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夢碎婚禮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光芒，將整個婚禮大廳映照得如夢似幻。
寧悅站在化妝鏡前，手指輕輕撫過婚紗上手工縫制的珍珠，每一顆都圓潤飽滿，價值不菲。
"寧小姐，您真是我見過最美的新娘。"化妝師小心地為她調整頭紗，眼中滿是艷羨，
"王總特意從法國請來的設計師，這婚紗怕是花了上百萬吧？"寧悅抿嘴一笑，沒有回答。
三個月前，王明宇單膝跪在她面前時眼中的深情還歷歷在目。"悅悅，
我要給你全世界最完美的婚禮。"他是這么說的，也確實這么做了。
婚禮策劃團隊是國際頂尖的，場地選在城中最好的五星級酒店，
就連她手中的捧花都是今早從荷蘭空運來的新鮮郁金香。一切都完美得不像真實。
"王總還沒到嗎？"寧悅看了眼腕表，距離儀式開始還有四十分鐘。作為新郎，
王明宇應該早就到場準備了才對。助理小林神色慌張地跑進來，"寧姐，
王總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司機說他早上出門后就聯(lián)系不上了。"寧悅的心猛地一沉，
但面上仍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可能有什么急事耽擱了，再等等。"賓客已經陸續(xù)入座，
樂隊開始演奏暖場音樂。寧悅站在新娘休息室里，
透過門縫能看到大廳里坐滿了商政兩界的名流。王家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
這場婚禮幾乎邀請了半個城中的權貴。"寧姐..."小林舉著手機，臉色慘白地走進來，
"王總發(fā)來短信..."寧悅接過手機，屏幕上短短一行字像刀子一樣刺入眼簾：「對不起，
我找到真正愛的人了，婚禮取消?！够瘖y間里瞬間安靜得可怕。寧悅感到一陣眩暈，
扶住梳妝臺才沒倒下。她死死盯著那條信息，仿佛要看穿屏幕背后那個男人的心思。
"寧姐..."小林的聲音帶著哭腔，"現(xiàn)在怎么辦？
賓客都到齊了..."寧悅深吸一口氣，將手機還給小林。她站直身體，整理了一下婚紗，
然后對著鏡子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通知司儀，婚禮取消。"她的聲音異常平靜，
"我親自去向大家解釋。"當寧悅獨自一人出現(xiàn)在禮堂入口時，
原本喧鬧的大廳瞬間安靜下來。五百雙眼睛齊刷刷看向她，有好奇，有憐憫，
更多的是等著看笑話的惡意。她緩步走向禮臺，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聚光燈打在她身上，百萬婚紗閃耀著諷刺的光芒。"各位來賓，"寧悅的聲音清晰而穩(wěn)定，
"非常抱歉地通知大家，今天的婚禮取消了。"大廳里頓時一片嘩然。
"王明宇先生找到了他真正的愛人，"寧悅繼續(xù)道，嘴角甚至帶著一絲微笑，
"我尊重他的選擇，也感謝各位的到來。"她沒有哭，沒有鬧，甚至沒有流露出一絲狼狽。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寧悅優(yōu)雅地轉身，沿著紅毯獨自離開。直到走出酒店大門，
坐進自己的車里，寧悅才允許眼淚落下。她顫抖著摘下頭紗，昂貴的面料在她手中皺成一團。
"騙子..."她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王明宇，你這個混蛋！"三年感情，
換來一條短信的終結。她想起王明宇最近頻繁的出差，想起他手機里那些可疑的來電，
想起他越來越心不在焉的態(tài)度...一切都有跡可循，只是她太信任他了。寧悅發(fā)動車子，
卻不知道該去哪里。精心準備的婚房現(xiàn)在成了最大的諷刺，
父母家又太遠...她漫無目的地開著車，淚水模糊了視線。刺耳的喇叭聲突然響起，
寧悅猛地踩下剎車。一輛黑色邁巴赫堪堪停在她的車前，差一點就撞上。"你怎么開車的！
"邁巴赫的司機怒氣沖沖地下車。寧悅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闖了紅燈。她解開安全帶想道歉，
