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猛地從床上彈起，睡衣后背全被冷汗浸透。
夢里妹妹江歲墜樓時破碎的血花還在視網(wǎng)膜上灼燒，
她盯著床頭那盞鎏金獨角獸臺燈發(fā)怔——這是上周她斥資三百萬從拍賣會上搶來的，
此刻卻像極了顧平生西裝袖口那枚泛著冷光的袖扣。“靠，這破夢比《甄嬛傳》還狗血。
”她抓過手機狂敲備忘錄，
觸顧平生；2. 收購顧家旗下‘星禾傳媒’；3. 給弟弟江澈買二十箱樂高防止他發(fā)瘋。
”敲到第三條時突然頓住，想起夢里弟弟抱著滿地零件傻笑的樣子，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梳妝鏡里映出張冷艷面孔，眉峰凌厲如刀，唇色是生人勿近的姨媽紅。
江晚對著鏡子比了個鬼臉，一秒鐘后恢復高冷儀態(tài)——作為江氏集團繼承人，
她必須時刻維持“冰美人”人設，只有在臥室里才敢對著毛絨玩具演單口相聲。
樓下傳來傭人的通報：“大小姐，顧先生帶著花來了?！苯硌燮ひ惶?/p>
夢里顧平生就是捧著九十九朵藍玫瑰出現(xiàn)在江歲生日宴上，那束花里藏著監(jiān)聽設備。
她抓起香奈兒外套甩在肩上，下樓時故意踩空一級臺階，整個人踉蹌著撞進顧平生懷里。
“抱歉?！彼杆偻碎_，指尖卻在顧平生西裝內(nèi)袋劃過——那里果然躺著個微型攝像頭。
抬眼時換上疏離淺笑：“顧總日理萬機，怎么有空來我們這種小地方？
”顧平生垂眸整理領帶，唇角弧度完美得像AI生成：“聽說令妹喜歡鳶尾花，
恰好空運了些荷蘭品種?！彼?，花束里暗藏的鉆石項鏈在燈光下折射出冷光。
江晚突然伸手按住他遞花的手，指尖冰涼：“不巧，歲歲花粉過敏?！彼郎惤?，
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不如顧總把花送給我？我這人沒別的愛好，就喜歡燒錢玩。
”話音未落，已經(jīng)抽出花束里的監(jiān)聽設備，指尖輕輕一捏，塑料外殼發(fā)出細碎的爆裂聲。
顧平生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縮，面上卻依然溫文爾雅：“江小姐說笑了，
這花...”“顧總聽不懂玩笑？”江晚忽然換上天真笑容，指尖戳了戳顧平生的胸口，
“還是說，顧總覺得我江晚連束花都收不起？”她轉身將花束塞進玄關花瓶，
動作優(yōu)雅得像在進行商業(yè)談判，“對了，下周江氏慈善晚宴，顧總記得帶厚禮哦，
畢竟...你旗下的‘星禾傳媒’最近股價跌得有點慘呢?！笨粗櫰缴x開的黑色賓利，
江晚掏出手機給助理發(fā)消息：“查清楚顧平生近三個月接觸過的所有生物技術公司，還有，
給我訂束非洲霸王花，明天送到顧氏集團前臺，附卡片‘祝顧總早日開花結果’。
”二樓傳來輕快的腳步聲，妹妹江歲穿著草莓睡裙蹦跶下來：“姐姐，剛才是顧先生來了嗎？
他送的花好漂亮”“漂亮個鬼！”江晚突然暴起，嚇得江歲縮了縮脖子，
“以后離那個姓顧的遠點，聽見沒？他不是好人！”見妹妹委屈地眨眼，
立刻切換成溫柔模式，“乖，姐姐給你買了愛馬仕最新款包包，咱們明天去巴黎血拼好不好？
”深夜，江晚趴在床上對著平板電腦啃薯片，屏幕上是顧平生的個人資料：斯坦福雙學位，
福布斯最年輕富豪，
名下產(chǎn)業(yè)涉及金融、傳媒、生物醫(yī)藥...重點標紅的是三年前收購的“新月基因?qū)嶒炇摇保?/p>
正是夢里導致江氏破產(chǎn)的關鍵布局。“呵，溫文儒雅？”她對著屏幕比了個中指，
薯片渣掉在鍵盤上，“分明是披著人皮的華爾街餓狼。
”忽然想起夢里顧平生掐著江歲下巴灌藥的場景，胃里一陣翻涌，
抓起手機給私人偵探發(fā)消息：“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查‘新月基因’的核心項目。
”窗外暴雨傾盆，江晚抱著抱枕縮成一團，忽然聽見衣柜里傳來“咔嚓”聲。
她抄起床頭的高爾夫球桿，躡手躡腳靠近衣柜，猛地拉開柜門?！翱?！
”她看著里面堆滿的限量版手辦，松了口氣又忍不住罵娘，“江澈你個小兔崽子，
再把你的破玩具藏我衣柜，信不信我把你塞進迪士尼當人偶？”黑暗中，
床頭柜上的獨角獸臺燈突然閃爍兩下，江晚沒注意到，
