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紙人抬棺我蹲在五指山的槐樹洞里,看著山下那個舉著羅盤的胖子。他叫老馬,
是城里來的靈異節(jié)目導演,說要拍我在山里獵鬼的過程。我叫陳默,三十歲,
是個職業(yè)獵鬼人,靠畫符捉鬼為生?!靶£悗煾?,我們真的能拍到鬼嗎?”老馬擦著汗問我,
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顫抖,額頭上的汗珠大顆大顆滾落,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詭異的光。
我沒回答,只是摸了摸背包里的朱砂和黃紙。三天前,村里王嬸的兒子突然發(fā)狂,
嘴里吐著黑血,身上沒有傷口卻皮開肉綻。臨死前,他的眼球幾乎要從眼眶里迸出,
死死盯著村口那座荒廢二十年的老宅,喉嚨里發(fā)出破風箱般的嘶吼,說了句:“他們回來了。
”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深處,帶著無盡的恐懼與絕望,讓在場所有人頭皮發(fā)麻。當晚,
我就去了那座宅子。推開吱呀作響的大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撲面而來,屋內(nèi)布滿灰塵,
卻有一張完好的八仙桌,桌上擺著七盞油燈。更詭異的是,墻上貼滿了已經(jīng)泛黃的符紙,
但全都被人用血指涂抹過,暗紅色的血跡蜿蜒扭曲,像是無數(shù)冤魂在墻上掙扎留下的痕跡。
我在東南角發(fā)現(xiàn)了一個暗道,順著木梯下去,是一間地窖。手電筒光柱掃過,
照出墻上深深的抓痕,指甲仿佛是生生摳進墻里,還有地上散落的紙灰。突然,
一陣陰風刮過,溫度驟降,我的汗毛倒豎,后頸傳來陣陣涼意,
仿佛有一雙眼睛正死死盯著我。就在這時,紙灰聚成一個人形,
黑洞洞的眼眶里飄出兩點幽綠的光。那綠光如同毒蛇的眼睛,充滿了惡意與嗜血。
“擅闖者死?!彼穆曇粝袷巧凹埬Σ聊绢^,沙啞又冰冷,在狹小的地窖里回蕩,
震得我耳膜生疼。我立刻掏出背包里的朱砂袋,手指沾朱砂,在掌心畫下“定身符”。
那鬼影撲來時,速度極快,帶起一陣腥風,我迅速將符拍在地上,一道金光閃過,
它發(fā)出刺耳尖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那尖叫尖銳得像是指甲刮擦玻璃,
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我趁機逃出地窖,回到村里。第二天,老馬就找上門來了,
說是要拍我的獵鬼過程。“你剛才畫的符,能再畫一張嗎?我想拍下來?!崩像R興奮地說,
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完全沒意識到即將面臨的危險?!安荒堋!蔽揖芙^道,
“符咒一旦畫出,就會消耗畫符人的精氣?!崩像R不死心,跟著我來到王嬸家。
王嬸的兒子已經(jīng)躺在棺材里,但尸體不安分地扭動著,四肢以詭異的角度扭曲,
仿佛要從棺材里掙脫出來。我檢查了尸體,發(fā)現(xiàn)它身上沒有尸斑,
只有胸口有一個銅錢大小的孔洞,洞口周圍泛著詭異的青黑色?!笆救胄?,已成人傀。
”我自言自語,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我從包里取出黃紙、朱砂和毛筆,開始畫“鎮(zhèn)尸符”。
老馬在一旁錄像,不停地問這問那。我畫完最后一筆,符紙上浮現(xiàn)出奇異的紋路,
散發(fā)著淡淡的金光。我將符貼在尸體額頭,它立刻安靜下來。但就在這時,
棺材底部傳來一陣濕漉漉的蠕動聲,像是無數(shù)蟲子在啃食腐肉,令人作嘔。“不好!
