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被抓我縮在墻角，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心里卻盤算著至少三種逃跑方案。
此刻，我正被人緊緊扣住手腕，而他的另一只手則在撥打電話。“警察馬上就到。
”他掛斷電話，低頭看我，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我立刻切換成更凄慘的哭腔：“求求您放過我吧，我真的是第一次...我爸媽都死了，
沒人管我，我已經(jīng)兩天沒吃飯了...”這套說辭我演練過無數(shù)次，連眼淚都能收放自如。
周圍已經(jīng)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我注意到幾個阿姨的眼神明顯軟化了。很好，再添把火。
“我養(yǎng)父去年也走了，就剩下我一個人...”我抽噎著，故意讓袖子滑落，
露出瘦骨嶙峋的手臂，“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果然，
人群中開始有人小聲議論：“這姑娘看著怪可憐的...”“是啊，
年紀(jì)輕輕的...”我偷瞄那個抓住我的男人，卻發(fā)現(xiàn)他嘴角微微上揚，
眼里閃爍著我讀不懂的光芒。那不是同情，倒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東西？
“都散了吧?！彼蝗婚_口，聲音低沉有力，“這事私了?！比巳翰磺椴辉傅厣㈤_，
我心頭一喜——[有戲！通常說"私了"就意味著可以談條件。]她迅速抹掉眼淚，
換上討好的笑容：“大哥您真是好人，我以后一定...”“閉嘴。”他打斷我，
拽著她走向路邊一輛黑色轎車。“哥，你帶她過來干嘛？直接交給警察就行。
”白襯衫皺眉問道。被稱作"哥"的男人沒回答，一把拉開車門把我塞進(jìn)后座。
車門"咔嗒"一聲鎖上時，我渾身一激靈——這下真跑不掉了。
車子駛?cè)胍粭澑邫n公寓的地下停車場。我被帶進(jìn)電梯，盯著不斷上升的數(shù)字，心跳越來越快，
32層，門被打開，眼前是一個寬敞的入戶玄關(guān)，地上鋪著看起來就很貴的地毯。
“洗洗干凈?！蹦腥私K于又開口了，指了指浴室方向，“你身上有股垃圾堆的味道。
”我瞪大眼睛：“你想干什么？我…我賣藝不賣身的！”白襯衫"噗嗤"笑出聲來，
被男人瞪了一眼后立刻板起臉。“就你？”男人上下打量我，眼神里帶著明顯的嫌棄，
“去洗澡，別讓我說第三遍。”浴室里擺著各種我不認(rèn)識的瓶瓶罐罐，香氣撲鼻。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用了——[反正情況不會更糟了。]洗完后，
我發(fā)現(xiàn)門外放著一套干凈衣服，純棉T恤和運動褲，[居然剛好合身。]我磨蹭著走出浴室，
看見男人正坐在落地窗前的單人沙發(fā)上，手里端著杯琥珀色的液體?！斑^來?！彼畹?。
我慢慢挪過去，注意到白襯衫已經(jīng)不見了，公寓里只剩下我們兩人，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夜景，
燈火璀璨得讓我有些眩暈。“名字?！彼麊枴！奥孤?。”我小聲回答?！罢婷?？
”“...就叫鹿鹿，我養(yǎng)父撿到我時，我脖子上掛著個鹿形吊墜，他就這么叫我了。
”他抿了一口酒，突然說：“從今天起，你跟著我?！薄鞍?？”我懷疑自己聽錯了。
“每月一萬。”他補充道，“包吃住?！蔽业纱笱劬?，[一萬？我平時偷錢包，
運氣好一個月也才三四千。]“做、做什么？”“不違法，”他嘴角微揚，
“至少不違反刑法?！盵這算什么回答？]我警惕地問：“吃苦的事我不做?！薄安豢?。
”他放下酒杯，直視我的眼睛，“也不會威脅到你的人身安全?！蔽乙е麓剿伎?，
[說實話，這條件好得不像真的，但眼下我似乎也沒別的選擇——要么答應(yīng)，
