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是林紹之!他的聲音我太熟悉了,當(dāng)即掙扎著爬到窗邊,忍著胳膊上的劇痛拍打著窗欞,
聲音嘶啞道。“林紹之!我在這兒!”可林淮景不緊不慢的擋在窗戶前,聲音淡漠。
“你不是在軍隊么?無詔私自回京也是死罪?!薄氨菹乱呀?jīng)為我和未央公主賜婚,
她在我府上暫住幾日罷了,哪兒輪得著你這個外人來插嘴?!蔽屹M(fèi)勁戳破窗戶紙,
看見林紹之身披輕甲,手里一桿長槍閃爍著冰冷的光輝,指著林淮景心口?!傲只淳埃?/p>
你得失心瘋了?那賜婚圣旨上分明是我的名字!明日就是我們的婚禮!”林淮景一愣,
反駁道?!澳忝嫒莩舐?,毫無建樹,未央怎會看上你!且我爹娘早就去了公主府向她提親,
她又怎會嫁給別人!”“圣旨就在我爹娘的書房里,去取!”管家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捧著圣旨過來,
“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吧贍敚@圣旨上的名字……確實(shí)不是您。”林淮景怔愣一瞬,
粗暴的踹開房門將我扯出去,語氣十分不屑?!拔囱耄銥榱思藿o我,居然不惜偽造圣旨。
”“但我只能娶玥玥為正妻,勉強(qiáng)讓你當(dāng)個側(cè)夫人如何?
”我忍著胳膊的疼痛從他手里掙脫出來,摔倒在地。林紹之迅速跑過來將我扶起,
看到我手臂上血肉翻飛的傷痕時,氣得雙眼通紅,將我護(hù)在懷里?!傲只淳埃阏媸钳偭?,
居然敢這樣對未央,你不怕陛下降罪嗎!”林淮景認(rèn)不清現(xiàn)實(shí),冷眼看著我們。
“把你的手從未央身上放開,明日婚后她就是我的側(cè)夫人,哪怕將她發(fā)賣為奴她也得受著!
”“未央,你也少裝模作樣了,哪怕你再欲擒故縱,甚至不惜和他串通騙我,
我也不會信你半句話。”“你跟在我身后這么多年,怎么可能愿意和這樣的人成婚!
不嫌丟臉嗎!”我聲音虛弱但十分堅定?!八膬憾急饶愫?,林淮景,我不嫁你。
”林紹之扶著我胳膊的手似乎緊了緊。林淮景臉色巨變,似乎不敢相信這話是我說出來的。
林父林母早就聽說后院鬧了起來,匆忙從外面趕回來時,一眼就看到我沾滿鮮血的衣袖。
林母直接暈了過去,林父一邊命人去找大夫給我治傷,一邊狠狠地扇了林淮景幾個耳光。
“孽障!那可是公主!你怎么敢……”“爹!公主又如何!”林淮景瞪著我,
一副我占了他很大便宜的模樣?!八吩谖疑砗蠖嗄?,名聲早就壞了?!薄俺宋?,
這皇城里還有誰敢娶她?!薄敖袢瘴冶惆言挿胚@,要么她入府為妾,要么我今日便退婚!
