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曉,今年十五歲。窗外的夜色像一塊沉重的黑布,沉甸甸地壓在我的心頭。
時鐘滴答滴答地走著,每一聲都像是倒計時的喪鐘,因為還有三天,
父母就要把我送去那個豫章書院了。我坐在自己那狹小的房間里,
周圍堆滿了我喜歡的書籍和一些小手工制品。墻上貼滿了我喜歡的明星海報,
那些曾經(jīng)讓我感到快樂的東西,現(xiàn)在看起來卻像是即將失去的美好回憶的遺物。
書桌上的臺燈發(fā)出昏黃的光,燈光下是我攤開的日記本,我已經(jīng)不知道該寫些什么了,
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在本子上畫著大大的叉,那代表著我對去豫章書院這件事的抗拒。
我聽到客廳里傳來父母的交談聲。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走出房間??蛷d里,
媽媽正坐在沙發(fā)上織毛衣,爸爸則在看報紙。我站在他們面前,
感覺自己像是一個等待審判的犯人?!鞍謰?,我求求你們,不要送我去豫章書院。
”我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媽媽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有些無奈:“曉啊,你這孩子太叛逆了,去那里是為了你好,能讓你變得聽話懂事。
”“聽話懂事?那是個什么地方你們知道嗎?”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那里會打人,
會折磨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卑职职櫰鹆嗣碱^,
把報紙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你從哪里聽來的這些謠言?那是一個能矯正你行為的學校,
你看看你現(xiàn)在,整天就知道玩,學習也不上心,還和我們頂嘴?!薄澳遣皇侵{言!
網(wǎng)上都有很多從那里出來的人說的,那是真的??!”我哭著喊道,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媽媽嘆了口氣:“網(wǎng)上的東西不可信,我們已經(jīng)決定了,這都是為了你好。
”我絕望地看著他們,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黑暗的深淵,而父母卻成了把我推下去的人。
我轉(zhuǎn)身跑回房間,重重地關(guān)上了門。我靠在門上,身體緩緩滑落到地上。我知道,
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我開始在房間里翻找,把一些重要的東西裝進我的背包里,
我的身份證、一點零花錢,還有我最喜歡的一個小掛件,那是我小時候奶奶送給我的。夜晚,
整個房子都安靜下來了。我悄悄地打開房門,背著背包,踮著腳尖走向門口。
我回頭看了一眼這個我生活了十五年的家,心中五味雜陳??蛷d里,
父母房間的燈已經(jīng)熄滅了,我輕輕地打開家門,走了出去。外面的風有些涼,
吹在我滿是淚痕的臉上。我站在黑暗的街道上,心中充滿了恐懼和迷茫,
但更多的是一種對自由的渴望。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是我知道,我必須離開,
必須逃離那個即將把我吞噬的豫章書院。我沿著街道快步走著,路燈昏黃的光照在我身上,
拉出長長的影子。我不敢回頭,生怕一回頭就會看到父母追出來的身影。我只知道,
我要一直向前走,哪怕前方是未知的黑暗,也好過被送進那可怕的豫章書院。
路過一個小公園,里面的秋千在夜風中輕輕搖晃著,仿佛在召喚著我。我走進公園,
坐在秋千上,回憶起小時候父母陪我在這個秋千上玩耍的情景。那時候的他們是那么的慈愛,
而現(xiàn)在,他們卻要把我送進那個如同地獄般的地方。我輕輕晃動著秋千,眼淚又流了下來。
我在秋千上坐了一會兒,然后站起身來,繼續(xù)向前走。我的腳步堅定了一些,因為我知道,
這是我為自己的命運做出的抗爭。我要尋找一個能夠接納我、保護我的地方,
