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后，親愛的男友，他居然嫌棄我口臭。怎么辦，怎么辦？什么辦法都試過了呀！
那我只能……1.韓小棠把最后一個紙箱推進新租的公寓，長舒一口氣，
額前的劉海已經(jīng)被汗水黏在了皮膚上。她環(huán)顧四周，
空蕩蕩的兩室一廳此刻在她眼里充滿了可能性。「程禹，你說沙發(fā)擺這邊好還是那邊好？」
她轉(zhuǎn)頭問正在拆箱子的男友。程禹抬起頭，推了推黑框眼鏡，鼻梁上還留著眼鏡壓出的紅印。
「隨你高興，這房子主要是你住得多，你決定就行?！鬼n小棠皺了皺鼻子。
「什么叫'主要是我住'？這是我們一起租的房子誒！」程禹笑了笑，走過來摟住她的腰。
「我的意思是，我上班遠，平時回來得晚。你工作地點近，在家時間多，當然按你的喜好來。
」聽到這個解釋，韓小棠心里舒服了些。她踮起腳尖在程禹臉上親了一下。
「那我要把沙發(fā)對著窗戶，這樣下午陽光能照進來?！惯@是他們戀愛兩年后第一次同居。
韓小棠27歲，在一家廣告公司做平面設(shè)計；程禹29歲，是IT公司的程序員。
兩人是在朋友聚會上認識的，當時程禹安靜地坐在角落玩手機，韓小棠被他的側(cè)臉吸引，
主動過去搭話。「我去買點喝的，你要什么？」程禹松開她，拿起手機準備出門?！副t茶！
」韓小棠頭也不回地回答，已經(jīng)開始規(guī)劃電視柜的位置。聽到關(guān)門聲，她忍不住嘴角上揚。
同居生活就這樣開始了，比她想象中還要自然。大學(xué)畢業(yè)后和兩個女生合租的經(jīng)歷并不愉快，
現(xiàn)在終于能和愛的人擁有獨立空間，光是想想就讓她心跳加速。韓小棠哼著歌打開行李箱，
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掛進衣柜。她和程禹商量好了，左邊歸她，右邊歸他。掛到一半，
她突然停下來，把自己的幾件衣服挪到程禹那邊，又從他那邊拿了幾件過來，混在一起。
「這樣才像一家人嘛。」她自言自語道，被自己的小聰明逗笑了。程禹回來時，
韓小棠已經(jīng)收拾得差不多了。他遞給她冰紅茶，環(huán)顧四周。「效率真高，都快弄好了?！?/p>
「那當然，我可是行動派?！鬼n小棠擰開瓶蓋喝了一大口，突然想到什么?！笇α?，
我們晚上吃什么？要不要慶祝一下喬遷之喜？」程禹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六點多了，
要不叫外賣吧？今天收拾得夠累了?！鬼n小棠撅起嘴?！傅谝惶煺O，怎么能吃外賣！
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錯的火鍋店。」程禹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同意了。「好吧，聽你的?！?/p>
火鍋店里熱氣騰騰，韓小棠點了最愛的麻辣鍋底，程禹則選了清湯。
她把自己涮好的毛肚夾到他碗里?！竾L嘗嘛，真的不辣！」程禹無奈地笑笑，還是吃了下去，
立刻被辣得直喝水。韓小棠哈哈大笑，遞給他紙巾?！改憧茨?，汗都出來了?！?/p>
「我哪有你能吃辣?！钩逃聿林~頭，眼鏡片上蒙了一層霧氣?？粗臉幼?，
韓小棠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這就是她愛的男人，雖然不善言辭，但總是包容她的小任性。
她隔著桌子握住程禹的手?！肝覀儠腋５?，對吧？」程禹愣了一下，隨即回握住她的手。
「嗯，會的。」回家的路上，韓小棠一直挽著程禹的胳膊，
興奮地規(guī)劃著周末要買哪些家居用品。程禹安靜地聽著，偶爾點頭附和。路燈下，
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交織在一起。同居第一周過得飛快。
韓小棠每天下班后都會去超市買菜，學(xué)著做兩人份的晚餐。雖然廚藝不精，但程禹從不挑剔，
總是把盤子里的食物吃得干干凈凈。周五晚上，韓小棠特意做了程禹愛吃的紅燒排骨。
見他吃得津津有味，她忍不住湊過去?！附o我嘗一塊嘛?！钩逃韸A了一塊遞給她，
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在她湊近時親一下她的臉頰。韓小棠有些失落，但也沒多想。洗完碗后，
韓小棠窩在沙發(fā)上看綜藝節(jié)目，程禹則坐在一旁用筆記本電腦工作。她靠過去，
把頭枕在他肩上?！竸e工作了，陪我看會兒電視嘛?！钩逃砩眢w似乎僵了一下，