”我拔出腰間的桃木劍,掀開棺材底部的夾層。里面蜷縮著一個小女孩的尸體,
她的眼睛突然睜開,漆黑的瞳孔中閃爍著詭異的紅光,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人的靈魂,
充滿了怨恨與渴望?!肮硗?..”我倒吸一口冷氣,握著桃木劍的手微微顫抖。
第二章:血祭儀式老馬的攝像機“啪嗒”掉在地上,
鏡頭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刺耳。那女童尸竟然慢慢坐起,
腐爛的小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一排發(fā)黑的牙齒,
牙齦處還掛著絲絲縷縷的腐肉。
“找到替身...就可以投胎...”她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著回音,
仿佛穿越了無盡的黑暗與時空,讓人不寒而栗。我立刻掏出一把糯米撒向女童,
同時念動咒語。女童身形一晃,但很快又站穩(wěn)了,腐爛的皮膚上被糯米燙出一個個血泡,
卻絲毫沒有影響她的行動?!捌胀ǚδ魏尾涣怂蔽肄D(zhuǎn)向老馬,聲音急促,
“你身上有沒有帶金屬物品?”老馬慌亂地在口袋里摸索,手忙腳亂地掏出鑰匙串,
鑰匙相互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卻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我接過鑰匙,沾上朱砂,
在女童周圍畫下“困靈陣”。女童被困在陣中,不斷撞擊無形的屏障,發(fā)出尖銳的哭嚎,
那聲音撕心裂肺,像是嬰兒在地獄中受刑,震得人腦袋發(fā)疼?!斑@是‘七星鎖魂陣’,
能暫時困住她?!蔽医忉尩?,同時從背包取出一個銅鈴,銅鈴表面刻滿了詭異的符文,
“但需要‘引魂燈’才能徹底超度她。”“什么是引魂燈?”老馬問,聲音顫抖得厲害,
身體也在不停地往后縮?!熬褪悄?。”我盯著他的眼睛,眼神嚴肅而凝重,
“你體內(nèi)有她需要的陽氣?!崩像R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同一張白紙,
嘴唇也失去了血色:“你...你要干什么?”就在這時,
女童尸突然發(fā)出刺耳的笑聲:“終于等到替死鬼了...”那笑聲尖銳又陰森,
在房間里不斷回蕩,讓人毛骨悚然。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多年獵鬼的經(jīng)驗告訴我,
事情遠比表面復雜。那女童尸身上的怨氣太重,絕非普通鬼怪。我必須盡快完成儀式,
否則老馬會有危險?!皠e過來!”我大喊,同時咬破手指,在黃紙上迅速畫下“鎮(zhèn)魂符”。
鮮血滴落在符紙上,迅速暈染開來,形成詭異的圖案。女童尸猛地撲向困靈陣,
符紙瞬間燃燒起來,形成一道火墻。她發(fā)出凄厲的尖叫,那聲音像是被烈火灼燒的惡鬼,
充滿了痛苦與不甘,但很快又安靜下來,歪著頭看著我,眼神中滿是陰森與算計。
“你不是普通的獵鬼人...”她幽幽地說,“你身上有‘他們’的味道?!薄罢l?”我問,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岸昵埃麄冊谶@里舉行了一場血祭。七七四十九個童男童女,
用他們的血畫符,召喚了‘它’。”女童尸的眼睛變成了純粹的黑色,如同深不見底的黑洞,
“而你,就是當年主持儀式的方士的后代。”我的手一抖,朱砂灑落在地。
老馬趁機掙脫了困靈陣,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屋子,慌亂中撞倒了一旁的桌椅,
發(fā)出巨大的聲響?!澳闾硬坏舻?..”女童尸陰森地說,隨后轉(zhuǎn)向我,
“你體內(nèi)的血脈已經(jīng)蘇醒,是時候完成當年的儀式了。”我追出門外,
老馬已經(jīng)跑到了村口的老槐樹下。他轉(zhuǎn)過身,臉上滿是恐懼,額頭青筋暴起,
眼睛里布滿血絲:“陳默,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是來救你的。”我說,
同時從包里取出最后一張符紙,“但你需要幫我一個忙?!蔽乙剖种?,
在符紙上迅速畫下“借陽符”。老馬驚恐地看著我,身體不停地顫抖:“你要我的陽氣?