要么被送進(jìn)局子。]“為什么選我？”她還是忍不住問。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突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我渾身僵硬，卻不敢反抗?！耙驗?，”他的拇指擦過我的臉頰，
那里有道我都沒注意到的舊傷疤，“我欣賞專業(yè)人士。”那一刻，
我意識到他早就看穿了我"第一次偷東西"的謊言。我的后背沁出一層冷汗——這個人，
比我想象的危險得多?！昂?，我答應(yīng)?！蔽衣犚娮约赫f。他松開手，
露出今晚第一個真正的笑容：“明智的選擇，我叫蕭臨，記住你老板的名字。”蕭臨，
我在心里默念這個名字，隱約感覺自己的生活將從此天翻地覆。他走向酒柜，又倒了杯酒，
這次遞給了我：“歡迎加入，小鹿?！蔽医舆^酒杯，手指微微發(fā)抖，
酒液在燈光下泛著危險的光芒，就像我面前這個神秘的男人一樣，迷人又令人不安。
2、不尋常的桃花鹿鹿站在蕭臨辦公室門外，百無聊賴地數(shù)著地毯上的花紋。
這是她跟著蕭臨的第三個月，工作內(nèi)容簡單得出乎意料——提包、按摩、打掃，
偶爾像現(xiàn)在這樣擋擋桃花。電梯"叮"的一聲響起，鹿鹿條件反射地站直身體。
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面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帶著不容忽視的氣場。來人一襲藍(lán)色包臀裙，
栗色長發(fā)垂至腰間，妝容精致得像是剛從雜志封面走下來。
鹿鹿在心里吹了個口哨——這個檔次，明顯比之前那些濃妝艷抹的"桃花"，
高出不止一個水平?！澳悴荒軄y闖，蕭臨在跟其他公司談合作?！甭孤箼M跨一步，擋在門前。
女子停下腳步，目光在鹿鹿身上輕輕一掃。出乎意料的是，
那眼神里既沒有以往那些女人看她的蔑視，也沒有挑剔。“我找蕭臨，”女子開口，
聲音清冷中帶著一絲甜膩，“你讓我進(jìn)去?！薄罢娴牟恍?，老板交代過...”鹿鹿堅持道，
已經(jīng)做好了被刁難的準(zhǔn)備。然而女子只是微微一笑：“嗯，那我在外面等著，謝謝你小姑娘。
”說完，她真的走到等候區(qū)的沙發(fā)邊坐下，從手包里拿出一本時尚雜志翻看起來。
鹿鹿眨了眨眼，這反應(yīng)太不正常了。她在另一張沙發(fā)上坐下，
百無聊賴地把玩著自己的手指——這雙手修長白皙，骨節(jié)分明，
養(yǎng)父鹿泉曾說這是天生做扒手的料。[好久沒偷東西了，
手上功夫會不會生疏呀...]鹿鹿暗自思忖，指尖無意識地在空中做了個夾取的動作。
“這手都可以做手模了，真好看?！蓖蝗缙鋪淼穆曇糇屄孤挂惑@。
那位藍(lán)裙女子不知何時坐到了她身邊，正饒有興趣地盯著她的手?！爸x謝夸獎，
”鹿鹿下意識把手藏到背后，又覺得這樣太刻意，只好又拿出來，“當(dāng)然好看，
我不注重外表，但很看重自己的手，它可是我吃飯的家伙?！迸游⑽⑼犷^，
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目光，她緊盯著鹿鹿半晌?！拔医辛帚?，”女子伸出手，
“是蕭臨的...老朋友。”鹿鹿猶豫了一下，還是握了上去，林沐的手柔軟溫暖，
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涂著淡藍(lán)色的指甲油，和她裙子很配?！拔沂锹孤?，
蕭總的...助理?！彼R時給自己安了個頭銜。林沐輕笑一聲，“蕭臨從不用女助理的。
”鹿鹿心頭一跳，“凡事都有第一次嘛?！甭孤垢尚陕?，不著痕跡地轉(zhuǎn)移話題，
“你和老板認(rèn)識很久了？”“從小一起長大。”林沐的目光飄向辦公室緊閉的門，
語氣突然變得懷念，“他以前可不是現(xiàn)在這樣...”鹿鹿豎起耳朵，正想追問，
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蕭臨和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走出來，兩人握手告別。
蕭臨看到林沐時，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般邈?？你怎么來了？
