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綿綿到村支部的時候,就只有村長一人在那悠哉地喝著茶水。
“村長!”
聽到陳綿綿的聲音,村長扭頭看來,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猥瑣。
陳家這丫頭他可是盯上好久了,娘跑了,爹把她當牲口似的用,這種女孩只要他隨便給點好處,給點威脅,就能乖乖就范。
正巧,他還聽方家說,方有為在軍隊里有了新相好,不想要陳綿綿。
這下她再也沒撐腰的,那自己可就能隨便玩了?
這么想著,村長立馬堆出來個殷勤的笑容。
“呦,綿綿呀,到叔兒這來有啥事???”
六十年代全國剛經(jīng)歷了大饑荒,其他人都瘦得皮包骨,但村長卻還是胖乎乎的,那肚子就和懷了六個月身孕似的,一看就沒少拿油水。
原主的記憶里,村里好幾家都死在那場大饑荒中,作為一村之長,他愣是眼睜睜看村民餓死。
陳綿綿掩下眼底的森涼,將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下,請他給出個介紹信。
“哎,你說你那個糊涂的爹,咋能那么對你呢,回頭叔狠狠罵他一頓給你出氣。”
村長裝模作樣說完,又很為難似的搓搓手。
“按理你的困難叔作為村長應(yīng)該給你解決,但是吧,這介紹信一個月就能開那么幾張,村里那么多人想要,我給誰開都為難。”
說完這些,村長就用眼神黏膩地打量著陳綿綿,臉上浮現(xiàn)出猥瑣的笑意,慢慢伸出手試探著要來摸她。
“我這人最心軟,綿綿你要是能多和叔聊聊天,叔也許就給你開了呢?”
說話間,那只咸豬手就馬上要觸碰到陳綿綿的腰肢,村長興奮地舔舔嘴唇,似乎她已經(jīng)是要進嘴的小綿羊。
“呵,”突然,陳綿綿冷笑一聲,抬眼看向村長,眸色中全是陰冷“村長對趙寡婦、孫知青還有趙嫂子也是這么說的么?”
聽到陳綿綿精準的說出他的姘頭,村長驚恐地看著她。
自己做的很隱秘,這小丫頭是怎么知道的?
陳綿綿冷哼著,這天下間,只要有喘氣的動物,她就有無窮無盡的消息。
別說村長和哪個女的搞破鞋(不正當男女關(guān)系),就是今天穿什么顏色的褲衩,她都能打聽出來。
“村長,我知道你困難,但你先別困難,我現(xiàn)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你猜,是我的介紹信值錢,還是你村長的位置值錢?”
陳綿綿的語調(diào)還是溫溫柔柔的,可那眼神卻讓人不寒而栗,村長從來沒見過這么嚇人的小丫頭。
不過對于陳綿綿的話,村長只以為她是聽到什么風(fēng)聲來詐自己,根本不相信。
收起笑臉,一手拍在辦公桌上,語氣嚴厲兇狠。
“陳綿綿,說話辦事得講證據(jù),別以為你用這些謠言威脅我,我就給你開介紹信。
像你這樣心腸歹毒的小畜生,難怪你媽不要你!滾出去??!”
看著村長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陳綿綿如同看小丑一樣,本來她還想著給這老畢登留條后路的,但現(xiàn)在看來,不需要了。
“那就希望村長你別后悔?!?/p>
陳綿綿深深看了他一眼,就轉(zhuǎn)身離開。
村長只覺得剛才就像是被狼盯上的獵物似的,身上總有種發(fā)冷的感覺。
可隨即想到陳綿綿就是無依無靠的小姑娘,能有什么能耐,不過是被逼急了拿些捕風(fēng)捉影的事情來威脅自己。
哼,她倒是有點膽子,就是不知道等到了床上,還是不是還這么辣!
