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30秒差評“遲到超過三十秒，這單外賣我不僅要差評，
還要讓你永遠接不到江州的訂單！”蘇晚晴踩著十厘米的水晶高跟鞋，
在58樓直播間來回踱步，手機支架上的鏡頭對著她泛青的眼尾。屏幕右下角，
“蘇氏集團繼承人直播賣慘”的詞條已經沖上同城熱搜第一，
評論區(qū)卻被黑粉屠版——“蘇晚晴滾出江州！”“你爸墜樓就是報應，還敢賣慘？
”“30歲老女人嫁不出去，活該被董事會奪權！”她突然停步，指甲掐進掌心。
三天前董事會決議，若本周直播GMV不達標，就啟動“外戚繼承權”——說白了，
就是把她辛苦守住的蘇氏集團，拱手讓給二叔蘇明遠。
“下一位用戶的備注是‘遲到一秒差評’?！敝硇√票е桨蹇s在角落，
屏幕上顯示著最新訂單：“地址是頂樓總裁辦公室，收貨人……蘇晚晴。”直播間突然安靜。
蘇晚晴盯著訂單上的“30分鐘送達”倒計時，冷笑一聲：“正好，讓全網看看，
連我自己點的外賣都能遲到，這種垃圾平臺——”“?！彪娞莨收蠠敉蝗涣疗稹?/p>
陳江河盯著懷里68份麻辣香鍋，聽著電梯內“正在維修”的機械女聲，
后頸的冷汗浸透了39元包郵的工裝。系統(tǒng)派單時他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
這單地址在云鼎大廈頂樓，配送時間卻比正常少20分鐘——分明是有人故意卡他超時。
“靠?！彼兜舭踩保樦劳ǖ劳峡癖?。膝蓋舊傷在第37層開始抽痛，
眼前閃過三年前在中東戰(zhàn)區(qū)穿越廢墟的畫面，那時他背著受傷的戰(zhàn)友，
跑的也是這樣一眼望不到頭的樓梯。58樓到了。陳江河踹開門的瞬間，塑料餐盒突然裂開，
紅亮的湯汁“啪嗒”滴在地毯上，正好濺在蘇晚晴腳邊的香奈兒高跟鞋上。
直播間彈幕炸了：“臥槽！外賣員居然敢踹門？”“這鞋十萬塊吧？蘇晚晴要殺人了！
”“拍他！拍他工號！讓他賠到傾家蕩產！”蘇晚晴抓起手機對準陳江河的臉，鏡頭里，
男人工裝胸口印著“蜂鳥速達”，左臉沾著辣椒碎，
額頭的汗順著刀疤縱橫的下頜線往下滴——那道從眉骨到耳垂的疤痕，
讓他半張臉顯得格外兇悍。“超時32秒?！彼聪屡臄z鍵，
聲音冷得能結冰：“我會@蜂鳥總部，讓你——”“蘇小姐的直播間，
被植入了鍵盤記錄木馬?！标惤油蝗婚_口，沙啞的嗓音帶著喘息。
他掏出貼滿外賣單的二手手機，屏幕上跳動著密密麻麻的代碼：“現(xiàn)在您輸入的每個字，
都會同步到緬北的服務器，包括剛才輸入的銀行卡密碼?！睆椖煌蝗豢D。
蘇晚晴手指僵在屏幕上，看著自己手機右上角的信號標志變成紅色骷髏頭。
助理小唐沖過來要搶手機，卻被陳江河側身避開，他指尖在屏幕上快速劃動，三秒后，
直播間背景突然變成黑色，
中央跳出一行血紅色大字：【黑客已定位：緬甸妙瓦底KK園區(qū)8號服務器】“報警吧，
地址我發(fā)你手機了?！标惤訌澭鼡炱鹇牟秃校ぱb袖口滑落，
露出小臂上若隱若現(xiàn)的青龍紋身：“不過在那之前——”他抬頭，
逆光中瞳孔黑得像淬了冰：“您最好先看看郵箱，那封匿名郵件的附件，
是不是您父親墜樓前的通話記錄？”蘇晚晴的手機突然震動。
