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市中山路上，明晃晃的八月陽光如烈火般炙烤著大地，將柏油路面曬得滾燙，熱氣透過鞋底直往上躥。
陳軒推著共享單車拐過街角，瞇著眼緊盯著手機導(dǎo)航，后背突然撞上一團溫軟。
“啪嗒！”清脆的聲響在嘈雜的街頭格外清晰，香草奶茶如失控的瀑布般在定制西裝上暈開淺褐色水痕，那顏色就像被歲月染黃的舊紙張。
拎著愛馬仕包包的宮瑤踉蹌后退，細高跟“咯噠”一聲卡進窨井蓋縫隙，身體微微搖晃，臉上滿是驚慌。
陳軒下意識伸手攬住她的腰，細膩的觸感從指尖傳來，鼻尖瞬間掠過橙花混著雪松的淡雅香水味，那味道仿佛一陣輕柔的微風，撩撥著他的嗅覺。
“松手！”宮瑤掙開懷抱，染成栗色的卷發(fā)如絲緞般掃過陳軒下巴，癢癢的感覺順著皮膚蔓延開來。
“現(xiàn)在搭訕都用這么老套的手段？”她掏出濕巾擦拭西裝前襟，指尖在范思哲暗紋上頓了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心疼。
陳軒瞥見瑪莎拉蒂車標上那閃耀的三叉戟，在陽光的照耀下如同一顆璀璨的星星。
他輕笑指向前方：“小姐的停車技術(shù)倒是很新潮?！蔽迕淄?，跑車斜插在非機動車道上，輪胎霸道地壓著黃線，就像一個蠻橫的入侵者。
圍觀人群發(fā)出竊笑，那笑聲像一群嗡嗡叫的蒼蠅，傳入宮瑤耳中。
她耳尖瞬間漲紅，如同被火灼燒過一般。
“你...！”她甩開濕巾鉆進駕駛座，引擎發(fā)出低沉的轟鳴，仿佛一頭憤怒的野獸。
她不忘降下車窗，大聲吼道：“這套西裝你賠不起！”陳軒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尾，揚起的灰塵模糊了他的視線，指尖摩挲著衣襟上凝結(jié)的奶茶漬——方才攬腰時，他分明摸到對方后腰藏著微型電擊器。
巷口陰影里閃過七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
染黃毛的混混用鋼管有節(jié)奏地敲打手心，“砰砰”聲在寂靜的巷子里回蕩。
蜥蜴紋身從脖頸蔓延到手腕，那青黑色的紋路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猙獰。
“兵哥哥挺會耍帥啊？”為首的刀疤臉吐掉煙頭，煙頭在地上濺起幾點火星，鋼管劃過地面迸出耀眼的火星，“哥幾個最近手頭緊...”
陳軒側(cè)身避開橫掃的鋼棍，腋下公文包拉鏈擦著混混鼻尖掠過，帶起一股輕微的氣流，那感覺就像一陣微風拂過臉頰。
二流武者慣用的“滾地龍”招式，十年前他就看膩了。
鋼管第三次砸來時，他忽然旋身扣住對方腕骨，拇指按在陽溪穴上輕輕一搓。
“??！”尖銳的叫聲劃破長空，鋼棍應(yīng)聲落地，黃毛抱著手腕蜷成蝦米，臉上滿是痛苦的神情。
其余混混一擁而上，陳軒抓起公文包左右格擋，牛皮包角精準敲在曲池、肩井諸穴。
不過二十秒，七個混混以詭異姿勢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圍觀群眾舉著的手機還沒停止錄像，閃光燈在黑暗中閃爍不停。
“點穴術(shù)？”賣煎餅的大爺驚呼，手里甜面醬滴在鐵板上發(fā)出“滋滋”的聲響，那聲音就像一首歡快的小曲。
陳軒彎腰撿起散落的鋼棍，掌心暗勁吞吐，六根空心鋼管頓時彎成月牙狀，那彎曲的形狀就像夜空中的月牙。
他把這堆廢鐵扔進垃圾桶，吹著口哨走向市立醫(yī)院。
一路上，他聽到幾個路人小聲議論：“聽說這醫(yī)院最近藥品管理有點亂，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黑市藥品流進來。”
急診大廳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那味道就像一把尖銳的針，直刺鼻腔。
陳軒繞過哭鬧的患兒，突然被護士推車撞到肩膀，肩膀處傳來一陣輕微的疼痛。
三米外的候診椅上，白發(fā)老人正抓著胸口抽搐，監(jiān)護儀發(fā)出刺耳的警報聲，那聲音就像一個瘋狂的警報器，讓人心里發(fā)慌。
“室顫！
準備除顫器！”主治醫(yī)師的聽診器在顫抖，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慌亂。
陳軒箭步上前扯開老人襯衫，食指中指并攏叩擊膻中穴，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肌不規(guī)則的震顫，就像一個失控的小鼓在跳動。