但還是合上了電腦?！负?，看什么？」「這個綜藝超好笑，你看這個嘉賓...」
韓小棠興致勃勃地講解著，突然轉(zhuǎn)頭想親程禹，他卻恰好抬手整理眼鏡，避開了她的吻。
韓小棠心里咯噔一下。這已經(jīng)是今天第三次程禹避開她的親密舉動了。睡前刷牙時，
韓小棠對著鏡子仔細檢查自己的臉。是不是妝花了？還是嘴角沾了東西？她湊近鏡子，
哈了一口氣，沒聞到什么異味。「可能是他工作太累了吧?！顾晕野参康?，
但心里還是蒙上了一層陰影。第二天是周六，韓小棠醒得比程禹早。她輕手輕腳地起床，
準備做一頓豐盛的早餐。煎蛋、烤面包、牛奶麥片，還切了一盤水果。程禹被香味喚醒，
揉著眼睛走出臥室?！高@么豐盛？」「周末嘛，犒勞一下我們倆?！?/p>
韓小棠笑著遞給他一杯橙汁。程禹接過杯子，兩人手指相觸時，他卻很快縮回了手。
韓小棠的笑容凝固了。「程禹，」她放下鍋鏟，直視他的眼睛，「你這幾天怎么了？
為什么總是躲著我？」程禹低頭喝了一口橙汁，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笡]什么，
就是工作有點煩心。」「真的只是工作？」韓小棠不信，「你連碰都不愿意碰我一下?！?/p>
程禹放下杯子，深吸一口氣。「小棠，其實...」他欲言又止。「其實什么？」
韓小棠心跳加速，不好的預(yù)感越來越強烈。程禹推了推眼鏡，
終于開口：「你有沒有考慮過...去看一下牙醫(yī)？」韓小棠愣住了。「牙醫(yī)？
我牙齒沒問題啊?！埂妇褪?..」程禹看起來十分為難，
「你的口氣有時候...不太好聞?！惯@句話像一盆冰水澆在韓小棠頭上。
她感到臉頰瞬間燒了起來，耳朵嗡嗡作響。「你...你是說我有口臭？」她的聲音顫抖著。
程禹點點頭，不敢看她的眼睛?！缚赡苁窍瘑栴}，或者牙齒沒刷干凈...」
韓小棠的大腦一片空白。她突然想起上周公司開會時，
杯；想起地鐵上偶爾有人在她開口后皺眉移開...這些被她忽略的細節(jié)此刻全都涌上心頭，
像無數(shù)根針扎在心上?！笧槭裁床辉缯f？」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我...我不知道怎么開口?！钩逃硎肿銦o措地站著，「我怕傷害你的感受?！?/p>
韓小棠突然轉(zhuǎn)身沖進浴室，砰地關(guān)上門。她打開水龍頭，拼命往臉上潑冷水，
但止不住涌出的淚水。鏡子里的自己眼睛通紅，頭發(fā)凌亂，像個瘋子。
她顫抖著對著手掌哈氣，然后聞了聞，什么也沒聞到。她又用手指刮了刮舌苔，
湊近鼻子——一股酸腐味立刻沖入鼻腔。她差點干嘔起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她喃喃自語，淚水模糊了視線。韓小棠翻出牙刷，
擠上大量牙膏，瘋狂地刷起牙來。刷到牙齦出血也不停，
仿佛這樣就能刷掉所有的羞恥和難堪。門外，程禹輕輕敲門?！感√模磕銢]事吧？」「走開！
」她帶著哭腔喊道?！笇Σ黄?，我不該那樣說...」程禹的聲音充滿懊悔。韓小棠不理他，
繼續(xù)刷牙。刷完后，她又用漱口水反復(fù)漱口，直到口腔發(fā)麻。最后，她癱坐在地上，
抱著膝蓋無聲地哭泣。她想起自己曾經(jīng)多么期待同居生活，想象著每天早上的早安吻，
沙發(fā)上的依偎，睡前的情話...現(xiàn)在這一切都被一個殘酷的現(xiàn)實擊碎了。
程禹的聲音再次從門外傳來：「小棠，我們談?wù)労脝?？」韓小棠擦干眼淚，深吸一口氣，
打開了門。程禹站在門口，臉上寫滿了擔憂和歉意?！肝也榱艘幌?，」他小心翼翼地說，
「口臭可能有很多原因，不一定是口腔問題。也可能是胃病或者...」「夠了！」
韓小棠打斷他，「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顾@過程禹，抓起手機和錢包就往外走。
「你要去哪？」程禹追上來?！干⒉?！」韓小棠頭也不回地甩上門。走在小區(qū)里，
初夏的陽光照在身上，卻驅(qū)散不了她內(nèi)心的寒意。她漫無目的地走著，
腦海里全是程禹那句話：「你的口氣有時候不太好聞?！故謾C震動起來，
是程禹發(fā)來的微信：「對不起，我應(yīng)該用更好的方式告訴你。回來吧，我們好好談?wù)??！?/p>
韓小棠沒有回復(fù)。她走進一家便利店，買了一瓶礦泉水，站在路邊小口喝著。
水順著喉嚨流下，卻沖不走喉嚨里的苦澀。她拿出手機搜索「口臭原因」，
數(shù)條結(jié)果：牙周炎、扁桃體結(jié)石、胃酸反流、幽門螺桿菌感染...每一條都讓她更加焦慮。
「原來我一直是個行走的臭氣彈，」她自嘲地想，「而我自己卻不知道?！瓜氲竭^去兩年里，