”“不是全部,只是一部分。”我解釋道,“只有這樣才能超度那女童尸,
也才能阻止即將發(fā)生的災難?!崩像R猶豫片刻,點了點頭。我將符貼在他額頭,
同時念動咒語。老馬感到一股暖流從額頭流向全身,隨后昏了過去,癱倒在地,
像個毫無生氣的布偶。女童尸出現(xiàn)在槐樹后,
發(fā)出尖銳的笑聲:“儀式要開始了...”那笑聲中充滿了興奮與期待,
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我們的死亡。第三章:七星鎮(zhèn)魂我背著昏迷的老馬,穿過漆黑的夜色,
向山上行去。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偶爾傳來的夜梟叫聲,凄厲又詭異。女童尸如影隨形,
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那笑聲忽遠忽近,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讓人不寒而栗。
“你到底是誰?”我厲聲問道,聲音在黑暗中回蕩?!拔沂潜猾I祭的孩子之一,”她回答,
聲音冰冷又空洞,“而你,是當年主持儀式的方士的血脈。你父親用我們的生命,
換取了自己的長生?,F(xiàn)在,輪到你了?!蔽页聊徽Z。關于父親的記憶早已模糊,
只記得他是個神秘的符咒師,很少在家。我從小跟隨爺爺學習符咒之術,
卻從未聽他提起過這些事?!澳銧敔敍]告訴你嗎?”女童尸飄到我身邊,
她身上散發(fā)著陣陣腐臭,讓人作嘔,“二十年前,你父親來這里舉行了一場大型法事,
用七個孩子的靈魂封印了‘它’。現(xiàn)在封印已破,需要新的祭品。”夜色漸深,
我們終于來到山頂?shù)囊惶帍U棄廟宇。廟宇的大門早已破敗不堪,上面布滿了青苔和蛛網(wǎng),
仿佛訴說著歲月的滄桑。我推開斑駁的大門,里面是一座古老的祭壇,
上面擺放著七盞青銅燈,青銅燈表面銹跡斑斑,散發(fā)著一股詭異的氣息?!捌咝擎?zhèn)魂燈,
”我喃喃自語,“用來鎮(zhèn)壓‘它’的七盞魂燈。
”女童尸冷笑:“你父親用七個孩子的生命點燃了這七盞燈,才將‘它’封印。現(xiàn)在,
我們需要新的祭品?!蔽覍⒗像R放在祭壇中央,
開始從背包里取出各種法器:朱砂、黃紙、桃木劍、銅鈴、銅錢...每拿出一樣,
都能感覺到周圍的空氣變得更加凝重?!澳阋鍪裁??”女童尸警惕地問,
身體微微向后傾斜,似乎隨時準備發(fā)動攻擊?!巴瓿蓛x式,超度所有冤魂,包括你。
”我堅定地說,同時開始在地上畫下復雜的符陣。這是一幅“七星鎖魂陣”,
需要七種不同的符咒配合使用。我先用朱砂畫下“定身符”,朱砂在地上蜿蜒成詭異的線條,
仿佛有生命一般。然后沾血畫下“鎮(zhèn)邪符”,鮮血滴落在地上,迅速被吸收,
形成一個個血色的印記。最后用銀粉勾勒出“破魔符”,銀粉在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女童尸試圖阻止我,但被我用桃木劍逼退。桃木劍揮出時,帶起一陣破空聲,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桃木香氣。每完成一部分符陣,我都能感覺到一股力量在匯聚,
周圍的空氣開始劇烈震動,發(fā)出“嗡嗡”的聲響?!澳惘偭??”女童尸尖叫,聲音尖銳刺耳,
“沒有足夠的陽氣,你和那個胖子都會死!”我沒有回答,繼續(xù)畫下最后一筆。
整個符陣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將女童尸困在其中。女童尸瘋狂地掙扎,發(fā)出凄厲的叫聲,
她的身體開始扭曲變形,四肢以不可思議的角度伸展,仿佛要沖破這金色的牢籠?!安唬?/p>
你不能這樣做!”她瘋狂地掙扎,“你父親也是這么做的,結(jié)果呢?他被反噬而死!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想起了爺爺臨終前的話:“記住,血脈是鑰匙,也是詛咒。
我們家族注定要承擔這個責任?!蔽肄D(zhuǎn)向老馬,他已經(jīng)醒來,正驚恐地看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