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入鋼鐵森林暮色像融化的焦糖，順著林立的玻璃幕墻緩緩流淌。
林曉拖著磨出毛邊的行李箱，在霓虹交錯的街頭踉蹌半步。
初春的風裹挾著汽車尾氣撲面而來，她裹緊洗得發(fā)白的牛仔外套，
望著遠處旋轉(zhuǎn)門里進出的精致男女，喉頭發(fā)緊。這個從江南小鎮(zhèn)來的姑娘，
此刻像誤入鋼鐵森林的幼鹿，行李箱輪子在大理石地面發(fā)出空洞的聲響?！肮媚铮蜍噯?？
” 戴著舊毛線帽的司機搖下車窗，車內(nèi)飄出廉價香水混著煙味的氣息。
林曉盯著計價器上跳動的數(shù)字，攥著口袋里皺巴巴的紙幣，最終點了點頭。
出租車駛?cè)胲嚵鲿r，她看見櫥窗里倒映著自己素面朝天的臉，
與滿街流光溢彩的廣告牌形成刺眼對比。與此同時，三十七層的云端辦公室里，
顧辰正將鋼筆重重拍在檀木桌面。窗外陸家嘴的燈火次第亮起，
映得他藏青色西裝肩頭泛起冷光。他修長的手指捏著并購方案，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
眉峰在落地窗外的霓虹里凝成銳利的折線?！邦櫩偅@是下周的會議安排。
” 秘書踩著細高跟走進來，黑色職業(yè)裝裹著纖瘦的身形。顧辰頭也不抬，
只是用食指輕叩桌面示意放下。當門重新合上時，他松開發(fā)卡式領帶，仰頭靠在真皮座椅上，
喉結(jié)在昏黃的臺燈下滾動。街角的小餐館飄著廉價地溝油的味道，林曉就著半碗酸辣湯，
用鉛筆在泛黃的草圖紙上勾勾畫畫。她的帆布包里露出半截裁縫用的軟尺，
淺藍襯衫袖口沾著顏料，洗得發(fā)白的牛仔褲膝蓋處微微鼓起。當陰影籠罩桌面時，
她正咬著筆頭盯著裙擺褶皺，鼻尖還沾著鉛筆灰?！安缓靡馑?，請問這里有人嗎？
” 低沉的男聲帶著恰到好處的溫度。林曉抬頭的瞬間，撞進一雙盛著夜色的眼睛。
來人剪裁精良的意大利西裝裹著寬肩窄腰，銀灰色領帶夾在暖黃燈光下泛著冷光，
腕間百達翡麗的表盤折射出細碎光芒?！皼]…… 沒有人?！?林曉慌忙將草圖紙往旁邊藏，
卻不小心碰倒了玻璃杯。顧辰眼疾手快扶住杯子，指尖擦過她手背時，
兩人都像觸了電般猛地縮回。他在對面落座時，帶起一陣雪松混著檀香的氣息，
與餐館里的油膩味格格不入。林曉偷瞄著對方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
見他正仔細端詳草圖紙：“這個不對稱的裙擺設計很有趣，用漸變蕾絲過渡會更有層次感。
” 他說話時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讓林曉想起小鎮(zhèn)清晨的薄霧。
“你…… 你懂服裝設計？” 她驚訝得忘記了拘謹，連鉛筆都從指間滑落。
顧辰彎腰去撿時，后頸露出一小片蒼白皮膚，發(fā)梢掃過她垂落的發(fā)絲。再抬頭時，
他的目光落在她襯衫第二顆紐扣上，那里別著枚銹跡斑斑的楓葉胸針?！奥远?。
” 他將鉛筆輕輕放在她掌心，指尖相觸的瞬間，林曉感覺有電流順著脊椎竄上后頸。
餐館老板開始收拾桌椅的叮當聲中，兩人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走出餐館時，
夜風卷起林曉的裙擺，顧辰下意識伸手去扶，卻在半空僵住?？粗∨苤г诮纸牵?/p>
他摩挲著手機屏幕上剛存的號碼，西裝口袋里的并購合同被攥出深深的褶皺。