”這個親昵的稱呼讓鹿鹿瞪大眼睛，三個月來，她從未聽過蕭臨用這種語氣叫任何人。
林沐起身，優(yōu)雅地整理了一下裙擺：“路過，想請你吃午飯。
”她的目光在蕭臨和鹿鹿之間轉(zhuǎn)了一圈，“帶上你的小助理一起？”蕭臨看了鹿鹿一眼，
那眼神復(fù)雜得讓她讀不懂，“不用，她還有工作，走吧，我知道附近新開了家日料店。
”目送兩人離開，鹿鹿站在原地，莫名感到一陣失落?！笆裁绰铮彼匝宰哉Z，
“原來真的有'白月光'這種設(shè)定啊...”手機突然震動，
是蕭臨發(fā)來的消息：【下午三點，我書房左邊抽屜有個藍(lán)色文件夾，送到金茂大廈1702。
】鹿鹿撇撇嘴，這就是所謂的"還有工作"？3、不期而遇金茂大廈的電梯里，
鹿鹿對著金屬墻面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
蕭臨給她的這套"工作服"——白襯衫加黑色西裝外套——讓她渾身不自在，
總覺得像是披了層不屬于自己的皮?！笆邩?..”她小聲念叨著，
看著電梯數(shù)字不斷跳動。電梯門一開，鹿鹿就僵在了原地。走廊上，
蕭逸——那個曾經(jīng)被她偷過錢包的"小帥哥"，蕭臨的親弟弟——正倚在窗邊講電話。
他穿著深灰色西裝，領(lǐng)帶松松垮垮地掛著，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鹿鹿下意識后退半步，
想等下一班電梯。太遲了，蕭逸已經(jīng)抬眼看到了她。他的眼神從驚訝迅速轉(zhuǎn)為譏諷，
匆匆掛斷電話，大步走來擋住了她的去路?！皢眩@不是'神偷'小姐嗎？
”蕭逸上下打量她，嘴角掛著令人火大的笑容，“你是來這偷東西嗎？
這是哪家公司安保不行，竟然讓你得手了?！甭孤惯o了文件袋，指節(jié)發(fā)白，
她早該想到會在這里遇到蕭逸——金茂大廈是蕭氏集團的產(chǎn)業(yè)之一?！白岄_，我有正事。
”她壓低聲音，試圖從旁邊繞過去。蕭逸橫跨一步，再次擋住她：“什么正事？踩點？
”“送文件。”鹿鹿舉起藍(lán)色文件夾，在蕭逸眼前晃了晃，“你哥讓我送的，不信，
自己打電話問?！甭牭?你哥"兩個字，蕭逸的表情微妙地變了變，
他伸手想拿文件：“給我吧，我正好也要去。”“不行?！甭孤寡杆侔盐募氐缴砗?，
“老板說了，必須親手交給1702的人?！眱扇私┏植幌?，蕭逸突然笑了：“行啊，
那你去送，我等著。”鹿鹿警惕地盯著他，慢慢后退幾步，然后轉(zhuǎn)身快步走向1702室，
她能感覺到蕭逸的目光，像刀子一樣扎在她背上。敲門，遞文件，簽字確認(rèn)，
整個過程不到兩分鐘，鹿鹿卻覺得無比漫長。走出1702室時，
她松了口氣——走廊上已經(jīng)不見蕭逸的身影。“總算走了...”她小聲嘀咕，
按下電梯按鈕。電梯門剛關(guān)上，鹿鹿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蕭逸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電梯里，
正靠在最里面的角落，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你——”鹿鹿瞪大眼睛，“你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
”“我一直在這兒啊?！笔捯萋柭柤?，“只是你太緊張了，沒注意到而已。
”鹿鹿這才意識到自己掉進(jìn)了他的陷阱，她迅速按下最近的樓層按鈕，
但蕭逸的動作更快——他一把按住緊急停止鍵，電梯猛地一頓，停在了兩層樓之間。
“你干什么？你瘋了！”鹿鹿后背緊貼電梯墻壁，心跳如鼓。蕭逸慢慢走近，
直到兩人之間只剩不到半米距離。他身上有淡淡的古龍水味道，混合著一絲煙草氣息，
莫名地讓人想起蕭臨——但蕭臨從來不會用這種捕食者般的眼神看她。“我只是好奇，
”蕭逸輕聲說，“我哥為什么會收留一個小偷?！甭孤挂ё∠麓剑?/p>
這個問題她自己也沒完全搞明白。“關(guān)你什么事。”她硬邦邦地回道?！爱?dāng)然關(guān)我的事。
