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紅酒染薔薇---我蜷縮在酒店消防通道的角落里,絲綢禮服被紅酒染成斑駁的薔薇色。
樓下的訂婚宴還在繼續(xù),小提琴聲裹挾著賓客的竊笑穿透天花板。"姐姐怎么這么不小心?
"林薇薇提著裙擺款款走來,水晶鞋跟碾過我流血的手指,"明知道程昱哥對芒果過敏,
還在交杯酒里下藥。"我仰頭看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十分鐘前,
她親手將摻了芒果粉的香檳遞給我,說這是送給準(zhǔn)新娘的祝福。
此刻她脖頸上的藍寶石項鏈泛著冷光,那本該是母親留給我的十八歲禮物。
消防門突然被推開,父親帶著程昱沖進來。我掙扎著要起身,卻被程昱一腳踹在肋下。
鉆心的疼痛中,我聽見他說:"我程家要不起這樣惡毒的女人。"2 以血換命"滾出去。
"父親扯下我腕上的玉鐲,"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我林家人。"翡翠在瓷磚上碎成三截,
像極了我被撕成碎片的心臟。暴雨傾盆的午夜,我抱著母親的骨灰盒蹲在墓園門口。
忽然有車燈刺破雨幕,三個黑影握著鋼管圍攏過來。我轉(zhuǎn)身狂奔,高跟鞋早就不知所蹤,
碎石子扎進腳心也渾然不覺。"砰"地撞開鎏金浮雕大門時,血腥味已經(jīng)涌到喉頭。
水晶吊燈晃得人睜不開眼,黑色真皮沙發(fā)上端坐的男人抬起眼,腕表折射出冰川般的寒芒。
保鏢立刻鉗制住我的胳膊,我盯著男人領(lǐng)口若隱若現(xiàn)的暗紅胎記,
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攥著的那張照片。照片背面用鋼筆寫著:若遇頸間紅蓮之人,以血換命。
"傅先生..."我啞著嗓子開口,鮮血順著嘴角滴在波斯地毯上,"我的血能治你的病。
"傅司寒抬手示意保鏢退下。他走近時帶起雪松混著龍涎香的風(fēng),
修長手指掐住我下巴的瞬間,我嗅到了死亡的氣息。"林小姐,知道上一個騙我的人在哪嗎?
"我扯開衣領(lǐng)露出鎖骨下的月牙疤:"每月的第一天,這里會滲出金色血珠。
"這是母親去世那夜突然出現(xiàn)的印記,她彌留之際反復(fù)叮囑要守住這個秘密。
男人瞳孔驟然收縮。他冰涼的指尖撫過疤痕時,我聽見他腕間沉香木珠串發(fā)出細碎的碰撞聲。
"你想要什么?""借傅先生的手,把林氏集團碾成齏粉。
"3 祭品覺醒傅司寒的私人醫(yī)生抽走第八管血時,我望著窗外盤旋的黑色直升機,
突然抓住他白大褂上的銀鏈聽診器:"每次取血后,你都會往冷藏箱放藍冰。
""林小姐觀察很仔細。"陸醫(yī)生推了推金絲眼鏡,針尖在晨光中折射出幽藍,