臺燈底座上那個和顧平生袖扣同款的雕花，正泛著詭異的紅光。
2.香榭麗舍宴會廳穹頂?shù)乃羲槌汕f片光斑，江晚穿著高定星空裙站在旋轉樓梯上，
耳垂的祖母綠耳墜隨步伐輕輕搖晃。那是她今早特意從母親的首飾盒里翻出來的，
寓意“綠了顧平生”?！敖〗憬裉煺婷??！鳖櫰缴恢螘r站在樓梯下方，
西裝口袋里露出半截藍色絲帕，正是江歲最愛的鳶尾花圖案。江晚勾起唇角，
踩著十厘米高跟鞋翩然下樓，在距離顧平生三步遠時突然踉蹌，
指尖精準地勾住他的領帶：“顧總，借個力?！彼鲱^，溫熱的呼吸拂過顧平生喉結，
“聽說顧氏最近在談‘星禾傳媒’的并購案？巧了，我昨天剛收購了他們30%的股份。
”顧平生的手指在袖扣上摩挲兩下，
這是他情緒波動時的習慣動作：“江小姐對傳媒業(yè)也有興趣？”“不，”江晚松開領帶，
指尖劃過他胸前的鉆石胸針，“我只是覺得，顧總名下的產(chǎn)業(yè)，都該姓江。
”她轉身走向宴會廳，裙擺掃過顧平生發(fā)燙的手腕，唇角揚起得意的小梨渦。剛才勾領帶時，
她已經(jīng)把微型追蹤器塞進了他的西裝內(nèi)袋。慈善拍賣環(huán)節(jié)，
當主持人推出壓軸拍品“月光女神”藍寶石項鏈時，顧平生舉起了1888號競拍牌。
江晚立刻舉起2888號，笑容甜美如蜜：“顧總喜歡？那我可要跟你搶一搶了。
”三輪競價后，顧平生報價一千萬，全場嘩然。江晚忽然輕笑，舉起手牌：“一億零一百萬。
”她轉頭望向顧平生，眼尾掃過他緊繃的下頜線，“顧總不會連女士優(yōu)先都不懂吧？
”項鏈到手后，江晚悄悄將吊墜掰成兩半，里面果然藏著張芯片。她勾起唇角，
想起今早讓黑客入侵顧氏集團時，發(fā)現(xiàn)的那份“新月基因-永生計劃”檔案。宴會廳角落，
江歲正拿著果汁和甜點發(fā)呆，忽然有個戴眼鏡的斯文男人湊近：“江小姐喜歡提拉米蘇？
我知道有家甜品店…”“滾?！苯硗蝗怀霈F(xiàn)，將男人推得踉蹌兩步，“顧平生派你來的？
回去告訴他，想追我妹妹，先過我這關。”她轉頭對江歲露出笑臉，“寶貝，
姐姐帶你去見剛從意大利回來的米其林三星主廚，咱們今晚把甜點臺搬空好不好？
”拍賣會結束后，江晚躲進化妝間，將芯片插入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
屏幕上跳出一串加密文件，剛輸入“江歲生日”作為密碼，畫面突然被強制跳轉，
出現(xiàn)顧平生的臉：“江小姐，偷看別人隱私可不好?！彼龑χ鴶z像頭比了個鬼臉：“顧總，
這叫商業(yè)正當競爭?！焙鋈豢匆娢募镩W過“江氏集團股權質(zhì)押”的關鍵詞，笑容瞬間凝固。
夢里顧平生正是用這招搞垮江氏，而質(zhì)押合同的簽署日期，就在三天后。深夜，
江晚穿著小熊睡衣坐在書房，面前攤著江氏集團的財務報表。
父親的簽名在“股權質(zhì)押協(xié)議”上格外刺眼，她咬著筆桿回憶，
夢里父親就是被顧平生偽造的肝癌診斷書騙去簽字的。
“?！笔謾C收到條匿名短信：“新月基因?qū)嶒炇易鴺耍菏薪紡U棄藥廠?！彼劬σ涣粒?/p>
抓起外套就往外跑，路過客廳時看見顧平生送的藍玫瑰還插在花瓶里，突然折返回去，
對著花束比了個中指：“等著吧，老娘明天就端了你的老巢?！笔薪妓帍S外，
江晚戴著黑客面罩，蹲在草叢里看顧平生的賓利駛入。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防狼噴霧——其實是辣椒水，上次在夜市花十塊錢買的，
轉頭對身后的保鏢比手勢：“記住，一會兒我喊‘茄子’就沖進去。”藥廠內(nèi)，
顧平生站在培養(yǎng)艙前，看著里面懸浮的人體胚胎，唇角的弧度冷得像手術刀：“江晚，
你以為收購星禾傳媒、搶走月光女神，就能阻止我？”。他指尖劃過培養(yǎng)艙玻璃，
“你父親的‘肝癌’，可是我親自為他定制的基因病毒?！卑堤?，江晚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防狼噴霧的保險栓“咔嗒”一聲打開。
她盯著顧平生西裝下若隱若現(xiàn)的紋身——那是朵枯萎的鳶尾花，
和夢里掐死江歲的兇手手腕上的一模一樣?！扒炎樱 彼蝗淮蠛?，
二十個黑衣保鏢從四面八方?jīng)_出。顧平生轉身，看見江晚扯掉面罩，