一個不會把我當成問題少年去折磨的地方。街道上偶爾有汽車駛過,車燈照在我身上,
我瞇起眼睛。我穿過一條條街道,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感覺自己離那個家越來越遠,
離豫章書院也越來越遠。我心中默默祈禱著,希望自己能夠找到一條出路,
希望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夠理解我,能夠幫助我。我來到了火車站附近,火車站燈火通明,
人來人往。我站在人群中,看著那些行色匆匆的人們,心中突然有了一絲希望。
這里有這么多的人,也許我能混上一輛火車,去一個遙遠的地方。我緊了緊背包的帶子,
朝著火車站的候車大廳走去。我在火車站的候車大廳里徘徊著,周圍是來來往往的旅人,
他們或是拖著行李箱匆匆趕往下一個目的地,或是坐在長椅上悠閑地等待著列車的到來。
而我,林曉,此時卻滿心的迷茫與恐懼。我身上的錢不多,數(shù)了數(shù),只有幾百塊,
這是我所有的家當,我不知道這點錢能支撐我多久。我找了個空位坐下,
眼睛緊緊盯著大廳里的商店和小吃攤。肚子開始咕咕叫了起來,我已經(jīng)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
我猶豫再三,走向了一個賣包子的小攤位。攤主是一個胖胖的阿姨,系著一條藍色的圍裙,
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靶」媚铮獛讉€包子呀?”阿姨熱情地問我?!鞍⒁?,
我要兩個肉包?!蔽倚÷暤卣f,從口袋里拿出錢遞給她。拿著熱乎乎的包子,
我找了個角落坐下,慢慢地吃著。包子的味道在嘴里散開,可我卻無心品嘗,
滿腦子都是接下來該怎么辦。吃完包子,我覺得自己有了一點力氣,
便開始在火車站里四處尋找可以賺錢的機會。我看到有一些人在發(fā)傳單,我想,
這也許是我能做的工作。我鼓起勇氣走向一個正在組織發(fā)傳單的年輕人。
他穿著一件印有廣告的T恤,戴著一頂鴨舌帽?!案绺纾蚁氚l(fā)傳單,可以嗎?
”我小心翼翼地問。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你多大了?我們一般要成年人?!薄案绺纾?/p>
我雖然未成年,但是我很能吃苦的,你就給我個機會吧。”我急切地說。
他皺了皺眉頭:“行吧,不過工資不高,一天五十塊,先發(fā)著試試吧?!蔽疫B忙點頭,
接過一疊傳單。傳單上是一家新開的餐廳的廣告,
我按照指示來到火車站外的廣場上開始發(fā)傳單。剛開始的時候,我很害羞,
不知道該怎么去遞給路人。有些路人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走過去了,這讓我很沮喪。
但是我想到自己的處境,我必須要堅持下去。我深吸一口氣,
走向一個看起來比較和善的阿姨?!鞍⒁蹋?,這是新開的餐廳,有很多優(yōu)惠活動呢。
”我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阿姨接過了傳單,還對我笑了笑,這讓我有了一些信心。
太陽漸漸升高了,天氣變得炎熱起來。我在廣場上跑來跑去,汗水濕透了我的衣服。
我的喉嚨干得冒煙,可是我不敢去買水喝,我要節(jié)省每一分錢。發(fā)了幾個小時的傳單后,
我終于得到了休息的機會。我坐在廣場的臺階上,揉著酸痛的手臂。
看著手里那幾十塊錢的報酬,我心里有了一點小小的成就感。但是我知道,這還遠遠不夠,
我需要更多的錢來維持生活,還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住下。
我開始在火車站附近尋找便宜的旅店。我走進一家看起來比較破舊的旅店,
前臺是一個頭發(fā)花白的大爺?!按鬆?,住一晚多少錢?。俊蔽覇?。
大爺看了我一眼:“小姑娘,單人房一晚八十塊?!蔽覈樍艘惶@對我來說太貴了。
我搖了搖頭,走出了旅店。我繼續(xù)在附近尋找,
終于在一個小巷子里找到了一家看起來很簡陋的小旅社,一晚只要三十塊。我交了錢,
拿到了房間的鑰匙。房間很小,只有一張床和一個小桌子,但是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
我把背包放在桌子上,坐在床上,松了一口氣。雖然現(xiàn)在的生活很艱苦,但是我知道,
