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西感覺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江城罕見的寒流侵襲著這座豪華別墅,
而他卻蜷縮在沒有暖氣的儲物間里,身上只蓋著一條薄毯。高燒讓他的意識模糊不清,
胃部因三天沒有進食而灼痛難忍。"這就是結(jié)局嗎?"陸小西干裂的嘴唇微微顫抖,
呼出的白氣在冰冷的空氣中迅速消散。三年前,當(dāng)他被接回陸家時,
曾天真地以為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家。江城首富陸遠山的親生兒子,
這個身份本該讓他擁有一切??涩F(xiàn)實卻是,從他踏入陸家大門的那一刻起,折磨就開始了。
陸遠山和妻子蘇曼對他的存在視若無睹,四個姐姐變著法子羞辱他,
而那個占據(jù)了他十九年人生的養(yǎng)子陸鳴,卻是這個家真正的寵兒。
儲物間外傳來歡笑聲和碰杯聲。今天是陸鳴的生日,全家人都在為他慶祝。
而陸小西被關(guān)在這里,只因為昨天他不小心碰倒了陸鳴的紅酒。"野種就是野種,
永遠學(xué)不會規(guī)矩。"大姐陸明月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在他心上。寒冷逐漸吞噬了陸小西的意識。
在生命的最后時刻,他腦海中浮現(xiàn)的竟是孤兒院的老院長慈祥的臉。至少在那里,
他曾被當(dāng)做人看待。"如果有來世..."陸小西的眼角滑下一滴淚水,
"我絕不會再奢求你們的愛..."黑暗籠罩了一切。"??!"陸小西猛地坐起身,
大口喘息著,冷汗浸透了后背。他茫然地環(huán)顧四周——這不是儲物間,
而是一間雖然簡陋但整潔的臥室。陸家的客房,他剛被接回來時住的地方。
顫抖的手摸到床頭的手機,屏幕亮起:2023年11月15日。這是他回到陸家的第一周!
陸小西沖到浴室,鏡子里是一張年輕而陌生的臉——消瘦、蒼白,
但還沒有后來那種長期受虐后的畏縮和絕望。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疼痛讓他確信這不是夢境。"我重生了...回到了三年前..."陸小西喃喃自語,
一種奇異的感覺在胸腔蔓延。這是上蒼給他的第二次機會嗎?
樓下傳來悠揚的音樂聲和歡聲笑語。陸小西走到窗前,看到花園里張燈結(jié)彩,
侍者們端著香檳穿梭在賓客之間。他這才想起,今天是陸鳴獲得江城青年企業(yè)家獎的慶功宴,
前世他因為"不懂規(guī)矩"而被禁止參加。陸小西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前世他曾在儲物間偷偷哭泣,因為不被允許參加這場宴會。而現(xiàn)在,
他只感到一種冰冷的清醒。他安靜地坐在床邊,開始梳理前世的記憶。被接回陸家三年,
他受盡屈辱:被四個姐姐輪流"教導(dǎo)"禮儀,
罰跪、挨餓;陸鳴明里關(guān)心暗地使絆;父母對他的遭遇視而不見...直到那個寒冷的冬夜,
他像垃圾一樣被拋棄在儲物間里,孤獨地死去。"這一世,我不會再討好任何人。
"陸小西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說,眼神逐漸變得堅定,"既然你們不把我當(dāng)家人,
那我也沒必要把你們當(dāng)親人。"他打開衣柜,
里面是幾件廉價的衣服——都是他回陸家前自己買的。
陸家為他準(zhǔn)備的昂貴衣物都被以"不懂搭配"為由收走了,
前世他還傻傻地感激姐姐們的"指導(dǎo)"。陸小西換上最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
輕輕推開房門。走廊盡頭傳來四姐陸明美的聲音:"那個野孩子今天沒出來丟人現(xiàn)眼吧?