卻在抬頭時對上了后座男人的眼睛。那是一雙深邃如墨的眼睛，冷靜而銳利。
男人約莫三十歲上下，輪廓分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商總，
您沒事吧？"司機緊張地詢問。商總？寧悅突然認出了這個男人——商景琛，
商氏集團掌門人，城中赫赫有名的商業(yè)巨子，也是王明宇最大的商業(yè)對手。"我沒事。
"商景琛推開車門，修長的身影立在寧悅面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寧小姐，你還好嗎？
"他認識她？寧悅這才想起自己還穿著婚紗，臉上的妝怕是早就哭花了。她尷尬地別過臉，
"抱歉，是我的責任...""我剛從機場回來，"商景琛突然說，聲音低沉，
"在飛機雜志上看到了你的婚禮預告。"寧悅苦笑，"現(xiàn)在已經沒有婚禮了。
"商景琛沉默片刻，突然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他拉開寧悅的車門，
做了個"請"的手勢。"上車吧，我送你回家。"見寧悅猶豫，他補充道，
"以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開車太危險了。"或許是太疲憊，
或許是商景琛的語氣中有種不容拒絕的力量，寧悅鬼使神差地上了他的車。
車內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座椅是真皮材質，觸感冰涼。寧悅蜷縮在角落，
婚紗的裙擺占據了大部分空間。"王明宇逃婚了？"商景琛直截了當?shù)貑枴帎倹]有回答，
但顫抖的肩膀已經說明了一切。商景琛遞給她一塊方巾，"擦擦臉吧。""謝謝。
"寧悅接過方巾，上面有淡淡的龍涎香，和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一樣——低調而奢華。
車子駛入市中心最豪華的住宅區(qū)，最后停在一棟頂層復式公寓前。
這不是寧悅和王明宇準備的婚房，而是商景琛的住所。"我讓人準備了些吃的和換洗衣物。
"商景琛說，"你可以在這里休息一下。"寧悅警覺起來，"為什么幫我？"商景琛看著她，
突然笑了。那是他今天第一個笑容，卻讓寧悅感到一絲危險。"因為我有個提議，
"他慢條斯理地說，"一個對我們都有利的...婚姻協(xié)議。
"第二章 協(xié)議婚姻寧悅盯著商景琛，一時懷疑自己聽錯了。"婚姻...協(xié)議？
"她重復道，聲音因哭泣而沙啞。商景琛示意司機繼續(xù)開車，邁巴赫平穩(wěn)地駛入夜色中。
"簡單來說，我需要一個妻子，你需要挽回顏面。我們可以簽訂一個為期兩年的協(xié)議婚姻。
"寧悅攥緊了婚紗裙擺，昂貴的面料在她手中皺成一團。"商總，
我不認為現(xiàn)在是開玩笑的好時機。""我從不開玩笑，尤其是在商業(yè)決策上。
"商景琛的聲音冷靜得像在討論一份普通合同，"老爺子病重，希望看到我成家。
而你——"他掃了眼寧悅的婚紗，"今天需要一個體面的退場。
"車子駛入一棟豪華公寓的地下停車場。電梯直達頂層，門開后是一個寬敞得驚人的客廳，
落地窗外是整個城市的燈火。"坐。"商景琛脫下西裝外套，松了松領帶。
寧悅站在門口沒動，"為什么是我？以商總的身份，想結婚的女人能排到法國。
"商景琛倒了兩杯威士忌，遞給她一杯。"三個原因。第一，你剛被王明宇拋棄，
有足夠動機接受這個提議；第二，你是寧氏企業(yè)創(chuàng)始人的女兒，雖然企業(yè)破產了，
但你的出身和教養(yǎng)符合商家媳婦的標準；第三——"他抿了口酒，"我討厭浪費時間，
而你現(xiàn)在恰好有空。"寧悅胸口一陣刺痛。他說得如此直白，仿佛她只是一件趁手工具。
但更讓她震驚的是，他居然知道她父親的事。"你調查過我？""基本背景調查而已。
"商景琛走向書房，"考慮一下。協(xié)議期間，你會享有商家少奶奶的一切待遇。
兩年后和平分手，你能得到一筆可觀的補償。"寧悅跟著他走進書房，
目光卻被桌上的一份文件吸引。那是寧氏企業(yè)破產案的調查報告，
上面還有商景琛手寫的批注。"這是什么？"她拿起文件，手指微微發(fā)抖。商景琛神色不變，
"一個商業(yè)項目的背景調查。""我父親的公司破產五年了，和你有什么關系？""寧小姐，