我成功地邁出了第一步,我要想辦法繼續(xù)活下去,要想辦法遠離豫章書院,
遠離那未知的恐懼。我坐在那狹小簡陋的旅社房間里,昏黃的燈光在頭頂搖晃著,
仿佛隨時都會熄滅。我緊緊攥著手里那幾張皺巴巴的紙幣,心里滿是懊悔。
這小旅社的墻壁上有不少斑駁的痕跡,床單也有些破舊,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霉味。
我望著窗外那狹窄的小巷,巷子里偶爾有幾個行人匆匆走過。我忍不住又數(shù)了一遍錢,
總共加起來還不到五百塊,這點錢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真的是杯水車薪。
我想起離家出走前在房間里翻找東西時的慌張與匆忙。
當時我只想著趕緊離開那個即將把我送進豫章書院的家,滿腦子都是恐懼,
完全沒有冷靜下來思考要多帶些錢。要是我當時能多拿些錢就好了,哪怕只是多拿一千塊,
現(xiàn)在的日子也不會這么艱難。我知道,這幾百塊錢很快就會花光。我還需要吃飯,
需要繼續(xù)付旅社的房費,而且我不能一直靠發(fā)傳單這種不穩(wěn)定又低薪的工作。
我開始在腦海里盤算著那些曾經(jīng)在電視上或者書上看到過的賺錢方法??墒?,
我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很多工作我都做不了。我想起家里衣柜抽屜里那一沓沓的現(xiàn)金,
那時候覺得那些錢離我好遙遠,可現(xiàn)在卻無比渴望自己能多拿一些。我甚至開始想象,
如果我拿了那些錢,現(xiàn)在就可以住在一個好一點的地方,
不用在這個又小又破的旅社擔驚受怕。可以吃一頓飽飯,
不用在發(fā)傳單的時候餓得肚子咕咕叫還舍不得買個面包。我嘆了口氣,躺倒在床上。
床板硬邦邦的,咯得我后背有些疼。我望著天花板上那片發(fā)黃的污漬,
心中的無助感越發(fā)強烈。我知道后悔也沒有用,
現(xiàn)在只能想辦法在錢花光之前找到更好的賺錢途徑。但是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里,
我一個離家出走的孩子,又能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呢?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只迷失在黑暗森林里的小鹿,找不到方向,也看不到希望,
只能在這有限的金錢支撐下苦苦掙扎。在那間略顯昏暗的客廳里,爸爸皺著眉頭,
眼神中帶著惱怒。他在客廳里來回踱步,雙手不停地揮舞著?!斑@小丫頭片子,
都知道離家出走了,長大了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等她回來了,
一定要送她去豫章書院好好學習學習。”他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媽媽坐在沙發(fā)上,眼睛紅紅的,看起來有些疲憊和擔憂,但聽到爸爸的話后,
還是緩緩地點了點頭。他們開始給親戚朋友打電話,四處詢問我的下落。而此時的我,
正躲在火車站附近一個廢棄的小倉庫里。這個倉庫堆滿了一些破舊的箱子和雜物,
散發(fā)著一股刺鼻的霉味。我透過倉庫的縫隙,看著外面人來人往的街道,心中滿是焦慮。
我知道我必須離開本地,不能被他們找到然后送進豫章書院??墒俏疑砩系腻X已經(jīng)所剩無幾。
我把背包翻了個底朝天,希望能找出一些遺漏的零錢,但除了幾枚硬幣,什么都沒有。
我咬著嘴唇,思考著對策。我想到了去求助一些慈善機構(gòu)或者救助站,
可是我又害怕他們會聯(lián)系我的父母,然后我就會被帶回家。我也想過找一份更高薪的工作,
可是以我的年齡和能力,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我看著倉庫里那些破舊的箱子,
突然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我能不能去撿一些瓶子或者廢品去賣呢?雖然這看起來很丟人,
但是為了不被送回那個可怕的地方,我似乎沒有別的選擇了。我從倉庫里走出來,
在街道上四處尋找著垃圾桶。我看到一個垃圾桶旁邊有幾個空瓶子,我深吸一口氣,
