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涂好面霜,轉頭看他,曉得我要是不讓步,他夾在中間更難受。
其實早就想到會是這么個結果,這種事情上能讓步的總歸是小輩。
可我心里始終覺得不舒服,張了張嘴,有些話說起來似乎也不合適,只好將滿腹委屈都咽了回去。
見我點頭,李呈松了一口氣,笑著上來抱我,【放心,我媽也住不了多久的,等檢查完要是沒什么大事她也就回老家。】
后來李呈帶著婆婆去醫(yī)院里里外外都檢查了一通,一點問題都沒查出來。
結果自然是讓人高興的,但說好回去的日期卻一拖再拖。
婆婆自己沒有要回去的意思,我也不好催。
這天我剛回家,便嗅到一陣陣的臭味,無奈捏著鼻子詢問,【媽,家里怎么這么臭?】
婆婆一指我那幾盆月季,【家里那半盒奶不是過期了么?我兌了點水澆花了,省得浪費。】
一聽這話,我連忙把陽臺的月季又沖了一遍水。
【媽,花以后放著我來就行,牛奶澆花容易燒根?!?/p>
話說完,婆婆就不高興了,耷拉著臉色,半晌沒出聲。
過了一會兒喊吃飯,一看桌上只有清粥和咸菜,我也是一愣,【媽,家里是不是沒菜了?】
婆婆喝了口粥,搖搖頭,告訴我家里還有菜,但因為李呈今晚加班不回來,干脆就不做了。
眼看她那理所當然的樣子,我只覺得心里堵得慌。
興許在婆婆眼底,我就不算是人。
草草吃了兩口去衛(wèi)生間洗手,卻看見滿地甩的是水。
更覺得心頭煩躁,兩代人的觀念和生活習慣根本不同,有些想法是根深蒂固的。
李呈也和婆婆提了好幾回,衣服洗衣機洗完直接烘干就行。
可婆婆卻說洗衣機哪有手洗干凈,非要手洗衣服,弄得衛(wèi)生間里都是水漬。
很多時候他這個兒子都忍受不了,偏偏只能勸我一再忍讓。
而我一忍再忍,也快到了極限。
等到晚上李呈終于加完班回來,我聽見都動靜也懶得開門去看。
只自顧自看手機,沒一會兒李呈倒是進來了,卻是來興師問罪的。
【你們又怎么了?我一回來我媽就在哭?!?/p>
李呈一臉疲憊地松了松領帶,看向我,看他這幅樣子我就知道,是婆婆和他告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