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在耳膜里轟隆作響——歪斜的護欄，翻倒的油罐車，

還有人群推搡中某個男人突然撲向交警的脖頸，暗紅液體噴濺在鏡頭上的瞬間，

視頻戛然而止。"姐？"林陽揉著眼睛推開門，衛(wèi)衣領(lǐng)口歪斜露出鎖骨，

懷里還抱著我去年送他的柴犬玩偶。十六歲少年的輪廓在月光下泛著青白，

像株沒長開的竹子。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脈搏在指尖突突跳動："去收拾應(yīng)急包，現(xiàn)在。

""五箱壓縮餅干，二十桶礦泉水，太陽能充電板三套。"林陽蹲在倉庫貨架前核對清單，

運動褲膝蓋處沾著灰。他后頸凸起的骨節(jié)隨著動作起伏，像振翅欲飛的蝴蝶，

"醫(yī)療器械不夠，要不要再去趟黑市？"我摸著貨架上冰冷的金屬罐頭，

意識突然被拉回那個燃燒的夢境。穿白大褂的女人在實驗室割開自己的手腕，

暗紫色血液滴進培養(yǎng)皿時騰起詭異的青煙。"要準備抗凝血劑。"指甲掐進掌心，

"還有防護服，越多越好。"第四天清晨，尖叫聲撕碎了薄霧。我攥著復(fù)合弓貼在二樓窗邊，

看見隔壁王阿姨追著快遞員撲咬。她新燙的羊毛卷沾滿腦漿，左腳的高跟鞋不知掉在哪里，

露出涂著玫紅色指甲油的腳趾。"閉眼。"我捂住林陽發(fā)顫的眼皮，箭矢破空聲里，

腐肉砸在防盜窗上的悶響格外清晰。少年溫熱的呼吸噴在掌心："我要學射擊。"是的，

面對末世，他確實也需要學一些保身技能了。地下室的沙袋在重擊下發(fā)出悶哼。

林陽額前的黑發(fā)被汗水浸透，拳峰上結(jié)著暗紅血痂。我握著他手腕調(diào)整出拳角度，

突然被他反手扣住命門按在墊子上。"擒拿術(shù)畢業(yè)考試。"他鼻尖懸在我上方三厘米處，

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陰影，"姐姐要認輸嗎？"鋼化玻璃炸裂的脆響打斷了我的回答。

三只喪尸正在撞擊落地窗，其中穿校服的女孩脖子上還掛著重點中學的校牌。

林陽的體溫驟然撤離，我翻身躍起時，看見他握著消防斧的手指骨節(jié)發(fā)白。

消防斧劈開腐肉的悶響在地下室回蕩，林陽的后背重重撞在貨架上。

穿校服的喪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