,居然敢如此放肆指責?"氣氛驟然緊張,
兩人針鋒相對,劍拔弩張。洛夫人適時介入:"都冷靜一下。既然證據(jù)有爭議,
不妨讓公正的第三方來判斷。"秦遠山點頭同意:"那就請城中德高望重的白老來評判如何?
"白老是云州最知名的玉器專家,德高望重,公正無私。雙方都接受這個提議,
立即派人請白老前來。等待期間,洛夫人暗中問我:"你那位幕僚,來歷不明,
為何如此護短?"我低聲回答:"母親,云淵確是可信之人。這次的糾紛,
極可能是秦家那位'銀先生'從中作梗。"洛夫人若有所思:"我早覺得那銀先生不簡單,
眼神邪氣,舉止怪異,定非常人。你且小心應對,我自有安排。"不多時,白老到來。
他是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拄著拐杖,目光卻異常明亮。白老接過那枚玉片,仔細端詳,
又取出隨身攜帶的放大鏡細看。片刻后,他下了結(jié)論:"此玉非天機閣所制。紋路雖相似,
但工藝迥異,極可能是后人仿制。"這個結(jié)論,讓秦遠山臉色一變,
銀鉤更是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洛夫人借機發(fā)難:"秦兄,事已至此,
是否該給天機閣一個解釋?"秦遠山老謀深算,立即改口:"這其中必有誤會。
我秦遠山行商數(shù)十載,從不屑于栽贓陷害。想必是有人想挑撥離間我們兩家關(guān)系!
"這番話滴水不漏,既撇清了責任,又為自己留了余地。洛夫人也不追究:"秦兄言之有理。
既然如此,今日之事就此揭過,兩家仍如往日一般和睦相處,如何?"表面上看,
此事圓滿解決,但我注意到銀鉤和云淵之間的劍拔弩張絲毫未減。宴席間,
銀鉤故意與云淵對坐,兩人看似禮貌交談,實則暗中較勁。我坐在云淵身邊,
聽著他們的對話。"云先生氣度不凡,不像是一般幕僚。"銀鉤語帶譏諷,
"不知從何處學得這般眼力?"云淵微笑回應:"略懂皮毛。不及銀先生博學多才,
能在短時間內(nèi)就取得秦家信任。""秦家慧眼識珠罷了。"銀鉤輕啜一口酒,
"不知云先生可有家室?"這看似閑聊的問題卻暗藏機鋒。我暗自警惕,
只見云淵從容答道:"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銀先生與秦家小姐關(guān)系親密,倒是羨煞旁人。
"銀鉤眼神閃爍:"云先生誤會了。我與秦小姐只是主仆關(guān)系,不敢妄想其他。
倒是聽聞云先生與蕭小姐形影不離,關(guān)系非同一般?"云淵不動聲色:"公事公辦而已。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到一陣刺痛,低頭一看,手腕上那枚青色契靈玉正微微發(fā)光,
似乎在警示什么。與此同時,秦月凝腰間的赤色契靈玉也閃爍不定,引起了她的注意。
洛夫人敏銳地察覺到異常,適時結(jié)束宴席:"時候不早,秦兄一路舟車勞頓,想必也累了。
咱們改日再敘如何?"秦遠山起身告辭,
臨走前意味深長地看了云淵一眼:"云先生氣度不凡,他日有暇,還望能到秦府一敘。
"送走秦家一行,洛夫人立刻召集我和云淵到內(nèi)室密談。"云淵,你與那銀先生,
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洛夫人單刀直入。云淵看了我一眼,得到我的認可后,
坦言相告:"我與銀鉤本是同源,都是上古契靈。只是他選擇了邪路,而我堅守本心。
""同源?"洛夫人眉頭緊鎖,"詳細說說。"云淵深吸一口氣,
講述了一個塵封已久的故事:"上古時期,契靈為人族守護商道繁榮。
我和銀鉤原是一體兩面,守護同一商路。歲月流轉(zhuǎn),人心變遷,有商人為追求暴利,
不惜以血祭供奉銀鉤,使他墮入邪道。而我堅守本心,最終被貪婪的商賈封印。""千年后,
蕭小姐的前世救我于水火,我誓死相隨??上сy鉤設(shè)計離間,導致雙方不幸身亡。
如今重獲機會,我誓要贖罪,保護蕭小姐平安。"洛夫人若有所思:"這么說,
秦家那位銀先生,也是契靈?""是的。"云淵點頭,"而且是危險的契靈。他能蠱惑人心,
吞噬血氣為己所用。秦月凝以為自己掌控了他,殊不知她才是被操控的犧牲品。
"洛夫人目光如炬:"那你呢?你又如何保證自己不會背叛我女兒?