2 迷情美術(shù)館梅雨季的上海像浸在霧里的油畫，顧辰的邁巴赫碾過梧桐葉鋪就的水洼，
濺起細碎的金箔。林曉攥著褪色的帆布包，指甲在牛皮座椅上掐出月牙形凹痕。
這是他們第三次見面，她特意換上新買的淺紫色連衣裙，領口處歪歪扭扭的手工刺繡，
卻在顧辰定制西裝的暗紋前顯得笨拙。美術(shù)館穹頂垂落的水晶燈將顧辰的影子拉長，
落在畢加索的抽象畫作上。林曉踮著腳湊近《格爾尼卡》，發(fā)梢掃過他西裝袖口的袖扣，
“你看這些扭曲的線條，像不像被撕裂的靈魂？
” 她轉(zhuǎn)身時睫毛上還沾著美術(shù)館特有的冷氣，卻撞進顧辰近乎灼熱的目光。
“更像你設計稿里掙扎的線條?！?他忽然伸手，指尖懸在她發(fā)間欲落未落。
林曉感覺后頸騰起細密的癢，像是有只蝴蝶停駐。兩人沉默著走到現(xiàn)代藝術(shù)展區(qū)，
鏡面裝置將人影切割成無數(shù)碎片，顧辰的倒影從各個角度凝視著她泛紅的耳尖。
玻璃展柜里陳列著一件鎏金晚禮服，裙擺綴滿碎鉆，在射燈下流轉(zhuǎn)著銀河般的光。
林曉的鼻尖幾乎要貼上玻璃，
呼吸在展柜上凝成白霧：“如果能親手設計出這樣的作品……” 話音未落，
顧辰已經(jīng)解開西裝外套披在她肩頭，昂貴的羊毛混紡布料裹住她單薄的身軀，
帶著體溫的雪松氣息將她籠罩?！澳阍O計的每一件都比它更動人。
” 他的聲音擦著她耳畔落下，林曉突然想起昨天深夜，
他在微信上逐字點評她設計稿的模樣 —— 那些專業(yè)到近乎嚴苛的建議，
此刻卻化作溫柔的潮水。當她轉(zhuǎn)身時，顧辰喉結(jié)滾動，無名指無意識摩挲著西裝內(nèi)袋，
那里藏著張皺巴巴的機票，是父親要求他明早飛往米蘭談合作。
3 暴雨中的告白暴雨在黃昏突襲，兩人躲進街角的古董咖啡館。
老式留聲機播放著《La Vie En Rose》，顧辰用銀質(zhì)茶匙攪動咖啡，
糖塊墜入杯底的聲響清脆如心跳。林曉的裙擺還在滴水，她盯著杯口裊裊上升的熱氣，
突然聽見顧辰輕笑：“你像只淋濕的小貓?！辈坏人瘩g，他已經(jīng)掏出絲質(zhì)手帕，
動作輕柔地擦去她發(fā)梢的水珠。這個親密的舉動讓林曉渾身緊繃，卻又貪戀這份溫柔。
窗外的雨幕中，霓虹燈在積水里暈染成模糊的色塊，
顧辰忽然將手覆在她冰涼的手背上：“下周巴黎高定時裝周，我想帶你去。
”林曉猛地抽回手，瓷勺磕在杯沿發(fā)出刺耳聲響。她看著顧辰眼底的不解，
想起行李箱里那套洗得發(fā)白的工作服，想起母親化療需要的醫(yī)藥費?！拔摇?我沒時間。
” 她低頭盯著自己開裂的指甲油，聽見顧辰壓抑的嘆息。離開展館時，雨勢漸歇。
顧辰忽然拉住她手腕，將一枚楓葉形狀的鉑金胸針別在她領口，
和那枚銹跡斑斑的舊胸針并排閃爍?！澳憧傉f靈感會逃跑，” 他的拇指輕輕撫過她鎖骨，
“現(xiàn)在把它鎖住?！?林曉抬頭，看見他西裝領口沾著她的發(fā)香，
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在潮濕的柏油路上交纏成結(jié)?！傲謺裕?/p>
我發(fā)現(xiàn)我越來越喜歡你了?！?這句話來得突然，驚飛了梧桐樹上的夜鷺。
林曉感覺心跳快得要沖出胸腔，她望著顧辰身后若隱若現(xiàn)的陸家嘴天際線，
那里有她遙不可及的繁華?？僧斔氖终聘采纤l(fā)燙的臉頰時，
所有理智都化作煙花在眼底炸開?！拔摇?我也喜歡你?！?話音未落，
顧辰已經(jīng)將她按在斑駁的梧桐樹干上。他的吻帶著咖啡的苦澀與薄荷的清涼，