"不過您更應(yīng)該關(guān)心的是..."他忽然扯開我的衣領(lǐng),指腹重重擦過鎖骨下的月牙疤,
"這個印記在遇到特定磁場時,會不會變成赤紅色?"警報器突然發(fā)出尖銳蜂鳴。
我趁機掀翻托盤,抓著手術(shù)刀退到墻角。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傅司寒披著睡袍沖進來,
沉香木珠串隨著動作撞擊出沉悶的響。"她要殺我!"我搶先開口,刀尖卻對準(zhǔn)自己咽喉,
"陸醫(yī)生剛才說我的血樣和二十年前..."話未說完就被傅司寒掐住手腕,
他掌心燙得驚人,呼吸間帶著血腥氣。沉香氣息撲面而來的剎那,
我驚覺他腕間的木珠正在滲出暗紅液體,其中兩顆珠子表面浮現(xiàn)出細密的金色紋路。
"又發(fā)作了?"陸醫(yī)生突然舉起鎮(zhèn)靜劑。傅司寒卻猛地將我按在解剖臺上,
冰涼的手指撕開我的真絲睡裙。后腰的荊棘刺青接觸到他腕間血珠的瞬間,
竟如同活過來般蔓延出妖異的藤蔓紋路。"果然是你。"他喉間發(fā)出困獸般的低吼,
沉香手串重重壓在我赤裸的脊背上。我聽見機關(guān)轉(zhuǎn)動的輕響,十八顆木珠突然炸開,
露出藏在其中的微型注射器。其中一支已經(jīng)空了。劇痛從脊椎竄上后腦,
記憶碎片如潮水涌來。五歲那年母親攥著翡翠手鏈咳血的模樣,
實驗室里穿著防護服往我手臂扎針的背影,
還有陸醫(yī)生胸牌在黑暗中閃過的編號——和傅氏基因工程基地的LOGO一模一樣。
"三年前就該死的祭品,居然自己送上門了。"傅司寒的犬齒刺破我肩頭皮膚,
鮮血順著他的下頜滴在解剖臺。那些血珠觸碰到沉香木珠的剎那,
竟在金屬臺面灼燒出縷縷青煙。我摸到手術(shù)刀狠狠扎向他后頸,
卻在碰到那朵紅蓮胎記時突然脫力。胎記邊緣浮現(xiàn)出與月牙疤相同的金色脈絡(luò),
像是某種古老的血脈封印正在蘇醒。"很疼嗎?"傅司寒松開染血的唇,
指尖撫過我腰間瘋狂生長的刺青,"當(dāng)年他們把荊棘種子埋進你脊椎時,
你也是這樣抓著保育箱哭喊的。"走廊突然傳來爆炸聲。陸醫(yī)生撞破防彈玻璃跳下去的瞬間,
我看見他白大褂里掉出的照片——二十年前的基因?qū)嶒炇依铮?/p>
渾身插滿管子的女嬰正對著鏡頭哭喊,她后腰的刺青與傅家族徽完美重合。
傅司寒將染血的沉香手串套回我手腕,木珠內(nèi)殘留的血清順著脈搏跳動滲入血管。
他貼著我的耳垂輕笑:"現(xiàn)在,輪到祭品來當(dāng)執(zhí)刀人了。
"4 荊棘王冠拍賣師敲下金槌的瞬間,我后腰的刺青突然開始灼燒。
鎏金大廳的水晶燈驟滅,展柜里那支翡翠鳳簪在應(yīng)急燈下泛起幽綠熒光,
簪尾刻著的荊棘花紋與我皮膚下的脈絡(luò)產(chǎn)生共鳴。"三千萬第三次!