"云淵毫不猶豫地取出自己的契靈玉,雙手奉上:"我的命脈在此,已交由蕭小姐掌控。
只要她一念之間,我即灰飛煙滅。這是我贖罪的誠意,也是我的選擇。"洛夫人接過契靈玉,
仔細端詳,隨后還給我:"既如此,雨晴,你怎么看?"我望著云淵堅定的眼神,
心中已有決斷:"我相信他。不管前世如何,今生我會與他攜手并進,共同對抗銀鉤的陰謀。
"洛夫人點點頭:"好。既然如此,我不再過問。但記住,商場如戰(zhàn)場,感情用事是大忌。
無論契約多么牢固,最終還是要靠你自己的判斷。"夜深了,我和云淵坐在庭院中,
望著滿天星辰。"今日你對我母親說的,都是真的嗎?"我輕聲問。
云淵注視著我的眼睛:"字字屬實。前世的錯,今生我誓要彌補。蕭雨晴,
無論前路多么坎坷,我都會追隨你到底。"我微微一笑:"那就別想著贖罪了。
今后我們是合作伙伴,共進退,同生死。"云淵眼中閃過一絲感動,正要說話,
突然面色一變,猛地護住我:"小心!"一道寒光從暗處射來,直奔我面門而去!
6. 危機四伏寒光襲來的瞬間,云淵將我護在身后,伸手一擋,那暗器便被他憑空截住。
"是銀針!"云淵低聲道,手中拿著一枚幽藍色的細針,"有毒!"我迅速環(huán)顧四周:"誰?
!"庭院暗處一陣窸窣響動,一個黑影閃過,迅速逃離。云淵正欲追擊,我拉住他:"別追,
可能是陷阱。"云淵收住腳步,仔細查看那枚銀針:"這不是一般的毒藥,是契靈邪術(shù)。
中者會心神錯亂,最終淪為傀儡。"我臉色凝重:"銀鉤的手段?""八九不離十。
"云淵將銀針收起,"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除掉你了。"回到房中,我命人加強防衛(wèi),
同時派虞生暗中調(diào)查秦家動向。次日一早,洛夫人便得知了昨夜的刺殺。她沉著臉,
命人將那枚銀針送去給城中最有名的毒師辨認。"你說是契靈邪術(shù),可有解法?"她問云淵。
云淵沉吟片刻:"有,但需要特殊藥材煉制。尋常藥鋪難尋,要去藥王谷才有可能找到。
"洛夫人當即決定:"你隨雨晴即刻啟程去藥王谷。天機閣這邊有我坐鎮(zhèn),
秦家不敢輕舉妄動。"我有些擔憂:"母親一人在府中,若秦家來犯......""放心。
"洛夫人淡淡一笑,"我洛凝雖多年不在云州,但江湖威名猶在。秦遠山若敢撕破臉皮,
他秦家百年基業(yè)將毀于一旦。"母親霸氣的話語讓我安心不少。收拾妥當后,
我與云淵帶著幾名心腹護衛(wèi),連夜離開云州城,向西南方向的藥王谷進發(fā)。
藥王谷距云州三百里,驛馬急行也需兩日。途中我們格外警惕,深恐秦家派人截殺。
第一夜我們在山腳下的小鎮(zhèn)歇息??蜅:喡?,但勝在隱蔽。
"銀鉤為何如此急切地想要除掉我?"我思索道,"按理說,他應該先鞏固在秦家的地位,
再圖謀大事。"云淵的表情凝重:"我猜是因為他感知到了我的存在。
兩個契靈在一方水土上,必有一爭高下。他怕我恢復全部力量,所以想要先下手為強。
""那你現(xiàn)在的力量......""尚未恢復全盛。"云淵坦言,"定契雖成,
但真正的力量來源于血脈共鳴。契靈與主人的關(guān)系越親密,力量越強。"我想起契約那日,
話:"所以你說的'露水情緣'是......"云淵略顯尷尬:"前世你我確有一段情誼,
但未至深處。今生我不敢奢望,只求能盡忠職守。"話題開始變得微妙,