西裝下擺掃過她顫抖的膝蓋。林曉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混著遠處外灘傳來的汽笛聲，
恍惚間以為自己墜入了某個不真實的夢境。而此刻，顧辰內(nèi)袋里的機票正在無聲燃燒，
像極了他們注定要灼傷彼此的愛情。4 設計室的秘密上海六月的陽光像融化的蜜，
順著寫字樓的玻璃幕墻流淌。林曉趴在設計室的工作臺上，鼻尖幾乎要貼上畫紙，
鉛筆在草圖紙上沙沙作響。突然，辦公室的玻璃門被輕輕推開，
帶著雪松香氣的身影裹著盛夏的熱浪而來?！邦櫩偅∧趺磥砹?？” 同事小王瞪大眼睛，
看著西裝革履的顧辰抱著保溫食盒，襯衫袖口隨意挽到手肘，露出腕間精致的腕表。
林曉慌忙起身，卻撞翻了手邊的馬克杯，顏料在雪白的裙擺上暈開大片斑斕。“別動。
” 顧辰快步上前，抽出絲質(zhì)手帕輕輕擦拭她裙角，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他的手指擦過她發(fā)燙的膝蓋，林曉感覺心跳漏了一拍?！磅r蝦云吞面，
加了你最愛的紫菜和蝦皮?！?他打開食盒，熱氣氤氳中，
林曉看見里面整整齊齊碼著她愛吃的溏心蛋。深夜的設計室里，
臺燈在林曉眼下投出青黑的陰影。她盯著設計稿上卡住的領口線條，咬著筆頭發(fā)呆。
手機突然震動，顧辰的消息跳出來：“下樓。” 推開消防通道的鐵門，
林曉看見他倚著邁巴赫，西裝外套隨意搭在肩頭，領帶松散地掛在脖子上。
后備箱里堆滿了咖啡和零食，還有幾大摞時尚雜志?！办`感是只調(diào)皮的貓，得用耐心引出來。
” 顧辰打開一罐可樂，拉環(huán)的輕響在寂靜的地下車庫格外清晰。他翻看著林曉的設計稿，
修長的手指在裙擺處停頓：“試試將東方盤扣元素融入西式剪裁？
” 兩人頭挨著頭討論到凌晨，林曉沒注意到，顧辰的目光常常從圖紙上移開，
落在她專注的眉眼上。5 海邊的誓言某個暴雨傾盆的傍晚，林曉蜷縮在出租屋的沙發(fā)上，
盯著母親的化療賬單發(fā)呆。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顧辰的聲音裹著雨聲傳來：“拉開窗簾。
” 她掀開窗簾，看見樓下的顧辰撐著黑傘，西裝褲腳早已濕透，
懷里卻緊緊護著一束嬌艷欲滴的紅玫瑰?！皫闳€地方?！?他不由分說將她拉進車里，
車內(nèi)彌漫著溫暖的檀香。車子駛向郊外，當林曉看見顧辰斥資改造的海邊工作室時，
淚水奪眶而出。落地窗外是無垠的大海，室內(nèi)擺滿了她喜歡的向日葵，
工作臺上還放著最新款的繪圖板。周末的沙灘上，林曉穿著顧辰送的白色真絲連衣裙，
裙擺繡著細碎的海浪花紋。她赤著腳追逐浪花，笑聲被海風揉碎。顧辰站在不遠處，
西裝褲卷到膝蓋，皮鞋里灌滿了沙子，卻渾然不覺。他望著林曉的背影，眼底盛滿溫柔。
“林曉，快來這邊！” 顧辰的聲音混著海浪聲傳來。林曉轉(zhuǎn)身跑向他，
裙擺揚起如盛開的百合。顧辰單膝跪在滾燙的沙灘上，打開天鵝絨盒子，
里面是一條璀璨的項鏈，主石是一顆心形的藍寶石，周圍鑲嵌著細碎的鉆石，
如同夜空中閃爍的繁星。“這是我專門為你設計的，
靈感來自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襯衫上的楓葉胸針?！?顧辰的聲音有些顫抖，
“每顆鉆石代表我對你的心動瞬間。” 林曉顫抖著伸出手，淚水滴落在顧辰手背上。
當項鏈的冷意貼上肌膚時，她感覺自己仿佛被幸福的潮水淹沒。6 心碎的等待然而，