他抄起護士盤中的銀針，隔著襯衫刺入內(nèi)關(guān)、神門二穴。
“你干什么！”護士長尖叫著要拔針，卻被陳軒眼中的凜冽震住，那眼神就像一把鋒利的劍，讓人不敢直視。
他單手按壓老人胸膛，另一只手從口袋摸出軍刀，削開醫(yī)院走廊的綠蘿莖稈。
“汁液含強心苷，稀釋后靜脈注射！”
監(jiān)護儀波形逐漸平穩(wěn)時，地中海發(fā)型的院長擠進人群。
他盯著陳軒收針時輕旋尾部的動作，瞳孔驟縮——那是古醫(yī)書記載的“回風拂柳”手法，據(jù)說能引動武者內(nèi)息疏通經(jīng)脈。
“小友若不嫌棄...”院長遞上鎏金名片，袖口隱約露出明代顧繡的武者夜行圖紋樣，“我們特聘專家崗還缺個顧問。”
陳軒望著名片上“宮氏醫(yī)療集團”的logo，想起那抹橙花香。
窗邊綠蘿葉片輕晃，將陽光切割成細碎金斑，如同一顆顆金色的星星，正好落在他衣襟的奶茶漬上，暈開一圈琥珀色光暈。
（接續(xù)前文）
陳軒兩指夾著鎏金名片在陽光下轉(zhuǎn)了半圈，急診大廳的電子鐘恰好跳至17:30。
他余光瞥見院長白大褂下露出的青緞袖口，繡著夜行人腰間那柄彎刀分明是明代“影刃”的制式。
“容我考慮三日?！彼麑⒚M沾著奶茶漬的襯衫口袋，轉(zhuǎn)身時皮鞋尖故意踢翻了護士推車下的醫(yī)療廢物桶。
五支用過的針筒骨碌碌滾到墻角，在夕陽里折射出淡紫色光暈——那是黑市流通的“蛟血”興奮劑殘留物。
此時，陳軒眉頭緊鎖，心中滿是疑惑，他站在醫(yī)院門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盯著他。
市立醫(yī)院后巷飄著蔥油餅香氣，那香氣就像一只無形的手，勾著人的鼻子。
陳軒數(shù)到第七根生銹的消防栓時，身后腳步聲突然變得細碎，那聲音就像一只小老鼠在地上跑動。
賣糖炒栗子的老人三輪車把手掛著的銅鈴，在穿堂風里發(fā)出三短一長的顫音，那聲音清脆悅耳。
“跟了四條街，不累嗎？”他忽然閃進危房改造的圍擋，指尖軍刀挑開綠網(wǎng)接縫。
三個穿鉚釘夾克的男人急剎在巷口，領(lǐng)口翻出的銀鏈綴著黑曜石貔貅——江州青虎幫的標志。
為首的刀疤臉這次換了蝴蝶刀，刀刃在墻面刮出火星，“噼里啪啦”的聲音在寂靜的巷子里格外響亮。
“陳先生打傷我們七個兄弟，總得給個說法?！彼唛_腳邊的易拉罐，鋁罐撞上窨井蓋發(fā)出沉悶的聲響，驚起一群白鴿，白鴿振翅的聲音如同一陣狂風。
陳軒背靠拆遷樓的斷墻，水泥裂縫里鉆出的野薔薇擦過他后頸，那輕柔的觸感就像情人的撫摸。
當?shù)谌ò觑h落時，青虎幫三人已呈三角陣型逼近，步法隱約帶著二流武者的“三才樁”底子。
“你們幫主還教《周易》？”他嗤笑著扯松領(lǐng)帶，腕表表盤反射的夕照晃過刀疤臉眼睛。
趁對方偏頭瞬間，陳軒騰空踩塌半堵磚墻，飛濺的碎磚如子彈般精準擊中三人膝窩。
蝴蝶刀扎進薔薇叢的剎那，遠處傳來警笛嘶鳴，那聲音就像一首緊急的樂章。
刀疤臉啐出口血沫，突然扯開夾克露出綁在腰間的雷管：“條子來了更好，大不了...”他瞳孔突然收縮——陳軒的軍刀不知何時挑斷了所有引信，刀刃上粘著半片薔薇花瓣。
“替我給雷老虎帶句話。”陳軒扯下對方頸間的貔貅吊墜，指腹摩挲著黑曜石上的虎頭暗紋，“十年前邊陲雷家的‘驚雷手’，不該淪落到用乙炔雷管?！?/p>
警車紅藍光暈染紅危樓時，陳軒已翻過圍擋混入步行街人群。
他捏碎貔貅吊墜，里面掉出粒微型追蹤器，芯片編號顯示生產(chǎn)日期是昨天。
賣糖葫蘆的小販推車經(jīng)過，他順手將芯片粘在麥芽糖拉絲上。
百貨大樓外墻的LED屏正在播放財經(jīng)新聞，宮氏醫(yī)療集團的股票代碼閃過時，陳軒突然駐足。
巨幅廣告里的海藍寶項鏈與記憶中某個畫面重疊——今早宮瑤掙扎時，鎖骨鏈的寶石內(nèi)芯似乎藏著微型攝像機。
手機在褲袋震動，陌生號碼發(fā)來定位信息：江州塔旋轉(zhuǎn)餐廳，今晚八點。
附件是張模糊照片，宮瑤的瑪莎拉蒂停在市立醫(yī)院停車場，擋風玻璃上貼著青虎幫的索債傳單。
夜市霓虹次第亮起，五彩斑斕的燈光如夢幻般閃爍。
陳軒在烤魷魚攤前接過找回的零錢。
二十元紙幣背面，有人用熒光筆寫著“小心醫(yī)療垃圾”，墨跡在紫外線燈下泛著詭譎的藍。
他抬頭望向醫(yī)院方向，十三樓院長辦公室的窗簾正在晃動，隱約露出半幅裝裱中的古畫，畫中武者手持的影刃正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