我適時轉(zhuǎn)移:"明日一早便能到藥王谷,希望能找到解藥材料。"夜深了,
云淵化作靈體守在窗邊,我則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黎明時分,我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驚醒。
云淵已警覺地站在窗前,向外張望。"是虞生的人!"他認出了來人,"看樣子有急事。
"那信使氣喘吁吁地沖進客棧,將一封密信交到我手中。我展開一看,臉色驟變。
"天機閣被查封了!秦家指控我們私藏違禁商品,官府連夜查抄!
"云淵一把奪過信件細讀:"這不可能!天機閣貨品堂堂正正,哪來的違禁之物?
""是銀鉤的陰謀!"我咬牙道,"他趁我們不在,栽贓陷害!"信中還提到,
洛夫人被軟禁府中,不得外出。官府已下令追緝我這個"主犯",限期三日內(nèi)回城自首。
"必須立刻回去!"我急切地說。云淵卻攔住我:"不行!這明顯是個陷阱。一旦你回去,
就會落入銀鉤的圈套。我們必須先去藥王谷取藥,才有應對之策。"我猶豫不決,心急如焚。
"相信我。"云淵堅定地說,"我有預感,藥王谷之行至關(guān)重要。你母親足智多謀,
暫時不會有危險。"在云淵的堅持下,我們繼續(xù)前行,中午時分終于抵達藥王谷。
藥王谷隱匿于深山之中,四面環(huán)山,中間是一片茂密的藥田。進谷的路只有一條窄小的山道,
極易防守。谷口站著兩個藥童,見我們前來,立刻攔住去路:"藥王谷閑人免進,
請報上姓名來意。"我報上天機閣的名號,
又拿出洛夫人給的信物 —— 一枚刻有"藥青"二字的玉佩。藥童見狀,
恭敬行禮:"原來是天機閣的貴客!藥王正等著您們呢,請隨我來。
"這出乎意料的熱情接待讓我有些詫異。轉(zhuǎn)頭看向云淵,他也是一臉疑惑。
沿著蜿蜒的山路前行,一座古樸的庭院出現(xiàn)在眼前。院中藥香四溢,
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正在藥田間忙碌。"藥王,天機閣的客人到了。"藥童高聲通報。
那老者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放下手中的藥鋤,緩步走來。"多年不見,
天機閣的人終于來了。"藥王面帶慈祥的微笑,卻讓我感到一絲不安。
我恭敬行禮:"晚輩蕭雨晴,初次拜見藥王。"藥王打量著我,又看向云淵,
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位是......""我的朋友,云淵。"我介紹道。
藥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后做了個請的手勢:"二位請進,老夫已備好茶水。
"進入藥王的居所,一股濃郁的藥香撲面而來。室內(nèi)陳設(shè)簡樸,墻上掛著各種草藥圖譜,
一張古舊的書案上擺滿了瓶瓶罐罐。"二位不遠千里而來,想必是為了特殊藥材?
"藥王給我們倒上香茗。我直言不諱:"確實如此。我們需要解契靈邪術(shù)的藥材。
"藥王一聽,手中茶杯微微一顫:"契靈邪術(shù)?"他看向云淵,"這位小友似乎與此事有關(guān)?