好景不長。顧氏集團與歐洲企業(yè)的并購案進入關(guān)鍵期，顧辰的日程表排得滿滿當當。
林曉數(shù)著日歷上被劃掉的約會，看著手機里顧辰凌晨三點發(fā)來的 “晚安” 消息，
指尖在屏幕上懸了又懸?！傲謺?，對不起，今天公司臨時有個重要會議，我不能陪你吃飯了。
” 電話里，顧辰的聲音疲憊又沙啞。林曉望著餐桌上冷掉的火鍋，
看著鍋里漂浮的玫瑰花瓣，強裝鎮(zhèn)定：“沒關(guān)系，你工作重要，注意身體?！?掛斷電話后，
她抱著膝蓋蜷縮在沙發(fā)上，窗外的霓虹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深夜，
林曉收到顧辰發(fā)來的照片。他靠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睡著了，電腦屏幕還亮著密密麻麻的報表，
領帶歪歪斜斜地掛在脖子上。林曉心疼地放大照片，看著他眼下的青黑，淚水再次決堤。
她多想穿過屏幕，輕輕為他蓋上毛毯，撫平他緊皺的眉頭，
卻只能在對話框里輸入：“等你忙完，我給你做糖醋排骨。
”7 真相的撕裂上海的梅雨季節(jié)裹著黏膩的潮氣，林曉攥著新畫好的設計稿，
在恒隆廣場的玻璃穹頂下駐足。她特意換上顧辰送的淡紫色連衣裙，
裙擺上的手工刺繡在光影里輕輕顫動。商場廣播里流淌著輕柔的爵士樂，
卻蓋不住她耳畔突然響起的熟悉笑聲。轉(zhuǎn)角處的法式甜品店里，顧辰斜倚著皮質(zhì)沙發(fā)，
銀灰色領帶松垮地掛在頸間。他對面的女子穿著香奈兒早春高定套裝，
珍珠耳釘在耳際泛著冷光。蘇瑤修長的手指捏著馬卡龍，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顧辰手背，
兩人同時低頭輕笑的模樣，像極了櫥窗里精心擺放的陶瓷人偶。林曉感覺喉頭發(fā)緊，
設計稿在掌心被捏出褶皺。玻璃倒映出她蒼白的臉，和甜品店內(nèi)暖黃的燈光形成刺眼對比。
她踉蹌著推開雕花木門，門鈴清脆的聲響驚動了那對璧人。
“顧辰……” 她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
顧辰猛地起身，碰翻了桌上的咖啡杯。深褐色的液體在大理石桌面蜿蜒，
如同林曉此刻碎裂的心。他西裝下擺掃過椅背上蘇瑤的香奈兒菱格包，
喉結(jié)劇烈滾動：“林曉，你聽我解釋……”“這就是你的小女朋友？
” 蘇瑤優(yōu)雅地用絲質(zhì)手帕擦了擦唇角，紅色指甲在林曉身上逡巡，
“倒和她設計稿上的線頭一樣，看著就廉價。” 她故意將 “設計稿” 三個字咬得很重，
指尖劃過顧辰的領帶夾，“顧總昨晚還在陪我看并購方案，說要給我設計專屬禮服呢。
”林曉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顧辰熬夜工作時發(fā)來的照片在腦海中閃過。
那些說 “等忙完就陪你” 的承諾，此刻都成了蘇瑤嘴角的嘲諷。
“你說過只給我設計首飾。” 她盯著顧辰腕間那枚楓葉袖扣，聲音輕得像要消散在空氣里。
“那是商業(yè)合作！” 顧辰向前半步，卻被蘇瑤踩著十厘米高跟鞋攔住。
她的迪奧真我香水裹挾著壓迫感撲面而來：“顧太太，你該知道聯(lián)姻對顧氏意味著什么吧？
” 她掏出手機，屏幕上赫然是顧氏集團瀕臨破產(chǎn)的財經(jīng)新聞，“沒有我爸的注資，
