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找了個白月光平替了，這幾年他居然還是忘不掉。
我這個曾經(jīng)的替代品現(xiàn)在也有人替代了，很好。來推開辦公室玻璃門的瞬間，
周曉彤正坐在我的辦公椅上。那把陪了我三年的、靠背有些磨損的椅子，
此刻被她嬌小的身軀占據(jù)。更刺眼的是，她手里拿著一支口紅。那是我昨天剛收到的限量版，
色號斬木，還沒舍得用第二次。她對著小鏡子，仔細地涂抹著，動作嫻熟，
仿佛那東西天生就屬于她?！叭絷亟?，你回來啦？”她看到我，絲毫沒有被抓包的窘迫，
反而笑盈盈地舉起手里的口紅，“你這支顏色真好看！”她甚至還扭頭，
朝著旁邊那個我無比熟悉的身影撒嬌。“霆川，你看，是不是顯得我皮膚特別白？
”顧霆川就站在我的辦公桌旁，手里拿著一份文件，視線卻落在周曉彤嫣紅的嘴唇上，
嘴角噙著一抹我從未見過的溫柔笑意。這樣的笑容我原來也見過，不過好久好久也見不到了，
都快忘了。大約是三年前吧，顧霆川也是這樣，站在化妝臺前，一支接一支地為我試色。
“這支玫瑰粉太素了，不適合你?！彼f?！斑@支正紅太艷了，配不上你的氣質(zhì)?！彼终f。
最后他選中了一支珊瑚色，輕輕為我涂上，然后湊近端詳：“完美。”那時的我，
是何等的沾沾自喜?，F(xiàn)在想來，我這個曾經(jīng)的替代品如今也要被替代了?！班?，完美。
”思緒被這一句“完美”拉了回來，真是諷刺。
“那是我剛買的……”周曉彤這才像剛反應(yīng)過來似的，“哎呀”了一聲，
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和歉意?！叭絷亟?，對不起嘛，我看它放在桌上，顏色又這么好看，
就忍不住試了一下?！彼f著，起身走到顧霆川身邊，動作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身體緊緊貼著他?！蚌?，人家不是故意的，若曦姐不會生氣吧？”她仰著臉，
聲音又甜又膩。顧霆川終于舍得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落在我臉上，
但那眼神里沒有絲毫歉意，只有習(xí)以為常的不耐煩?！耙恢Э诩t而已，若曦，
你這么小氣干什么？”我張了張嘴，但周曉彤沒給我機會。她搖晃著顧霆川的手臂，
語氣雀躍：“霆川，我們今晚去看電影好不好？最近新上映的那部愛情片，聽說口碑超好的！
”今晚？我猛地抬頭看向顧霆川?！拔覀儾皇钦f好今晚一起回家的嗎？”我的話被打斷。
“若曦，你最近項目不是正忙嗎？”“這點小事就別操心了，早點做完工作早點下班。
”他的目光甚至沒有在我臉上停留超過一秒，說完就摟著周曉彤的腰，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那……若曦姐，我們先走啦？口紅我放你桌上了哦！”周曉彤回頭，
沖我露出一個勝利者般的甜美微笑。我拿起手機，對準(zhǔn)那支口紅。咔嚓。閃光燈亮起，
將口紅的“慘狀”清晰地定格在屏幕上。膏體的磨損，蓋子上殘留的指紋，
甚至桌面上若有似無的口紅印記。很好。證據(jù)確鑿。我深吸一口氣，打開朋友圈，
拍照上傳一氣呵成。沒有指名道姓。但我知道，結(jié)合周曉彤顧霆川那毫不避諱的親密。
看到這張照片，該明白的人，自然會明白。周末，顧霆川卻破天荒地打來了電話。
“晚上回家吃飯?！彼穆曇舾糁犕矀鱽恚牪怀鍪裁辞榫w，像是在例行公事。
“媽讓我們回去?！痹瓉硎穷櫮傅囊蟆Ｎ夷笾謾C，指尖泛白?！昂??！蔽业挂纯?，
這場鴻門宴，他打算怎么演。顧家的別墅燈火通明，一派溫馨景象?？晌姨と肟蛷d的瞬間，
渾身的血液都涼了半截。周曉彤赫然在座。她穿著一身嶄新的鵝黃色連衣裙，
乖巧地坐在顧母身邊，正巧笑嫣然地和顧母說著什么，逗得老太太眉開眼笑?？匆娢?，
她臉上的笑容更加甜美，甚至還主動站起來?！叭絷亟?，你回來啦？”那熟稔的語氣，
仿佛她才是這里的女主人。顧霆川走過來，極其自然地攬住我的腰，
力道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警告。“媽，若曦來了?！彼麑χ櫮刚f道。顧母看了我一眼，
眼神復(fù)雜，最終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來了就好，正好曉彤今天沒事，幫媽燒了一桌菜，
