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冷峻,冷得我遍體生寒。
“你都已經(jīng)做出來這種事情了,為什么覺得我還會信你?”
他轉過身去,給手下打了個電話。
“今天給我找個保姆,教導一下宋靈玉。
說是教導,實際不過是監(jiān)視罷了。
我怔愣在原地,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直到保姆叫我住到地下室,我終于回過神來。
陸家有錢,豪華程度和我家不堪上下,即使是住進地下室,環(huán)境也比大部分民宿寬敞。
可保姆選得刁鉆,特意挑了個常年漏水的角落給我。
雖說我是鮫人,生于海水,可常年潮濕的環(huán)境也會讓我逐漸失去人性。
小白想來安慰我,卻被保姆丟了出去。
“滿玉夫人對狗毛過敏,別墅不能養(yǎng)狗?!?/p>
我給陸之昂打了很多個電話,一直到天黑,可他一直處于忙線中,也許,是呼叫轉移了吧。
我呆呆的坐在床上,水砸在上面,浸濕一片。
一年前,
他帶著花滿玉出現(xiàn)在我們補辦的婚禮上,讓我成為圈子里的笑柄。
后來,花滿玉懷孕了,是個男孩,
公公婆婆對花滿玉逃婚的不爽被喜悅取代,我在這個家里再也沒有了靠山。
我想放棄了,可他不同意。
他不愿意和我離婚,又舍不得放棄花滿玉。
一邊迎娶舊愛,
一邊在我的腳上上了鎖,讓我跑不了多遠。
那段時間我回了海,陸之昂也沒有發(fā)現(xiàn)。
可海上動亂,人類大肆捕獵,我刨珠的傷未痊愈,再加上腳上還綁著定位鎖,
父母讓我在岸上養(yǎng)好身體再回去。
所以,我再次被圈在了陸之昂的身邊。
“離婚吧?!?/p>
幾乎是下一秒,我的手機強烈的震動起來,
原本怎么也無法撥通的號碼,此刻在我的撥號記錄里瘋狂刷存在感。
我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靈玉,我不同意,我們不離婚!”
我摸著潮濕的床褥,自嘲開口,
“陸之昂,放過我吧?!?/p>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震得我的耳朵一陣耳鳴。
“不,我需要你,我娶她只是履行承諾,我們之間的關系還是照舊!”
與此同時,女人焦急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我的肚子,好丑,我不如死了算了!”
陸之昂急了,先行掛了電話。
“靈玉……我回去再跟你解釋?!?/p>
解釋什么呢?
我們的關系早已無法維系,連哄騙我的謊言也有了滯后性。
我對著息屏的手機無聲回應,
“好。”
淚水從眼角滑落,墜在地上,變成一顆顆珍珠,在黑暗的角落泛起幽幽微光。
我騙不了自己,小時候滿心滿眼都是我的小男孩已經(jīng)不見了,
如果不是因為癌癥,他永遠也不會選擇我。
既然他身體康復了,他的愛人回來了,我也該離開了。
擬好離婚協(xié)議書,我去找陸父陸母辭別。
進門前,為了離婚順利,我撥通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你好,做個交易嗎?”
男人低聲輕笑,
笑聲透過聽筒傳進我的耳內(nèi),讓我渾身一顫。
“展開說說?!?/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