"拍賣師的聲音在耳鳴中扭曲,我踉蹌著扶住傅司寒的座椅。他漫不經(jīng)心把玩著我的手腕,
沉香木珠串在暗處泛著血光——那里藏著今晨剛抽取的黃金血。
"傅總不打算為女伴拍下這支簪子?"林薇薇戴著祖母綠戒指的手搭上展臺,
"畢竟這和你母親..."她突然噤聲。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看著翡翠鳳簪的投影穿透晚禮服,在腰間映出完整的荊棘王冠。賓客席傳來驚呼,
有人打翻了香檳塔。傅司寒猛地扯開我的珍珠披肩,指尖按在發(fā)燙的刺青上。
疼痛讓視線開始模糊,
恍惚間看到二十年前的實驗室:戴著防毒面具的男人正將翡翠溶液注入女嬰脊椎,
手術(shù)臺上散落著帶血的族譜殘頁。"這是傅家長媳的信物。"傅司寒的聲音裹著冰碴,
掌心卻滾燙地烙在刺青中央,"林小姐偷東西的手段,倒是比三年前高明許多。
"林薇薇突然掀開天鵝絨幕布,大屏幕亮起我昨夜在傅宅書房的監(jiān)控畫面。
鏡頭里我舉著紫外線燈照向族譜,腰間的刺青正泛出與族徽相同的鈷藍色。
"姐姐還不知道吧?"她轉(zhuǎn)動戒指露出微型注射器,"你身上這些漂亮花紋,
其實是傅家用來..."槍聲炸響的剎那,刺青突然暴長。荊棘藤蔓穿透衣料纏住水晶吊燈,
我在失重感中撞進展柜。翡翠鳳簪自動插入發(fā)髻的瞬間,地底傳來機械齒輪轉(zhuǎn)動的轟鳴。
傅司寒的槍口還在冒煙,他腳邊躺著被擊碎的遙控器。林薇薇耳后的皮膚正在龜裂,
露出底下電子元件閃爍的紅光——這竟是個人形仿生體。"荊棘系統(tǒng)已激活。
"機械女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我眼睜睜看著刺青脫離皮膚,在空氣里凝成實體化的數(shù)據(jù)流。
被藤蔓纏住的賓客們開始抽搐,他們后頸陸續(xù)浮現(xiàn)出與林薇薇相同的條形碼。
傅司寒扯斷沉香手串砸向地面,血珠在接觸到翡翠簪子時燃起幽藍火焰。
他把我拽進燃燒的族譜投影里,那些帶著火苗的文字突然開始往刺青里鉆。
"當(dāng)年他們選中你當(dāng)活體容器時,可沒說荊棘王冠會吃人吧?"他咬破我頸間血管,
血腥味催動著火焰暴漲。在意識消散前,我聽到他最后一句耳語:"現(xiàn)在你是新的母體了。
"5 寄生之胎暴雨沖刷著傅家老宅的雕花玻璃,我握著產(chǎn)檢報告的手不住顫抖。
B超單右下角印著淡金色荊棘花紋——這是今早更衣時突然浮現(xiàn)在皮膚上的,
與傅司寒心口新出現(xiàn)的詛咒圖騰一模一樣。"少夫人,該喝安胎藥了。
"管家端著鎏金藥盞走近,我瞥見水面倒影里閃過銀針寒芒。
自從上個月傅司寒在祠堂為我擋下毒箭,這宅子里每個人都可能是傅二叔的眼線。
藥碗摔碎的剎那,老宅所有電子屏突然亮起血紅警示。監(jiān)控畫面里,
本該在瑞士療養(yǎng)的傅司寒正躺在急救艙,他脖頸蔓延著與我腹部如出一轍的荊棘紋路。
林薇薇的聲音從擴音器傳來:"姐姐還不知道吧?你懷的是寄生胎,等孩子出生那天,
司寒哥哥就會..."子彈穿透落地窗的瞬間,我護住小腹?jié)L到波斯地毯下。
后腰刺青突然暴起纏住水晶吊燈,藤蔓裹挾著我撞破彩繪玻璃。在墜樓的失重感中,
我看到十八輛黑色邁巴赫沖進庭院,車燈組成巨大的傅家族徽。"抓住那個怪物!
"傅二叔的怒吼混著槍聲響起。我跌進玫瑰花叢,尖銳的刺扎進皮膚時,
腹中突然傳來詭異的蠕動。荊棘藤自動編織成防護網(wǎng),沾血的枝條上開出血紅玫瑰。
胎動變得異常劇烈,我踉蹌著逃進地下酒窖。在1972年的柏圖斯紅酒柜后,
發(fā)現(xiàn)了被鐵鏈鎖住的男人——那是本該在急救艙的傅司寒,此刻他眼尾染著妖異的紅,
腳邊散落著被撕碎的孕檢報告。"你果然和傅二叔聯(lián)手了。"他扯動鐵鏈發(fā)出惡魔般的低笑,
腹肌上的荊棘紋路正往心臟爬行,"用我的基因培育寄生蠱,
這手段比三年前更..."我抓起橡木桶砸向他的動作突然僵住。月光穿透通氣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