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婚姻多年，我蘇晚提出離婚。為期一月的冷靜期開始。對我漠不關心的前夫顧宸，
竟突然能洞悉我心。他坦白能讀心那一刻，我的煉獄真正開始。
1 離婚無聲離婚協(xié)議書落在顧沉舟那張昂貴的紫檀木辦公桌上。我:“你看一下，
沒問題就簽字吧?！彼暰€在面前攤開的藍圖上，只從喉嚨里溢出一個單音節(jié):“嗯。
”我站在原地，等了足足一分鐘，他再無反應。心頭的希望熄滅。四年，原來在他心里，
連離婚這樣的大事，也抵不過一張圖紙我轉身離開書房，回到臥室，我才敢放任眼眶發(fā)熱。
“冷血動物?！蔽以谛睦锪R他。傍晚，我蜷在沙發(fā)上刷著美食視頻，一天沒吃東西，
卻沒有食欲。屏幕上閃過一道糖醋小排，色澤誘人，是我從前很愛做，
顧沉舟卻從不吃的一道菜。念頭剛過，手機屏幕亮了，是顧沉舟?！巴砩舷氤允裁?？
”我愣住。他從不關心這些緊接著，又一條信息:“糖醋小排？
我讓阿姨準備”我猛地從沙發(fā)上坐直。只是巧合吧？
一定是2 酒吧密語我約了舒窈在常去的酒吧見面，
昏暗的燈光和略帶嘈雜的音樂能給我一些安全感。“念念，你真想好了？”舒窈握著我的手，
眼神擔憂。我點頭，灌了一大口莫吉托，冰涼的液體順著喉管滑下，卻澆不熄心口的郁氣。
“他就是個木頭，不，木頭風吹日曬久了還有點溫度，顧沉舟就是捂不熱的千年寒冰！
”我壓低聲音，對著舒窈開始細數(shù)顧沉舟的樁樁件件。那些被遺忘的生日，敷衍的紀念日，
我生病時他永遠缺席的身影，還有無數(shù)個獨自面對冰冷空房的夜晚?！八静辉诤跷遥?/p>
舒窈，一點都不！”我說著，眼圈又紅了。舒窈嘆氣，給我遞紙巾。我低頭擦淚，
手機在包里震動了一下。拿出來一看，瞳孔驟縮。是顧沉舟:“少喝點，胃不好。早點回家。
”我和舒窈的對話，根本沒提喝酒的“喝”字，更沒說我要晚歸。他怎么會知道？
一股寒意從腳底躥上頭頂，我抓著手機的手指都在發(fā)抖?！霸趺戳四钅睿磕樕@么差？
”舒窈察覺到我的不對勁。我搖搖頭，把手機屏幕按熄，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沒事，
突然有點不舒服?！? 畫冊之謎接下來的幾天，顧沉舟依舊早出晚歸，
只是餐桌上開始出現(xiàn)我曾經(jīng)提過，或者僅僅是在心里想過一瞬的菜肴。我刻意忽略，
努力把注意力放在規(guī)劃離婚后的生活上。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我攤開一本畫冊，
看著上面色彩斑斕的油畫，心中某個被壓抑許久的念頭冒了出來。我想學畫畫，從小就想。
只是這些年，被婚姻的瑣碎磨平了棱角，也磨滅了曾經(jīng)的熱愛。離婚后，
我要把這些都撿起來。我要去最好的畫室，找最好的老師。這個念頭剛在腦海里成型，
書房的門開了。顧沉舟走出來，手里端著一杯咖啡，視線落在我攤開的畫冊上，然后轉向我，
語氣平常地問:“你不是一直想學畫畫嗎？
”他怎么會……他繼續(xù)說:“我認識一位不錯的老師，在業(yè)內很有名氣，需要我?guī)湍懵?lián)系嗎？
”我死死掐著掌心，指甲陷進肉里，用疼痛維持著表面的鎮(zhèn)定:“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哦?！彼麘艘宦暎酥Х然亓藭?。門關上，我渾身脫力，后背一片冰涼的冷汗。
這不是巧合。絕對不是。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他能……讀懂我的想法？
這個荒謬的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在我心里瘋狂滋長。4 深夜懺悔我開始失眠，
整夜整夜地睜著眼睛，感受著身邊顧沉舟平穩(wěn)的呼吸。那些被我刻意塵封的委屈，
在深夜里將我淹沒。我想起我們剛結婚那年，我的生日，我精心準備了一桌菜等他，
他卻因為一個臨時會議，讓我等到飯菜冰涼，最后只等來一句輕描淡寫的“忘了”。
我想起有一年冬天，我發(fā)高燒，迷迷糊糊中給他打電話，他說“我在忙，你自己叫救護車”，
然后掛斷。我想起無數(shù)次，我興高采烈地跟他分享工作上的小成就，
他永遠只是淡淡地“嗯”一聲，眼神都不曾從文件上挪開。
這些無聲的控訴在我腦海里一遍遍翻涌。突然，身邊傳來窸窣聲。顧沉舟翻了個身，黑暗中，
他的聲音帶著我從未聽過的沙啞和疲憊，還有……痛苦？“對不起?！彼f。我渾身一僵，
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對不起什么？是對不起他此刻吵醒了我，
還是……對不起我腦海里那些洶涌的，對他無聲的指責？5 秘密曝光我必須證實我的猜測。
第二天是周末，顧沉舟難得在家。他坐在客廳看財經(jīng)新聞，我端著水杯走過去，
在他身邊坐下。電視里正播報著某個商業(yè)巨頭的八卦，我垂下眼，
