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血色訂婚宴我踩著十厘米紅底高跟鞋踏進宴會廳時，水晶吊燈突然熄滅。
三十架無人機從落地窗魚貫而入，在穹頂拼湊出血色巨幕?！割櫩傆喕檠绲臒艄庑?，
可比三年前那場火災精彩多了。」我對著領口的玫瑰形麥克風輕笑，
看著投影里渾身是血的顧沉舟將染血的襯衫丟進火盆。
視頻右下角的時間戳赫然顯示著2021年7月15日——正是我被捕那晚?！副０?！
關掉投影！」顧沉舟的怒吼從主桌傳來。宴會廳陷入混亂，
名媛們的高跟鞋在地毯上擦出刺耳聲響。我按下遙控器，
第二段音頻在立體環(huán)繞音響中炸開：「姜瓷這枚棋子該廢了...車禍還是火災？」
這是三年來我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聲紋比對在屏幕上實時跳動，
最終定格在99.9%的匹配度?！覆豢赡?..」
穿著定制禮服的市長千金林綰綰打翻了香檳杯，「沉舟說那女人早就...」
「早就死在監(jiān)獄了？」我扯開纏繞在脖頸的薄紗，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聲中，
黑色魚尾裙擺掃過她精心打理的發(fā)型，「林小姐下次收買獄警，記得查查太平間記錄?！?/p>
顧沉舟的瞳孔在看見我耳垂時驟然收縮。這個微表情讓我確定，
他認出了這枚藍鉆耳釘——正是他當年親手給我戴上的竊聽器?！负镁貌灰姟！?/p>
我摘下他的訂婚戒指扔進香檳塔，十二層水晶杯應聲碎裂，「物歸原主?！?/p>
冰藍色酒液漫過我的腳背，我當眾掀起裙擺。腹部猙獰的刀疤在鐳射燈下泛著冷光，
這道曾為他擋下致命一擊的傷口，此刻正抵著他顫抖的指尖?！改憬涛业?，」
我貼近他滲出汗珠的喉結，「傷口要撒鹽才愈合得快。」林綰綰突然沖過來扯我頭發(fā)，
鑲鉆指甲劃過我鎖骨：「賤人！保安！把這個瘋女人...」「林小姐確定要碰我？」
我晃了晃手機，屏幕上是她父親與顧氏的資金流水，「你名下那艘游艇，
用的可是養(yǎng)老院的工程款?！诡櫝林勖偷剡∥沂滞?，力道大得幾乎捏碎腕骨。
這個動作喚醒了我深埋肌肉記憶的反擒拿術，三年前在金融犯罪調(diào)查局受訓的畫面閃過腦海。
「姜總監(jiān)好手段?！顾粗改﹃彝箝g的紅痕，目光落在我耳后新添的朱砂痣，
「連微型攝像頭都做成裝飾品了？」我偏頭躲開他噴在頸間的氣息，發(fā)絲掃過大屏幕按鍵。
第三段視頻開始播放：顧氏集團境外賬戶正在向空殼公司轉賬，
每一筆金額都精確到小數(shù)點后四位。「這份禮物，可比訂婚蛋糕甜多了。」
我將U盤塞進他西裝口袋，指尖擦過他左胸槍傷的位置，
「記得用你書房的碎紙機——畢竟三年前那臺，可是吞過我的保釋申請書?！?/p>
林綰綰突然發(fā)出短促的尖叫。她癱坐在滿地香檳里，死死盯著我身后大屏幕。
那里正在直播顧氏集團股價斷崖式暴跌，
而操盤手賬戶ID赫然是我的英文名——Echo·J「游戲剛開始呢?！?/p>
我踩碎地上的藍寶石戒指，在顧沉舟伸手抓我前按下警報器。消防噴淋系統(tǒng)瞬間啟動，
我趁亂將沾著紅酒的手帕塞進侍應生托盤——上面有顧沉舟的指紋和我的唇印。
當警笛聲穿透雨幕時，我已在頂樓停機坪。直升機艙門關閉前，我看見顧沉舟沖進天臺。