準(zhǔn)備開飯吧?！辈妥郎希瑲夥赵幃?。顧父沉默地看著財經(jīng)報紙，顧母偶爾和周曉彤說笑幾句，
顧霆川則心不在焉地替周曉彤夾菜。我像個局外人，被隔絕在這虛假的和諧之外?！叭絷亟?，
”周曉彤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沉默。她端著一盤色澤誘人的糖醋排骨，
笑盈盈地放到我面前?！澳銍L嘗這個，我今天特意下廚做的呢?！蔽铱粗潜P排骨，
又看看一臉坦然的顧霆川，只覺得諷刺。我壓下心頭的冷笑，拿起筷子。然而，
就在我夾起一塊排骨，準(zhǔn)備放進嘴里時。顧霆川比我更快一步。他伸出筷子，
面無表情地夾起為數(shù)不多的排骨，動作流暢地放進了旁邊周曉彤的碗里?！皶酝愠?。
”他的語氣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若曦她不愛吃糖醋的。
”我看著那盤色澤依舊誘人的糖醋排骨，胃里翻江倒海，往事如潮水般洶涌而來。每一次，
每一次回婆婆家，餐桌上雷打不動都會有這道菜?！蚌ㄗ類鄢赃@個了，我特意給他做的。
”婆婆總是笑瞇瞇地把盤子往顧霆川面前推。油光紅亮的排骨，散發(fā)著酸甜的香氣，
一塊塊堆得像小山。而我碗里，永遠只有孤零零的兩塊，像是一種施舍。
顧霆川會象征性地勸一句：“媽，你也給若曦夾點。
”婆婆便會用那雙挑剔的眼睛上下打量我一番，慢悠悠地說：“若曦好像不太愛吃甜的，
上次就沒怎么動筷子。”為了不讓顧霆川夾在中間難做，為了顧全他那可笑的“孝子”面子，
我只能揚起笑臉，乖巧地附和：“是啊媽，我不怎么愛吃糖醋口味的?！币淮斡忠淮?。
謊言重復(fù)了一千遍，就成了他們眼中的“事實”。此刻，
顧霆川輕描淡寫的一句“若曦她不愛吃糖醋的”，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
狠狠扎進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臟。他不是不知道我愛吃，他只是不在乎?；蛘哒f，
他早已習(xí)慣了我的“不愛吃”，習(xí)慣了我的退讓和懂事。我猛地抬起頭，
直視著顧霆川那雙波瀾不驚的黑眸。“不愛吃？”我深吸一口氣，端起面前的紅酒杯。
手腕微微一斜。嘩啦——滿滿一杯猩紅的液體，
精準(zhǔn)地潑灑在周曉彤那身嶄新的鵝黃色連衣裙上。深紅的酒液迅速在淺色的布料上蔓延開來，
像一朵丑陋又刺眼的花?！鞍。 敝軙酝饨幸宦?，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
驚慌失措地看著自己胸前的污漬。“我的裙子！這是我新買的！”她氣急敗壞地瞪著我。
顧霆川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凌厲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射向我。我立刻放下酒杯，
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慌和歉意。“對不起！對不起曉彤！我手滑了，真不是故意的！
”我連忙抽了幾張紙巾，起身繞過桌子，走到周曉彤身邊，急切地想要幫她擦拭。“哎呀，
這紅酒漬不好洗的，不然……我?guī)湍隳萌ハ词珠g處理一下吧？”周曉彤死死瞪著胸前的污漬，
又猛地抬眼看我，眼里幾乎要噴出火來?！傲秩絷兀∧憔褪枪室獾?！
”顧霆川一把將周曉彤拉到自己身后，擋在她面前，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傲秩絷?，道歉！
”“對不起啊曉彤，”我垂下眼，語氣帶著一絲委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就是手滑了一下……霆川，你也知道，我拿杯子有時候不太穩(wěn)。
”我故意提起以前他不小心打翻水杯，我替他解圍時用的借口。他果然微微一頓。
周曉彤卻不依不饒：“手滑？我看你就是嫉妒霆川對我好！”“曉彤！”顧霆川低聲喝止她，
但語氣里聽不出多少責(zé)備?！凹刀剩俊蔽依湫σ宦?，“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嫉妒你能在我老公面前裝可憐？還是嫉妒你能讓我婆婆對你百般疼愛？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周曉彤的聲音突然拔高了八度?！笆裁匆馑?？