在心里想一件只有我自己知道的，關于他的秘密。那是我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他書房抽屜最底層，
藏著一張泛黃的舊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笑靨如花，不是我。旁邊還有一本日記，
扉頁寫著一個陌生的女性名字，和一句“此生摯愛”。我曾為此輾轉難眠，
最終卻選擇了沉默。這是他從未對我敞開過的角落。這個念頭在我腦海中清晰浮現(xiàn)的瞬間，
我用余光瞥向顧沉舟。他握著遙控器的手，驀地收緊，指節(jié)泛白。他臉上的血色速度褪去，
變得蒼白，眼神從最初的專注，轉為震驚和……痛苦。那是一種秘密被突然揭開，
靈魂被剝開示眾的狼狽與不堪。他轉過頭看我，嘴唇翕動，想說什么，卻發(fā)不出聲音。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真的……能聽見。
6 讀心真相客廳里只剩下電視里主持人公式化的聲音，此刻聽來格外刺耳。
顧沉舟的目光盯在我臉上，眼眸里，翻涌著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最終，他移開視線，
聲音沙啞:“念念，我們……談談?！薄笆裁磿r候開始的？”我問，
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耙粋€月前，離婚冷靜期開始的第二天，我出了個小意外，
撞到了頭?！彼曇舻蛦?，“醒來后，世界就變了。”他抬起頭，
眼神里是濃濃的疲憊和痛楚:“我能聽見……所有人的心聲。一開始，我以為自己瘋了。
”“然后，我聽見了你?！彼粗?，一字一句:“我聽見了你這些年所有被我忽略的委屈，
未曾說出口的絕望，對我的評價。”原來如此。難怪他會突然問我想吃什么，
難怪他會提醒我早點回家，難怪他會問我想不想學畫畫。難怪，
在我回憶那些被他傷害的過往時，他會說“對不起”。真相赤裸裸地攤開，帶著殘酷的諷刺。
7 心聲泄露“所以，你聽見了多少？”我問，聲音發(fā)顫。顧沉舟苦笑:“所有！
你罵我冷血，你怨我忽視，你覺得這樁婚姻讓你窒息……我全都聽見了?！彼D了頓，
眼神痛苦:“還有你那個秘密，關于書房抽屜里的東西……我也聽見了。
”“你一定覺得我很可笑吧？”他自嘲道，“自以為是的顧沉舟，原來在妻子心里，
是這樣一個不堪的形象?！蔽页聊?。他說的是事實?！袄潇o期開始后，
我才第一次真正『聽』到你?！鳖櫝林鄣穆曇魩е鴿庵氐幕谝猓澳切┪覐奈丛谝?，
或者說我刻意選擇忽略的細節(jié)，那些你以為我不知道的付出和忍耐，通過這種方式，
被我悉數(shù)知曉?！薄斑@感覺……糟透了?！彼]上眼。我看著他痛苦的模樣，心里五味雜陳。
一方面，有種隱秘的，被壓抑許久的委屈得到證實的快意?？?，顧沉舟，
你終于知道我有多難過了。另一方面，這種被迫的“透明”，讓我感到極度不適和尷尬。
8 心靈感應從那天起，我們的相處模式變得更加詭異。我盡量控制自己的思緒，
避免去想那些會讓他不適的內容，但這太難了。有時，我會不經(jīng)意間想起我們剛戀愛時，
他笨拙卻真誠的示好，臉上剛要浮起笑容。顧沉舟就會突然開口，提起某個相關的細節(jié)，
仿佛在回應我未出口的追憶?！斑€記得那家小面館嗎？你當時說，
那是你吃過最好吃的牛肉面?！彼麜@樣說，眼神飄忽。我只能點頭，或者干脆裝作沒聽見。
有時，夜深人靜，我對未來的迷茫和對獨自生活的恐懼會悄然浮現(xiàn)，他會立刻察覺，
試圖安慰我?！皠e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彼麜吐曊f，語氣里帶著小心翼翼。
這種被迫的“心靈感應”，讓我們的每一次互動都充滿了張力。他如同初學走路的孩童，
在我紛亂的思緒里跌跌撞撞，試圖理解，試圖彌補。而我，
則像一個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廣場中央的人，羞恥，憤怒，又因他的改變動容。
他開始學著做飯，盡管廚房常常一片狼藉；他開始記得我的生理期，
提前準備好紅糖姜茶；他甚至會主動和我聊一些無關緊要的日常，
盡管那些話題常常因為我的沉默而尷尬收場。舒窈約我逛街，我剛在心里盤算著出門的時間，
顧沉舟就從書房出來:“今天天氣不錯，出去走走也好，早點回來?！蔽铱粗?，
內心百感交集。他知道了，所以他在改變?？墒牵@樣的改變，是我想要的嗎？
9 情緒失控有一次，我因為工作上的一個重大失誤而情緒低落，回到家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內心充滿了自我否定和挫敗感?！拔艺媸翘珱]用了?！薄斑@點小事都做不好，
以后還能做什么？”“果然，離開顧沉舟，我什么都不是?！狈块T被輕輕敲響?！澳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