暴雨打濕他昂貴的西裝，那道我曾為他擋刀的傷疤，此刻正隔著三十層樓與我對視。
「去老地方。」我對飛行員說。機艙里，我摘下耳后的"朱砂痣"，
微型攝像頭還在持續(xù)傳輸畫面。顧沉舟正用我留下的手帕擦拭傷口，他永遠不會發(fā)現(xiàn)，
那方真絲上浸透了誘發(fā)心悸的神經(jīng)毒素。手機突然震動，
加密郵件顯示新消息：【境外賬戶流水已截獲】。我望著窗外翻涌的烏云輕笑，
當年他教我的第一課終于派上用場——真正的獵人，永遠會給自己留退路。機身傾斜時，
我摸到藏在座椅下的檔案袋。泛黃的病歷記錄顯示，
顧沉舟的血型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在三年前的兇器上。雨滴在玻璃窗上蜿蜒成血痕，
我想起監(jiān)獄里那個流產(chǎn)的雨夜，終于笑出了眼淚。
2、囚徒博弈顧氏集團33層會議中心正在舉行天晟科技IPO路演，我坐在第一排貴賓席，
翡翠耳墜里微型耳機傳來助理提示：「顧沉舟的邁巴赫剛進地庫?！?/p>
大屏跳轉到財務數(shù)據(jù)頁時，我抬手扶了扶鬢角。
這個暗號讓演講人突然調(diào)出對比模型——顧氏集團近三年資金流向圖正與天晟數(shù)據(jù)完美重合。
「不可能！」后排股東猛地站起來，「這是我們剛研發(fā)的...」「高頻交易算法模型？」
我笑著晃了晃U盤，「昨晚貴司服務器防火墻升級，不小心撿到的?！谷珗鰢W然中，
我走到觸摸屏前劃出兩組代碼。三年前顧沉舟在酒店浴室教我寫程序時，
曾用沐浴露在鏡面上畫過同樣的函數(shù)圖?！附偙O(jiān)在開玩笑吧？」
顧沉舟的聲音從消防通道傳來。他黑色大衣肩頭還沾著雪松香味的雪粒，
那是我們曾經(jīng)同居時用的香薰味道。我按下激光筆，
大屏立即播放昨夜監(jiān)控錄像：他特助正往我辦公室塞機密文件?！割櫩傇在E的手段，
怎么還是三板斧？」「因為對你有效?！顾蝗贿∥椅占す夤P的手，
拇指重重按在當年手銬留下的疤痕上，「監(jiān)獄三年沒教會你，獵犬不該對主人呲牙？」
我順勢扯開他襯衫紐扣，藏在領口的微型錄音器掉進香檳杯?！刚孢z憾，」
我看著氣泡吞沒設備，「你明明最清楚，我從來都是狼?！孤费荼黄戎袛鄷r，
我故意將U盤遺落在座位。監(jiān)控顯示顧沉舟的助理兩分鐘后將其取走，
卻不知道真正的病毒藏在藍寶石袖扣里——那對袖扣，
正是他今早派人送到我公寓的“道歉禮”?！附桑 闺娞蓍T即將閉合時，
顧沉舟用手臂卡住感應器。他扯開領帶將我困在角落，雪松香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
這個姿勢讓我清晰看見他鎖骨處的結痂，正是訂婚宴那晚被鋼筆刺破的傷口?！负猛鎲?？」
他膝蓋頂進我腿間，「拿著我教你的把戲來對付我？」「不及你當年精彩?！?/p>
我摸到他后腰的槍傷，那是替我擋子彈留下的，「教我用美色換內(nèi)幕交易時，
沒想過會被反噬？」他突然咬住我頸側，疼痛讓我想起監(jiān)獄里那個被按在洗手臺毆打的夜晚。
但這次我提前涂了神經(jīng)毒素，他唇瓣觸及皮膚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改憬o我下藥？」
