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要一千萬彩禮?!背远⒅鴮γ娴哪腥耍曇舨淮?,卻震得整間咖啡館死寂一片。
沈昊手里的咖啡啪的一聲落桌,半杯液體濺出來。他瞪著她,就像她剛說了什么罵人話。
“你瘋了?”他笑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一千萬?你配嗎?
”楚言面無表情,看著他,像在看一個路人。“你答應過我的。”她的聲音沒有溫度,
“在學校的時候,你說,如果我愿意等你三年,你創(chuàng)業(yè)成功,就娶我,彩禮隨我開價。
”“那是玩笑話?!鄙蜿荒樕y看起來,“我們那時候窮得吃泡面都搶雞蛋,你還真當真了?
”楚言站起身,提包,平靜地說了最后一句話:“你沒本事兌現(xiàn),怪不了我。”她轉身就走,
步子穩(wěn)得像是踩著節(jié)拍。沈昊坐在那兒,臉青一陣白一陣。他追了出去幾步,
但楚言頭也沒回。他站在原地罵了句“瘋子”,回頭一看,旁邊一桌大媽正盯著他,
像看笑話?!宰叩今R路邊,站住,深吸了一口氣。她的手在發(fā)抖。剛才那段話,
她演練了上百次??烧嬲f出口,心還是在顫。不是怕——是疼。心疼自己。
那個為了沈昊四處打工、陪他熬夜寫方案、連醫(yī)院里媽媽最后一口氣都沒來得及送的楚言,
已經死在三年前了。她記得很清楚。她媽媽在病床上說的最后一句話是:“女兒,別靠男人,
別信他們說的未來。你要是覺得結婚重要,就讓他們拿出誠意,彩禮不能少。女人不貪,
可也不能白給?!彼菚r候不信,她覺得愛比錢重要。現(xiàn)在她明白了。所以,她要一千萬。
不是錢的問題,是命的問題?!惠v黑色賓利停在她面前。車窗搖下,
一張冷淡俊朗的臉出現(xiàn)?!俺〗?,上車?!彼粗@男人,心里一陣諷刺。馮凱,30歲,
傳說中的資本男神,集團副總,年薪七位數(shù),家世顯赫,女人見了他能喘不過氣來。
就是這個人,昨天晚上在酒會上,盯了她三秒,說了一句話:“你要一千萬彩禮?”“我給。
”楚言當時就笑了。她知道這世界不會有這種好事??神T凱不是在開玩笑。他遞過來的名片,
背后寫著六個字:“一千萬,隨時轉。”她知道馮凱什么都不缺,
缺的是玩夠之后能玩出花樣的新刺激。可她缺——她缺錢,缺到連尊嚴都拿來賭。
于是她答應了:“好,那你追我?!瘪T凱只說了一句:“你說的?!爆F(xiàn)在,他真的來了。
楚言坐上車,把安全帶扣緊,語氣平淡:“去哪?”馮凱盯著她的側臉,突然笑了一下。
“先帶你去見我媽。”楚言一愣,轉頭:“你瘋了吧?”馮凱靠著椅背,
聲音懶洋洋:“她逼婚逼得緊,剛好,我需要一個女人,你需要一千萬?;セ莼ダ?/p>
”楚言沒說話。她不傻,這種男人說話不可信??伤膊慌拢雷约合胍裁?。
她只冷冷丟下一句:“合同寫清楚,假戲真做不可能。
”馮凱看她一眼:“你這么怕我愛上你?”“我是怕你不守規(guī)矩?!薄胺判?。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極其危險的笑,“我馮凱最守規(guī)矩?!薄麄兊搅笋T家老宅。
下車的那一刻,楚言的腳差點踩軟。馮家太有錢了,是真的貴。
連門口的雕花門把手都像能換一套房。馮凱媽媽穿著一身定制旗袍,頭發(fā)梳得一絲不亂,
看著楚言,眼神就像一把刀,從頭剖到腳。“你就是那個……要一千萬彩禮的女人?
”楚言面不改色:“我不喜歡用‘要’這個字?!薄澳悄阆胗媚膫€?
”楚言微笑:“‘值得’。”那女人臉上的輕蔑愣了一下。“有意思?!瘪T母端起茶杯,
“那你說說,你值哪一千萬?”楚言正要說話,馮凱開口了?!皨?,一千萬太少。
”馮母眉毛一挑:“哦?”馮凱笑了,眼神冷:“她值我的命?!背哉鹆艘幌?,
馮母臉色終于變了??諝夥路鹉塘藘擅搿!x開馮家,楚言坐回車上,什么話也沒說。
她沒想到馮凱會這么演。她看向他,低聲問:“你演什么?