”蕭逸突然伸手撐在鹿鹿耳側(cè)的電梯壁上，把她困在自己和墻壁之間，“三個月前，
你偷了我的錢包，記得嗎？”鹿鹿當(dāng)然記得，那是她最后一次行竊，
也是第一次失手——如果不是被蕭臨抓到，她現(xiàn)在可能還在街頭流浪。
“里面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嗎？”她忍不住問，“值得你記恨到現(xiàn)在？
”蕭逸的眼神驟然變冷：“你不知道？”“我還沒來得及看就被抓了。”鹿鹿實話實說，
“后來錢包不是還給你了嗎？”蕭逸盯著她看了幾秒，似乎在判斷她話的真假。
最后他冷笑一聲，退后幾步，重新按下了電梯啟動鍵。“算你走運?！彪娞蓍_始運行時，
他說，“否則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監(jiān)獄里，而不是穿著我哥買的衣服招搖過市。”鹿鹿握緊拳頭，
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她想反駁，卻找不到合適的詞——蕭逸說的沒錯，她確實是個小偷，
確實應(yīng)該進(jìn)監(jiān)獄。蕭臨的出現(xiàn)像一場夢，而她總擔(dān)心有一天會醒來。電梯到達(dá)一樓，
門一開鹿鹿就沖了出去，蕭逸沒有追來，但他的聲音清晰地傳進(jìn)她耳朵：“離我哥遠(yuǎn)點，
小偷，你不配?！甭孤诡^也不回地跑出大廈，直到融入街道上的人流才停下腳步。
她大口喘著氣，不是因為跑步，而是因為胸口那股莫名的刺痛感。蕭逸的話像一根刺，
深深扎進(jìn)她心里，最糟糕的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開始在意這個評價——在遇到蕭臨之前，
她從來不會在乎別人怎么看她。手機震動起來，是蕭臨的短信：【文件送到了嗎？
】鹿鹿盯著屏幕看了很久，才慢慢打字回復(fù)：【送到了?！克龥]有提遇到蕭逸的事，
不知為何，她有種預(yù)感——這對兄弟之間，遠(yuǎn)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而她，
可能已經(jīng)不知不覺卷入了某種旋渦。
4、午后的試探梧桐樹影斑駁地灑在露天咖啡廳的桌面上，林沐輕輕攪動著杯中的拿鐵，
目光不時飄向路口。她今天特意選了，這家離蕭氏集團不遠(yuǎn)的店，知道蕭逸每周三下午，
都會來這邊買咖啡。三點十五分，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街角，蕭逸穿著深藍(lán)色休閑西裝，
沒打領(lǐng)帶，一副慵懶貴公子的模樣。林沐唇角微揚，抬手理了理鬢角的碎發(fā)。“蕭逸！
”她裝作偶然看見的樣子，驚喜地招手。蕭逸轉(zhuǎn)頭，臉上閃過一絲訝異，
隨即掛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走過來：“沐沐姐，這么巧？”“是啊，剛見完客戶。
”林沐示意對面的座位，“有空坐會兒嗎？”蕭逸聳聳肩，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坐下，
陽光透過樹葉間隙，在他臉上投下細(xì)碎的光斑，襯得他眉眼格外深邃——和蕭臨有七分相似，
卻少了那份凌厲，多了幾分風(fēng)流韻味?！白罱趺礃?？”林沐微笑著開啟話題，
“聽說你們拿下了城東那塊地？”“還行吧，都是我哥在忙?！笔捯輵醒笱蟮乜吭谝伪成?，
“我就是個掛名副總，你知道的?！绷帚遢p笑：“蕭臨還是那么工作狂？”“可不，
活像個賺錢機器?！笔捯萜财沧欤蝗惶а壑币暳帚?，“沐沐姐怎么突然關(guān)心起我哥了？
”被看穿心思的林沐耳根微熱，但她很快掩飾過去：“老朋友嘛，隨口問問。”她頓了頓，
裝作不經(jīng)意地補充，“他...最近有喜歡的人了嗎？”蕭逸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
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才慢悠悠地回答：“我哥哪有什么時間找女朋友，