""放心,媽讓人鎖了他的房門,他不會出來破壞鳴哥的慶功宴的。
"大姐陸明月輕蔑地回答。陸小西退回房間,發(fā)現(xiàn)門鎖果然被從外面動了手腳。
前世的他居然沒有察覺這種明顯的惡意,還以為是門壞了。他冷靜地檢查了窗戶,
發(fā)現(xiàn)可以從陽臺爬到樓下。如果是前世那個渴望被愛的陸小西,可能會乖乖待在房間里。
但現(xiàn)在的他,決定主動出擊。輕盈地落在一樓草坪上,陸小西繞到宴會現(xiàn)場的后方,
靜靜觀察著這場屬于陸鳴的盛宴。他的"家人"們眾星捧月般圍繞著陸鳴,
父親陸遠山驕傲地拍著養(yǎng)子的肩膀,母親蘇曼眼中滿是寵溺,四個姐姐爭相與陸鳴合影。
多么溫馨的畫面啊——如果沒有那個被鎖在房間里的親生兒子的話。
陸小西的目光落在香檳塔旁的三姐陸明菁身上,前世她曾用煙頭燙他的手臂,
只因為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包?,F(xiàn)在她正優(yōu)雅地舉杯,笑容甜美如天使。
一種冰冷的憤怒在陸小西心底升起,但很快被理智取代。憤怒會讓人沖動,
而他現(xiàn)在需要的是清醒和計劃。"陸小西?你怎么在這里?"一個驚訝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陸小西轉(zhuǎn)身,看到陸家的老管家福伯正疑惑地看著他。"福伯。
"陸小西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
這是他在孤兒院練就的生存技能——知道如何對什么人展現(xiàn)什么表情,
"我聽說今天是為鳴哥慶祝,想遠遠地看看...我不會打擾大家的。
"福伯眼中閃過一絲憐憫:"小西少爺,
你應(yīng)該在房間里休息...""我知道我不配參加這樣的場合,"陸小西低下頭,
聲音恰到好處地顫抖,"只是想看看...真正的家是什么樣子。"老管家嘆了口氣,
從侍者托盤上拿了一塊蛋糕塞給陸小西:"快回去吧,別讓人看見了。
"陸小西道謝后轉(zhuǎn)身離開,臉上偽裝出的脆弱瞬間消失。他并不恨福伯,
這個老人是陸家少數(shù)對他還算友善的人。但現(xiàn)在的他明白,在陸家,善良是最無用的品質(zhì)。
回到房間,陸小西將蛋糕扔進垃圾桶——前世餓極了的他可能會狼吞虎咽,
但現(xiàn)在他有更重要的計劃要做。他拿出筆記本,
明月公司的最新項目、父親提到的即將開始的并購案...這些都是前世他不懂利用的信息。
筆尖在紙上劃出深深的痕跡,陸小西的眼神越發(fā)堅定。"游戲才剛剛開始,
"他輕聲對自己說,"這一世,我要讓你們所有人都嘗嘗被踐踏的滋味。"窗外,
慶功宴的煙花在夜空綻放,照亮了陸小西冷峻的側(cè)臉。那轉(zhuǎn)瞬即逝的光芒中,
似乎預(yù)示著一個全新的陸小西的誕生。清晨六點,尖銳的鬧鈴聲將陸小西從睡夢中驚醒。
他條件反射般從床上彈起,手指飛快地按掉鬧鐘。前世的記憶告訴他,再過二十分鐘,
大姐陸明月就會來"檢查"他是否按時起床。冷水拍打在臉上,
陸小西注視著鏡中自己蒼白的臉。
眼下的烏青顯示他昨晚幾乎沒睡——在確認(rèn)全家人都入睡后,他偷偷潛入了父親的書房,
花了三個小時翻閱文件并拍照?,F(xiàn)在,那些照片就安全地藏在他特制的手機殼夾層里。
門外傳來腳步聲,陸小西迅速擦干臉,換上那套廉價的運動服。剛系好鞋帶,
房門就被猛地推開。"都幾點了還賴在床上?"陸明月站在門口,一身名牌運動裝,
長發(fā)高高扎起,妝容精致得不像要去健身的樣子。她挑剔的目光掃過陸小西全身,
"穿成這樣想去哪丟人?"陸小西低頭不語。前世他會慌亂地道歉,然后被罰跑十公里。
但現(xiàn)在,他只是在等待。果然,陸明月冷笑一聲:"看來孤兒院沒教會你時間觀念。
去把一樓大廳的地板跪著擦一遍,沒擦完不許吃早飯。""好的,大姐。"陸小西輕聲應(yīng)道,
聲音里恰到好處地帶著一絲顫抖。陸明月滿意地轉(zhuǎn)身離開,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聲響。陸小西注視著她的背影,眼神逐漸冷卻。
他走到床頭,從枕頭下摸出手機,打開錄音功能,然后小心地塞進運動服的內(nèi)袋。
一樓大廳空曠冷清,只有早起的傭人在忙碌??吹疥懶∥髂弥ú己退俺霈F(xiàn),
他們默契地移開視線——這是陸家的規(guī)矩,主人"教育"少爺時,下人不許插手。
陸小西跪在大理石地面上,開始一寸寸擦拭本已光可鑒人的地板。膝蓋很快傳來刺痛,
但他表情未變。前世他曾在寒冬被罰跪擦整個別墅的地板,最后因低血糖暈倒,
卻沒有一個人來看望他。"動作這么慢,是想偷懶嗎?"陸明月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她坐在沙發(fā)上,悠閑地品著咖啡。陸小西低著頭,
確保自己的錄音設(shè)備能清晰捕捉到每一個字:"對不起,大姐,我會加快速度。
""真不知道父親為什么要接你回來,"陸明月啜了一口咖啡,
"一個在孤兒院長大的野孩子,怎么配得上陸家的姓氏?"陸小西的手指微微收緊,
但聲音依然平靜:"我會努力學(xué)習(xí)的。""學(xué)習(xí)?"陸明月嗤笑一聲,
"你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知道嗎?昨晚你偷跑出來,讓媽媽多難堪?幸好沒被客人看見。
"原來他們知道他離開了房間。陸小西在心里冷笑,看來鎖門只是第一步,
他們還派人監(jiān)視他。"對不起,我只是想看看鳴哥的慶功宴...""閉嘴!
