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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寧礪棠景顥魃小說 我是花雨蝶 243348 字 2025-05-14 15: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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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五盞茶,眾人已全然失了耐心。

“什么頂級虎狼之藥,怕是唬人的玩意兒,白白浪費時辰。”

“就是,還不如喝酒來得痛快?!?/p>

周遭人聲漸散,興致索然。

景蘊孤遠(yuǎn)遠(yuǎn)望著高堂之上,嘴角勾起一抹譏誚。

那怪物不過是他爹娘撿來的踏腳石,也配稱他弟弟?

若非能為鎮(zhèn)國公府掙軍功、博榮光,這等長相奇丑的怪物,連給他擦鞋都不配。

回想上一世,這怪物后來如何他并不清楚。

但直到他三十歲死于不知名的賊人襲擊之前。

這怪物仍舊在不停地為圣上奔波殺人。

景蘊孤嗤笑一聲。

怕是連房中之事都無能,廢人一個。

至于寧礪棠,上一世雖是他妻,他卻從未碰過她。

即便她確實比心蘭有姿色,可他最厭她的強勢。

哪怕她脫光了躺在他面前,他也提不起半分興趣,不屑沾染分毫。

可男人的占有欲便是如此古怪。

他不要的,也不許別人碰。

這一世,讓她與那怪物成婚,當(dāng)真是再好不過。

他冷眼瞧著,這場婚鬧,置身事外。

一個怪物,一個棄婦,倒是絕配。

寧母見女兒未受辱,貞潔得保,心中稍安。

鎮(zhèn)國公見眾人興致缺缺,心中不悅。

他鎮(zhèn)國公府何等尊貴,豈能讓人議論酒席無趣?

他起身,語氣倨傲,

“少俠的藥定然無錯,只是小兒與兒媳距離過遠(yuǎn),藥效難顯。

不如讓二人再近些,飲下交杯酒,再看藥效如何?!?/p>

寧母剛放下的心又陡然提起,氣得渾身發(fā)顫。

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本已轉(zhuǎn)身的眾人聞言,頓時又來了興致,紛紛回頭。

“國公爺當(dāng)真是體貼,這般費心讓我們盡興,改日定要在圣上面前為您美言幾句!”

鄭國公聞言,笑意更濃,揮手命小廝端來兩杯酒,送入籠中。

寧礪棠接過酒杯,卻猛然摔在地上,碎瓷四濺。

鎮(zhèn)國公先是意外,當(dāng)即大怒,厲聲呵斥,

“放肆!你這逆媳,可知這是圣上御賜的喜杯?摔杯便是欺君,你擔(dān)得起嗎!”

寧礪棠不卑不亢,朝皇宮方向恭敬一禮,

“臣女摔杯,并非對圣上不敬,只是心中悲涼?!?/p>

鄭國公怒極,

“你還敢狡辯,簡直豈有此理!”

寧礪棠不理他,繼續(xù)說道,

“我夫君景顥魃征戰(zhàn)一年,只他一人為圣上收復(fù)十余城,斬敵無數(shù),戰(zhàn)無不勝,且他從未求過賞賜。

今日我與他喜結(jié)連理,定然夫妻一心。”

她話音未落,卻未察覺景顥魃飛快地偷瞥她一眼,

又迅速躲開,耳尖悄然泛紅,身體不自覺地繃緊。

她說……夫妻一心?

“那又如何?”鎮(zhèn)國公已在暴怒邊緣。

寧礪棠從容不迫,直視他道,

“圣上一直視我夫君為利刃,雖未封官,卻待他極厚。

今日國公爺縱容眾人折辱他,莫非是受了皇上口諭?”

她頓了頓,語氣更冷,

“如今新地雖復(fù),鄰國虎視眈眈,正是用他之時。

皇上若真疑他,欲除之而后快,我夫君也絕無二話。

他雖性格怪異,卻肝膽相照,一心報國。

既無法效忠,唯有以死明志。

而我身為他妻,也只能以三尺白綾隨他而去。”

寧母聽得心驚肉跳,失聲驚呼,

“棠棠不可!”