他踉蹌著扶住鏡面，額角滲出冷汗。「只是讓你體驗下心動過速的感覺?！?/p>
我按下22層按鈕，「就像三年前，你看著我哮喘發(fā)作時那樣?！?/p>
電梯停在證券交易中心樓層，我當著監(jiān)控鏡頭將帶血的絲巾塞進他口袋。
那是今早從林綰綰化妝間拿的，沾滿她父親的指紋?；氐睫k公室時，
加密電腦正自動下載顧氏集團云盤文件。我打開最深處命名為“母親”的文件夾，
全是顧沉舟與境外公司的通訊記錄——每封郵件結尾都帶著玫瑰符號，
和他當年送我手寫信的標記一模一樣?！附?，證監(jiān)會的人到了?！姑貢瞄T瞬間，
我快速切換屏幕到股票界面。顧沉舟居然動用關系啟動緊急調(diào)查，可惜他永遠不會發(fā)現(xiàn)，
我真正的殺手锏藏在咖啡機電路板里。接待室坐著三位調(diào)查員，
為首的女士正是當年審訊我的組長。我把U盤推過去時，
她指紋識別器突然亮起紅光——這根本不是執(zhí)法人員該有的設備。「顧總真是...」
我笑著按下桌底警報器，「連國際刑警都敢偽裝？」玻璃幕墻瞬間切換成防彈模式，
假警察掏槍的瞬間，我掀翻會議桌。桌底暗格里滑出電擊器，正中對方膝蓋——這個機關，
還是顧沉舟當年為防綁架設計的?！父嬖V你們老板」我踩碎對方耳機，
「下次找群演記得換掉文身?！鼓嵌涿倒寮y身，是顧氏海外安保部隊的統(tǒng)一標識。
處理完殘局已是深夜，我打開保險柜取出妊娠診斷書。超聲照片上的胚胎輪廓已經(jīng)模糊，
但檢測日期清晰可見：2021年7月14日。那正是我被捕前一天，
顧沉舟親手給我喂下打胎藥的日子。電腦突然彈出視頻請求，匿名賬號發(fā)來段監(jiān)控錄像。
畫面里顧沉舟正在焚燒舊物，突然從灰燼里撿出枚燒變形的長命鎖——那是我在監(jiān)獄流產(chǎn)時，
同監(jiān)房女人塞給我的遺物?！赣螒蛟絹碓接腥ち?。」我對著屏幕舉杯，
身后落地窗倒映出顧沉舟的身影。他居然破解了安保系統(tǒng)，正站在我辦公室門口。
「你早知道長命鎖在我這?！顾e著那枚焦黑銀器，眼里有血絲在跳動。
「不然怎么讓你找到這里？」我轉動座椅，露出背后整面證據(jù)墻，
上百張照片全部指向他父親，「令尊當年派人滅口時，是不是漏了個目擊者？」
他突然掐住我脖子，拇指按在頸動脈處。這是當年他教我應對綁架的招數(shù)，
此刻卻用來逼問我：「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你猜。」我按下藏在戒指里的機關，
麻醉針瞬間扎進他手腕。看著他緩緩滑倒在地，
我蹲下?lián)崦麧L燙的額頭：「DNA報告就在你西裝內(nèi)袋，怎么不自己看呢？」
窗外開始下雨，我把他拖進密室時，摸到他口袋里震動的手機。
林綰綰發(fā)來的消息顯示：「找到姜瓷冷凍卵子記錄，已安排爆料。」
我用自己的指紋解鎖他手機，將市長受賄文件群發(fā)給所有媒體。當整個城市被警笛聲籠罩時，
我正躺在顧沉舟懷里，用他的手指給林綰綰回信息：「明早頭條見?！?/p>
3、替身陷阱暴雨砸在拍賣行穹頂玻璃上，我隔著蕾絲手套摩挲18號競價牌。
林綰綰戴著墨鏡坐在前三排，香奈兒外套下露出半截病號服——自從三天前她父親被雙規(guī)，