你們家的百年基業(yè)……”林曉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顧辰的西裝口袋鼓起，
露出半截機票邊緣 —— 那是她偷偷塞進他行李箱的、巴黎時裝周的邀請函。
“所以這些都是騙我的？” 她的視線掃過顧辰慌亂的眼神，
落在蘇瑤無名指上的鴿子蛋鉆戒，“海邊的工作室，項鏈，還有說過的每一句愛我？
”蘇瑤突然嬌笑出聲，挽住顧辰僵硬的手臂：“顧總對每個設計師都這么說，
你不會以為自己特別吧？” 她湊近林曉耳畔，溫熱的氣息帶著惡意，
“知道他為什么選你嗎？不過是看中你身上那股窮酸的‘藝術(shù)感’。
”顧辰猛地甩開蘇瑤的手，卻在觸到林曉轉(zhuǎn)身的瞬間僵住。
她的背影在玻璃門上映出無數(shù)個破碎的倒影，像極了他此刻千瘡百孔的心?！傲謺?！
” 他追出去兩步，被蘇瑤扯住西裝后領?！皠e忘了你父親在 ICU 的呼吸機。
” 蘇瑤的聲音冷得像冰，“只要你簽了婚約，我爸立刻注資?！?她掏出鋼筆，
在咖啡廳的賬單背面潦草地寫下一串數(shù)字，“這個數(shù)，夠你母親做十次化療。
”林曉跌跌撞撞地沖出商場，暴雨瞬間澆透了單薄的連衣裙。她蜷縮在梧桐樹下，
看著手機里和顧辰的合照在雨水中暈染。那些深夜修改設計稿的依偎，海邊落日下的擁吻，
此刻都化作蘇瑤嘴角的冷笑。她顫抖著打開音樂播放器，《愛上不該愛的人》的旋律響起時，
淚水混著雨水滑進嘴里，咸得發(fā)苦。遠處的霓虹在雨幕中扭曲成顧辰的臉，
林曉抱緊濕透的設計稿，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面時他說的 “你的設計會發(fā)光”。而現(xiàn)在，
所有光芒都被蘇瑤高跟鞋踩碎在滿地積水里。她摸出那枚楓葉胸針，
鉑金邊緣在掌心劃出一道血痕，卻比不上心里的萬分之一痛。
8 雨夜的心碎上海的夏夜悶熱得像個蒸籠，林曉蜷縮在出租屋的飄窗上，
機械地翻著設計稿?？照{(diào)外機嗡嗡作響，卻驅(qū)散不了她心頭的陰霾。手機屏幕在黑暗中亮起，
是顧辰發(fā)來的消息：“我在樓下，能見一面嗎？”她攥著手機的手微微發(fā)抖，
玻璃倒映出她眼下濃重的黑眼圈和蒼白的臉。自從那次在商場撞見顧辰和蘇瑤，
她已經(jīng)半個月沒好好吃過一頓飯，體重驟降，原本合身的連衣裙變得松松垮垮。
推開單元樓的鐵門，潮濕的熱浪撲面而來。顧辰倚在邁巴赫旁，西裝皺得不成樣子，
領帶歪斜地掛在脖子上，平日里精致的皮鞋沾滿泥點。他的目光落在林曉單薄的身形上，
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心疼：“你瘦了?！绷謺詣e過臉，
不去看他眼中的關(guān)切：“找我什么事？”顧辰向前一步，伸手想握住她的手，卻在半空停住。
他的指尖微微顫抖，像是害怕被拒絕：“林曉，我和蘇瑤真的只是逢場作戲。
我父親的公司資金鏈斷裂，她父親答應注資，
但條件是我和她訂婚……”“所以這就是你和她親密的理由？” 林曉猛地抬頭，眼眶泛紅，
“顧辰，你知道我看到你們在一起時，心有多痛嗎？我每天晚上都在想，你說的那些情話，
是不是也對她說過？”顧辰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抓住林曉的肩膀，
聲音帶著哭腔：“不會的，我愛的只有你！給我點時間，等公司危機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