"陸明月突然將咖啡杯重重放在茶幾上,"你也配叫鳴哥?他是陸家培養(yǎng)了二十年的繼承人,
而你——"她上下打量著陸小西,"不過是個意外。"陸小西的肩膀恰到好處地抖了一下,
仿佛被這句話刺痛。而實際上,他正全神貫注地確保錄音不會漏掉任何一個侮辱性的詞匯。
"繼續(xù)擦,不許停。"陸明月站起身,"我去健身了,回來檢查。
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偷懶..."她沒說完,但威脅意味十足。等陸明月的腳步聲遠去,
陸小西才稍稍直起身子。膝蓋已經(jīng)麻木,但他并不在意。比起前世受過的苦,
這點疼痛微不足道。更重要的是,
他剛剛收獲了第一份證據(jù)——陸明月親口承認(rèn)的歧視與虐待。擦完大廳地板時,
已經(jīng)過了早餐時間。陸小西的胃發(fā)出抗議,但他知道廚房不會給他留食物。
前世他會餓著肚子等到午餐,但現(xiàn)在他有更好的計劃。
他悄悄溜到二樓拐角處的一間小辦公室前,輕輕敲門。"進來。"里面?zhèn)鱽硪粋€低沉的男聲。
陸小西推門而入,看到財務(wù)總監(jiān)林叔正伏案工作。
這位五十多歲的男人是陸遠山最信任的財務(wù)主管,在陸家工作了近三十年。"林叔,早上好。
"陸小西禮貌地問候。林志抬起頭,金絲眼鏡后的眼睛閃過一絲驚訝:"小西少爺?
有什么事嗎?""父親讓我來拿上季度的財務(wù)報表,"陸小西面不改色地撒謊,
"他說您這里有一份備用的。"林志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董事長要報表?
他昨天剛簽過字...""是新的審計要用,"陸小西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
"可能是我沒說清楚。要不我再去問問父親?"他作勢要轉(zhuǎn)身,
心里默數(shù):三、二、一..."不必了,"林志叫住他,從抽屜里取出一份文件,
"這是復(fù)印件,你拿去吧。""謝謝林叔。"陸小西接過文件,不經(jīng)意間露出了紅腫的膝蓋。
林志的目光在那里停留了一瞬,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他猶豫了一下,
從辦公桌下的小冰箱里拿出一個三明治:"還沒吃早飯吧?拿去。
"陸小西假裝驚訝:"這...不合適吧?""我早餐多買了一個,"林志將三明治塞給他,
"別讓人看見了。"陸小西感激地點頭,轉(zhuǎn)身時嘴角微微上揚。
第一步成功了——他不僅拿到了財務(wù)數(shù)據(jù),還確認(rèn)了林志對他的同情。
前世他直到死都不知道,這位沉默寡言的財務(wù)總監(jiān)其實是母親蘇曼的遠親,
更是少數(shù)知道陸小西身世真相的人之一?;氐椒块g,陸小西狼吞虎咽地吃完三明治,
然后開始研究那份財務(wù)報表。前世他在孤兒院自學(xué)過會計,雖然不夠?qū)I(yè),
但足以看出陸家企業(yè)最近資金流動異?!写蠊P資金被轉(zhuǎn)入一個名為"明心"的空殼公司。
"原來這么早就開始了..."陸小西喃喃自語。
他記得前世陸家后來爆出的財務(wù)丑聞就與這個空殼公司有關(guān),但當(dāng)時他已經(jīng)被邊緣化,
完全不了解內(nèi)情。他將關(guān)鍵頁面拍照保存,
然后將原件折好藏在床墊下——這是最安全的地方,因為傭人換床單時從不會翻動床墊。
下午,陸小西被叫到客廳"學(xué)習(xí)禮儀"。
二姐陸明蕾和三姐陸明菁輪流"教導(dǎo)"他如何正確使用各種餐具、如何與上流社會人士交談。
說是教導(dǎo),實則是變相羞辱。"看看你這拿叉子的姿勢,活像個乞丐。"陸明蕾翻著白眼。
"對不起,二姐,我會多練習(xí)的。"陸小西順從地回答,