未讀郵件的標題是“2023.7.15 蘇建國最后一通電話”，
發(fā)件人顯示“chen@dark裁決.com”。她猛地抬頭，
卻見陳江河已經轉身走向消防通道，背影在走廊燈光下拉得老長，
工裝背后印著的“蜂鳥速達”四個字，不知何時被蹭掉了一半，
露出底下隱約的“裁決”二字?！暗鹊?！”她追出去，卻只看見樓梯間里飄落的一張小票。
撿起時，背面用油漬畫著簡易地圖，
重點標注著“蘇氏生物實驗室”的通風管道位置——正是她父親生前負責的機密項目。
電梯“叮”的一聲在樓下響起。蘇晚晴盯著手機里剛收到的監(jiān)控截圖，畫面里，
陳江河在消防通道里單手拎起68份餐盒，金屬門把手在他掌心凹陷出清晰的指印。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陳江河正靠在23樓的樓梯間，盯著手機里蜂鳥平臺的派單系統(tǒng)。
屏幕上，原本屬于他的賬號已經被凍結，取而代之的是一串加密彈窗，
最上方閃爍著紅色警告：【檢測到龍牙特戰(zhàn)隊001號生物特征，
啟動全球追殺程序】他指尖劃過屏幕，嘴角扯出一絲冷笑。三年前在印度洋底被炸沉的貨輪，
三個月前在西郊垃圾場發(fā)現(xiàn)的師父蘇建國的DNA殘留，還有剛才蘇晚晴鞋跟碾過湯汁時，
他聞到的那絲若有若無的實驗室消毒水味——這場戲，終于該開場了。
2 凌晨三點的外賣凌晨兩點五十九分，蘇晚晴盯著監(jiān)控里陳江河走進垃圾場的畫面，
手指把方向盤捏得咯咯響。車載屏幕上，
那單“神秘外賣”的備注還亮著——“廢棄叉車倉庫，無門牌，放門口即可”。
她關掉直播時特意繞開了公司監(jiān)控，卻在地下車庫發(fā)現(xiàn)擋風玻璃上卡著張油膩的小票。
和白天那張一樣，背面畫著實驗室通風管道圖，
只不過這次多了行小字：“37頁數據對不上，你父親的保險柜密碼是你生日”。
垃圾場的臭味混著雨水撲面而來。蘇晚晴踩著泥濘走進倉庫，生銹的鐵門虛掩著，
門縫里漏出昏黃的燈泡光。她摸到包里的防狼噴霧，
突然聽見“咔啦”一聲——陳江河正背對著她，雙手攥著根手腕粗的鋼筋，
肌肉在廉價工裝下繃成嶙峋的山巖。鐵銹混著雨水順著他指縫滴落，
鋼筋中間慢慢彎成詭異的弧度，像被無形的老虎鉗擰過?！澳?、你在干什么？
”她的聲音不受控制地發(fā)顫。男人猛地轉身，臉上還沾著煤灰，
卻在看清她時扯出個痞笑：“掰鋼筋玩啊，蘇小姐半夜跑垃圾場，是想體驗打工人生活？
”他隨手把鋼筋甩進廢料堆，
金屬碰撞聲驚飛幾只烏鴉：“不過你穿成這樣來——”目光掃過她身上的香奈兒套裝，
唇角微挑：“不怕被流浪漢盯上？”蘇晚晴這才注意到，自己為了趕時間，
居然穿著睡衣外搭風衣就跑出來了。她捏緊手機，
屏幕上還停留在那封財務報告的郵件——第37頁的藥品采購數據，
確實和父親保險柜里芯片上的編碼完全一致?！澳阍趺粗牢腋赣H的保險柜密碼？
”她往前半步，防狼噴霧的保險栓“咔嗒”打開：“還有白天的黑客技術，掰鋼筋的力氣，
你到底是不是蜂鳥的外賣員？”陳江河突然湊近，她能聞到他身上混著辣椒和硝煙味的氣息。
在她后退時，他抬手扯下工裝左胸的工牌，扔在滿是污水的地上：“自己看?！惫づ票趁?，