這位市長千金已經(jīng)打了三通匿名電話威脅要讓我毀容?！附〗銓γ鞔探痃娨哺信d趣？」
拍賣師突然將光束打向我。全場目光聚集時，我故意讓競價牌脫手砸在林綰綰腳邊。
她彎腰瞬間，
我清晰看見她頸間掛著顧沉舟母親的翡翠吊墜——那本該在二十年前火化爐里的遺物。
「林小姐也信佛？」我拾起牌子時拂過她衣領，「這尊釋迦牟尼像，
刻的好像是顧夫人面容呢。」她像被燙到般猛地后仰，競價牌撞翻侍應生的托盤。
紅酒潑在她限量款手包上，露出夾層里顧沉舟與初戀的合影。照片里穿校服的少女側臉，
與我獄中最好的朋友有七分相似?！岗I品?！刮覍窠戆丛谒澏兜氖直常?/p>
「真正的顧夫人遺物，應該在顧家祠堂供著才對。」大屏突然開始倒計時，
鎏金鐘競價進入最后三十秒。我眼看著林綰綰舉起38號牌，數(shù)字在聽到「三千萬第三次」
時變得慘白——這個價格正好是顧氏境外賬戶昨夜轉出的金額。「恭喜林小姐。」
我鼓著掌走近展臺，「需要介紹蘇富比的古董鑒定師嗎？他們最擅長辨認洗錢道具?！?/p>
她揚起手包要砸過來，我迅速翻開鐘蓋內(nèi)壁。經(jīng)年銅銹間隱約露出鋼印，
直播鏡頭推進時全場倒吸冷氣——那竟是證監(jiān)會三年前查封的非法集資案編號。「你陷害我！
」林綰綰的鉆石指甲掐進我小臂。「是顧沉舟書房電腦自動備份的競拍清單。」我亮出手機，
云文檔更新時間顯示今晨三點，「順便說，你剛才喝的檸檬水里有吐真劑?！?/p>
警笛聲由遠及近時，鎏金鐘突然冒出青煙。藏在夾層里的羊皮紙自燃成灰，
火焰詭異地拼出「殺人償命」四個字——那是顧沉舟母親字跡，
我花了兩個月臨摹才復刻成功?！秆g！這是妖術！」林綰綰瘋狂踩踏灰燼，
卻讓隱藏的投影儀啟動。墻面浮現(xiàn)1998年醫(yī)院監(jiān)控，病床上的顧夫人正被拔掉呼吸機，
而站在床頭的男人戴著顧家祖?zhèn)鞯您楊^戒指。我趁機將U盤塞進她衣袋，
里面是顧父這些年轉移資產(chǎn)的證據(jù)鏈。當警察沖進來時，她下意識抓住我手腕求救，
卻不知這個動作正好讓指紋采集器錄下她昨夜?jié)撊胛夜⒌漠嬅??！附?！?/p>
顧沉舟的聲音穿透雨幕。我轉身時，他手里的長命鎖正滴著水。
三天前密室里的麻醉劑本該讓他昏睡24小時，看來那個私人醫(yī)生又被收買了?！负猛鎲?？」
他把我抵在消防通道，金屬鎖鏈硌得我后背生疼，「把我未婚妻送進監(jiān)獄，
把殺人罪證栽贓給我父親？」「比不上您當年精彩?！刮颐剿g配槍，
是警方剛批的持槍證，「用我的賬戶轉移贓款時，就沒想過交易記錄會同步到云端？」
他突然掐住我下巴，力道大到幾乎捏碎頜骨。這個動作喚醒我埋在后槽牙的微型發(fā)信器，
警報聲立刻在整棟大樓回蕩。「游戲該結束了。」他扯開我衣領，露出鎖骨下方的玫瑰紋身，
「真以為我認不出，這是暗網(wǎng)殺手的標記？」防爆警察破門瞬間，我咬破舌尖血抹在他領口。
特殊熒光劑遇氧發(fā)光，將他心臟位置照得通明——那里紋著與我相同的玫瑰，
只是花瓣多了一道刀痕。「1999年，暗網(wǎng)拍賣會?！刮屹N著槍管輕笑，
「被老顧總買走的雙生子，原來另一個是你?！顾蝗徽{(diào)轉槍口對準自己太陽穴，
這個動作讓所有特警停止前進。雨聲突然變得震耳欲聾，我看見他食指在扳機輕輕摩挲，
那是我們兒時在殺手訓練營約定的自殺暗號。「當年母親病床下的女孩，是你吧？」
