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跪在地上,拽著他的腿,姿態(tài)卑微到泥里。
「謝云舟你要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你把項鏈還我好不好……」
他卻玩味地蹲在我面前,
語氣暢快:「難得啊,夏大小姐愿意低下頭求我?!?/p>
下一秒,他直接把項鏈丟給一個兄弟,吩咐:「直接拿去賣了?!?/p>
那人直接一溜煙地離開了。
我甚至還沒反應(yīng)過來。
謝云舟對我露出惡魔般的笑:「可怎么辦呢?我就是不想把這破鏈子給你?!?/p>
「我就不懂一個腹死胎中的小孩有什么好紀(jì)念的!」
我悲痛地閉上眼。
心口宛如刀割。
項鏈被奪走,似乎連帶著2年前那個血淋淋的夢,也跟著回來了。
那年我懷上謝云舟的孩子,都快臨產(chǎn)了。
謝云舟卻在某天一改溫柔態(tài)度,直接把我扔進了室內(nèi)泳池關(guān)著。
里面,滿滿登登放好了冰水。
零下10°的天,我就那么穿著睡裙被浸在冰水里。
甚至謝云舟為了防止我上岸,把我的兩只手都用繩子綁住。
我不理解他為什么這樣對我?
直到他的聲音自廣播傳來:
【怎么樣?被人困住的滋味不好受吧?】
【夏大小姐,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等了10年,這下終于輪到我戲弄你了。】
我這才明白——以前對他的所有偏愛,都被當(dāng)做了高高在上的施舍。
他謝云舟娶我——是為了報仇。
很少有人知道。
謝云舟18歲被正式認(rèn)回謝家之前。
還在我家待過一段時間。
——他的養(yǎng)母,是我夏家的保姆。
當(dāng)時他因為沉默孤僻的性格,經(jīng)常被夏家的其他人欺負(fù)。
而我對這個外貌出色的同齡男孩格外有好感,于是常常明里暗里幫他。
有一次,他被人惡意鎖在了冰庫了。
我得知消息后,立馬去把已經(jīng)昏死的他拖了出來。
是我哭著喊著及時叫來家庭醫(yī)生才救了他一命。
可沒想到,他竟認(rèn)為是我一手安排的這場欺凌。
看著身下血水在泳池漫延開的那一刻。
我才真正意識到,謝云舟在我爸公司破產(chǎn)、人人對我夏家喊打的那天對我伸出援手說要娶我,不是因為愛我。
只是為了報仇。
只是為了折磨我。
我毫無意外地流了產(chǎn)。
我和他的第一個孩子,就這樣沒了。
——被孩子的父親,親手殺死。
過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我都夜夜做噩夢。
夢里是孩子渾身是血的樣子。
閨蜜看不過去,帶著我去了寺廟。
求來了那一塊銘牌,至此,我的日子才安定下來。
此后,我便日日帶著這銘牌項鏈,聊以慰藉。
在我心里,這銘牌已經(jīng)相當(dāng)于那孩子留給我這個母親的唯一東西了。
可如今,謝云舟卻把我這唯一的念想都斷了。
事已至此,我知道拿回項鏈已經(jīng)無望。
心如死灰,我便站起身對著謝云舟問:「夠了嗎?我可以走了嗎?」
余光瞥見手機亮起的幾條催促短信。
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離開了。
不料謝云舟一觸及我冰冷的目光,當(dāng)下就“啪”地掃落了手邊的碗。
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他紅著眼過來掐著我的下巴,目光兇狠:
「夏禾,你憑什么還是這幅目空一切的模樣?」
「現(xiàn)在你夏家已經(jīng)破產(chǎn),你爸已經(jīng)入獄!你才是那個應(yīng)該搖著尾巴討好我的下等人!」
「走?除了謝家,你還有地方可去嗎!」
他眼神掃過我不斷震動的手機,語氣危險:「誰一直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