"云淵點頭承認:"藥王慧眼如炬。在下確是一名契靈,現(xiàn)與蕭小姐有契約在身。
""原來如此。"藥王撫須沉思,"你們說的邪術(shù),可是銀針透心?
"我驚訝地點頭:"正是!藥王如何知曉?"藥王嘆了口氣:"二十年前,曾有人中了此毒,
也是來我這求藥??上?,為時已晚..."我心中一緊:"難道此毒無解?""倒也不是。
"藥王緩緩起身,從墻上的藥柜中取出一個小木盒,"解藥材料我這里有,但煉制極為復雜,
且需要契靈本源之力。"云淵立刻表態(tài):"我愿意貢獻本源之力。"藥王看著他,
意味深長地說:"契靈本源一旦用于煉藥,會大幅減弱你的力量,甚至可能無法恢復。
你確定要這么做?""我確定。"云淵毫不猶豫。藥王點點頭,
轉(zhuǎn)向我:"還需要你的一滴心血,作為媒介。契靈邪毒針對的是主仆之間的契約,
唯有雙方合力才能煉制出解藥。"說干就干,我們按照藥王的指示準備材料。
藥王熟練地將各種草藥研磨混合,又取我的一滴心血和云淵的一縷本源之氣,
放入特制的丹爐中煉制。煉藥過程緩慢而神秘,藥王不時念動咒語,
往丹爐中添加各種奇特的材料。三個時辰后,一枚晶瑩剔透的藥丸終于煉成。
藥王小心翼翼地將它裝入玉盒:"此藥名為'破契丹',可解契靈邪術(shù),但也有一定風險。
""什么風險?"我問。藥王神色凝重:"服藥之人會暫時失去與契靈的聯(lián)系,在此期間,
契靈將處于極其虛弱的狀態(tài),稍有不慎,便會灰飛煙滅。"我和云淵對視一眼,
均看到對方眼中的堅定。"多謝藥王相助。"我真誠致謝,
"不知此藥......""不必言謝,也無需酬謝。"藥王擺擺手,"二十年前,
那人是你母親洛凝。她救過老夫性命,這是報恩。"這個意外的消息讓我震驚不已。
原來母親也曾與契靈有過瓜葛!正要詢問詳情,藥王突然神色一變:"不好!
有人闖入藥王谷!"我們循聲望去,只見谷口煙塵滾滾,一隊人馬正強行沖入。為首之人,
赫然是銀鉤!"他們怎么找到這里的?"我驚呼。云淵面色凝重:"一定是有人泄露了行蹤。
現(xiàn)在不是追究的時候,我們必須立刻離開!"藥王迅速起身,推開書架,
露出一條暗道:"走這里!這是藥王谷的秘密通道,可直達后山。
"我猶豫地看向藥王:"您呢?""老夫自有應對之策。"藥王平靜地說,"帶上解藥,
保護好自己。記住,契靈之力有限,用之需謹慎。"匆忙告別藥王,我和云淵鉆入暗道。
狹窄的通道中光線昏暗,只能憑借墻壁上偶爾的熒光苔蘚辨別方向。"銀鉤竟能找到這里,
說明他的能力遠超我們想象。"云淵低聲道,"煉制'破契丹'消耗了我大部分力量,
短時間內(nèi)難以恢復。"我握緊手中的玉盒:"不必擔心,關(guān)鍵時刻才用。"行至半途,
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喧囂,似乎藥王谷已被攻破。我們加快腳步,終于看到了出口的微光。
剛沖出暗道,眼前景象令人震驚—— 十余名黑衣人早已在出口處埋伏,
為首的赫然是秦月凝!"蕭雨晴,想不到吧?"秦月凝冷笑道,
"你以為躲到藥王谷就安全了?"我環(huán)顧四周,尋找逃生之路,卻發(fā)現(xiàn)已被團團圍住。
云淵擋在我面前:"秦小姐,何必苦苦相逼?我們與你無冤無仇。""無冤無仇?