“龍牙特種部隊001號”的燙金字在燈光下泛著冷光。蘇晚晴瞳孔驟縮，
想起三年前新聞里那艘在公海沉沒的中國貨輪，犧牲名單里排在首位的，
正是“龍牙特戰(zhàn)隊隊長陳江河”?！凹偎?。”他彎腰撿起工牌，
指尖劃過編號：“你父親是我?guī)煾福斈晁麎嫎乔?，最后一通電話是打給我的。
”語氣突然沉下去：“他說實驗室的‘基因優(yōu)化劑’數據被篡改，有人想借蘇氏集團的渠道，
把毒品偽裝成保健品賣到東南亞。”遠處突然傳來汽車引擎聲。
三輛黑色轎車沖破垃圾場鐵門，雪亮的車燈掃過兩人。陳江河把蘇晚晴拽到廢叉車后面，
從外賣箱里掏出包辣椒粉——正是白天送麻辣香鍋時剩下的調料包。“捂好眼睛。
”他低聲說完，突然跳出去甩出辣椒粉。領頭的黑衣人剛掏出電棍，就被辣得睜不開眼，
緊接著腹部挨了一記膝撞，整個人倒飛出去撞碎車窗。蘇晚晴從縫隙里看見，
陳江河的動作快得像道殘影。他抄起地上的鋼筋，迎著第二個人的鋼管砸上去，
金屬斷裂聲混著骨裂聲格外刺耳。第三個人想從背后偷襲，卻被他反手用外賣箱扣住頭，
箱角的鉚釘在對方太陽穴劃出血痕。“這些人，是二叔的保鏢。
”她認出領頭者袖口的蘇氏集團標志，聲音發(fā)顫：“他們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陳江河踢開最后一個黑衣人，
突然盯著她的手機屏幕皺眉：“你的手機被植入了GPS追蹤芯片——在充電口旁邊。
”他扯下自己的工裝腰帶，蘇晚晴這才發(fā)現(xiàn)，看似普通的帆布腰帶里，
密密麻麻縫著黑客工具、微型手電筒，甚至還有把折疊軍刀?！敖o?！彼衍姷度咏o她，
刀刃上刻著“裁決”二字：“去車上等我，天亮前會有人來處理這些垃圾?！鞭D身時，
工裝后背的“蜂鳥速達”徹底裂開，露出底下黑色緊身衣，肩胛骨處繡著的銀色龍牙標志，
在月光下泛著冷光。蘇晚晴握著軍刀的手慢慢松開。她看見陳江河蹲在黑衣人身邊，
指尖在對方后頸按了按，很快摸出枚米粒大小的追蹤器。遠處傳來警笛聲，他抬頭沖她笑，
臉上的血痕讓那道疤顯得更猙獰：“還愣著？不想被記者拍到你和外賣員在垃圾場約會，
就趕緊上車?！被爻痰能嚿希K晚晴盯著手機里偷拍的工牌照片，
突然想起父親書房里那張泛黃的合照。照片里，年輕的陳江河穿著軍裝，
站在蘇建國身邊笑得像個傻子，胸前的編號正是“001”。車載電臺突然響起雜音，
接著傳來機械女聲：“蜂鳥速達溫馨提示，用戶蘇晚晴今日第3次訂單異常，
系統(tǒng)已自動拉黑該賬號——”她猛地踩下剎車，屏幕上，
自己的外賣賬號果然顯示“永久凍結”。而副駕上，陳江河正翹著腿玩手機，
界面停在蜂鳥平臺的后臺系統(tǒng)，他指尖劃過屏幕，輕聲嘟囔：“敢凍結我的人，
活得不耐煩了。”蘇晚晴看著他手機鎖屏上的照片——那是三年前她生日時，
偷偷塞給陳江河的自拍。照片里她穿著學士服，笑得像個傻子，而現(xiàn)在，
這個本該死去的男人，正坐在她車里，把腳搭在她的愛馬仕包上，手機殼是用外賣單折的。
凌晨四點，她把車停在蘇氏集團樓下。陳江河下車時，從外賣箱里掏出個塑料袋：“給，
你最愛吃的油潑面，加了雙倍辣子——當年在基地，你總偷師父的辣醬?！彼D身要走，
