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沒了丈夫的愛，更作沒了他的命。當(dāng)季伯達(dá)為救我慘死車輪下，那句“蘇晚，
我累了”讓我悔恨終身。一睜眼，竟回到五年前！他安然坐在床邊，
眼底的厭惡與冰冷一如從前，手里還拿著我們即將簽署的離婚協(xié)議。季伯達(dá)，這一世，
我絕不再放手！可被我傷透的心，真能重新捂熱嗎？尤其當(dāng)那個溫柔體貼的“她”出現(xiàn)，
我又該如何是好？1.大貨車碾過身體的劇痛仿佛還在骨髓里尖嘯。季伯達(dá)絕望的嘶吼聲，
清晰得像刻在我的耳膜上。我猛地睜開眼。陌生的天花板，熟悉的房間。這是……五年前，
我和季伯達(dá)的婚房。他坐在床邊，側(cè)臉冷硬如冰雕。手里捏著一張紙。離婚協(xié)議書。
我回來了？真的回來了？前世的畫面如潮水般涌來，幾乎將我淹沒。我的無理取鬧，
我的歇斯底里，我的“作”。他日復(fù)一日的隱忍，深不見底的疲憊。我們離婚了。
然后是那輛失控的貨車，他毫不猶豫地推開我。溫?zé)岬难獮R了我一臉。他倒在我懷里，
最后的氣息拂過我的耳廓?！疤K晚……我累了……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每一個字，
都像一把淬毒的刀，凌遲著我的靈魂。怎么可能放過？我怎么可能放過我自己！
喉嚨里像塞了一團(tuán)火炭，我下意識伸出手，想抓住他。哪怕只是一片衣角。
季伯達(dá)卻像被蝎子蜇了般，猛地避開。那眼神，是毫不掩飾的厭惡與戒備?！疤K晚，
收起你那套，離婚協(xié)議，簽了吧。”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比窗外的陰天還要冷。
和我記憶中，提出離婚那天的他，一模一樣。不，更冷。因為此刻，
我還帶著他為我而死的絕望。“伯達(dá)……”我開口，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我們不離婚好不好？”淚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來。
“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前世我從未說過這樣的話。他大概以為我又在演戲。
果然，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冷笑，眼底的懷疑更深了?！昂??！边@一聲輕嗤，
比打我一巴掌還難受。是啊，蘇晚，你以前都干了些什么好事？他憑什么相信你？
季伯達(dá)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帶著迫人的壓力?！敖o你三天時間考慮。
”他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像在宣布一件與己無關(guān)的事。“或者，我會讓律師來處理。
”“砰！”門被重重甩上，震得我心尖都在顫。他走了。像前世一樣，干脆利落。
散落在床上的離婚協(xié)議書，白紙黑字，那么刺眼。窗外，天色陰沉得可怕，
和前世出事那天一模一樣。不！我不能讓一切重演！季伯達(dá)，我回來了！這一次，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就算你現(xiàn)在討厭我，不相信我，我也要留下你！老天爺讓我重活一次，
不是讓我來重復(fù)絕望的！只是……看著他剛才那副“你再裝一個試試”的表情，我有點(diǎn)頭大。
這開局，簡直是地獄難度。三天。我只有三天時間。蘇晚，你得冷靜，好好想想，
怎么才能讓他相信，你這次是真的悔改了。而不是一個……演技更加精湛的瘋婆子。
2.天還沒亮透，我就醒了。或者說，根本沒怎么睡著。季伯達(dá)有胃病，