"商景琛抽走文件，"在你決定是否接受我的提議前，這些與你無關。"寧悅深吸一口氣。
直覺告訴她，商景琛的目的絕不單純。但現(xiàn)在，
她滿腦子都是王明宇那條冰冷的短信和婚禮上賓客們憐憫的目光。"我需要時間考慮。
""你有一晚。"商景琛看了眼手表，"明天上午十點前給我答復?？头恳呀洔蕚浜昧?，
你可以休息一下。"寧悅躺在客房的床上，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手機早已被各種關心和八卦的消息轟炸到沒電。她插上充電器，
開機后立刻跳出幾十條未讀消息和未接來電。最上面是王明宇母親發(fā)來的語音："寧悅啊，
明宇這孩子一時糊涂，你千萬別往心里去。那個林薇怎么能跟你比？
她就是明宇大學時的初戀，現(xiàn)在離婚了回來找他..."寧悅關掉手機，淚水再次涌出。
原來如此，王明宇的白月光回來了。三年的感情，抵不過一個初戀的影子。
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照進來時，寧悅已經做了決定。"我接受。"她站在餐廳門口，
聲音比想象中平靜。商景琛正在用早餐，聞言放下咖啡杯，"明智的選擇。
"他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這是協(xié)議細則。你可以找律師看過再簽。
"寧悅粗略瀏覽了一遍。條款很公平：兩年婚姻，互不干涉私生活，
；商家提供豪宅、傭人和每月十萬零花錢；離婚后她將獲得市中心一套公寓和五百萬補償金。
"不用找律師了。"她拿起筆簽下名字，"什么時候開始？""今天。"商景琛收起文件，
"上午先去見老爺子，下午領證。晚上有個家族晚宴，你需要出席。"三小時后，
寧悅換上了商景琛助理準備的香奈兒套裝，坐在前往商氏老宅的車上。
"老爺子喜歡什么樣的孫媳婦？"她問道，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裙擺。商景琛正在回復郵件，
頭也不抬，"溫柔賢惠，知書達理。"寧悅苦笑，"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演戲而已。
"商景琛合上筆記本，"別緊張，老爺子很好哄。"商氏老宅坐落在城郊半山腰，
是一座中西合璧的莊園。管家恭敬地引他們進入主樓，
客廳里幾位醫(yī)生模樣的人正圍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爺爺，我?guī)O媳婦來看您了。
"商景琛的語氣罕見地柔和下來。輪椅緩緩轉過來，
寧悅看到一位白發(fā)蒼蒼但精神矍鑠的老人。商老爺子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突然亮了起來。
"這丫頭好！"老爺子中氣十足地喊道，竟自己站了起來，"比蘇家那個裝模作樣的強多了！
"寧悅驚訝地看向商景琛，后者同樣一臉意外。"爺爺，您能站起來了？
"商景琛快步上前扶住老人。"看到這么好的孫媳婦，我病都好了一半！
"老爺子拉住寧悅的手，笑瞇瞇地問，"丫頭，叫什么名字？""寧悅，寧靜的寧，
喜悅的悅。"她乖巧地回答。"好名字！"老爺子拍拍她的手，"景琛這孩子脾氣倔，
你多擔待。"寧悅偷瞄了眼商景琛，發(fā)現(xiàn)他正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自己。接下來的半小時，
老爺子興致勃勃地詢問寧悅的家庭、學歷和愛好，甚至當場敲定了下周的家宴。離開時，
老人的氣色明顯好轉，連醫(yī)生都嘖嘖稱奇。"你做了什么？"回程車上，
商景琛難得地主動開口。寧悅搖頭，"我只是回答了問題。"商景琛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老爺子自從去年中風后，第一次這么精神。"下午的領證過程簡單得不可思議。沒有宣誓，
沒有拍照，只有公事公辦的簽字蓋章。寧悅拿著鮮紅的結婚證，有種不真實感。"從現(xiàn)在起，
你就是商太太了。"商景琛說，"晚上七點，司機接你去老宅參加家宴。我有會，晚點到。
"寧悅被送到市中心一套豪華公寓——她"婚后"的住所。三百平的大平層，