蘇晚晴突然喊住他：“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男人的背影頓了頓，
聲音輕得像嘆氣：“因為三年前，有人在我潛艇的氧氣罐里下了毒。而今天，
他們終于對實驗室的數據動手了?！彼麄冗^臉，疤痕在路燈下泛著青白：“晚晴，
當年師父墜樓時，手里攥著半片實驗室的門卡——那上面，有你的指紋。
”車門“砰”地關上。蘇晚晴盯著后視鏡里逐漸消失的身影，
突然發(fā)現(xiàn)塑料袋上印著行小字：“蜂鳥速達員工內部餐，編號001”。她摸向自己的脖子，
那里戴著父親留下的項鏈，吊墜是枚生銹的門卡，和陳江河說的，一模一樣。
3 直播救場“蘇晚晴，你還有30秒時間?！倍聲飨蛎鬏x敲著檀木桌面，
金絲眼鏡后的目光掃過直播鏡頭。蘇氏集團頂樓會議室里，十二塊屏幕同步播放著實時彈幕，
“廢物繼承人”的詞條像潮水般涌來。蘇晚晴盯著鏡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身上穿著特意挑選的素色套裝，卻抵不過評論區(qū)的冷嘲熱諷——“穿得像喪服，
活該克死親爹！”“趕緊把股份讓給蘇明遠總，人家至少會做慈善！
”“聽說她和外賣員在垃圾場過夜，臟死了！”沈明輝清了清嗓子：“既然蘇總不愿道歉，
那就請董事會投票，啟動‘外戚繼承權’——”“等一下?！碧K晚晴突然開口，
聲音發(fā)顫卻強硬：“我要連線蜂鳥速達的客服，讓他們解釋為什么拉黑我的賬號。
”她舉起手機，屏幕上是陳江河發(fā)來的消息：“3分鐘后，會有‘外賣’送到會議室。
”直播間突然卡頓。當畫面恢復時，鏡頭里多了五個戴銀色面具的黑衣人，
他們手里的電擊棒泛著藍光，正從兩側包抄過來。沈明輝的秘書尖叫著摔倒，
彈幕瞬間被“殺人了”刷屏。蘇晚晴后背抵著落地窗，
指尖摸到兜里的折疊軍刀——是陳江河昨晚塞給她的。可還沒等她抽出，
天花板的通風管道突然“砰”地炸開，帶著鐵銹的灰塵簌簌落下?！安缓靡馑?，送錯單了。
”沙啞的嗓音混著金屬碰撞聲傳來。陳江河倒掛在威亞上，美團工裝的下擺被氣流掀起，
露出綁在大腿外側的戰(zhàn)術腰帶。他手里拎著個漏油的麻辣香鍋餐盒，另一只手舉著銀色U盤，
在燈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第、第13號黑衣人。”他蕩著威亞靠近第一個襲擊者，
餐盒突然打開，紅亮的湯汁潑在對方臉上：“你上個月在‘暗夜俱樂部’消費的137萬，
走的是蘇氏集團的賬吧？”電擊棒“當啷”落地。黑衣人扯下面具，
正是沈明輝的侄子、董事會財務總監(jiān)。陳江河甩出U盤，會議室大屏幕瞬間亮起，
密密麻麻的轉賬記錄像瀑布般流淌，每條備注都標著“東南亞生物科技公司”。“還有你，
沈主席。”陳江河落在會議桌上，
工裝鞋底的油漬印在檀木桌面上：“您授意篡改蜂鳥速達的配送數據，讓系統(tǒng)給我派超時單，
就為了逼我暴露身份——”他掏出張門禁卡，正是昨晚從黑衣人身上搜出的：“順便說一句，
您辦公室的保險柜，第三層抽屜里的賬本，我已經拍照發(fā)給經偵大隊了。
”沈明輝的臉瞬間慘白。直播間彈幕瘋狂刷新，