讓她當(dāng)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5林父被他這番言論驚得后退好幾步,
府外又早就圍了一圈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百姓,聞言紛紛議論起來?!斑@說話的人是誰啊,
好大的口氣?!薄笆前。菹沦n婚,一介官員也敢抗旨?不怕被株連九族?”林父渾身顫抖,
氣得臉色漲紅,指著林淮景顫顫巍巍的怒罵?!澳跽希∵€不趕緊好好的把公主送回去,
跟我一起入宮向陛下請罪!”林淮景脖子一橫。“不去!爹,我和蘇玥是真心相愛。
”“我知道未央幫了我們家很大的忙,可我當(dāng)初提親時也沒說要娶她為妻,
能納她為妾已經(jīng)是最大的退步?!薄暗灰磹壑髂?,我以后絕不會虧待未央。
”我依偎在林紹之懷里,無端的想要笑??尚χχ?,淚水又無意識的落下,又苦又澀。
好一個已經(jīng)是最大的讓步。我堂堂公主,在他眼里宛若一條哈巴狗,
為人妾室居然要靠他的施舍。若非我向父皇求情,他們林家早就流放邊疆,
林淮景瘦弱的身子骨能死上八百回,他卻在提親時就給我下套,預(yù)謀好了一切。
林紹之是帶著我的貼身宮女小桃一同前來,早就在我身側(cè)哭成了淚人,
聞言起身哽咽著怒聲道?!傲执笕?!你們林家好大的排場!”“我們殿下深受陛下寵愛,
你們居然敢如此羞辱,公主府的人已經(jīng)入宮,等著陛下降罪吧!”林父的臉色慘白,
“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林淮景依然冷笑,冷眼看著我。“未央,
這又是你想出來的新把戲?”“你覺得威脅了我的父母,我就會松口娶你為正妻?
你太天真了?!薄澳氵@樣心機(jī)深重,只會讓我更加厭惡?!薄霸亵[下去,你連妾室都別想當(dāng),
直接當(dāng)個通房抬進(jìn)來吧!”我氣得渾身顫抖,下意識攥緊了林紹之的手臂。他輕拍著我安撫,
目光銳利的盯著林淮景?!傲只淳埃悴恍诺钕碌脑?,難道還不肯信圣旨嗎?
”他從懷里抽出圣旨,小桃立馬接過鋪開,送到了林淮景面前,語氣憤憤道?!傲执笕耍?/p>
還請您看清楚了!這圣旨上的名字,究竟是林家哪位少爺!”林淮景嗤笑一聲,接過一看,
臉色瞬間煞白。圣旨上,林紹之三個字清清楚楚。玉璽的蓋印還未徹底干透,
林紹之聲音陰冷,一字一句道?!傲执笕耍@是我今日入宮拜見陛下時,陛下剛剛蓋的印章。
”“林大人若是不信,大可與我們一同入宮覲見,問問這圣旨是真是假!”林淮景渾身顫抖,
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我以為他終于認(rèn)清眼下的情況,正準(zhǔn)備拉著林紹之離開。
蘇玥不知什么時候溜了進(jìn)來,輕聲提了一句?!暗钕?,您這些年一直追在淮景哥哥身后,
又是什么時候和林紹之?dāng)囋诹艘黄鹉??”“難道你們早就……”意味深長的停頓,
林淮景立馬來了精神?!拔囱?!你居然敢背著我和別的男人私會,這是要浸豬籠的你知道嗎!
”6“背著你?林淮景,你說話可得過過腦子!”我擦去唇角的鮮血,冷冷的看著他,
像是在看一塊爛的徹底的糕點(diǎn)。“是,我這些年是一直追在你身后,
可你對我大呼小叫使喚自如,像是對自家奴仆一般,又何時承認(rèn)過我們在一起?
”扶著我肩膀的手似乎緊了緊,林紹之眼底浮現(xiàn)一抹自責(zé),輕聲道?!氨?,殿下,
是我回來晚了,否則絕不會讓他傷你至此。”我搖了搖頭表示無妨,
林淮景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沖到我們面前,惡狠狠的瞪著林紹之。
“你果然和你那個娘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都是下賤胚子。
”“當(dāng)年若非你娘用手段爬上我爹的床,你以為你能進(jìn)得了我們林家大門?
怕是連條野狗都不如!”我抬手,用盡全力甩了他一巴掌?!八潜竟鞯鸟€馬!
豈容你這般辱罵?!薄傲只淳?,你以為你多高貴?!薄叭舴俏蚁蚋富是笄?,
你們林家早就去了邊疆流放,又比野狗高貴幾分!”這是我第一次對林淮景動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