每次和程禹接吻時他可能都在忍受她的口臭，韓小棠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更可怕的是，
她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可能已經(jīng)存在多年，只是從來沒有人告訴她。
「為什么不早點有人告訴我？」她痛苦地想，「是覺得太尷尬，還是背后嘲笑我？」
韓小棠在公園長椅上坐了很久，直到太陽開始西斜。她知道終究要回去面對程禹，
面對這個突然變得陌生的同居生活。當她終于鼓起勇氣回到公寓時，
發(fā)現(xiàn)程禹坐在沙發(fā)上等她，面前的茶幾上擺著一盒新買的漱口水和一支高檔電動牙刷。
「我...」程禹站起來，卻不知道該說什么。韓小棠看著那些東西，鼻子一酸。
她徑直走向臥室，關(guān)上了門。2.韓小棠在臥室里呆坐了一整晚。程禹幾次敲門想送水送飯，
都被她一句「我不餓」擋了回去。凌晨三點，她終于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客廳里，
程禹在沙發(fā)上睡著了，眼鏡歪在一邊，茶幾上還放著那盒沒拆封的漱口水。
韓小棠悄悄走進浴室，打開手機閃光燈照向喉嚨?！赴 顾龔埓笞彀?，
試圖檢查自己的扁桃體。網(wǎng)上說扁桃體結(jié)石會引起口臭。什么也看不清。她換了個角度，
手指不小心碰到喉嚨深處，一陣干嘔。「在看什么？」程禹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
韓小棠嚇得手機掉在地上。「你...你怎么醒了？」程禹彎腰撿起手機遞給她。
「聽到動靜就醒了。你在檢查喉嚨？」韓小棠別過臉去，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網(wǎng)上說扁桃體結(jié)石會...會有味道?！钩逃韲@了口氣?！该魈煳遗隳闳メt(yī)院看看吧?！?/p>
「不用！」韓小棠條件反射地拒絕，「我自己能解決。」她擠開程禹，回到臥室再次鎖上門。
躺在床上，眼淚又不受控制地流下來。她從來沒想過，同居才一周，
兩人的關(guān)系就變成了這樣。第二天是周日，韓小棠早早起床，趁程禹還在睡就出門了。
她去了離家最近的牙科診所?！秆例X本身沒什么問題，」牙醫(yī)檢查完后說，
「就是牙齦有點發(fā)炎，洗個牙吧?！贡涞钠餍翟谘例X上刮過，韓小棠緊握扶手。
當牙醫(yī)用噴水器沖洗時，她突然想到：程禹每次接吻時是不是也聞到了這樣的消毒水味？
「平時用牙線嗎？」牙醫(yī)問。韓小棠搖搖頭?！附ㄗh每天用牙線清潔牙縫，再配合漱口水?！?/p>
牙醫(yī)遞給她一張護理指南，「牙齦炎也會引起口腔異味?！箯脑\所出來，韓小棠直奔超市。
她買了電動牙刷、五種不同品牌的漱口水、牙線、舌苔刷，還有一堆標榜「清新口氣」
的口香糖。回到家時，程禹正在廚房煮面條。「去看牙醫(yī)了？」他看到她手里的購物袋。
「嗯?！鬼n小棠簡短地回答，把東西放進浴室。程禹跟過來，靠在門框上?！羔t(yī)生怎么說？」
「牙齦炎?！顾痖_電動牙刷包裝，故意背對著他?！改?..還好，不是什么大問題。」
程禹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放松。這句話刺痛了韓小棠。她轉(zhuǎn)身直視他：「所以對你來說，
只要我的嘴不臭了，一切就都好了是嗎？」程禹愣住了?！肝也皇沁@個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韓小棠逼問道，「同居前你怎么不說？戀愛兩年你都沒發(fā)現(xiàn)？
非要等到住一起了才嫌棄我？」程禹的眼鏡片上反射著浴室的光，看不清他的眼神。
「我...我以前也注意到過，但沒這么嚴重?？赡茏罱愎ぷ鲏毫Υ螅缓?..」
韓小棠的心沉了下去。原來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一直忍著沒說。
這個認知比口臭本身更讓她難堪。「面要糊了?！顾淅涞卣f，把程禹推出浴室。
接下來的日子，韓小棠變成了口腔清潔的狂熱分子。每天刷五次牙，飯后必用漱口水，
連喝水都要加薄荷葉。她的洗漱臺上擺滿了瓶瓶罐罐，像個小藥房。程禹對此似乎很滿意。
他開始主動擁抱她，偶爾也會親一下臉頰。但韓小棠注意到，他始終避免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