是前世我“作”出來的。那時候他工作壓力大，應(yīng)酬多，回家還要面對我的無理取鬧，
飲食作息一塌糊涂。我想為他做點(diǎn)什么。至少，做一頓養(yǎng)胃的早餐。印象中，
小米粥似乎不錯。結(jié)果，我高估了自己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的廚藝。半小時后，
廚房里一片狼藉，黑煙伴隨著焦糊味直沖天花板。我灰頭土臉地端著一碗勉強(qiáng)沒糊的粥，
和幾片烤得像黑炭的面包片，視死如歸地走出廚房。季伯達(dá)已經(jīng)穿戴整齊，坐在餐桌旁，
面前放著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他抬眼，看見我，又掃了一眼我手里的“杰作”，
眉頭擰成一個川字。“蘇晚，你又想玩什么新花樣？”他的聲音比昨晚更冷，像淬了冰碴子。
“苦肉計？還是想毒死我，好繼承我的遺產(chǎn)？”這話真夠損的。我心臟抽疼了一下，
臉上卻努力擠出笑?！拔摇薄岸ｂ忊彙彼氖謾C(jī)響了，突兀地打斷我的話。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眼神瞬間柔和了些許，快得幾乎讓我以為是錯覺?！拔梗艮?。
”林若薇！這個名字像一根針，狠狠扎進(jìn)我心里。前世，就是她，在他最疲憊的時候，
像一朵溫柔的解語花，悄無聲息地占據(jù)了他所有的視線。“嗯，我知道，
早會我會準(zhǔn)時……好，路上小心?！睊炝穗娫?，他看向我的眼神又恢復(fù)了之前的冰冷。
我強(qiáng)忍著翻涌的情緒，把那碗唯一能看的粥推到他面前?！斑@是我做的……小米粥，養(yǎng)胃的。
”聲音依舊發(fā)顫，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祈求?！拔摇沂钦嫘牡?。
”他看都沒看那碗粥一眼，徑直起身。“不必了?！薄芭椋 遍T再次被甩上。這一次，
我沒有哭。我不能就這么放棄。匆匆扒拉了幾口粥，我換了衣服，也準(zhǔn)備出門。
既然家里不行，那我就去公司。我記得他上午的會議很重要，
結(jié)束后他一般會直接在公司餐廳解決午飯。我特意去了一家他從前提過的餐廳，
打包了他愛吃的幾樣清淡小菜。站在季氏集團(tuán)高聳入云的辦公樓下，我深吸一口氣。然而，
現(xiàn)實(shí)再次給了我迎頭一棒?！氨福K小姐，季總吩咐過，您不能進(jìn)去。
”前臺小姐禮貌又疏離，眼神里帶著一絲同情。保安更是直接攔在我面前，
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我?guī)缀跄芟胂蠹静_(dá)是怎么交代的。
“蘇小姐與狗不得入內(nèi)”——這念頭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帶著自嘲的苦澀。不死心，
我在樓下大廳的角落里等。午休時間，電梯門開了。季伯達(dá)走了出來。他身邊，
站著一個身姿窈窕、氣質(zhì)溫婉的女人。是林若薇。她正側(cè)頭對季伯達(dá)說著什么，
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伸手自然地替他整理了一下微皺的領(lǐng)帶。季伯達(dá)微微低頭，
聽著她說話，唇邊也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陽光透過玻璃幕墻照在他們身上，男才女貌，
宛如一對璧人。我手里的保溫盒，突然變得滾燙，又像有千斤重。那一瞬間，我如墜冰窖，
四肢百骸都凍僵了。3.公司碰壁，我并未氣餒。季伯達(dá)這條路暫時不通，
或許可以試試曲線救國。婆婆，季伯達(dá)的母親，從前待我還算溫和。我提著精心挑選的補(bǔ)品，
踏進(jìn)了季家老宅?？蛷d里，婆婆正端坐在沙發(fā)上，捧著一杯清茶?？匆娢?，
