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師小姐突然消失后,我在日本紅燈區(qū)找到了她。程遠推開天鵝水會厚重的玻璃門,
撲面而來的薰衣草香氣讓他緊繃了一天的神經(jīng)稍微放松了些。這是他連續(xù)第三周加班到凌晨,
背部的肌肉像是被無數(shù)根細線拉扯著,酸痛難忍。"先生您好,請問有預約嗎?
"前臺小姐掛著職業(yè)性的微笑,聲音甜得發(fā)膩。程遠搖了搖頭,
從錢包里抽出會員卡遞過去:"沒有,現(xiàn)在有什么好的按摩師嗎?"前臺低頭查看電腦屏幕,
面露難色:"真是不巧,我們的高級技師現(xiàn)在都有客人。
如果您不介意等半小時的話...""程總?"一個低沉磁性的男聲從身后傳來。程遠轉(zhuǎn)身,
看到公司合作伙伴趙明正摟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走過來,"真巧啊,你也來放松?
"程遠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他和趙明只是業(yè)務往來,私下并不熟絡,
這種場合相遇實在尷尬。"我推薦你試試88號,"趙明湊近他耳邊,壓低聲音,
"天鵝的頭牌,樣貌漂亮,膚白嫩滑,服務態(tài)度非常好?;静煌电姡?/p>
不過要點她一般要提前兩天預約。"程遠本想拒絕,
但背部又一陣抽痛讓他改變了主意:"那就88號吧,如果有空的話。
"前臺小姐眼睛一亮:"88號剛剛結(jié)束上一個客人,我這就為您安排。"十分鐘后,
程遠躺在單人按摩房的床上,聽到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晚上好,先生。
我是88號林雨晴,今晚由我為您服務。"聲音如清泉般干凈透徹,與這場所格格不入。
程遠側(cè)頭看去,呼吸微微一滯。站在床邊的女子約莫二十五六歲,
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fā)垂至腰間,皮膚在柔和的燈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她穿著簡單的白色制服,沒有濃妝艷抹,只在唇上點了淡淡的粉色。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大而明亮,眼神清澈得不像是在這種地方工作的人。
"一個鐘399,您需要幾個鐘?"她問道,聲音平靜而專業(yè)。"先...一個吧。
"程遠突然感到有些口干舌燥。林雨晴點點頭,開始準備精油。
程遠注意到她的手指修長白皙,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沒有一絲多余的裝飾。
"請您翻身趴著,我們從背部開始。"她的聲音輕柔卻不容拒絕。
當那雙柔軟卻有力的手觸碰到程遠緊繃的背部肌肉時,他忍不住發(fā)出一聲舒服的嘆息。
林雨晴的手法專業(yè)而精準,每一下按壓都恰到好處地緩解了他最深處的疼痛。
"您的肩頸勞損很嚴重,"她一邊按摩一邊說,"長期伏案工作導致的。
建議您每小時起來活動五分鐘,做些簡單的伸展運動。
"程遠有些驚訝:"你怎么知道我是伏案工作?
"林雨晴輕笑一聲:"您右手無名指有輕微的老繭,
是長期握筆造成的;頸椎第三節(jié)和第四節(jié)特別僵硬,
典型的程序員或金融從業(yè)者特征;再加上您進門時看手表的動作,應該是剛從加班中抽身。
"程遠徹底震驚了:"你...不只是按摩師吧?""觀察人是我的職業(yè)習慣。
"她的聲音依然平靜,但程遠敏銳地捕捉到其中一絲落寞。接下來的四十分鐘里,
林雨晴幾乎沒有再說話,專注于她的工作。程遠幾次想開口,卻不知該說什么。
