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霜白一時還沒想明白人怎么到這了,突然眼前有一道白光閃現(xiàn)。
他被吸進了一個空間,里面很大,也很空,不遠處有一處泉眼,水清澈見底。
他忍不住喝了一口,十分甘甜可口。
他又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么大的空間只有這一處泉眼,于是一動念又出來了。
好神奇,這是?
難道他不僅穿越了,老天還獎賞他一個空間泉眼?
這個泉水這么好喝,是不是能滋養(yǎng)身子,反正不論如何肯定不壞。
意外的泉眼雖然讓他開心,但眼下的情況還是不容樂觀。
穿越來的謝霜白,在現(xiàn)代是一名師范生,剛畢業(yè)申請去支教,跑去了南邊的小山村只做了一個多月的支教老師,為了救山體滑坡的孩子,不幸身亡,結果……
就給他整這兒了。
謝霜白頭腦一陣暈眩,密集的閃現(xiàn)原身信息。
原身和自己同名,也叫謝霜白,十六歲,是小石村謝執(zhí)謝秀才的大兒子,人稱謝小秀才。
前幾日他爹謝執(zhí),酒后詩性大發(fā)非要去后山看云海,結果不小心從山上摔下,當斃命。
原身本就體弱,一時受不了謝秀才去世,加上長期被繼母刁難,一口氣沒上來去了。
外面吵著要趕走他的就是繼母黃氏。
黃氏是在原身母親去世后三個月進門的。
她原是鎮(zhèn)上黃屠戶的女兒,嫁過一次人,因太過刁蠻和婆婆大鬧,最后婆家無法只能和離。
和離回家的黃玉芬偶然遇見玉樹臨風的謝執(zhí),死活都要嫁給他。
黃屠戶一開始不同意,架不住黃玉芬鬧,又想到女兒的名聲,才點頭答應。
謝秀才知道后本來是拒絕的,但架不住媒婆多次上門,還給了諸多許諾,只要他肯答應,黃家愿意出豐厚嫁妝,還保證好好照顧前妻的孩子,家里萬事不用他操心,讓他能安心讀書。
大家都以為謝秀才肯定不會答應,誰承想他答應了。
剛進門的黃氏還抱著美夢,裝賢惠了一段時間,慢慢的發(fā)覺謝執(zhí)總是用嫌棄的目光看著她,兩人也沒有共同話題。
黃氏越想越氣,但又不忍對謝執(zhí)的臉發(fā)火,就開始折磨謝執(zhí)前妻白氏留下的四個孩子。
開始做的不過分,后來發(fā)現(xiàn)謝執(zhí)只關心他的學問,對幾個孩子并不上心,便開始變本加厲起來。
謝執(zhí)走后,黃氏就迫不及待的想把繼子趕走。
謝霜白不禁感嘆原身,好一朵可憐的小白花。
突然外面響起一道處于變聲期的男聲。
“母親,今日天色晚了,有什么事,咱們明日再說也不遲,大哥還病著。”
黃氏眼神疑惑的看向?qū)氊悆鹤?,一時不明白他這么說是什么意思,她順著兒子的眼神看去,發(fā)現(xiàn)有幾個好事的村民張羅著往院子看。
氣的她朝著門口走去,大吼著把看熱鬧的人全轟走,又死死關了門才轉(zhuǎn)身回來。
她低頭看了眼腳邊跪著的幾個灰頭土臉的丫頭,氣不打一處來,狠狠擰她們的胳膊出氣。
“你們還愣著干嘛,沒看見盆里的衣服都要泡壞了,再敢偷懶,打死你們!”
三個瘦弱的丫頭忍痛起身去干活。
黃氏看她們?nèi)绻皂樀男∝?,揚起眉稍,嘴里得意道:“老娘還治不了你們了,敢不聽話就打到聽話,哼!”