整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林沐的肩膀幾不可察地放松了些：“是嘛...”“不過...”蕭逸突然拖長音調(diào)，
滿意地看著林沐立刻繃緊的身體，“他最近倒是收了個小助理，挺有意思的?！薄爸?？
”林沐想起那天在蕭臨辦公室外遇見的女孩，“是不是那個叫鹿鹿的女孩？長得蠻漂亮的。
”蕭逸嗤笑一聲：“漂亮？就那個小賊？”“小賊？”林沐睜大眼睛?！皩Π。?/p>
就是個街頭小偷，偷東西偷到我哥頭上了。蕭逸擺擺手，語氣輕蔑，“我哥看她可憐，
大發(fā)善心給了份工作罷了。
”林沐若有所思地攪動著咖啡：“這樣啊...”“沐沐姐不用擔(dān)心，”蕭逸突然湊近，
壓低聲音，“那種底層混混，連給我哥提鞋都不配?！绷帚迕銖娦α诵?，沒有接話，
陽光突然變得有些刺眼，她瞇起眼睛看向遠(yuǎn)處的高樓——其中某一扇窗戶后面，
或許就是正在工作的蕭臨?！罢f起來，”蕭逸話鋒一轉(zhuǎn)，“沐沐姐和我哥青梅竹馬，
怎么這么多年都沒發(fā)展一下？”林沐神色一僵，隨即恢復(fù)自然：“小孩子別瞎打聽。
”蕭逸夸張地捂住胸口：“我都二十五了，還小孩子？”“在我這，
你就是那個穿開襠褲的小屁孩?！绷帚逦孀煨χ此殹?/p>
蕭逸突然正色起來：“沐沐姐看看我。”“怎么了，突然這么說。
”林沐將耳邊的碎發(fā)捋在耳后?！皼]什么，就是我也是個大帥哥，怎么就沒人追我。
”蕭逸嬉皮笑臉地看著林沐?！翱赡芫壏譀]到吧！”林沐溫柔地安慰道。兩人又閑聊了幾句，
林沐借口有約先行離開，走出咖啡廳，她的表情立刻沉了下來。
蕭逸的話并不能讓她完全安心——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那個叫鹿鹿的女孩，
絕對不只是個"可憐的小偷"那么簡單。與此同時，咖啡廳里的蕭逸，看著林沐遠(yuǎn)去的背影，
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他掏出手機，翻出一張偷拍的照片——畫面中，
蕭臨正抬手為鹿鹿拂去肩頭的一片落葉，眼神柔和得不像話。“嘖，麻煩?！笔捯莸吐曌哉Z，
將照片刪除，他抬頭看向和林沐相同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陰郁。有些游戲，才剛剛開始。
5、真相的帷幕蕭臨的書房門被輕輕推開時，他正低頭審閱一份合同，不用抬頭，
他也知道是鹿鹿——三個月來，只有她敢不敲門就進(jìn)來。但今天的鹿鹿異常安靜，
沒有往日的嘰嘰喳喳，沒有順手摸走他桌上的小物件，甚至沒有故意弄出點聲響，
引起他的注意。蕭臨抬起頭，發(fā)現(xiàn)她站在門邊，眼神飄忽，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 怎么了？這副樣子。”蕭臨放下鋼筆，微微皺眉，他印象中的鹿鹿，總是古靈精怪，
像只隨時準(zhǔn)備惡作劇的小狐貍，而不是現(xiàn)在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鹿鹿深吸一口氣，
徑直走到他的書桌前，雙手撐在光滑的桌面上，直視他的眼睛：“蕭臨，你為什么收留我？
”這個問題來得突然，蕭臨注意到她今天罕見地叫了他的全名，而不是"老板"或"蕭總"。
“不是說過嗎？”蕭臨靠回椅背，神色平靜，“看你可憐，正好我需要一個助理，
幫我擋桃花而已?！薄拔也恍?。”鹿鹿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堅定，
“你有事情瞞著我，那我可不敢再待下去，怕你把我賣了?！彼逼鹕恚D(zhuǎn)身就要走，
蕭臨幾乎是本能地站起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鹿鹿的手腕纖細(xì)得驚人，在他掌中微微發(fā)抖。
“鹿鹿?！彼凶∷?，聲音里有一絲罕見的急切。鹿鹿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放手。