快步走過去,把瓶子撿起來放進我的背包里。我的臉漲得通紅,
感覺周圍的人都在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我繼續(xù)在街道上走著,尋找著更多的瓶子。
每撿起一個瓶子,我的心中就多了一絲希望,也多了一絲對未來的恐懼。
我不知道我這樣做能不能湊夠離開這個城市的錢,也不知道我還能躲過父母的尋找多久。
但我知道,我不能放棄,哪怕只有一絲希望,我也要逃離豫章書院,逃離父母那固執(zhí)的決定。
我正貓著腰在街邊的垃圾桶旁翻找著瓶子,周圍彌漫著一股腐臭的味道。
我的手在臟污的垃圾中摸索著,每撿到一個瓶子就快速地塞進我那破舊的布袋里。突然,
我的身體猛地一僵,我看到了那兩張熟悉的面孔——我的父母。爸爸的表情嚴肅而憤怒,
媽媽的臉上則帶著焦急和擔憂。他們正沿著街道,眼睛不斷地掃視著四周,
顯然是在尋找我的蹤跡。我感覺自己的心跳瞬間加快,仿佛要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
我趕緊縮到了旁邊建筑物的一個角落里,背緊緊地貼著墻,大氣都不敢出。
我透過墻角的一點縫隙偷偷地觀察著他們,他們離我越來越近了。
我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腦海里一片混亂。就在我滿心絕望的時候,
一個大膽的計劃突然冒了出來。我心里想道:“既然父母在外面找我,那家里現(xiàn)在肯定沒人,
我去家里偷錢應該能成功,這一次,我要多偷一點兒?!边@個想法一出現(xiàn),
我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可是一想到如果被他們抓到,就要被送進豫章書院,
我就覺得這是我唯一的出路。我看著父母的身影慢慢走遠,
確定他們暫時不會發(fā)現(xiàn)我躲在這里后,我悄悄地從角落里走了出來。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帽子,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狼狽。然后我開始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我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可能會遇到熟人的街道。我穿過了一條狹窄的胡同,
胡同里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氣息,墻壁上長滿了青苔。我來到了我家所在的小區(qū)。
小區(qū)里很安靜,只有幾個老人在花園里曬太陽。我低著頭,快步走向我家的那棟樓。
我家住在三樓,我輕手輕腳地走上樓梯,生怕發(fā)出一點聲音。當我站在我家門前的時候,
我的手有些顫抖地伸向了門把。我深吸一口氣,心里默默祈禱著家里真的沒有人。
我深吸一口氣,輕輕轉(zhuǎn)動家門的把手。門竟然沒鎖,這讓我心中一陣竊喜,同時又有些緊張。
我緩緩推開門,門軸發(fā)出輕微的“嘎吱”聲,在寂靜的家中顯得格外刺耳,
我緊張得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我快速閃進屋內(nèi),然后輕輕把門關(guān)上。
家里熟悉的一切映入眼簾,客廳的沙發(fā)、墻上的全家福照片,可此時我沒有心思去回憶往昔。
我直接朝著父母的臥室奔去,我知道他們平時會把現(xiàn)金放在臥室衣柜的抽屜里。
我輕手輕腳地走過客廳的地毯,每一步都走得極為小心,生怕弄出一點聲響。
當我來到臥室門口時,我再次停住,豎起耳朵聽了聽周圍的動靜,確定沒有任何異常后,
才慢慢推開臥室的門。臥室里彌漫著淡淡的香水味,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地板上,
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線。我直奔衣柜,顫抖著雙手拉開抽屜。抽屜里果然有幾沓現(xiàn)金,
還有一些存折和銀行卡。我毫不猶豫地拿起那幾沓現(xiàn)金,塞進我早已準備好的口袋里。
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我的身體瞬間僵住,