裝修奢華卻不失品味，衣帽間里已經掛滿了當季新款。她剛洗完澡，門鈴響了。
門外站著一位妝容精致的女人，約莫二十七八歲，一身迪奧套裝，手里拎著愛馬仕包。
"你就是景琛的新歡？"女人上下打量寧悅，眼神輕蔑，"我是蘇婉瑩，景琛的前女友。
"寧悅保持微笑，"商太太，寧悅。有事嗎？"蘇婉瑩臉色一變，"你們真的結婚了？
不可能！景琛明明說過不會——""蘇小姐，"寧悅打斷她，"如果沒有急事，
我要準備晚上的家宴了。"蘇婉瑩冷笑一聲，"別得意。景琛娶你不過是為了安撫老爺子。
等著瞧吧，用不了多久，你就會像王明宇拋棄你一樣被掃地出門！"寧悅握緊門把，
指節(jié)發(fā)白。"謝謝提醒。不過比起一個主動離開的前女友，我這個被'娶進門'的妻子，
處境似乎要好那么一點。"蘇婉瑩臉色鐵青，正要反擊，電梯門開了。
商景琛的助理張?zhí)刂叱鰜恚?太太，商總讓我來接您。"寧悅優(yōu)雅地關上門，
將蘇婉瑩的怒視擋在門外。"商總的前女友？"她問張?zhí)刂?。張?zhí)刂鷮擂蔚攸c頭，
"蘇小姐和商總交往過兩年，分手后一直...不太甘心。"晚上的家宴比想象中熱鬧。
商家是個大家族，七大姑八大姨齊聚一堂。寧悅在商景琛到來前，獨自應對各種試探和刁難，
表現(xiàn)得體大方。"聽說寧小姐昨天還在和王家公子結婚？"一位中年婦女故意提高音量。
寧悅微笑，"是的，所以今天才能遇到更好的。"眾人嘩然。就在這時，商景琛大步走進來，
自然地攬住寧悅的腰。"抱歉遲到了。"他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
動作熟練得仿佛排練過千百遍。寧悅身體一僵，但很快放松下來，配合地靠在他肩上。
晚宴后，商景琛送寧悅回公寓。"表現(xiàn)得不錯。"這是他唯一的評價。寧悅站在落地窗前，
看著城市夜景。手機突然跳出新聞推送：《王家公子攜白月光回國，稱找到真愛》。照片上，
王明宇摟著一個溫婉女子，在機場笑容滿面。配文中，王明宇暗示"有些女人太過強勢，
不懂溫柔為何物"。寧悅關掉手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明天，王明宇就會知道，
他拋棄的女人，轉身嫁給了他最忌憚的商業(yè)對手。
-第三章 豪門交鋒搬家公司的工人小心翼翼地將最后一個箱子放進衣帽間，
恭敬地退了出去。寧悅站在商氏大宅的主臥里，環(huán)顧這個比她原來整個公寓還大的房間，
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一周前，她還是王明宇的未婚妻；現(xiàn)在，
她卻成了商景琛法律意義上的妻子，住進了這座占地三畝的頂級豪宅。"太太，您的咖啡。
"管家林姨端來一杯冒著熱氣的拿鐵，態(tài)度恭敬卻不諂媚。"謝謝，叫我寧悅就好。
"她接過咖啡，有些不適應這個新稱呼。"規(guī)矩不能亂。"林姨微笑著拉開窗簾，
陽光傾瀉而入，"商總說您喜歡南向的房間，所以特意將這間主臥給您用，
他自己搬到了隔壁。"寧悅挑眉。商景琛比她想象的更紳士。這一周來，
除了領證那天那個做給家人看的額頭吻，他沒對她有任何越界行為，甚至主動提出分房睡。
"商總今晚有個商務晚宴，希望您能陪同出席。"林姨遞上一張燙金請柬，
"禮服已經準備好了，設計師下午三點到。"寧悅翻開請柬——"亞太商業(yè)領袖峰會"，
地點在香格里拉酒店。這種級別的活動，以前王明宇從不帶她參加，
總說她的性格不適合這種場合。"我知道了。"她點點頭，突然想起什么，"對了，林姨，
商總在家嗎？""在書房。他說您有空可以去簽協(xié)議。"寧悅放下咖啡杯。該來的總會來。
商景琛的書房位于三樓，一整面落地窗俯瞰著庭院里的日式枯山水。他正在開視頻會議，
見她進來，抬手示意她稍等。寧悅安靜地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目光掃過書房。
簡約的現(xiàn)代風格，除了必要的辦公設備，唯一的裝飾是墻上幾幅抽象畫。角落里有個保險柜，
旁邊書架上整齊排列著商業(yè)檔案。她想起那天看到的寧氏破產調查，心頭一緊。
視頻會議結束，商景琛轉向她，"考慮清楚了？""嗯。"寧悅接過他遞來的文件。
這份協(xié)議比之前那份詳細得多，足足二十頁，涵蓋了財產、隱私、社交義務等方方面面。