”蕭臨感受到她身體的緊繃，知道這次她是認(rèn)真的。三個月來，
他第一次感到可能會失去什么——這種感覺陌生而令人不適?！拔腋嬖V你。
”他終于嘆了口氣，松開手，“但你要有心理準(zhǔn)備?！甭孤孤D(zhuǎn)過身，
眼中滿是警惕和好奇，蕭臨走向書房角落的一個保險柜，輸入密碼，
從里面取出一個精致的檀木盒子?！斑^來?！彼疽饴孤棺缴嘲l(fā)上。鹿鹿遲疑地走近，
在沙發(fā)邊緣坐下，蕭臨打開盒子，取出一張照片遞給她。照片上是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女孩，
穿著白色連衣裙，站在花園里笑得燦爛，鹿鹿困惑地抬頭看向蕭臨。“這是我妹妹，蕭雨。
”蕭臨的聲音低沉，“她十歲那年...被綁架了?！甭孤沟难劬ξ⑽⒈牬蟆！敖壏艘H金，
父親報了警?！笔捙R的指尖輕輕撫過照片，“行動出了差錯...等警察找到時，
已經(jīng)...”他沒有說完，但鹿鹿明白了，照片上的小女孩永遠(yuǎn)停留在了那個年紀(jì)。
“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鹿鹿小心翼翼地問。蕭臨抬頭，
目光在她臉上逡巡：“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注意到了，你的眼睛，
笑起來的樣子...和她很像?！甭孤沟刮豢诶錃?，
本能地往后縮了縮：“所以你收留我是因為...把我當(dāng)成她的替身？”“不全是。
”蕭臨搖頭，“那天你偷錢包時，我看到了你脖子上的吊墜。
”鹿鹿下意識摸向自己的吊墜——那個陪伴她二十年的鹿形銀飾?！斑@個？
”“蕭雨被綁架那天，也戴著幾乎一模一樣的吊墜?！笔捙R的聲音有些沙啞，
“是我送給她的生日禮物?！狈块g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鹿鹿感到一陣眩暈，
無數(shù)疑問在腦海中翻騰?！澳?..你認(rèn)為我是...？”她幾乎說不出那個詞。
蕭臨搖頭：“我知道你不是她，DNA檢測早就做過了?！甭孤惯@才想起剛被蕭臨帶回家時，
他曾取過她的頭發(fā)樣本，說是"例行體檢"。“那你為什么還...？”“我不知道。
”蕭臨罕見地流露出困惑的神情，“也許...是想看看如果她還活著，會是什么樣子。
”這個回答讓鹿鹿心頭一顫，她從未見過蕭臨如此不確定的一面，
那個總是運籌帷幄、冷靜自持的男人此刻看起來幾乎是...脆弱的?！八赃@三個月，
你是在...觀察我？”鹿鹿的聲音有些發(fā)抖。蕭臨沒有立即回答，
他伸手輕輕觸碰鹿鹿的臉頰，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我在了解你。”鹿鹿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應(yīng)該感到憤怒嗎？被當(dāng)成別人的影子。還是應(yīng)該感到悲哀？
為了那個從未有機會長大的小女孩。但奇怪的是，
她心中涌起的竟是一絲釋然——至少現(xiàn)在她知道了蕭臨收留她的原因不是出于憐憫或算計。
“那個吊墜...”她輕聲問，“是你妹妹的？”“不確定，她的那個一直沒找到。
”蕭臨收回手，“你的這個...能告訴我從哪里來的嗎？
”鹿鹿搖頭：“養(yǎng)父說撿到我時就在我脖子上了?！眱扇讼萑氤聊?，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jìn)來，
在兩人之間的地板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分界線，仿佛隔開了過去與現(xiàn)在。“現(xiàn)在你知道真相了。
”蕭臨恢復(fù)了一貫的冷靜，“還想走嗎？”鹿鹿低頭看著手中的照片，
小女孩的笑容純真無邪。她突然想起自己從未有過的童年，想起街頭流浪的日子，
想起養(yǎng)父鹿泉粗糙卻溫暖的手...“工資照舊？”她突然抬頭，
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狡黠笑容。蕭臨愣了一下，隨即失笑：“照舊?！薄澳切?。