舉著手機對準培養(yǎng)艙錄像，唇角還沾著剛才蹲草叢時蹭到的草葉?！邦櫩?，
”她笑得像只偷腥的貓，“現(xiàn)在你有兩個選擇：一，跟我去警察局解釋這些人體胚胎；二，
把‘新月基因’和顧氏10%的股份轉讓給我。”她晃了晃手機，“哦對了，
我剛才已經(jīng)把直播鏈接發(fā)給了所有財經(jīng)媒體。”顧平生的瞳孔驟縮，第一次露出慌亂神色。
江晚看著他鐵青的臉，突然想起夢里他在江歲葬禮上假惺惺掉眼淚的樣子，
忍不住補刀：“對了，顧總送我的藍玫瑰，我已經(jīng)拿去做DNA檢測了，
上面的花粉...好像和新月基因的病毒載體很像呢?！绷璩咳c，江晚坐在書房，
看著剛到手的股份轉讓協(xié)議，突然聽見窗外傳來野貓的叫聲。她拉開窗簾，
看見顧平生的賓利正消失在街角，車尾燈像兩盞猩紅的眼睛。
抽屜里的平板電腦突然彈出新郵件，
是私人偵探發(fā)來的：“顧平生真實身份：前特種部隊少校，
國際生物犯罪組織‘夜蝶’亞洲區(qū)負責人，
三年前偽造身份進入商圈...”江晚吹了聲口哨，隨手將協(xié)議折成紙飛機，
看著它搖搖晃晃飛向獨角獸臺燈：“呵，溫文儒雅的大佬？明明是披著西裝的瘋批美人。
”她抓起薯片塞進嘴里，忽然看見紙飛機翅膀上的折痕，
竟和夢里顧平生袖扣上的雕花一模一樣。這一夜，香榭麗舍大街的梧桐樹下，
顧平生靠在車尾，望著手機里江晚啃薯片的監(jiān)控畫面，唇角慢慢揚起危險的弧度：“江晚，
你以為拿到股份就贏了？別忘了，你父親的‘肝癌’，還有七十二小時就該發(fā)作了。
”他低頭看著掌心的鳶尾花刺青，“我們的游戲，才剛剛開始。
”3.江晚盯著醫(yī)院發(fā)來的父親體檢報告，指尖在“肝癌晚期”四個字上劃出深深的指甲印。
她想起昨夜在新月基因?qū)嶒炇野l(fā)現(xiàn)的病毒樣本，編號“YW-03”，
正是顧平生用來偽造病情的基因武器?！靶〗悖蠣斦f要見您?！眰蛉嗽陂T口輕聲提醒。
推開門，父親靠在床頭，鬢角的白發(fā)比上周又多了些：“晚晚，爸爸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江氏就交給你...”“閉嘴！”江晚突然大吼，嚇得父親愣住。她深吸口氣，
換上溫柔笑容，“爸，你只是得了普通肝炎，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瑞士最好的醫(yī)生，
明天就去蘇黎世治療?！彼兆「赣H的手，
指尖悄悄將抗病毒血清注入靜脈——那是今早從新月基因?qū)嶒炇翼榿淼模?/p>
標簽上寫著“YW-03解藥”。走出病房，江晚給私人醫(yī)生發(fā)消息：“無論如何，
讓我爸相信他得了肝炎，費用翻倍。”剛收起手機，就看見顧平生靠在走廊盡頭的窗邊，
手里捧著束白色鳶尾花?！邦櫩傔@是來探病？”她走過去，指尖劃過花瓣，
“可惜我爸對白色花過敏?！鳖櫰缴p笑，
花瓣突然在他掌心枯萎：“江小姐似乎對我有很深的誤會?！彼麥惤?，呼吸拂過她耳垂，
“你以為拿走解藥就能救你父親？別忘了，YW-03病毒有七十二小時潛伏期，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六十小時了?！苯硗左E縮，突然想起實驗室里培養(yǎng)艙上的倒計時。
她轉身就跑，卻被顧平生抓住手腕，按在墻上：“江晚，你逃不掉的。加入我，
我可以讓你父親活下來，還能給你整個顧氏集團?！薄芭?！”江晚啐他一臉，
“你以為我會像夢里那樣任你擺布？”話出口才驚覺失言，立刻閉嘴。顧平生挑眉：“哦？
原來江小姐也做夢？夢見什么了？我和歲歲的婚禮？還是她穿著婚紗從頂樓墜落的樣子？”。
他指尖捏住她下巴，強迫她抬頭，“你以為改變劇情就能救她？別忘了，在這本書里，
你只是個惡毒女配?！苯硗蝗恍α?，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顧平生，
你以為我真的只是個花瓶？”。她抬起手，腕間的翡翠鐲子“啪”地碎在地上，
露出里面的微型注射器，“剛才在你碰我時，
我已經(jīng)把YW-03病毒的原始毒株注入你體內(nèi)了?！鳖櫰缴樕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