在這曖昧的場所,談論天氣或工作都顯得不合時宜。"時間到了。
"林雨晴最后在他肩膀上輕輕一拍,"需要加鐘嗎?"程遠看了看手表,
驚訝地發(fā)現(xiàn)一小時竟然過得如此之快。通常在這種地方,他總感覺時間被拉長,
每一分鐘都在等待結(jié)束。但林雨晴的服務讓他完全放松,甚至忘記了時間流逝。
"再加一個鐘。"他毫不猶豫地說。林雨晴點點頭,轉(zhuǎn)身去準備新的熱毛巾。
程遠趁機打量她的背影——苗條但不瘦弱,走路時姿態(tài)優(yōu)雅,像是受過良好的形體訓練。
"你在這里工作多久了?"當按摩重新開始時,程遠忍不住問道。"三年。"簡短的回答。
"為什么選擇這行?"林雨晴的手停頓了一秒,然后繼續(xù)按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程先生。今晚我們只談您的肌肉緊張問題,好嗎?"程遠識趣地閉上了嘴。
但心里對這個神秘女子的好奇卻越發(fā)強烈。第二章接下來的一個月,
程遠成了天鵝水會的??汀C看蝸矶贾该?8號林雨晴,而且必須提前兩天預約。
公司同事開玩笑說他"沉迷溫柔鄉(xiāng)",但程遠清楚,吸引他的不只是林雨晴出色的按摩技術(shù)。
第四次見面時,林雨晴在按摩中途突然說:"您左肩的結(jié)節(jié)比上次小了很多。
"程遠驚訝于她竟記得自己身體的細節(jié):"你記得每個客人的身體狀況?""只記常客。
"她輕描淡寫地回答,但程遠注意到她耳尖微微泛紅。第六次,
程遠鼓起勇氣問:"下班后能請你喝杯咖啡嗎?"林雨晴的手停了下來:"程先生,
我們這里有規(guī)定...""只是咖啡,沒有別的意思。"程遠急忙解釋,"我覺得你很特別,
想交個朋友。"長時間的沉默后,林雨晴輕聲說:"我凌晨一點下班。
轉(zhuǎn)角有家24小時便利店。"那晚,他們坐在便利店的塑料椅上,喝著廉價的罐裝咖啡,
聊了整整兩個小時。程遠得知林雨晴畢業(yè)于某知名大學中文系,會彈鋼琴,精通日語和法語。
而她則聽程遠講述他在投行高壓工作的種種。"為什么選擇這行?
"程遠再次問出這個困擾他的問題。林雨晴望著窗外的夜色,眼神迷離:"生活所迫。
但具體原因,等我們更熟些再告訴你,好嗎?"程遠點點頭,不敢逼問。但他確信,
這個優(yōu)雅知性的女子背后,一定有不為人知的故事。隨著見面次數(shù)的增加,
程遠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期待每周兩次的按摩時間。他開始注意自己的穿著,
甚至噴上淡淡的古龍水。有次他特意繞路去買了林雨晴隨口提過喜歡的抹茶蛋糕,
帶到按摩房。"這是...給我的?"林雨晴看著精致的小盒子,眼睛亮了起來。
"路過看到,想起你說過喜歡。"程遠假裝漫不經(jīng)心。林雨晴接過蛋糕,
嘴角微微上揚:"謝謝。不過這里不允許吃東西,我下班后享用。"那一刻,
程遠覺得花三百多塊買這個進口蛋糕完全值得。然而,
就在程遠準備向林雨晴表白心跡的前一天,他收到了她的微信:"臨時有事,
明天的預約取消,抱歉。"程遠回復表示理解,并詢問何時能再約。消息顯示已讀,
但沒有回復。第二天,他看到林雨晴發(fā)了一條朋友圈——東京塔的夜景,
配文只有兩個字:"新生"。接下來的兩周,
日本的風景:淺草寺的雷門、澀谷的十字路口、鐮倉的海岸線...但無論程遠發(fā)多少信息,
都如石沉大海。直到第三周,程遠終于忍不住在一條富士山照片下留言:"什么時候回來?
想約你。"五分鐘后,林雨晴回復:"上岸了。可以推薦我的姐妹給你,
88號現(xiàn)在由蘇夢接手,她技術(shù)也很好。"程遠盯著手機屏幕,胸口像是被重錘擊中。
"上岸"——這個行業(yè)的黑話,意思是離開這個行當,重新開始。但為什么這么突然?