話音一落,滿座皆面色蒼白,鴉雀無聲。

這怪物戰(zhàn)力無雙,近兩年收復(fù)的疆土,

幾乎全是他一人之功。

北邊戰(zhàn)事在即,若因今日婚鬧之事逼死他,

在場眾人輕則入獄削爵,重則滿門抄斬。

方才還囂張的鄭國公頓時后背發(fā)涼,

嘴唇顫抖,語氣急轉(zhuǎn)直下,

“好兒媳,這話從何說起?不過是婚鬧罷了,怎可胡亂揣測圣意?”

寧礪棠目光如刀,直逼向他,

“如此說來,今日之事,全是鎮(zhèn)國公府一手所為?”

鄭國公心頭一緊,直接被架在火上烤。

分明是眾人起哄,怎的如今全成了他的過錯?

若他認(rèn)下,這小女子真到圣上面前告上一狀,他這爵位怕是難保。

畢竟他早已無功績,若非那怪物分他功勛,他這鎮(zhèn)國公之位早已經(jīng)名存實亡。

鎮(zhèn)國公夫人陸氏起身,擺出當(dāng)家主母的架勢,語氣凌厲,

“既已嫁入后宅,你一介女子,怎敢頂撞男子?

更何況那是你公公!

今日大喜之日,鬧一鬧本是常事,你倒好,無理取鬧,小肚雞腸!”

寧礪棠眼皮微掀,淡淡道,

“既是婚鬧,我們也認(rèn)了。那接下來,是不是該鬧您的嫡長子景世子了?”

鎮(zhèn)國公夫人臉色驟變,厲聲道,

“胡鬧!蘊孤乃鎮(zhèn)國公嫡子,豈能與那怪物相提并論?”

寧礪棠語氣更冷,帶著審視,

“哦?母親的意思是,圣上手中的大熱之人,當(dāng)今圣寵,還不如您的嫡長子?”

陸氏頓時跌坐椅上,心中驚駭。

這寧家從鄉(xiāng)下接回的女兒,何時變得如此伶牙俐齒?

她曾見過她一面,那時她安靜怯懦,看著好欺負(fù)得很,

她才勉強答應(yīng)讓她嫁給那怪物。

誰知大婚當(dāng)日,她便暴露了本性?

“簡直是胡言亂語,一派胡言!”

鎮(zhèn)國公再也按捺不住,拍案而起,

“來人!兒媳婦失心瘋了,把她綁下去,亂棍伺候!”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

新婚之日竟要如此對待新婦。

可想而知,這寧家小女日后在鎮(zhèn)國公府的日子會有多難熬。

可鎮(zhèn)國公乃一品官爵,無人敢違逆,

當(dāng)即有小廝上前,欲拉扯還穿著喜服的寧礪棠。

就在此時,鐵鏈“咔嚓”亂響。

景顥魃緩緩從地上站起,眼中殺意凜然,如野獸般掃視眾人。

他目光所及,眾人皆如被猛獸盯上,冷汗涔涔,連呼吸都屏住了。

那幾個小廝更是僵在原地,手腳發(fā)軟,不敢再動分毫。

鎮(zhèn)國公卻不以為意。

戰(zhàn)場上斬敵三萬又如何?

戰(zhàn)功赫赫又如何?

在他眼里,不過是一條聽話的狗罷了。

他撿了這怪物多少年?

從未見他忤逆過自己一句。

即便打他罵他,拿他當(dāng)出氣筒,他也從不還手。

鎮(zhèn)國公冷笑一聲,像呵斥牲口般厲聲道,

“景顥魃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人了?

你想反了不成?

這些年你在鎮(zhèn)國公府吃了多少?

用了多少?

白養(yǎng)你了是不是?

給我坐下!”

周圍人一片唏噓。

這好歹是圣上的寵臣,雖未封官進爵,但誰不知圣上將他視若珍寶?

可鎮(zhèn)國公竟能讓他如此聽話,倒也令人佩服。

景顥魃卻站著一動不動。

鎮(zhèn)國公愈發(fā)不耐,催促小廝,

“都愣著做什么?晚上不想吃飯了?還不把這逆媳給我綁了!”

話音未落,鐵鏈“嘩啦”一聲響動。

在眾人驚駭?shù)哪抗庵小?/p>

景顥魃猛然掙脫鎖鏈。

手腕一甩。

鐵鏈如套馬繩般直逼鎮(zhèn)國公脖頸,

精準(zhǔn)地套住了他的腦袋。

然后收緊。


更新時間:2025-05-14 15:1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