她臉上那點(diǎn)稀薄的笑意瞬間凝固，眼神冷得像臘月的寒冰。“你來做什么？
”我堆起笑臉：“媽，我來看看您?！薄安槐亓?。”婆婆放下茶杯，聲音不高，
卻帶著不容置喙的疏離?！疤K晚，以前我覺得你只是驕縱了些，現(xiàn)在看來，是我看錯了。
”她的話像一把鈍刀，一下下割著我的心?！安_(dá)要和你離婚，我雙手贊成。
”“他為你受的那些委屈，我們都看在眼里?！薄澳阋郧笆窃趺磳λ模咳煲恍∽?，
五天一大鬧，把他當(dāng)傭人使喚，把他的真心當(dāng)狗肺?！逼牌乓粭l條數(shù)落著我的“罪狀”，
每一件，都讓我無地自容。這些，都是我親手種下的惡果?！皨?，我知道錯了，
我以后會改的?！蔽衣曇舭l(fā)虛?！案?？”婆婆冷笑一聲，“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你還是別再來禍害伯達(dá)了?！蔽冶缓敛涣羟榈亍罢垺背隽思炯掖箝T。站在門外，我有些茫然。
這條路，也堵死了。沒過幾天，一個以前關(guān)系還不錯的“朋友”組了個局。說是朋友，
其實(shí)前世我眾叛親離，他們也沒少落井下石。但我還是去了，萬一呢？包廂里推杯換盞，
熱鬧非凡。我一進(jìn)去，氣氛瞬間有些微妙。曾經(jīng)的“閨蜜”周莉陰陽怪氣地開口：“喲，
這不是蘇大小姐嗎？怎么有空賞臉啊？”我扯了扯嘴角：“莉莉，好久不見?！薄翱刹皇?，
”她晃著酒杯，“聽說季總終于想通了，要跟你離婚了？恭喜啊，季總終于解脫了！
”周圍響起幾聲附和的輕笑。我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
“是啊，他解脫了?！蔽逸p聲說，也不知是說給他們聽，還是說給自己聽。就在這時，
包廂門被推開。季伯達(dá)走了進(jìn)來。他一眼就看見了我，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一下，
隨即移開視線，仿佛我是空氣。他徑直走到主位坐下，對眾人道：“家事讓大家見笑了。
”頓了頓，他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很快就會處理干凈。”處理干凈。
我就是那個需要被“處理干凈”的垃圾。心，又是一陣鈍痛。這時，
一道溫柔的女聲響起：“伯達(dá)，你也別太累了，大家都是朋友，不會說什么的。
”林若薇不知何時也來了，她坐在季伯達(dá)身邊，姿態(tài)優(yōu)雅，笑容得體。她看向我，
眼神帶著一絲憐憫：“蘇晚，你也別太難過了，感情的事，勉強(qiáng)不來的。
”好一朵善解人意的白蓮花。我看著她，忽然很想笑。前世，
我就是被她這副楚楚可憐、處處為人著想的模樣騙了，還把她當(dāng)知己。
季伯達(dá)果然看向林若薇，眼神柔和了許多：“若薇，還是你懂事?！彼@話，
無疑是在說我無理取鬧。我成了全場的笑話。胸口悶得發(fā)慌，我再也待不下去，
抓起包就往外沖。身后，傳來周莉刻意放大的聲音：“哎呀，蘇大小姐這是又怎么了？
真是不識好人心?！蔽衣o目的地走在街上，霓虹閃爍，卻照不亮我心底的黑暗。
前世的種種，季伯達(dá)對我的好，我對他的糟踐，一幕幕在腦海中回放。
悔恨像潮水般將我淹沒。不知不覺，我走進(jìn)了一家酒吧。震耳欲聾的音樂，晃眼的燈光，
酒精的麻痹。我一杯接一杯地灌著自己，試圖用酒精沖刷掉那些痛苦的記憶。
“伯達(dá)……季伯達(dá)……”我趴在吧臺上，抱著酒瓶，嘴里含糊不清地叫著他的名字。
眼淚混著酒水，狼狽不堪。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迷迷糊糊地抬頭，
逆光中，看到一個熟悉又冷漠的身影。是季伯達(dá)。他怎么會來？“蘇晚，你鬧夠了沒有？