想到陳綿綿年輕的身體,和眼含淚花的哀求,村長就覺得心口有團火在燃燒,急切地舔了舔嘴唇,今晚先去趙寡婦那泄泄火。
不說村長這邊想著和趙寡婦溫存而欲火焚身,陳綿綿出了村支部就回家去了。
沒等進院門呢,就聽到屋里陳大勇毆打葛春花的聲音,而剛才還火上澆油的陳倩倩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躲著去了。
忽略院外探頭探腦看熱鬧的村民們,陳綿綿回了原主住的小破倉房里。
低矮逼仄的泥房里,只有一個不夠教科書大小的窗戶,里面除了一個小小的火炕上放著破舊的被褥外,都是雜物。
根本看不出來這里竟然是個小姑娘睡了十一年的房間,陳綿綿四處找了找,滿屋子里除了身上穿的這身之外,就找出來兩套像破抹布似的外衫。
這就是原主所有的東西!
陳綿綿扯了扯嘴角,這孩子就是小偷過來,都得含著眼淚給塞二百塊錢,日子過得也太慘了。
不過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陳綿慢接管了這個身體,不僅要過好日子,還會讓那些曾經(jīng)欺負過原主的人,都不得安生。
眼底閃過兇光,陳綿綿將這些東西全都扔到灶坑里,而后就走進正房。
陳大勇正揍葛春花呢,看到陳綿綿進來眼睛通紅地瞪過來。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別以為我揍她就不揍你了!”
陳綿綿聞言卻無辜地歪著頭,笑得單純。
“爹你說的這是啥話,又不是我給你戴綠帽子的,如果不是我,說不定你還得有個別人血脈的親兒子呢!”
聽著陳綿綿的話,陳大勇就覺得血壓往腦門上竄,看著這個死丫頭的臉咆哮著。
“那你進來干啥?滾滾滾!”
陳綿綿聳聳肩,指了指陳倩倩住的西屋。
“我沒衣服穿了,來陳倩倩這找?guī)准Q上,”陳綿綿看陳大勇那有些不贊同的目光,頓時冷笑著“你當陳倩倩是無辜的?
沒有她掩護,葛春花能這么逍遙自在,你不知道吧,每次葛春花回娘家搞破鞋,陳倩倩都在外面望風(fēng)?!?/p>
陳大勇一聽,養(yǎng)了十一年的養(yǎng)女,竟然是個白眼狼,還幫著她媽給自己戴綠帽子,哪怕是條狗也能養(yǎng)熟了啊。
羞恥和憤怒沖沒了陳大勇對陳倩倩的情分,抄起柜上的雞毛撣子就要出去。
陳綿綿趕緊叫住他,指了指陳倩倩住的屋子。
“爹,我這回能進去拿東西了么?畢竟你親閨女我可從來沒穿過這么好的料子呢?!?/p>
陳綿綿指了指身上丐幫都嫌棄的棉襖,讓陳大勇罕見地心里多了一絲愧疚。
“穿,往后她那屋里的東西都是你的,葛春花、陳倩倩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竟然還他媽給老子戴綠帽子,往后就讓她們娘倆滾犢子?!?/p>
越想越生氣,陳大勇抓著雞毛撣子就去找陳倩倩算賬,陳綿綿聽著葛春花哀嚎咒罵的聲音,走進了陳倩倩的房間。
陳倩倩雖然是陳大勇的繼女,但人家有親媽護著,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好的,甚至每年過年都能扯布做一身新衣服。
原主卻只能撿陳倩倩不要的穿,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惠。
把陳倩倩的柜子都翻出來,陳綿綿挑了一套喜歡的換上。
陳倩倩比原主還小兩歲,但人家從小吃得足,身量也比她高一些,穿在身上有些寬松!
鞋子也有點大,不要緊,這鞋多大,她腳就多大,大不了多墊幾個鞋墊。
陳綿綿把換完的衣服收好,準備陳倩倩被趕出門的時候給她穿,低頭就看到還有塊翠綠的布料。
是前年葛春花給陳倩倩做襯衫剩下的,陳倩倩拿起來找來針線三下五除二就縫了個一頭開口的大布袋,戴在腦袋上在鏡子里照了照。
“不錯不錯,這鮮艷的綠帽子,一會陳大勇回來送他,他一定得感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