同時暗中記下她提到的每一個"重要人物"的名字——這些都是陸家的商業(yè)伙伴,
未來可能有用。晚餐時,陸小西被安排在長桌最末端,離主位的陸遠山和蘇曼遠遠的。
陸鳴則坐在陸遠山右手邊,那是繼承人的位置。整個晚餐過程中,沒有人跟陸小西說話,
仿佛他是透明人。直到甜點上來,陸鳴才像是突然注意到陸小西的存在:"小西,
還習(xí)慣家里的生活嗎?"全桌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陸小西身上。他放下叉子,
露出一個羞澀的微笑:"還在適應(yīng),謝謝鳴哥關(guān)心。""有什么需要盡管告訴我,
"陸鳴笑得溫和,但眼神冰冷,"畢竟...我們是一家人。"多么諷刺的一句話。
陸小西在心里冷笑,面上卻顯得感激:"鳴哥真好。""鳴兒就是太善良了,
"蘇曼寵溺地拍拍陸鳴的手,"總為別人著想。"陸遠山點點頭表示贊同,
然后轉(zhuǎn)向陸鳴討論起公司的事情。談話再次將陸小西排除在外。晚餐后,
陸小西被命令收拾餐桌。當(dāng)他端著堆積如山的盤子走進廚房時,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
"需要幫忙嗎?"陸鳴靠在門框上,臉上帶著假惺惺的關(guān)切。
陸小西的手穩(wěn)穩(wěn)地端著盤子:"不用了,鳴哥。這點小事我能做好。"陸鳴走近一步,
聲音壓低:"聽說你今天去找林叔要了財務(wù)報表?"消息傳得真快。
陸小西不動聲色:"父親讓我去拿的。""是嗎?"陸鳴的眼睛瞇起,
"父親剛才說他沒這回事。"陸小西放下盤子,轉(zhuǎn)身面對陸鳴:"那可能是我聽錯了。
今天大姐讓我擦地板時,我有點低血糖,腦子不太清醒。"陸鳴的表情僵了一下。顯然,
他不知道陸明月懲罰陸小西的事。"大姐脾氣是急了點,但她是為你好,
"陸鳴很快調(diào)整表情,"我們都很希望你能盡快融入這個家。""我明白,"陸小西低下頭,
掩飾眼中的譏諷,"我會更努力的。"陸鳴似乎想說什么,
但最終只是拍了拍陸小西的肩膀離開了。這個動作看似親切,實則充滿警告意味。深夜,
當(dāng)整棟別墅陷入沉睡,陸小西再次溜進父親的書房。這一次,他的目標(biāo)是保險柜。
前世他曾偶然看到父親輸入密碼,那組數(shù)字他至今記得——陸鳴的生日。保險柜無聲地打開,
里面整齊地擺放著文件、印章和一些貴重物品。陸小西快速翻找,
終于在最下層發(fā)現(xiàn)了一個標(biāo)著"私人"的文件夾。文件夾里是陸鳴的出生證明和收養(yǎng)文件,
以及...一份親子鑒定報告。陸小西屏住呼吸,快速翻閱那份報告。
結(jié)果顯示:陸遠山與陸鳴無血緣關(guān)系,而報告日期是...三個月前。原來父親早就知道了。
陸小西的心跳加速。這意味著陸遠山接他回家并非偶然,而是有意為之。
但為什么接回親生兒子后,又對他如此冷漠?沒有時間細想,陸小西迅速拍下所有文件,
然后將一切恢復(fù)原狀?;氐椒块g后,他開始仔細研究這些照片。
其中一份合同引起了他的注意——這是陸遠山與周氏集團簽署的秘密協(xié)議,
內(nèi)容涉及一筆巨額資金轉(zhuǎn)移。"周氏..."陸小西若有所思。
前世陸家最大的商業(yè)對手就是周氏集團,兩家為了城西那塊地爭得你死我活。但現(xiàn)在看來,
事情沒那么簡單。窗外,月光冷冷地照在陸小西的筆記本上。
麻麻記滿了陸家的秘密:財務(wù)異常、虐待證據(jù)、商業(yè)協(xié)議...每一條都是未來復(fù)仇的武器。
陸小西合上筆記本,將它藏在床頭的暗格里。明天,他要開始接觸周家的人。
既然陸遠山與周氏有秘密往來,那么周氏一定也對陸家的內(nèi)情感興趣。他躺回床上,
閉上眼睛。在黑暗中,前世凍死前的痛苦記憶再次浮現(xiàn)。但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