”他的聲音比酒吧里的冰塊還要冷。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厭惡。我大概是醉得厲害，
居然還想伸手去拉他的衣袖。他迅速后退一步，避開了我的觸碰。“李助理，
”他頭也不回地吩咐，“把她送回去。”然后，他轉(zhuǎn)身就走，沒有一絲留戀。我看到，
酒吧門口，林若薇正溫柔地站在一輛車旁，為他拉開了車門。他上了她的車，絕塵而去。
我被李助理半拖半扶地塞進(jìn)另一輛車。胃里翻江倒海，心卻空得厲害。蘇晚，
你真是……活該。4.宿醉的頭痛幾乎要將我撕裂。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撐著發(fā)沉的腦袋坐起來，胃里依舊翻騰不休。季伯達(dá)。這個名字在我腦海中閃過，
伴隨著他昨夜冰冷的眼神。不行，蘇晚，你不能就這么認(rèn)輸。我掙扎著下床，翻出錢包，
強(qiáng)迫自己出門。藥店的燈光明晃晃的，我找到了他常吃的那款胃藥，熟練地付款。
回到空蕩蕩的家——曾經(jīng)我和他的家，如今只有我一個人的牢籠。
我將胃藥放在他床頭柜最顯眼的位置，又找來紙筆，寫下一行字：“按時吃藥，少喝酒。
”字跡有些歪斜，像我此刻不安的心。他會看到嗎？看到了，又會是什么反應(yīng)？大概，
也只是多此一舉吧?？晌?，除了這些微不足道的關(guān)心，還能做什么呢？過了兩天，
我沒敢主動聯(lián)系季伯達(dá)，怕惹他更煩。倒是周莉，不知從哪里聽說了什么，特意打來電話，
語氣里滿是幸災(zāi)樂禍?！疤K晚啊，你猜我昨天看見誰了？”我捏著手機(jī)，指尖泛白：“誰？
”“林若薇呀，跟季總一起吃飯呢！哎喲，那叫一個體貼入微，不停給季總夾菜，
還勸他少喝酒，注意身體。”她頓了頓，聲音拔高幾分：“季總對她態(tài)度可好了，我看啊，
他們倆才是一對兒！”我沒說話，直接掛了電話。林若薇，又是林若薇。
她總是那么恰到好處，溫柔得體，不像我，只會把事情搞砸。心里像是被塞了一團(tuán)濕棉花，
悶得喘不過氣。傍晚，天色驟變，黑云壓城。我算著時間，季伯達(dá)快下班了。
天氣預(yù)報說今晚有雷暴雨，他那個人，十有八九不會記得帶傘。一個念頭在我腦中瘋長。
我抓起傘，沖出了家門。公司大樓外，風(fēng)裹挾著豆大的雨點(diǎn)砸下來。我沒有地方躲，
只能站在一棵光禿禿的樹下，任憑雨水澆透。真冷。冷得牙齒都在打顫。
周圍偶爾有下班的職員撐著傘匆匆跑過，投來幾道好奇的目光。我毫不在意，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公司旋轉(zhuǎn)門。不知道等了多久，久到我?guī)缀跻獌鼋?。終于，
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了。季伯達(dá)一手提著公文包，一手拿著手機(jī)，似乎在講電話，眉頭微蹙。
他果然沒帶傘。我深吸一口氣，迎著雨走了過去。“季伯達(dá)。”他聞聲抬頭，
看到渾身濕透的我，明顯愣住了。手機(jī)從他耳邊滑落少許，雨聲太大，
我聽不清電話那頭說了什么。他很快掛斷了電話。雨水順著我的頭發(fā)、臉頰往下淌，
狼狽不堪。我把傘遞過去：“下雨了，你沒帶傘。”他看著我，眼神復(fù)雜難辨，有驚訝，
有審視，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沉默在雨中蔓延。最終，他還是接過了傘柄，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不經(jīng)意擦過我的。冰涼。他撐開傘，遮在我們兩人頭頂。一路無言。
我跟在他身側(cè)，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距離，怕雨水打濕他的西裝，更怕他嫌棄。
雨點(diǎn)砸在傘面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像是敲在我的心上。我冷得直哆嗦，