#蘇氏集團財務造假#的詞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沖上熱搜第一。蘇晚晴看著陳江河轉身時，
工裝后背裂開的口子露出帶血的黑色T恤，領口處繡著的“蘇建國”三個字，
正是父親的字跡?！暗鹊?！”她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觸感是老繭密布的掌心，
和記憶中那個總幫她擰瓶蓋的少年一模一樣。陳江河低頭看她，
眼尾的疤痕在燈光下泛著淡紅，像道未愈的傷。黑衣人突然暴起。
其中一人掏出匕首刺向陳江河后心，
蘇晚晴的尖叫卡在喉嚨里——卻見他反手用外賣箱擋住攻擊，箱角的鉚釘直接扎進對方手腕。
鮮血滴在他工裝胸前的“蜂鳥速達”logo上，“蜂鳥”二字突然脫落，
露出底下繡著的“裁決”暗紋?！皥缶桑K總。”他把U盤塞進她掌心，
溫度透過薄紗手套傳來：“剩下的證據，在您父親實驗室的通風管道里，
順著這個——”他指了指她項鏈上的門卡：“能找到當年貨輪沉沒的黑匣子。
”警笛聲從遠處傳來。陳江河轉身要走，蘇晚晴突然想起什么，
從包里掏出張支票：“這次算你救場費——”“不用?！彼瘟嘶问謾C，
屏幕顯示蜂鳥速達的賬號余額：“剛才順手黑了他們的系統(tǒng)，把三年的超時罰款都要回來了。
”嘴角扯出痞笑：“不過蘇總，如果下次直播需要保鏢，我可以兼職，按小時收費。
”他鉆進通風管道的瞬間，蘇晚晴看見他T恤下擺露出半截紋身——是條盤旋的青龍，
龍首正對著“蘇建國”三個字。直播間的鏡頭還沒關，
她突然對著鏡頭舉起U盤：“蘇氏集團即日起接受全面審計，
任何侵害我父親心血的人——”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門卡，聲音冷下來：“我會讓你們，
連本帶利還回來。”彈幕徹底沸騰。當助理關掉直播時，蘇晚晴發(fā)現(xiàn)手機里多了條匿名短信，
附帶著段監(jiān)控錄像：三年前父親墜樓當晚，有個戴銀色面具的人進過實驗室，
而那人手腕上的紋身，和剛才被陳江河打倒的黑衣人一模一樣。凌晨時分，
陳江河蹲在實驗室通風管道里，手機屏幕亮著東南亞黑市的拍賣頁面。
置頂拍品是段加密視頻，標題寫著“龍牙特戰(zhàn)隊覆滅真相，起拍價10億美金”。
他指尖劃過屏幕，停在競拍者名單上，第二個名字正是“蘇明遠”?！袄鲜组L，
我不會讓當年的事重演。”他對著黑暗輕聲說，
掌心捏著從蘇晚晴項鏈上拓下來的門卡紋路：“這次，我不僅要送外賣，
還要送——”眼中閃過冷光：“送他們去該去的地方?！蓖L管道深處，
傳來金屬齒輪轉動的聲音。陳江河摸出戰(zhàn)術手電筒，
光柱照亮墻面刻著的小字：“7.15實驗體數據異常，
晚晴的血樣……”字跡到這里突然被劃掉，只剩下個模糊的“危”字。他的手機突然震動，
來電顯示“境外號碼”。接通后，蒼老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001，
東南亞黑市的拍賣會，是他們引你上鉤的陷阱——”“我知道。
”陳江河盯著通風管道盡頭的密碼鎖，嘴角扯出冷笑：“但他們不知道，當年貨輪沉沒時，