"第七條，"商景琛修長的手指點了點頁面，"在公開場合需要表現(xiàn)得像正常夫妻，
包括但不限于牽手、擁抱等適當身體接觸。"寧悅點頭，"合理。""第十五條，
協(xié)議期間雙方不得與其他人發(fā)展親密關系，違者需支付違約金。""當然。"她毫不猶豫。
商景琛抬眼看她，黑眸深邃，"你確定要簽？一旦簽字，未來兩年你的生活將完全不同。
"寧悅笑了，"商總，我現(xiàn)在還有什么可失去的嗎？"她利落地在每一頁簽下名字，
最后一筆落下時，有種奇怪的解脫感。從今天起，她不再是被拋棄的新娘，
而是商氏集團的女主人——至少表面上是。"晚上七點，司機接你去晚宴。
"商景琛收起文件，"王明宇也會出席。"寧悅的手指微微收緊，"好。""你可以不去。
""為什么不去？"她揚起下巴，"我又沒做錯什么。"商景琛唇角微勾，
"那就期待你的表現(xiàn)，商太太。"下午的設計師帶來了三套禮服供她選擇。
寧悅最終選定了一條香檳色的魚尾裙，簡約大方卻暗藏心機——后背的鏤空設計若隱若現(xiàn)，
既不會過于暴露，又能展現(xiàn)她優(yōu)美的肩頸線條。七點整，
寧悅踩著Jimmy Choo高跟鞋走下樓梯，看到商景琛已經等在客廳。
他一身定制西裝，寬肩窄腰的身材將黑色禮服襯得無比矜貴。見到她時，
那雙總是冷靜的眼睛閃過一絲驚艷。"很美。"他簡短評價，伸出手臂。寧悅挽住他，
感受到西裝下結實的手臂肌肉。商景琛身上有淡淡的龍涎香，沉穩(wěn)而神秘。"記住，
"上車前他低聲提醒，"從現(xiàn)在起，我們是相愛結婚的夫妻。
"香格里拉酒店的宴會廳金碧輝煌，商政兩界的名流濟濟一堂。
寧悅挽著商景琛的手臂入場時，立刻感受到無數(shù)目光聚焦過來。有好奇的，有驚訝的，
更多的是看好戲的——畢竟，一周前她本該是王明宇的新娘。"景?。?/p>
"一位中年男子迎上來，"這位是？""我太太，寧悅。"商景琛自然地介紹，"悅悅，
這是恒盛的李董。"寧悅微笑頷首，"李董好，常聽景琛提起您。"李董一臉驚訝，
隨即笑道："恭喜恭喜！什么時候的事？""上周。"商景琛攬住寧悅的腰，
"我們認識很久了，只是沒公開。"他們一路寒暄過去，寧悅的表現(xiàn)無可挑剔。
她記得商景琛提前給她的資料，對每位重要人物的背景、喜好都了然于胸，
談吐間既不過分熱絡也不顯冷淡。"天啊，寧悅？"一個熟悉的女聲從身后傳來。寧悅轉身，
看到林薇挽著王明宇的胳膊站在那里。林薇一襲白色長裙，黑長直發(fā)披肩，標準的初戀臉。
王明宇西裝革履，看到寧悅和商景琛時，臉色瞬間變得精彩。"好久不見。
"寧悅主動打招呼，聲音平穩(wěn)得仿佛只是在問候普通朋友。"你...和商總？
"王明宇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最后落在商景琛摟著寧悅腰的手上。"介紹一下，
"商景琛語氣淡然，"我太太，寧悅。王總應該認識？"王明宇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當然...只是沒想到...""恭喜你們。"林薇柔聲說，眼神卻充滿探究，
"明宇常提起你，說你是個很...獨立的人。
"寧悅聽出了弦外之音——王明宇肯定沒少在林薇面前抱怨她不夠溫柔體貼。"謝謝。
"寧悅微笑，"景琛就喜歡我這一點，他說有主見的女人更有魅力。
"商景琛配合地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句什么，惹得寧悅輕笑出聲。
這親密的互動讓王明宇臉色更加難看。"商總好眼光。"一位穿著紅色禮服的女人走過來，
正是蘇婉瑩，"不過娶一個剛被拋棄的女人，不怕被人說閑話嗎？"宴會廳一時安靜下來。
寧悅感到商景琛的手臂肌肉繃緊，但她輕輕按住了他。"蘇小姐，
"寧悅不慌不忙地拿起一杯香檳，"能被拋棄的只有物品。人，
只會主動離開不適合自己的環(huán)境。"她優(yōu)雅地抿了一口酒，"就像商總離開您一樣。
"周圍響起幾聲壓抑的輕笑。蘇婉瑩臉色鐵青，正要反擊，主辦方恰在此時宣布晚宴開始，
化解了這場劍拔弩張。"表現(xiàn)不錯。"入座時，商景琛在她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廓。