”我直視著她的眼睛，“每次你來都要穿得花枝招展，故意在我老公面前撒嬌?，F(xiàn)在倒好，
一杯紅酒就讓你原形畢露了？”“林若曦！”顧霆川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太過分了！
”我轉(zhuǎn)頭看向他，心里一陣刺痛，“我過分？顧霆川，你睜大眼睛看看，到底誰過分？
”“若曦，你今天是怎么了？”婆婆皺著眉頭插話，“曉彤是客人，你怎么能這樣對她？
”“客人？”我冷笑，“她來我們家多少次了？每次都要坐在你兒子旁邊，還要你給她夾菜。
這樣的客人，我看是想當(dāng)女主人吧？”“你！”周曉彤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霆川，
你看她，她、她欺負我……”“夠了！”顧霆川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林若曦，
你能不能成熟一點？不要總是無理取鬧！”我甩開他的手，“無理取鬧？顧霆川，
你是不是覺得我應(yīng)該像以前一樣，看著你們眉來眼去，還要笑臉相迎？
”“你到底在胡說什么？”顧霆川的聲音里帶著怒氣。“胡說？”我冷冷地看著他，
“那你告訴我，為什么每次她來，你都要坐在她旁邊？為什么她一撒嬌你就心軟？
為什么我說不愛吃糖醋排骨，你連問都不問一句為什么？”“若曦，你這樣太不懂事了。
”婆婆嘆了口氣，“曉彤只是曉卉的妹妹，小時候又在一起玩到大的發(fā)小?！薄鞍l(fā)??？
”我打斷她的話，“所以就可以當(dāng)著我的面曖昧？就可以無視我的感受？”“林若曦！
”顧霆川站了起來，“你今天是不是非要鬧到不可收場？”我看著他冰冷的眼神，心如刀割，
“是啊，我就是要鬧。反正在你眼里，我永遠都是那個不懂事的林若曦，
那個需要你處處忍讓的林若曦！”“你……”我轉(zhuǎn)身就往外走，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卻倔強地不讓它落下。身后傳來周曉彤嬌滴滴的聲音：“霆川，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我真的不想讓若曦誤會……”我的腳步頓了一下，聽見顧霆川溫柔的安慰：“不是你的錯，
是她太不懂事了?！被氐娇帐幨幍募遥野炎约核みM沙發(fā)里，疲憊感席卷全身。掏出手機，
習(xí)慣性地點開微信。朋友圈頂端，赫然是周曉彤幾分鐘前剛更新的動態(tài)。一張自拍。
她依偎在顧霆川懷里，笑得一臉甜蜜。背景似乎是在車?yán)?，顧霆川?cè)臉線條冷硬，
卻并沒有推開她。配文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每一刻都很幸福。
[愛心][愛心]”照片里，顧霆川身上穿的，還是剛才飯桌上的那件襯衫。所以，
我前腳剛走，他們后腳就一起離開了？怒火和酸澀交織著涌上心頭，堵得我?guī)缀醮贿^氣。
喜歡的人？明目張膽的來挑釁，還以為自己是什么香餑餑嗎？我死死盯著那張礙眼的照片，
手指在屏幕上懸停。然后，我點了個贊。又在下面評論：“很般配?！卑l(fā)完，
我將手機扔到一邊，心臟卻砰砰直跳。沒過多久，手機提示音響起。是他。
顧霆川在我的評論下回復(fù)：“你少說兩句?！倍潭涛鍌€字，像冰錐一樣刺進我的眼睛。
沒有解釋，沒有安撫，只有冷冰冰的不耐煩和警告。我抓起手機直接撥了他的電話。
電話幾乎是立刻就被接通了?！拔??！彼统恋穆曇魝鱽?，帶著一絲疲憊，
還有掩飾不住的煩躁?！蚌ǎ阍趺催@么和我說話？”“若曦，你能不能別總是無理取鬧？
”他語氣煩躁至極，“曉彤只是發(fā)個朋友圈，你至于嗎？能不能成熟一點！”我無理取鬧？
我看著他的回復(fù)，聽著他冰冷的指責(zé)，感覺自己像個徹頭徹尾的小丑。我的丈夫，
在別的女人炫耀他們的“幸?！睍r，反過來指責(zé)我無理取鬧？“我無理取鬧？”我氣笑了，
聲音發(fā)顫，“顧霆川，你搞清楚，我才是你老婆！她算什么東西？在朋友圈發(fā)那種照片，
她安的什么心你看不出來嗎？”“夠了！”他厲聲喝道，“曉彤沒你想的那么復(fù)雜，
就是小姑娘心思。你非要這么咄咄逼人有意思嗎？”“我咄咄逼人？”“顧霆川，你告訴我，