”鹿鹿站起身，把照片還給他，“不過我有個條件?！薄罢f?！薄皠e再把我當(dāng)成她。
”鹿鹿直視蕭臨的眼睛，“我是鹿鹿，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笔捙R靜靜地看著她，良久，
輕輕點頭：“好?！甭孤罐D(zhuǎn)身走向門口，在即將離開時突然回頭：“對了，
你妹妹...她喜歡偷東西嗎？”蕭臨挑眉：“當(dāng)然不?！薄澳蔷透鼪]可能是我了。
”鹿鹿眨眨眼，“我可是專業(yè)選手。”她輕快地走出書房，留下蕭臨一人望著她離去的方向，
唇角不自覺地上揚。陽光依舊明亮，但那條分界線似乎模糊了些許。
6、宴會風(fēng)云鹿鹿站在蕭臨的衣帽間里，盯著鏡中的自己，幾乎認(rèn)不出來。
一襲墨綠色絲絨禮服，勾勒出她纖細(xì)的腰線，頸間的鹿形吊墜，
在燈光下泛著微光——這是她唯一堅持保留的原有飾品。“我看起來像個假人。
”她小聲嘀咕，不自在地扯了扯裙擺?！皠e動?！笔捙R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身后，
修長的手指輕輕拍開她的手，“裙子會皺?！辩R中，他一身黑色定制西裝，領(lǐng)結(jié)一絲不茍，
整個人如同被精心雕琢過的黑曜石，冷峻而完美。
vt鹿鹿不自覺地屏住呼吸——三個月的朝夕相處，
她依然會在某些瞬間被蕭臨的氣場震懾到?！盀槭裁词俏?？”她突然問，
“你從來沒帶女伴參加過晚宴?！笔捙R正在調(diào)整袖扣，
聞言抬眼從鏡中看她：“你不是一直抱怨工作太輕松嗎？今晚會很忙?！薄拔沂钦f，
”鹿鹿轉(zhuǎn)身面對他，“為什么不帶林沐？她明顯更合適?！笨諝馔蝗荒?，
蕭臨的眼神變得深不可測：“你問題太多了?！彼焓痔嫠龘苷豢|散落的發(fā)絲，
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她的耳廓，引起一陣細(xì)微的戰(zhàn)栗?！坝涀?，今晚無論發(fā)生什么，
都別離開我視線?！彼穆曇艉茌p，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感。一小時后，
鹿鹿挽著蕭臨的手臂步入宴會廳。水晶吊燈的光芒刺得她瞇起眼，
香檳和香水的氣味混合在一起，令人窒息?！皠e緊張。”蕭臨低頭在她耳邊輕語，
溫?zé)岬臍庀⒎鬟^她的耳廓，“就當(dāng)是另一項工作?！甭孤狗藗€白眼，[他說的倒是輕松。
]“蕭總！”幾位商人模樣的人立刻圍上來，目光卻不斷往鹿鹿身上瞟，“這位是...？
”“我的助理，鹿鹿?！笔捙R簡短介紹，手掌不著痕跡地在她腰間輕按，示意她放松。助理？
鹿鹿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哪個助理會穿成這樣陪老板參加晚宴？
]但她還是擠出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微笑，學(xué)著電視里看來的樣子微微頷首。隨著更多賓客到來，
鹿鹿逐漸察覺到四周投來的異樣目光，竊竊私語如同無形的蛛網(wǎng)，在她周圍編織。
“蕭總旁邊的女伴是誰？”不遠(yuǎn)處，一個穿著粉色高定禮服的女孩小聲問同伴，
“他不是從來都只帶男助理或者單獨出席嗎？”“不知道啊，”同伴瞇起眼睛打量鹿鹿，
“看著面生?！币粋€熟悉的聲音插了進(jìn)來：“我認(rèn)識，是他助理，上次還擋著我，
不讓我去見蕭哥哥呢！”鹿鹿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周家大小姐周瑩，
上個月硬闖蕭臨辦公室被她攔下的那位?！八彩锹氊?zé)所在?！庇腥丝陀^地評價道。
“可我看她就煩?！敝墁摼锲鹜恐导t色唇膏的嘴，“一副狐媚樣，
誰知道怎么爬到這個位置的?！睅讉€女孩交換了眼神，
其中一人壓低聲音：“要不捉弄捉弄她？反正宴會也無聊?！薄昂醚?！”周瑩眼睛一亮，
...”鹿鹿的耳朵動了動——多年的街頭生活讓她練就了在嘈雜環(huán)境中捕捉關(guān)鍵詞的能力。