寧悅耳根微熱，"謝謝配合。"晚宴上，寧悅被安排在幾位企業(yè)夫人中間。
這些見多識廣的貴婦們起初對她充滿懷疑，但幾個回合下來，
寧悅的見識和談吐很快贏得了她們的尊重。"寧小姐對東南亞市場很了解啊。
"一位珠寶大亨的夫人驚訝地說。"我父親以前在那邊有業(yè)務。"寧悅謙虛道，
隨即話鋒一轉，"不過現(xiàn)在格局變了，緬甸的玉石礦最近政策調整，
對貴公司的影響應該不小？"那位夫人更加驚訝，
"你怎么知道我是...""蒂芙尼亞太區(qū)的董事，"寧悅微笑，
"您手上的戒指是自家今年新款，但內側有特殊標記，應該是樣品。
"商景琛在不遠處聽著寧悅侃侃而談，眼中閃過一絲贊賞。他注意到王明宇頻頻看向這邊，
眼神復雜。晚宴結束后，寧悅去洗手間補妝。剛走出隔間，就看到林薇在洗手臺前等她。
"有事？"寧悅淡定地洗手。林薇假惺惺地笑著，"明宇很擔心你。
他說商景琛是個冷酷無情的人，你嫁給他只是為了報復..."寧悅關上水龍頭，
直視林薇的眼睛，"告訴王明宇，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她抽了張紙巾擦手，
"商景琛比他強一百倍，無論是作為男人，還是商業(yè)對手。"林薇笑容僵住，
"你以為商景琛真會看上你？誰不知道他是為了...""為了什么不重要。"寧悅打斷她，
"重要的是，我現(xiàn)在是商太太。而你——"她上下打量林薇，"只是個插足別人感情的小三，
連婚禮都沒有的那種。"林薇臉色瞬間慘白?；氐杰嚿?，寧悅長舒一口氣，
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累了？"商景琛問。"有點。"她揉揉太陽穴，
"林薇在洗手間堵我，暗示你娶我別有用心。"商景琛眼神一冷，"她說了什么？
""不重要。"寧悅看向窗外，"我們本來就是為了各自利益結合的，不是嗎？
"車內一時沉默。半晌，商景琛突然說："你今晚的表現(xiàn)很好，
尤其是對蒂芙尼那位夫人的分析。"寧悅轉頭看他，有些意外，"你聽到了？""嗯。
"商景琛目視前方，"你在商學院的專業(yè)是國際商務？""輔修心理學。"寧悅笑了笑，
"觀察人是我的愛好。""有興趣來商氏工作嗎？"寧悅一愣，"什么？
""集團最近有個新項目，關于東南亞市場拓展。"商景琛語氣平靜，仿佛只是在討論天氣，
"你的見解很有價值。"寧悅心跳突然加快。她一直想證明自己的商業(yè)才能，
但王明宇從不讓她參與公司事務，總說女人就該在家相夫教子。
"我以為我們的協(xié)議不包括一起工作。""是不包括。"商景琛轉頭看她，"這是額外邀請。
你可以拒絕。"寧悅思考了幾秒，"什么職位？""項目顧問，直接向我匯報。""薪水呢？
"商景琛唇角微揚，"按市場價，不會因為你是商太太就特殊對待。""成交。
"寧悅伸出手。商景琛握住她的手。掌心相觸的瞬間，
兩人都愣了一下——他的手掌寬大溫暖，將她的小手完全包裹。
一種奇異的電流似乎在接觸點炸開。寧悅迅速抽回手，假裝整理頭發(fā)掩飾慌亂，
"不過有個條件。""說。""我要實權，不是花瓶職位。"商景琛點頭，"可以。
"車子駛入商宅車庫。寧悅剛要下車，商景琛突然說："你為什么答應？""什么？
""我的提議。"他注視著她的眼睛，"婚禮那天，你完全可以拒絕。"寧悅沉默片刻，
"因為我想讓王明宇知道，拋棄我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她直視商景琛，"那你呢？
為什么選我？真的只是因為老爺子？"商景琛沒有立即回答。車庫昏暗的燈光下，
他的側臉線條格外鋒利。"因為你足夠聰明。"最終他這樣說，"聰明到知道這是一場交易，
不會產生不必要的幻想。"寧悅笑了，"完美的商業(yè)合作，各取所需。""正是如此。
"兩人一起走向電梯，誰也沒再說話。但寧悅心里清楚，今晚過后，
這段協(xié)議婚姻的性質已經悄然發(fā)生了變化。第二天一早，
寧悅收到商景琛助理送來的項目資料和門禁卡。她花了一整天研讀文件，
做了詳細的筆記和分析。晚上八點，商景琛回家時，發(fā)現(xiàn)寧悅正在書房等他，
桌上攤滿了文件和便利貼。"你看了多少？"他脫下西裝外套，松了松領帶。"全部。
"寧悅眼睛發(fā)亮，"這個項目有問題。"商景琛挑眉，"什么問題？""你們的市場定位。