卻不敢往他身邊再靠近一分。終于，到了家門口。那把傘，成了此刻唯一的屏障。
他停下腳步，將傘收攏，遞還給我。“謝謝?！彼穆曇舯扔晁€要冷，“但以后，
別再做這種無用功了?！眰惚挠鄿厣性?，我的心卻瞬間沉入谷底。
剛剛?cè)计鸬哪且稽c(diǎn)點(diǎn)微弱火苗，被他一句話，徹底澆滅。我接過傘，指尖冰涼。
他沒有再看我一眼，徑直開門，走了進(jìn)去。門，在我面前，重重關(guān)上。徒留我一人，
站在無邊無際的雨幕里。5.這幾天，我像個幽靈一樣在家里飄蕩。
直到李助理一個不小心的電話，透露了季伯達(dá)今晚的行蹤?！疤K總監(jiān)，
季總今晚……呃……他說要去林小姐家討論一個項目方案，可能不回去了?！绷中〗?。
林若薇。討論方案需要去家里？還過夜？我差點(diǎn)笑出聲，這借口未免也太敷衍。
一股無名火從心底躥起，燒得我理智全無。我沖進(jìn)廚房，翻出他最愛吃的幾樣食材。切菜，
顛勺，油煙嗆得我眼淚直流，也不知道是為煙，還是為人。兩個小時后，三菜一湯，
裝在保溫食盒里，還冒著熱氣。這是我最后的武器，也是我最后的卑微。我甚至還對著鏡子，
擠出了一個自認(rèn)為還算得體的笑容。蘇晚，你可真是出息了。林若薇家的小區(qū)，高檔又安靜。
我站在她家單元樓下，晚風(fēng)吹過，帶著初秋的涼意。抬頭望去，某一扇窗戶透出溫暖的燈光，
想必那就是戰(zhàn)場了。我深吸一口氣，按響了門鈴。來開門的果然是林若薇。
她穿著一條淺色的家居長裙，頭發(fā)松松地挽著，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訝?！疤K晚姐？
你怎么來了？”她聲音柔柔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拔襾斫o伯達(dá)送點(diǎn)吃的。
”我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食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鞍パ剑娌磺?，
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晚餐了呢，伯達(dá)正說我廚藝有進(jìn)步。”她笑著，身子卻沒讓開?！笆菃幔?/p>
”我勾了勾唇，“他口味刁，不是誰做的都愛吃。”這話有點(diǎn)沖，但我不想再忍。
季伯達(dá)的聲音從屋里傳來：“若薇，是誰?。俊彼吡顺鰜?，看到我，眉頭瞬間蹙起。
那眼神，比上次在酒吧門口還要冷上三分。我把食盒往前遞了遞：“季伯達(dá)，
我做了你愛吃的菜?！彼麤]有接。林若薇適時地開口，語氣帶著委屈：“伯達(dá)，
我不知道蘇晚姐會來……”“蘇晚，你鬧夠了沒有？”季伯達(dá)的聲音像是淬了冰，
“若薇只是我的同事和朋友！”他伸手，不是接過食盒，而是想將我推開。我沒動，
任由他的手碰到我的胳膊?！芭笥?？”我看著他，眼眶發(fā)熱，“她看你的眼神是朋友嗎？
”“季伯達(dá)，你別忘了，我才是你法律上的妻子！”這句話，幾乎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
他眼底閃過一絲疲憊，隨即是刺骨的決絕?！昂芸炀筒皇橇?。”說完，他拉過林若薇的手，
將她帶進(jìn)屋里?！芭椤钡囊宦暋ｉT，在我面前重重關(guān)上。食盒從我手中滑落，
菜肴和湯汁灑了一地，狼狽不堪。就像我此刻的心，碎得七零八落。
6.我在家里行尸走肉般過了兩天。第三天下午，門鈴響得驚天動地。
我媽的大嗓門隔著門板就傳了進(jìn)來：“季伯達(dá)！你給我出來！”我爸跟在她身后，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