冷汗從額頭冒了出來。我驚恐地四處尋找可以躲藏的地方,最后躲到了床底下。
我透過床底的縫隙看到,原來是鄰居家的貓溜了進來。那只貓在房間里慢悠悠地走著,
還不時地喵喵叫著。我松了一口氣,但還是不敢輕易出來。過了一會兒,
確定沒有其他動靜后,我才從床底爬了出來。我再次檢查了一下口袋里的錢,
心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既有對偷錢這種行為的愧疚,
又有即將擺脫被送去豫章書院命運的慶幸。我快速地離開臥室,朝著門口走去。
當我的手再次握住門把時,我聽到了樓下傳來汽車的剎車聲,那是我家汽車的聲音。我知道,
父母回來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必須馬上離開。我猛地打開門,沖了出去,
然后朝著小區(qū)的后門狂奔而去,身后似乎傳來了父母驚訝和憤怒的呼喊聲。
我像一只受驚的兔子一般從小區(qū)大門狂奔而出,風在我耳邊呼嘯而過。我不敢回頭,
卻能聽到身后父母的呼喊聲。母親那帶著焦急的聲音中夾雜著些許憤怒:“你給我站?。?/p>
”我眼角的余光瞥見母親穿著高跟鞋,腳步踉蹌地追趕著我,
那精致的高跟鞋在這倉促的追逐中顯得極為累贅。父親在一旁攙扶著母親,
一邊還試圖加快腳步。我拼盡全身的力氣沖向馬路邊,口中不停地喘著粗氣。
我的眼睛急切地搜尋著任何可以讓我逃離的交通工具。就在這時,一輛的士車緩緩駛來,
黃色的車身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醒目。我毫不猶豫地伸出手,用力揮舞著。
的士車在我面前停了下來,我迅速拉開車門鉆了進去。車內(nèi)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皮革味,
座位上的白色座套看起來有些陳舊。我一坐定,便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錢,
那是剛剛從家里偷來的。我對著司機說道:“去火車站。”司機是一個中年大叔,
頭發(fā)有些稀疏,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帶著些許疑惑,但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
然后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如離弦之箭般向前沖去。我透過后車窗,
看到父母在路邊停了下來。母親彎著腰,一只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父親則滿臉怒容地望著漸行漸遠的車子,那憤怒的眼神仿佛要穿透車窗將我揪住。
但隨著車子的加速,他們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后消失在我的視線里。我靠在座位上,
心臟依舊劇烈地跳動著,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偷錢后的不安,又有暫時逃離父母抓捕的慶幸。
的士車緩緩在火車站前停下,車輪碾壓地面發(fā)出輕微的嘎吱聲。我付了車錢,推開車門,
一股混雜著人群氣息、火車蒸汽味道的空氣撲面而來。火車站廣場上人頭攢動,
人們行色匆匆,拖著行李箱或者背著大包小包,
每個人都像是帶著自己的故事奔赴下一個目的地。我緊緊捂著口袋里剩下的錢,
走進火車站大廳。大廳里回蕩著廣播聲、人們的交談聲和腳步聲,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
讓我的心更加慌亂。售票窗口前排著長長的隊伍,我站在隊伍的末尾,
眼睛不自覺地掃視著大廳上方巨大的電子顯示屏,上面滾動著各個車次的目的地信息。
我心里開始盤算著,這些錢足夠我去很多地方,但到底去哪里呢?去繁華的大都市?
那里也許更容易隱藏自己,可是生活成本也高,這些錢不知道能支撐多久。
或者去一個偏遠的小鎮(zhèn)?在那里或許可以過上平靜的生活,但小鎮(zhèn)的工作機會肯定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