他眼底泛起血霧，「看著我父親殺人，看著我誤認救命恩人，看著我親手把你送進監(jiān)獄——」
子彈上膛聲響起時，我猛地撞向他肋下舊傷。藏在袖口的磁吸鑰匙啟動，
天花板的消防噴淋頭突然爆裂?；煸谇逅锏纳窠?jīng)毒素接觸皮膚，他跪倒在地的瞬間，
我接住墜落的槍?！脯F(xiàn)在知道了？」我蹲下給他戴上手銬，「顧夫人的遺書里寫得清清楚楚，
她寧愿死也要保住的孩子，從來都不是你?！咕嚰t藍燈光穿透雨幕時，
我摸到口袋里震動的手機。未知號碼發(fā)來段視頻：七歲的我正被綁在顧家地下室，
而年幼的顧沉舟握著刀站在陰影里?！付Y物收到了？」聽筒里傳來帶電子雜音的笑聲，
「你猜顧沉舟知不知道自己才是被領養(yǎng)的替身？」暴雨中，我望向審訊室單向玻璃。
顧沉舟正在瘋狂撞擊隔離墻，他胸口玫瑰紋身滲出血珠——那下面蓋著的，
是和我腰側同樣的孤兒院編碼。4、毒蘋果協(xié)議暴雨將證券大廈澆成模糊的灰色剪影，
我站在33層落地窗前，指尖劃過平板電腦上的股權轉讓協(xié)議。
顧沉舟的名字在乙方簽名欄閃爍紅光，像極了三年前他親手簽下的那份認罪書?！附?，
人帶到了?！姑貢崎_防彈玻璃門，電子鐐銬的嗡鳴聲刺痛耳膜。
顧沉舟的白襯衫沾著看守所特有的消毒水味，袖口卻平整得一絲不茍。
他目光掃過我背后的電子屏——那里實時跳動著顧氏集團股價，
猩紅的跌停線已經(jīng)橫貫整個交易日。「用我父親的命換股權？」他屈指敲了敲平板，
鋼化膜上映出他鎖骨處的玫瑰紋身，「不如我們玩?zhèn)€游戲，賭證監(jiān)會的人多久能找到這里?！?/p>
我按下遙控器，會議室突然降下金屬隔板。防竊聽模式啟動的瞬間，
大屏切換成看守所實時畫面：老顧總正在用指甲摳墻，
特寫鏡頭顯示出【沉舟不是】四個血字。「RH陰性血。」我將體檢報告甩在桌上，
「顧家祖?zhèn)鞯娜苎∈?，到你這里倒是基因突變了？」他瞳孔猛地收縮，
這個反應讓我確定福利院的檔案是真的。藏在會議桌下的檢測儀突然震動，
他腕間電子鐐銬的定位信號正在向境外服務器發(fā)送數(shù)據(jù)。「別白費力氣了。」
我扯開領口露出頸環(huán)，藍光照亮他腕表內(nèi)部精密的電路板，「你改裝鐐銬時，
就沒發(fā)現(xiàn)少了兩個晶體管？」他突然暴起，被改裝過的鐐銬卻爆出電火花。
三年前在金融監(jiān)察局的訓練記憶蘇醒，我旋身避開他擒拿的瞬間，
藏在高跟鞋跟的微型電擊器頂住他腰側?！改憬涛业模刮铱粗虻乖诘?，
「對付瘋狗要打七寸?！咕瘓舐曂蝗徽懀涞卮坝吵鋈苤鄙龣C的探照燈光。
我抓起平板沖向安全通道，卻被顧沉舟拽住腳踝。他染血的手指點開我手機相冊，
一張泛黃的福利院合照突然彈出——五歲的我正被八歲的他護在身后，背景是沖天火光。
「那天晚上......」他咳出血沫，「我父親燒死的不是你的布偶熊?！?/p>
子彈擊碎玻璃的巨響吞沒尾音，我被他撲倒在地滾進檔案柜后方。狙擊子彈在地面炸開火星，
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后背插著塊玻璃碎片，位置正是當年為我擋刀留下的舊傷。
「東南角兩臺電腦主機箱。」他撕開襯衫壓住我小腿的槍傷，「里面有你要的境外資金鏈。」