"秦月凝嗤笑一聲,"上一世她害我家破人亡,這一世我就要她血債血償!
"我終于明白了秦月凝的執(zhí)念所在,原來她真的擁有前世記憶,只是那記憶已被曲解。
"秦月凝,你被銀鉤蒙蔽了。"我直視她的眼睛,"真相并非你想象的那樣。""住口!
"秦月凝厲聲喝止,"銀先生已告訴我一切。天機閣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吞并云州商界,
我秦家不過是第一個犧牲品!""他在利用你!"云淵急切地說,
"銀鉤只是想借你之手恢復力量,待他功成,你也將成為棄子!"秦月凝冷笑不語,
揮手示意手下上前:"拿下他們,帶回云州。銀先生要親自處置這對主仆。
"黑衣人蜂擁而上,云淵雖失去大部分力量,但搏斗技巧仍在,一時間竟以一敵十,
護我周全。"快走!"云淵在激戰(zhàn)中對我喊道,"趁我拖住他們,你先逃!
"我不愿拋下他獨自逃生,從懷中取出一把飛針,協(xié)助云淵對敵。
多年練習商道機關(guān)術(shù)讓我身手不凡,一時間竟也撂倒數(shù)名黑衣人。
就在我們即將突出重圍之際,一道刺目的紅光從天而降,重重擊在云淵背上!"云淵!
"我驚呼一聲,看見他踉蹌幾步,臉色瞬間慘白如紙。銀鉤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山坡上,
手持赤色契靈玉,面帶冷笑:"老朋友,好久不見。"云淵強撐著身體,
擋在我面前:"銀鉤,你竟敢親自出手!""為何不敢?"銀鉤緩步走來,
每一步都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威壓,"當年你封印我千年,今日我不過是還你一份'情誼'。
"我心中一震,原來云淵曾經(jīng)封印過銀鉤?這與他之前所說的大相徑庭!
銀鉤似乎看穿我的心思,冷笑道:"蕭小姐,你的契靈沒告訴你真相吧?他不是什么受害者,
而是昔日契靈界的執(zhí)法者,專門獵殺像我這樣的'叛逆者'。"云淵面色痛苦,卻無力反駁。
銀鉤繼續(xù)道:"他封印我千年,卻因愛上凡人女子而自甘墮落。如今他失去力量,
正好讓我一雪前恥!"說著,銀鉤再次舉起赤色契靈玉,一道更強的紅光直奔云淵而來!
千鈞一發(fā)之際,我擋在云淵面前,胸前的青玉契靈石發(fā)出耀眼光芒,竟擋下這致命一擊!
銀鉤微微一愣:"有趣,看來你們的契約已經(jīng)相當穩(wěn)固。不過..."他突然閃身至我面前,
速度快得令人難以捉摸,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沒有契約,一切皆為空談!"劇痛傳來,
我驚覺銀鉤正試圖強行切斷我與云淵的契約聯(lián)系!云淵嘶吼著沖上前來,
卻被秦月凝手下攔住。他虛弱的身體已難以支撐,眼看著就要被制服。危急關(guān)頭,
我想起藥王的話,毅然從懷中取出那枚"破契丹",一口吞下!剎那間,
一股寒氣從心臟蔓延至全身,我感到與云淵的聯(lián)系驟然中斷,
同時銀鉤施加的痛苦也戛然而止。"你!"銀鉤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竟敢服用破契丹!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我冷笑一聲:"意味著你的計劃失敗了。"藥王曾說,
破契丹會暫時切斷契約,使契靈處于虛弱狀態(tài)。但他沒說的是,
這也意味著外力無法干擾契約,包括銀鉤的邪術(shù)!銀鉤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蠢貨!
斷開契約,云淵將失去保護,任人宰割!"話音剛落,云淵突然發(fā)出一聲痛呼,
身體開始變得透明,似乎隨時會消散在空氣中!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下大錯——沒有契約保護,云淵在這個世界將無法維持形態(tài)!"云淵!