"寧悅指向一份報表，"商氏想復制在國內的成功模式，但東南亞消費者習慣完全不同。
"她快速翻出幾張紙，"我做了一個對比分析，建議調整產品線和營銷策略。
"商景琛認真看完她的分析，眼神漸漸變得深邃，"你確定沒做過市場調研？
""大學時參加過相關比賽。"寧悅謙虛地說，但眼中的光彩藏不住，"我的方案拿過獎。
"商景琛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明天上午十點，項目組會議。你來做這個匯報。
"寧悅瞪大眼睛，"我？""有問題？""沒有。"她深吸一口氣，"我會準備好。
"商景琛轉身要走，又停下腳步，"對了，王明宇今天聯(lián)系了商氏的一個董事，
打聽我們的婚姻真實性。"寧悅冷笑，"他果然懷疑了。""你怎么想？""讓他懷疑去吧。
"寧悅揚起下巴，"越不確定，越難受。"商景琛罕見地笑了，"晚安，商太太。明天見。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寧悅突然意識到，這可能是他們認識以來最自然的一次對話。
沒有算計，沒有偽裝，只是兩個專業(yè)人士的交流。這種感覺...竟然不錯。
---第四章 真相初現(xiàn)凌晨兩點十七分。寧悅從噩夢中驚醒，額頭上覆著一層薄汗。
夢中她又回到了婚禮現(xiàn)場，賓客們的目光如刀子般刺來，而王明宇站在遠處冷笑。
她起身喝了口水，看了眼手機。屏幕顯示有一條未讀消息，是大學閨蜜周婷發(fā)來的：「悅悅，
我可能惹上麻煩了...」消息是晚上十一點發(fā)的，現(xiàn)在周婷的電話已經關機。
寧悅皺了皺眉，決定明天一早就聯(lián)系她。窗外，
書房的光亮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投下條紋狀的影子。寧悅有些意外——商景琛還沒睡？
她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順著光線來到書房門前。門虛掩著，
她看到商景琛正對著電腦屏幕皺眉，左手無意識地按著胃部。寧悅在門口站了幾秒，
轉身下樓去了廚房。冰箱里的食材應有盡有。她取出一些小米和山藥，熟練地淘洗下鍋。
熬粥的同時，她從藥箱里找出胃藥，倒了杯溫水一起放在托盤上。當她再次站在書房門前時，
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反常。按照協(xié)議，他們互不干涉私生活。商景琛胃痛與否，
與她何干？正猶豫間，書房里傳來一聲悶響，像是杯子倒了。寧悅顧不上多想，推門而入。
商景琛正彎腰撿起地上的咖啡杯，看到她時明顯一怔。
"我...聽到聲音..."寧悅尷尬地站在門口，手里的托盤突然變得無比沉重。
商景琛的目光落在托盤上，"那是什么？""小米山藥粥，養(yǎng)胃的。"寧悅硬著頭皮走進來，
"看到你好像胃不舒服..."商景琛的表情有些復雜。他接過托盤放在桌上，"謝謝。
""不客氣。"寧悅轉身要走。"等等。"商景琛叫住她，"你怎么還沒睡？
""做了個噩夢。"寧悅沒有多說，指了指托盤，"趁熱吃吧，涼了效果就不好了。
"商景琛拿起勺子，嘗了一口。粥熬得恰到好處，粘稠香甜，溫暖的感覺從胃部擴散開來。
"你經常這樣？"他突然問。"哪樣？""半夜給陌生人熬粥。"寧悅笑了，
"協(xié)議里沒說不能關心合作伙伴的健康。"商景琛唇角微揚，"坐吧，既然都醒了。
"寧悅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看著他慢慢喝粥。書房里只開了一盞臺燈，
暖黃的光線柔和了他鋒利的輪廓，讓他看起來沒那么難以接近。"項目匯報準備得怎么樣？
"他問。"差不多了。"寧悅猶豫了一下，"其實我有個更大膽的想法...""說說看。
"寧悅眼睛一亮，傾身向前，"與其單純拓展東南亞市場，
不如借這個機會重組國際業(yè)務架構。"她隨手拿起桌上的紙筆畫起來，"你看，
商氏現(xiàn)在的海外業(yè)務分散在三個子公司，資源重復，
效率低下..."商景琛看著她流暢地畫出組織結構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寧悅的分析一針見血，正是他最近在思考的問題。"你知道這個重組意味著什么嗎？