我偷偷復制了所有實驗數據。而現(xiàn)在——”他摸出從沈明輝保險柜里順來的芯片，
和門卡放在一起：“該讓‘裁決者’，送他們一份遲到三年的‘外賣’了。
”4 雨夜拍賣會東南亞某港口的暴雨砸在集裝箱上，像密集的槍聲。
陳江河蹲在生銹的貨柜頂上，工裝早已換成黑色戰(zhàn)術服，
左臂的青龍紋身被雨水沖刷得愈發(fā)猙獰。他指尖劃過手機屏幕，黑市拍賣會的直播畫面里，
那卷標著“龍牙特戰(zhàn)隊覆滅”的錄像帶正在倒數計時——起拍價已經飆升到20億美金。
“001號，檢測到目標人物蘇明遠進入會場?！倍溊飩鱽砝蠎?zhàn)友的雜音，
“他帶著三名國際傭兵，還有……”“還有當年貨輪上的爆炸物殘留物。
”陳江河盯著監(jiān)控截圖，蘇明遠西裝內袋里露出的金屬片，
正是三年前他在潛艇殘骸里發(fā)現(xiàn)的定時炸彈碎片。暴雨順著面罩滴落，
他摸了摸頸后新植入的追蹤器——那是剛才在碼頭便利店，
用外賣員的身份騙開保鏢時順手裝的。會場內，拍賣師的木槌正要落下。
陳江河突然看見畫面右下角閃過道熟悉的身影——穿香奈兒套裝的蘇晚晴，
正被兩名保鏢往VIP室?guī)?。他瞳孔驟縮，
想起三小時前收到的短信：“蘇氏實驗室日記第17頁，內鬼是蜂鳥速達最大股東，
而他今晚……會出現(xiàn)在東南亞黑市?！薄坝媱澯凶?。”他低聲說完，
扯掉戰(zhàn)術背包上的美團貼紙，露出底下印著“裁決”的黑色旗幟。暴雨中，
集裝箱頂部的十二架無人機同時啟動，探照燈照亮海面，
也照亮了他別在腰后的折疊軍刀——刀柄上，“蘇建國”三個字被磨得發(fā)亮。
蘇晚晴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促的節(jié)奏。她攥著父親的日記，
第37頁被折出狠戾的角：“7月14日，明遠哥說要投資外賣平臺，可他不知道，
蜂鳥速達的服務器里，存著‘基因優(yōu)化劑’的全部實驗數據……”字跡突然被水漬暈開，
最后一行是用血寫的：“晚晴，別相信任何穿西裝的人?！薄疤K小姐，請留步。
”保鏢突然攔住去路，墨鏡后的目光落在她頸間的門卡上：“蘇明遠總想見你。
”VIP室的門推開時，檀香混著血腥味撲面而來。蘇明遠坐在真皮沙發(fā)上，
袖口的蘇氏集團袖扣閃著冷光，他面前的玻璃茶幾上，
擺著半卷錄像帶和張泛黃的照片——是三年前陳江河“葬禮”上，
蘇晚晴抱著遺像痛哭的畫面?！奥犝f你和那個外賣員走得很近？”他遞來杯紅酒，
杯壁上印著“裁決者”的燙金logo：“晚晴，你父親當年就是太信任這種江湖人，
才會落得墜樓的下場?！碧K晚晴的指甲掐進掌心。
她看見照片背面寫著行小字：“2023.7.15，陳江河在貨輪爆炸前10分鐘，
給蘇建國發(fā)過消息：‘師父，實驗室的數據被篡改，他們要把毒品偽裝成保健品。
’”“所以你收購蜂鳥速達，就是為了監(jiān)控陳江河？”她突然開口，
把日記摔在茶幾上：“你知道他沒死，知道他會為了我父親的真相回來，
所以故意派超時黨逼他暴露，再借黑市拍賣會引他入局！”蘇明遠的表情終于裂開。
他猛地起身，沙發(fā)后的暗格彈出一排槍支：“你以為自己很聰明？