糖醋排骨怎么回事？現(xiàn)在你還護著她！”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接著是更不耐煩的聲音：“都是小事，你能不能別揪著不放？我很忙，掛了。
”電話被掛斷了。公司年會就在明天，我本該為自己精心準(zhǔn)備的舞蹈節(jié)目感到興奮?？涩F(xiàn)在，
只剩內(nèi)心的下一片空蕩。第二天，我坐在觀眾席，看著周曉彤優(yōu)雅地走上舞臺。
她穿著一襲白色長裙，在鋼琴前坐下。燈光打在她身上，像是為她加了一層柔光濾鏡。
我掃了一眼臺下，顧霆川正襟危坐，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臺上。我不得不承認，
她彈得確實不錯。每個音符都恰到好處，抑揚頓挫間充滿感情。一曲終了，掌聲雷動。
顧霆川更是第一個站起來鼓掌。我看到他嘴角含著笑，眼神里滿是贊賞。
那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神情?！叭絷亟?。”周曉彤蹦蹦跳跳地來到我面前，
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我彈得怎么樣？”我強迫自己扯出一個微笑：“很好，
比我彈得好?！薄澳钱?dāng)然啦！”她揚起下巴，眼里閃著狡黠的光，“霆川說我很有天賦呢。
”說完，她轉(zhuǎn)身投入等在不遠處的顧霆川懷里。我死死攥住座椅扶手，指節(jié)發(fā)白。掏出手機，
給年會負責(zé)人發(fā)了條消息。“我想調(diào)整一下節(jié)目順序，能不能把我的舞蹈提前？
”對方很快回復(fù)：“抱歉若曦姐，流程都定好了。”年會那晚，我最終還是沒能上臺。
看著顧霆川和周曉彤旁若無人地低語、歡笑，像一對璧人，我提前離場了。我深吸一口氣，
拿起手機，找到顧霆川的微信。指尖懸停許久，最終只發(fā)過去一句：“明天中午有空嗎？
一起吃個飯，有些事想跟你談?！睕]有提周曉彤，沒有提年會，
語氣平靜得像是在約一個普通朋友。幾分鐘后，他回了一個字：“嗯。”第二天中午，
我提前到了約好的西餐廳。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陽光正好。顧霆川準(zhǔn)時出現(xiàn)，
依舊是那副冷淡疏離的樣子。他拉開我對面的椅子坐下，拿起菜單隨意翻看?！跋胝勈裁矗?/p>
”他問，眼皮都沒抬一下。我剛要開口，一個甜膩的聲音插了進來?！蚌?！
我就知道你在這兒！”周曉彤像只花蝴蝶般飛了過來，徑直坐在顧霆川身邊，
擠得他往旁邊挪了挪。她今天穿了條粉色連衣裙，妝容精致，笑得天真爛漫。
“若曦姐也在呀?！彼孟癫趴吹轿遥Z氣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驚訝。
顧霆川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很快就舒展開。
他甚至對周曉彤露出了一絲無奈又縱容的笑意。“你怎么來了？
”他的聲音比對我時柔和了八度?！叭思蚁肽懵?，”周曉彤嬌嗔著，拿起顧霆川面前的菜單，
“我?guī)湍泓c哦，還是老樣子，七分熟的安格斯牛排，對不對？”她仰著臉看顧霆川，
眼神里滿是依賴和親昵。顧霆川嗯了一聲，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我看不懂的復(fù)雜情緒。
他完全把我當(dāng)成了空氣。服務(wù)員適時走過來：“這位先生，您太太需要點些什么？
”周曉彤立刻搶白：“霆川說若曦姐吃什么隨便的，對吧霆川？”顧霆川這才把視線轉(zhuǎn)向我，
敷衍地點點頭：“嗯，若曦，你自己看吧?！薄蚌?，我想點……”我試圖加入他們的對話，
哪怕只是點個餐。顧霆川立刻皺起眉，語氣帶著明顯的不悅：“你能不能別打斷曉彤說話？
”我的聲音戛然而止。周曉彤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但很快又換上無辜的表情：“哎呀霆川，
別這么兇嘛，若曦姐肯定不是故意的。”很好。我抬手，叫來服務(wù)員。
臉上帶著無懈可擊的微笑，聲音清晰而平靜?！奥闊┙o我來一份豪華海鮮拼盤，要冰鎮(zhè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