說罷扭著壯實的身體進了屋。
三個瘦弱的女孩,看黃氏進了屋,都松了口氣。
盡管她們已經(jīng)瘦的脫了相,但還是能看出骨相十分好,都是個美人胚子。
三個女孩,是謝秀才前妻白氏的女兒。
她們中最瘦高的圓臉女孩是大丫,旁邊稍矮些的鵝蛋臉女孩是二丫,最瘦小的瓜子臉女孩是三丫。
剛剛被打的三丫死死地盯著黃氏的身影,眼神憤恨:
“毒婦,我以后一定要她好看!”
大丫趕緊捂住她的嘴,左右張望:“你不要命了,被她聽見還得了!”
三丫揉著被檸的胳膊,疼得直抽氣:“大姐,難道咱們一輩子都要被她欺負嗎?我現(xiàn)在還小,打不過她,等我長大,我一定打死她!”
大丫看著小妹,知道她脾氣硬,嘆了口氣輕聲道:“以后你能不能打死她,我不知道,現(xiàn)下大哥怕是……?!?/p>
剛剛還嚷著打死人的三丫,這會眼睛也紅紅的,氣道: “都怪爹,沒事去山上看什么云,現(xiàn)在倒好還連累了哥哥!”
“小妹!不論如何,爹已經(jīng)去了,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大丫無悲無喜的說。
“爹活著的時候,看著毒婦欺負我們也不管,他只顧自己,還是大哥好!”
三丫撒氣的說完,幾人都沉默了。
大丫左右查看后小聲說: “行了,趁她們都不在,我去看看大哥,你們倆機靈點!”
兩人點頭。
大丫做賊一般的溜進了她們住的房間
說是房間其實就是個四面漏風的小木屋。
原先黃氏沒嫁進來時,她和妹妹、哥哥都是住青瓦房的,后來黃氏生了兩個孩子,她們也被挪了地方,現(xiàn)在這個木屋還是她們求來的。
四面漏風的小木屋,已殘破不堪,屋里一角有個破桌子。
桌子旁的床上躺著就是謝霜白。
此刻他正閉目梳理信息,就聽到屋門被人輕輕推開。
他緩緩睜開眼睛。
大丫看到謝霜白終于醒了,激動的叫了出來,隨后又趕緊捂上嘴巴,再開口聲音帶著驚喜:
“哥,你終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真不知該怎么辦了!”說著眼淚也從黃瘦的臉上滑了下來。
謝霜白看著眼前瘦高,但已經(jīng)哭成淚人的女孩一愣。
腦中快速運轉(zhuǎn),眼前這位瘦的脫相的女孩是原身的大妹妹名叫謝秋實。
二妹謝夏嬋和謝春苗不在。
他剛想開口,發(fā)現(xiàn)嗓子干的厲害。
“咳咳——”
謝秋實趕忙從旁邊破舊的桌上端起碗水喂他。
清涼的水滋潤了謝霜白干涸的嗓子,他喘了口氣說:
“放心,既然我醒了……就不會讓你們有事!”
謝秋實擦擦眼淚,“哥,今日她要趕你走,我好求才沒把你趕走?!?/p>
她?謝霜白反應一下,說的是黃氏。
原身的這幾個妹妹被黃氏苛待,每次他們兄妹說起繼母都是用“她”或者“那個女人”代替,死活不愿在私下叫一句母親,也是很剛,但他喜歡。
謝霜白皺眉:原身這繼母還真是一刻等不了。
“趕我走,你們怎么辦?”謝霜白抓住了重點,黃氏說趕他走,那妹妹們呢?
謝秋實一愣,“?。课覀儭?/p>
謝秋實還真忽略了,對啊如果哥哥被趕走了,她們?nèi)齻€怎么辦?
“她會折磨你們,等到磋磨夠了,再把你們嫁給老鰥夫或者殘疾,或者賣去……”
謝霜白沒說出青樓兩字。
謝秋實已經(jīng)嚇傻了,她知道哥哥說的對,黃氏只會比這更惡毒。
謝秋實也怕了,她一臉憂愁的看著謝霜白問:
“那怎么辦?哥!”
謝霜白想了想,招手在她耳邊小聲囑咐了幾句。
謝秋實點頭推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