三年前要不是你偷偷把實驗室門卡給陳江河，你父親怎么會發(fā)現(xiàn)數據被篡改？”他舉起槍，
槍口對準她胸前的門卡：“現(xiàn)在，把芯片交出來——你父親藏在通風管道里的黑匣子，
我知道你拿到了。”窗外突然傳來無人機的轟鳴。蘇晚晴趁機撞翻茶幾，紅酒杯碎在地上，
她摸到父親日記里夾著的門卡，沖向安全通道。身后傳來槍響，子彈擦過她發(fā)梢，
在墻上留下焦黑的洞。“晚晴！”陳江河的聲音混著暴雨砸下來。她抬頭看見，
男人正從通風管道破口處倒掛著，戰(zhàn)術腰帶甩出的繩索精準套住她的腰。下一秒，
她整個人被拽進管道，鼻尖縈繞著熟悉的辣椒混著硝煙味?！澳弥！彼o她個防水U盤，
屏幕上跳動著蜂鳥速達的后臺數據：“你二叔收購平臺時，
把所有超時罰款都轉到了東南亞的毒梟賬戶——這是證據?！彼嗣粍澠频氖滞螅?/p>
喉結滾動：“當年在基地，你總說我是‘人形自走差評器’，現(xiàn)在……”話沒說完，
管道深處傳來腳步聲。陳江河突然把她按在墻角，溫熱的呼吸拂過她耳垂：“別出聲，
他們裝了聲紋識別?！焙诎抵校讣鈩澾^她手背，在掌心寫下三個字：“信我嗎？
”蘇晚晴點頭的瞬間，管道頂部突然炸開。強光中，陳江河抱著她墜向會場中央，
戰(zhàn)術服背后的“裁決”旗幟獵獵作響。拍賣師的尖叫混著槍聲，他落地時單膝跪地，
用身體護住她，后背傳來子彈擦過的灼熱?！案魑唬彼断旅嬲?，
疤痕在聚光燈下泛著青白，“今天的拍賣品，換成這個——”舉起從蘇明遠暗格順來的芯片，
“蜂鳥速達的犯罪證據，以及……”踢開腳邊的保險箱，里面裝滿帶血的實驗報告，
“蘇氏實驗室被篡改的‘基因優(yōu)化劑’數據，每一頁都有蘇明遠的指紋?！睍鰪氐资Э?。
蘇晚晴看著陳江河徒手接住飛來的匕首，刀刃在他掌心劃出血痕，
卻聽見他輕笑：“當年在中東，我被叛軍用刀抵著脖子，還能吃完一整份麻辣香鍋。
”他甩飛匕首，
精準釘住正要按響炸彈的保鏢手腕：“所以你們最好祈禱——”目光掃過全場，
“別讓我送的外賣超時，因為我的超時懲罰，是讓你們永遠收不到下一份訂單。
”暴雨在黎明前停歇。蘇晚晴坐在碼頭集裝箱上，看著陳江河蹲在地上吃泡面，
戰(zhàn)術服沾滿血跡，卻還在給她挑面里的香菜——他記得她不吃這個?！爱斈曦涊啽ǎ?/p>
你是怎么活下來的？”她摸著他后頸的新傷，那里有道和父親墜樓時相似的灼燒痕跡。
男人沒抬頭，筷子在泡面湯里攪出漩渦：“你父親把我按進救生艙，自己留在了貨輪上。
”聲音突然發(fā)悶：“他最后說的話，是讓我保護好你，還有實驗室里的……”他猛地抬頭，
盯著她項鏈上的門卡：“晚晴，你父親的日記里，是不是提到過‘實驗體002’？
”她愣住，想起日記里被劃掉的半句話：“晚晴的血樣……適合做實驗體?！边€沒開口，
陳江河的手機突然震動，蜂鳥速達的推送跳出：【用戶蘇晚晴賬號已恢復，
當前待接訂單：1單】【配送地址：江州第一人民醫(yī)院VIP病房】【備注：陳江河收，
附言——老首長想見你最后一面。】泡面桶“啪嗒”落在地上。陳江河盯著屏幕，
三年前在印度洋底，老首長把最后一口氧氣讓給他時，也是這樣的備注字體。他突然笑了，
笑得比哭還難看：“看吧，連系統(tǒng)都知道，我這單外賣，永遠超時。