"我沖向他,心如刀割,"撐住,別放棄!
"云淵虛弱地笑了笑:"別擔心...我不會離開...相信我..."秦月凝見狀,
冷笑道:"真是感人的場面??上?,好戲才剛開始。銀先生,不如現(xiàn)在就處置了他們?
"銀鉤搖頭:"帶回云州。我要當著洛凝的面,讓她看看女兒的下場。"就在此時,
一陣奇特的香氣突然在山谷中彌漫開來。銀鉤面色一變:"不好!是迷神香!
"香氣越來越濃,我感到意識開始模糊,隱約看見遠處山巔,
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揮動長袖——藥王!"走!"銀鉤拽起秦月凝,飛身離去,
"此地不宜久留!"黑衣人們也紛紛撤退,現(xiàn)場只剩下我和日漸虛弱的云淵。我強撐著意識,
拖著云淵向山谷深處爬去,最終在一個山洞中躲了起來。
"堅持住...云淵......"我聲音顫抖,看著他越來越透明的身體,
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下。云淵微微睜眼,
聲音幾不可聞:"蕭雨晴...我有事...未告訴你...""別說話,保存體力。
"我緊握他的手。"不...你必須知道..."云淵艱難地說,
"前世...你母親洛凝...也曾與契靈...有約..."我震驚不已:"母親?與誰?
""銀鉤...她是銀鉤的契主..."云淵氣息越來越弱,
"但她...背叛了他...這才有了...后來的一切..."我難以置信:"這不可能!
母親怎會與銀鉤有約?
""一切...真相...都在...藥王谷..."云淵的聲音漸漸消散,
身體也變得越來越透明,"答案...都在那里...""不要走!
"我緊緊抓住他即將消散的手,"云淵,我命令你不準離開我!"云淵的嘴角微微勾起,
似乎想說什么,卻終究沒能說出口,身體化作點點光芒,
消散在空氣中...只留下那枚青色契靈玉靜靜躺在我手心,暗淡無光。我淚流滿面,
緊握契靈玉,心中發(fā)誓:"無論真相如何,我一定會找回你,一定會!"山洞外,風雨欲來。
7. 棋局反轉(zhuǎn)三日后,我化妝成普通商販,悄然返回云州城。城中氣氛凝重,
到處張貼著通緝令,上面赫然是我的畫像,罪名是"私藏禁藥,意圖謀反"。
天機閣已被官府查封,門前站著荷槍實彈的衙役。打聽得知,洛夫人已被軟禁在后院,
不得外出。秦遠山趁機大肆收購天機閣的產(chǎn)業(yè),短短幾日,已占據(jù)了天機閣三成生意。
失去云淵的保護,我不敢貿(mào)然行動,只能先找個安全的落腳點。
曾經(jīng)幫助過的一家小藥鋪的掌柜冒險收留了我,將我安置在閣樓上。"蕭小姐,
如今城中風聲鹿死,您務必小心。"老掌柜低聲道,"秦家的人到處搜查,說您勾結(jié)外敵,
意圖打敗云州商界。"我苦笑一聲:"荒謬之言。掌柜放心,我不會連累你們。
只請借住幾日,待我尋得幫手。""蕭小姐言重了。若非天機閣當年出手相助,
我這小藥鋪早已關(guān)門大吉。如今貴閣遭難,我輩豈能見死不救?
"老掌柜的忠義讓我感動不已。次日,我冒險去拜訪虞生的住處,卻發(fā)現(xiàn)屋內(nèi)早已人去樓空。
鄰居告訴我,虞生被官府帶走審問,至今未歸。局勢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
天機閣主要骨干不是被抓就是被迫躲藏,整個商業(yè)網(wǎng)絡(luò)已近崩潰邊緣。回到藥鋪,
我開始梳理目前的情況:母親被軟禁,天機閣被查封,云淵消失,虞生被抓,
而我成了通緝犯。唯一的希望是手中的契靈玉和那枚"破契丹"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