我愣神的半秒里，他已經(jīng)奪過電擊器沖出去。探照燈將他影子投在滿是彈孔的墻面上，
恍惚間與二十年前那個擋在火場前的少年重合。「接著！」他甩來的U盤還帶著體溫，
我咬牙爬向主機。境外賬戶的密鑰文件正在自動解密，
而倒計時顯示距離文件自毀還剩57秒?！该艽a是你生日?！顾暮奥暬熘鴺岉憘鱽?，
「當年給你的求婚戒指，內(nèi)圈刻的就是這個......」爆炸氣浪掀翻檔案柜時，
我終于插進U盤。屏幕卻彈出DNA檢測報告——我和顧沉舟的基因相似度高達25%，
親屬關系判定為【同父異母兄妹】?！覆豢赡?！」我抓起平板砸向主機，
卻觸發(fā)隱藏的全息投影。1995年的醫(yī)院監(jiān)控里，顧夫人正將嬰兒交給護士，
而那個襁褓上繡著福利院的標志性紫藤花。顧沉舟的悶哼從身后傳來，他左肩被鋼架洞穿，
手里卻死死攥著個燒焦的玩偶。那是我在福利院時寸步不離的兔子玩偶，
右耳缺了半邊的形狀與記憶完美重疊?！胳籼?.....地下室......」
他染血的手指在我掌心畫圈，是我們兒時發(fā)明的密碼，
「孩子......活著......」整層樓突然傾斜，承重柱在直升機撞擊下斷裂。
我拖著顧沉舟跳進貨運電梯時，
他腕表突然亮起紅光——倒計時十分鐘的炸彈正在我座椅下啟動。「選吧。」
他扯下頸環(huán)扣在我手腕，「帶我的人頭去換女兒，或者賭這十分鐘能找到真相。」
電梯極速下墜的失重感中，我點開他手機里加密相冊。三百多張偷拍照里，
穿著囚服的我正在獄中產(chǎn)房分娩，而主治醫(yī)生戴著顧氏集團的工牌?！笧槭裁?？」
我將手術刀抵住他喉結?！改悄甏a頭交易被警方盯上，父親要滅口所有知情人。」
他握住刀刃劃向自己胸口，玫瑰紋身裂開露出條形碼，「送你去監(jiān)獄，
才能用死嬰調(diào)包......」爆炸聲從頭頂傳來，電梯廂卡在19層劇烈晃動。
我掰開他流血的掌心，里面是枚燒變形的銀鈴鐺——和匿名視頻里小女孩腳踝上的一模一樣。
「密碼是......」他沾血的手指在轎廂寫下數(shù)字，正是我們初遇那天的日期，
「活下去......」電梯墜入黑暗的前一秒，我將頸環(huán)扣回他脖頸。藍光閃爍的瞬間，
二十年前的監(jiān)控畫面浮現(xiàn)在虛空：八歲的顧沉舟正將哭鬧的我塞進衣柜，
轉身沖向舉著火把的暴徒。5、獻祭者游戲祠堂青磚被暴雨澆成血色，我踹開腐朽的木門時，
電子鐐銬的警報聲正穿透雨幕。顧沉舟塞給我的U盤插進鎖孔，青銅門應聲開啟的瞬間，
腐臭味混著乳香撲面而來?！笅寢?？」穿白裙的小女孩抱著破舊的兔子玩偶，
腳踝銀鈴鐺發(fā)出清脆聲響。她抬頭時露出右眼角的淚痣，
和我獄中難友臨死前托付的嬰兒一模一樣?！割櫝林壅f你會來?！顾e起蠟筆畫，
紙上是用口紅涂滿的證券代碼，「他說這些數(shù)字能讓媽媽開心?！?/p>
我蹲下的動作扯裂后背槍傷，血腥味讓她突然大哭。三米外的供桌上，
骨灰盒監(jiān)控器亮起紅光，機械音在空蕩的祠堂炸響：「還剩五分鐘，交出股權書或者收尸?！?/p>
「要這個嗎？」我將染血的轉讓協(xié)議舉向攝像頭，「不如我們玩大點，用顧氏祖墳做賭注？」
爆炸聲從地底傳來，供桌突然翻轉。暗門后的手術室里，顧沉舟被鐵鏈懸在無影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