她正想告訴蕭臨，卻瞥見林沐正朝他們走來。今天的林沐一襲酒紅色魚尾裙，襯得肌膚如雪，
頸間一條鉆石項鏈熠熠生輝。她優(yōu)雅地端著酒杯，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
但鹿鹿敏銳地注意到她看向自己時眼中一閃而過的冷意。“蕭臨，鹿鹿，
”林沐在他們面前站定，“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們...一起?！笔捙R點頭致意：“林沐。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林沐的指尖微微發(fā)白。
鹿鹿注意到她握杯子的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水晶杯?！傲中〗??！甭孤怪鲃哟蛘泻?，
試圖緩解尷尬。林沐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暫停留，嘴角勾起一個不算笑的笑：“裙子很漂亮，
很適合你。”明明是夸獎，卻讓鹿鹿感到一陣寒意，她剛想道謝，
蕭臨卻自然地攬住她的腰：“失陪一下，我們要去和主辦方打個招呼。
”周圍響起一片倒吸氣的聲音。鹿鹿幾乎是被蕭臨半摟著帶離原地，
她能感覺到林沐的目光如芒在背。“你故意的。”走遠(yuǎn)后，鹿鹿小聲控訴。
蕭臨挑眉：“什么？”“ 那個...”鹿鹿指了指還停留在自己 腰際的手，
“還有帶我來的決定?！笔捙R沒有否認(rèn)，
只是輕輕捏了下她的腰側(cè)：“周瑩她們在打什么主意？”鹿鹿一怔——原來他也察覺到了，
她簡單復(fù)述了聽到的內(nèi)容，蕭臨的眼神逐漸變冷?！皠e喝任何人遞給你的飲料，
”他低聲囑咐，“包括服務(wù)生。”鹿鹿點頭，心里卻涌起一股暖流，
這種被人保護(hù)的感覺...很陌生，但不錯。宴會進(jìn)行到一半，鹿鹿獨自去洗手間補妝。
鏡子里，她看到自己臉頰泛紅，眼睛卻亮得驚人。這身打扮，這個場合...一切都像場夢。
她擰開水龍頭，冷水沖過手腕，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爸硇〗恪！甭孤固ь^，
鏡中映出林沐的身影，她靠在門框上，姿態(tài)慵懶?！傲中〗??！甭孤龟P(guān)上水龍頭，
轉(zhuǎn)身面對她。林沐緩步走近，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聲響：“我很好奇，
蕭臨為什么對你這么特別。”鹿鹿保持沉默，她不確定林沐知道多少，也不確定該如何回答。
“你知道嗎，”林沐突然伸手，指尖輕輕拂過鹿鹿脖子上的鹿形吊墜，
“蕭雨也有一條很像的。”鹿鹿心跳漏了一拍，蕭臨告訴過她這件事，
但從林沐口中聽到還是讓她感到不安。“蕭臨告訴你的？”她試探地問。林沐微笑，
卻不達(dá)眼底：“我們之間沒有秘密?！彼栈厥郑安贿^你戴著它...很諷刺，不是嗎？
一個替代品?！甭孤刮站o拳頭，指甲陷入掌心，她想起自己對蕭臨說過的話——“我是鹿鹿，
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但此刻，這句話突然變得蒼白無力?！拔也恢滥阍谡f什么。
”鹿鹿強裝鎮(zhèn)定，“如果沒別的事，我先回去了?！彼噲D繞過林沐，卻被對方攔住。
“小心周瑩她們，”林沐突然說，語氣出奇地平靜，“她們會在香檳里加了瀉藥。
”鹿鹿驚訝地看著她：“你...為什么要告訴我？”林沐的眼神復(fù)雜：“我應(yīng)該不是壞人。
”說完，她優(yōu)雅地轉(zhuǎn)身離開，留下鹿鹿站在原地，脊背發(fā)涼?；氐窖鐣d，
鹿鹿發(fā)現(xiàn)蕭臨正在找她，他眉頭微蹙，在看到她的瞬間舒展開來?！笆侨ツ牧耍俊彼麊?，
語氣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鹿鹿猶豫了一下，沒有提林沐的事：“洗手間，
遇到...沒什么。”蕭臨的目光在她臉上搜尋，似乎想確認(rèn)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