為什么連道別的機會都不給?他立刻撥通語音通話,卻被直接掛斷。
隨后一條消息彈出:"對不起,程遠。有些事無法解釋。忘了我吧。
"程遠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最終他只回了一句:"至少告訴我,
你在日本哪里?"沒有回復。第三章程遠像著了魔一樣,每天查看林雨晴的朋友圈。
IP地址始終顯示日本,但具體位置不明。照片里的她總是獨自一人,
背景時而繁華時而靜謐,表情卻始終帶著淡淡的憂郁。一個月后,公司派程遠去東京出差。
登機前,他鬼使神差地多請了兩天假,并把林雨晴的所有朋友圈照片都保存到手機里。
東京的商務會議結(jié)束后,程遠開始了他的"尋人之旅"。他拿著照片,
走訪了林雨晴打卡過的每一個地點,詢問附近的商戶是否見過這個中國女孩。
大多數(shù)人都搖頭表示沒印象,只有鐮倉一家小咖啡館的老板說似乎見過。"她很漂亮,
所以有印象。"老板用蹩腳的英語說,"但已經(jīng)兩周沒來了。"程遠失望地回到酒店,
翻看著林雨晴的朋友圈,突然注意到一個細節(jié)——在最近的照片中,
她的左手腕上多了一條精致的銀色手鏈,設計獨特,像是定制款。他放大圖片,
勉強辨認出手鏈上刻著的字母:"G·Y"。這可能是線索!第二天,
程遠走訪了東京幾家高端珠寶店,詢問是否有出售或定制過這樣一條手鏈。
在銀座一家老字號店里,一位年長的店員認出了照片。"這是我們?yōu)楫嬂榷ㄖ频南蘖靠睿?/p>
"店員說,"G·Y代表Gallery Yamada。只有VIP客戶才會獲贈。
"程遠心跳加速:"請問這家畫廊在哪里?""六本木,東京中城附近。"兩小時后,
程遠站在"山田畫廊"門前。這是一家低調(diào)奢華的藝術(shù)空間,櫥窗里展示著幾幅現(xiàn)代油畫。
他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畫廊內(nèi)部寬敞明亮,幾位衣著考究的客人正在欣賞畫作。
程遠的視線掃過整個空間,突然定格在角落里的一個背影——纖細的身材,烏黑的長發(fā),
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林雨晴。她穿著優(yōu)雅的米色連衣裙,正在向一位客人講解畫作,
流利的日語中偶爾夾雜著法語術(shù)語。這與按摩房里的她判若兩人。程遠站在原地,
不敢貿(mào)然上前。直到那位客人離開,林雨晴轉(zhuǎn)身準備去往下一幅畫時,才猛然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她的臉色瞬間蒼白,手中的資料夾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雨晴..."程遠輕聲喚道。
林雨晴迅速撿起資料夾,壓低聲音:"你怎么會在這里?""我找了你一個月。
"程遠向前一步,"為什么不告而別?為什么躲著我?"林雨晴環(huán)顧四周,
緊張地說:"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晚上八點,畫廊后門見。"說完,
她快步走向另一位客人,仿佛程遠只是個普通訪客。
程遠在附近的咖啡店度過了漫長的五個小時。八點整,他站在畫廊后巷,
看著林雨晴匆匆走來。她已換下工作服,穿著簡單的牛仔褲和白襯衫,
卻依然掩不住高貴的氣質(zhì)。"你不該來的。"這是她的第一句話。"我需要一個解釋。
"程遠直視她的眼睛,"我們之間...難道只是服務生和客人的關(guān)系嗎?
"林雨晴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程遠,事情比你想象的復雜。
我現(xiàn)在是山田畫廊的策展助理,這是我的新生活。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那至少告訴我真相。"程遠堅持道,"為什么突然離開?為什么來日本?
那條手鏈是誰送的?"林雨晴咬住下唇,沉默良久才開口:"跟我來。
"她帶著程遠穿過幾條小巷,來到一棟高級公寓樓前。電梯升至28層,
林雨晴掏出鑰匙打開了一間寬敞的公寓門。公寓裝修考究,落地窗外是東京璀璨的夜景。
程遠注意到茶幾上擺著幾本藝術(shù)畫冊和一杯喝了一半的紅酒。"坐吧。"林雨晴倒了兩杯水,
"你想知道真相?好,我告訴你。"她深吸一口氣:"我不是普通的按摩師。
我父親是林氏集團的董事長,我是他的私生女。
"程遠震驚地看著她:"那個房地產(chǎn)巨頭林氏?
"林雨晴苦笑點頭:"我母親是他年輕時在法國的情人。他供養(yǎng)我們母女生活,
但從不愿公開承認我的身份。三個月前,母親重病需要昂貴的手術(shù),我向父親求助,
他卻提出條件——只要我愿意回國接受商業(yè)聯(lián)姻,他就支付醫(yī)療費。
""所以你選擇了去按摩...""我需要快速賺錢,又不想被父親的眼線發(fā)現(xiàn)。
"林雨晴的聲音顫抖,"天鵝水會的老板是我大學同學,答應保護我的隱私。我用假名工作,
直到攢夠手術(shù)費。"程遠恍然大悟:"然后你父親發(fā)現(xiàn)了?""不,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林雨晴的眼中泛起淚光,"他威脅要曝光我的'丑聞',除非我立刻離開中國,
永遠不再聯(lián)系過去的人。父親為了家族名譽,強行把我安排到日本朋友的畫廊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