”蘇晚晴抓住他冰涼的手，發(fā)現(xiàn)他無名指根有圈淺色的印子——是當年她送他的廉價戒指，
戴了五年留下的痕跡。遠處傳來直升機的轟鳴，陳江河站起身，
戰(zhàn)士服下的龍牙標志在朝陽里閃著光：“走嗎？去接老首長的‘訂單’，
這次……”他伸手替她拂開額前的碎發(fā)，“我保證，不再遲到?！奔b箱頂部，
無人機群正在重組“裁決”的標志。蘇晚晴看著他走向黎明的背影，
突然想起父親日記的最后一頁，用紅筆圈著大大的“晚晴”二字，
旁邊寫著：“如果有一天江河回來，讓他看看實驗室的通風管道，第三塊磚下，
藏著他當年沒送出去的——求婚戒指。
”5 病房里的外賣單消毒水的氣味像根細針扎進鼻腔。
陳江河盯著ICU病房門上的電子屏，“老首長”三個字在藍光里忽明忽暗。
他摸了摸戰(zhàn)術腰帶，
那里藏著從東南亞帶回來的黑匣子——蘇建國墜樓前拼死保護的實驗室核心數據。
“001號，好久不見。”沙啞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穿白大褂的醫(yī)生摘下口罩，
露出左臉三道平行刀疤——是當年在中東戰(zhàn)區(qū)替他擋過子彈的老戰(zhàn)友，代號“手術刀”。
對方遞來病歷夾，首頁診斷書用紅筆圈著“急性汞中毒”，
和三年前貨輪上船員的死因一模一樣?！八麄冊跔I養(yǎng)液里下了毒?！笔中g刀壓低聲音，
目光掃過走廊盡頭假裝看地圖的黑衣人，“十五分鐘前，
蜂鳥速達的服務器向東南亞發(fā)送了定位，你的生物特征已經暴露?！辈》块T“咔嗒”打開。
蘇晚晴抱著保溫桶站在門口，
看見陳江河正把黑匣子塞進病床下的外賣箱——那個印滿差評的箱子，
此刻底部露出半截銀色金屬，正是龍牙特戰(zhàn)隊的加密裝置?！袄鲜组L醒了。”她遞過保溫桶，
指尖劃過他手背的老繭：“他說……要單獨見你?！盜CU內，
心電監(jiān)護儀的滴答聲像倒計時。老首長躺在病床上，右手纏著紗布，
掌心卻死死攥著張泛黃的紙條。陳江河湊近時，發(fā)現(xiàn)那是三年前貨輪沉沒當天的航海日志，
最后一行用血跡寫著：“明遠的袖扣，是KK園區(qū)的通行證。”“江河……”老人突然睜眼，
渾濁的眼球映著他胸前若隱若現(xiàn)的龍牙標志，“實驗室的通風管道，
第三塊磚……”話沒說完，心電監(jiān)護儀突然發(fā)出尖銳警報，門口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
陳江河轉身時，三個戴蜂鳥頭盔的殺手已經踹開病房門，
電擊棍的藍光映著他們胸前的“裁決”假logo。他猛地把蘇晚晴按進病床底，
自己抄起保溫桶甩出滾燙的小米粥——正是她今早特意熬的，說“養(yǎng)胃”。
“滾你媽的山寨貨?！彼兜舨〈沧o欄當武器，鋼管砸在殺手手腕上發(fā)出脆響。
余光看見蘇晚晴正用指甲刀撬病床下的外賣箱，突然想起父親日記里的話：“晚晴的指甲，
比手術刀還利?！焙谙蛔咏K于被打開。蘇晚晴盯著里面的金屬芯片，
突然發(fā)現(xiàn)角落躺著枚銀色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