”馮凱回她一句:“你不是要反抗這個世界嗎?那就別怕砸場子。
”楚言突然笑了:“你真瘋。”馮凱低聲:“我想看看,這個世界,能不能被你攪爛。
”——晚上十一點,楚言收到一條短信?!举~戶到賬:¥10,000,000.00。
】緊接著第二條:【馮凱:合作開始。別愛上我?!砍允治罩謾C,眼睛一眨不眨。
她這輩子,從來沒擁有過這么多錢。她知道這一千萬是“賭資”。但她不怕。
2.楚言的手機屏幕發(fā)出一陣震動,她點開那條短信,眼皮微微跳動。【馮凱:合作開始。
別愛上我?!砍砸Я艘а?,把手機摔到床上。她知道這個男人不是簡單人物,
但也沒想到他竟然能這樣無情。不管他怎么說,
楚言知道自己拿到了她想要的——一千萬彩禮。這是她打拼這么多年的目標,
也是她對自己價值的證明。她一度以為這就是她的終極目標,獲得足夠的財富,
過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馮凱的這番話卻讓她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虛感。
“別愛上我?”她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種話。她總是習慣去愛別人,
去為別人付出,甚至將自己的生活完全交給所謂的愛情。而馮凱的一句話,卻如同一記重錘,
敲碎了她對于愛情的幻想?!拔視凵夏銌??”楚言喃喃自語。
她并沒有太多時間去考慮這些瑣事。畢竟,她現(xiàn)在的身份,不再是那個被愛情牽絆的小姑娘,
而是一個握著財富、可以決定自己命運的女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和馮凱不過是交易關系,
彼此都清楚,誰也不打算真心相待。而她,已經不再期待愛情。
她要的只是她的目標——一千萬彩禮和最終的自由?!诙?,
馮凱安排了楚言和他的團隊一起參加了一個高端商業(yè)晚宴。楚言穿著一條深藍色的晚禮服,
優(yōu)雅地站在馮凱身旁。雖然她表面上依舊平靜自若,
但心里卻已經開始對眼前的一切產生了深深的疑問。她發(fā)現(xiàn),馮凱的世界充滿了極致的虛偽。
這些精英們穿著昂貴的西裝,言談舉止間透露出自信和疏離。
而她——無論如何都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局外人,一個被帶來做陪襯的裝飾品。
馮凱顯然很享受這個場合,不時和周圍的人交談,顯得高高在上。楚言站在一旁,
默默喝著酒,心里暗自冷笑?!斑@些人都是什么德行?
”她看著一群男人和女人互相拍馬屁、寒暄應酬,心里產生了一股強烈的厭惡?!俺〗?,
您怎么站在這兒,不合群嗎?”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楚言回頭一看,
竟然是沈昊。她的心猛地一跳,手中的酒杯差點掉了下去?!吧蜿??”她微微愣了一下,
隨即恢復冷靜,“你怎么會在這里?”沈昊笑著走近,眼神中帶著幾分尷尬和不自然,
“我也在這家公司工作,剛好有一些客戶需要接待,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你。”“真巧。
”楚言不動聲色地回應。沈昊笑了笑,看著她身邊的馮凱,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嫉妒。
“你和馮凱……關系挺好的啊?!薄笆堑??!背云届o地回答,她已經不打算多做解釋。
她曾經以為,沈昊是她的未來,是她的全部??涩F(xiàn)在回想起來,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從未真正了解過他。沈昊對她的背叛,對她的傷害,已經像一道傷口,
深深刻在她的心里?!澳氵^得怎么樣?”沈昊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我聽說你創(chuàng)業(yè)成功了,
恭喜你?!薄爸x謝?!背悦鏌o表情地回答,“你呢?還在為公司做銷售嗎?
”“我……也算是小有成就吧?!鄙蜿凰坪跤行┎蛔孕?,語氣也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她知道,
沈昊在見到自己時,想必內心是極為復雜的。曾經那個在她面前謙卑、低聲下氣的男人,
現(xiàn)在變得自信、甚至有些高傲。而她,已經不再是那個愿意為他付出的女孩?!榜T凱,
這位是……?”沈昊忽然轉向馮凱,露出了一抹虛偽的微笑?!榜T凱。”馮凱微微點頭,
目光不屑地掃過沈昊,“我們是生意上的伙伴。”楚言看到沈昊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顯然并不喜歡馮凱的態(tài)度。那種帶著蔑視的眼神,讓他瞬間有些局促,
仿佛突然意識到自己和馮凱之間的巨大差距。這時,馮凱輕描淡寫地拍了拍楚言的肩膀,
語氣輕松:“沈昊,像你這樣的小人物,也可以在這里待一會兒,真不容易。
”楚言聽到這話,心里莫名有些發(fā)涼。她突然意識到,馮凱對沈昊的蔑視,
似乎并不完全是無心的。馮凱對于她曾經的愛人,顯然是有一種近乎凌駕于他之上的優(yōu)越感。
“沈昊,我很忙?!瘪T凱看了一眼沈昊,揮了揮手,“你可以離開了。
”沈昊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轉身離開。楚言站在那里,
聽著周圍的笑聲和交談,突然有些失落。她覺得,自己就像一顆被剝離的種子,
漂浮在一個陌生的世界里,不知道該往哪兒走?!澳悴恍枰P心他?!瘪T凱的聲音冷冷響起。
“我知道。”楚言淡淡應道?!澳悴慌滤麊??”馮凱繼續(xù)問道,眼中帶著幾分戲謔。
“怕什么?怕他搶了我的一千萬?”楚言笑了笑,
“我早就不再是那個為了一個男人舍棄一切的傻姑娘了?!薄暗阈睦?,依舊有他。
”馮凱說。楚言沒有答話,只是低頭端起酒杯,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3.一千萬到賬的第五天,楚言被馮凱帶去了他的私人律師事務所?!昂贤a簽。
”馮凱淡淡道。楚言皺眉:“不是說好合作開始了?”“開始是開始了,但你太聰明,
我得防著點。”馮凱掀開文件,一頁一頁翻著,“畢竟,你連沈昊那種人都能玩得團團轉。
”“你到底什么意思?”楚言坐在真皮椅上,靠著椅背,語氣不善。“字面意思。
”馮凱拿起筆,“你不是為了那一千萬來的嗎?我給了你,但我不傻,
錢給出去就不打算收回,但我想知道,你要怎么‘值’回來?!背阅樕珡氐桌淞讼聛?。
“你這是在羞辱我?”“楚言?!瘪T凱指關節(jié)敲了敲桌子,聲音依舊不輕不重,
“別跟我談情緒,你比誰都冷靜”空氣里開始凝結出壓迫感。楚言眸色一冷,
一字一句:“好,我簽?!彼舆^合同,掃了一眼——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