"他打斷她。"意味著權力重新洗牌。"寧悅直視他的眼睛，"會觸動很多人的利益。
""包括幾位董事的親戚。"商景琛補充道，"你確定要趟這渾水？"寧悅笑了，
"商總怕了？""我是擔心你。"商景琛淡淡道，"職場政治比你想象的復雜。
""我在寧氏破產前見過最骯臟的商業(yè)手段。"寧悅的聲音低了下來，
"我父親就是太正直才會..."她突然停住，轉移了話題："總之，我不怕。
"商景琛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明天先按原計劃匯報，重組的事需要從長計議。""好。
"寧悅點頭，隨即注意到他額頭上細密的汗珠，"胃還很痛？""老毛病了。
"商景琛不以為意。"多久了？""大學開始。"商景琛難得地多說了幾句，
"創(chuàng)業(yè)時期經常不按時吃飯。"寧悅想起資料上看到的，
商景琛二十五歲接手瀕臨破產的家族企業(yè)，用五年時間將它打造成商業(yè)帝國。光鮮的背后，
是多少個不眠之夜和透支的健康。"藥吃了嗎？"她指了指托盤上的胃藥。商景琛搖頭，
"不喜歡吃藥。""像個小孩子。"寧悅忍不住笑了，把藥和水推到他面前，"吃了。
"出乎意料的是，商景琛順從地接過藥片吞下。這個小小的妥協(xié)讓寧悅心頭一暖。
"你父母呢？"她輕聲問，"他們不照顧你嗎？"書房突然安靜下來。
寧悅立刻意識到自己越界了——商氏家族的悲劇是公開的秘密，
商景琛的父母在他大學時因空難去世。"抱歉，我不該問這個。""沒關系。
"商景琛的聲音很平靜，"他們走得很突然，沒來得及告別。
"臺燈的光線在他深邃的眼窩投下陰影，寧悅突然有種沖動，想伸手撫平他眉間的皺紋。
"我父親經常胃痛。"她輕聲說，"每次都是我母親熬這種粥。后來她生病了，就換成我做。
"商景琛抬眼看她，"你母親...""肺癌，三年前走的。"寧悅笑了笑，
"父親受不了打擊，半年后也走了。寧氏就是那時候破產的。"她說得輕描淡寫，
但商景琛能感受到那份深藏的痛楚。
他突然理解了為什么寧悅在被悔婚后能那么快站起來——她早已習慣將脆弱藏在堅強背后。
"所以我們是同類。"商景琛說。"什么同類？""都是失去一切后，
靠自己重新站起來的人。"寧悅怔住了。她從未這樣想過，但商景琛說得沒錯。
他們都經歷過毀滅性的失去，都選擇用堅強掩飾傷痛。"不早了。"商景琛看了看手表，
"你明天還有匯報，去休息吧。"寧悅起身，走到門口又停下，"你也別熬太晚。
"商景琛點頭，"晚安，寧悅。"這是第一次，他叫她的名字，而不是"商太太"。
第二天上午的匯報異常成功。寧悅的專業(yè)分析和獨到見解征服了項目組，
連最初對她持懷疑態(tài)度的幾位高管也不得不承認她的能力。
"東南亞消費者更注重產品的社交屬性。"寧悅指著PPT上的數(shù)據圖表，
"我們的產品需要更強的分享元素和社群營銷..."商景琛坐在會議桌盡頭，
目光始終停留在她身上。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寧悅身上，她自信的樣子光彩奪目。
會議結束后，寧悅被項目組成員圍住，詢問各種細節(jié)。她耐心解答，
絲毫沒有因為突然受到重視而得意忘形。"寧顧問，"一位年輕女員工小聲說，"您真厲害，
昨天才拿到資料，今天就分析得這么透徹。"寧悅微笑，"我在大學做過類似課題，
算是有點基礎。""聽說您是商總的太太？"另一個員工好奇地問，"為什么突然來工作呢？
"寧悅早就料到會有這個問題，"我喜歡工作，而且商總一向支持我的職業(yè)發(fā)展。
"她巧妙地回答，既沒否認婚姻關系，又強調了自己的專業(yè)能力。午休時，
寧悅終于有時間聯(lián)系周婷。電話接通后，那頭傳來哽咽的聲音。"悅悅，
我完了...王明宇要告我...""什么？"寧悅握緊手機，"慢慢說，怎么回事？
"原來周婷所在的設計公司接了王明宇集團的一個項目，
周婷作為主設計師提交的方案被采納后，王明宇卻拒絕支付尾款，反而指控她抄襲。
"他明明就是報復！因為你是我的閨蜜..."周婷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違約金我根本賠不起..."寧悅眼神一冷，"別擔心，這事我來處理。"她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