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作為深陷事件漩渦的另一位主角,陳承允此刻的狀況同樣糟糕透頂。
陳承允的父母與姐姐,皆在聽聞事件發(fā)生的當(dāng)天,便火急火燎地趕到他身邊,不停地追問他,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他卻是鐵了心,始終不肯吐露半個字,這可把連夜趕過來的家里人給氣得不輕,干脆直接將他關(guān)在了房間里不肯他出來。
事件發(fā)生后的第五天,面對鋪天蓋地的輿論指責(zé),陳承允也實在是承受不住來自網(wǎng)絡(luò)上的輿論壓力,選擇了退學(xué)。
當(dāng)天夜里,他好不容易瞅準(zhǔn)機(jī)會從家中溜了出來。
出來后,他便急忙趕到了阮家,一進(jìn)屋,他看著漆黑一片的房間,還隱隱聞到一股混雜著塵土與腐朽的味道。
他從客廳一路尋到二樓,最終在周柏言的臥室角落里找到了阮星憂。
此時的她正躺在一堆酒瓶里,喝得爛醉如泥,顯得十分潦草。
這幅潦倒落寞的樣子,與之前那個被所有人眾星拱月的天之驕女,判若兩人。
陳承允滿臉驚愕,趕忙上前將她抱住,語氣中滿是難以掩飾的擔(dān)憂:“星憂姐,你這是怎么啦?”
聽到聲音,阮星憂緩緩睜開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
看到眼前這張臉的剎那,她腦海中瞬間浮現(xiàn)出那些聊天記錄。
就是這些東西!
就是這些東西,讓她淪落至如今這般田地。
讓周柏言毅然決然離去的罪魁禍?zhǔn)祝褪茄矍斑@人!
剎那間,憤怒的情緒如同洶涌噴發(fā)的火山,在阮星憂心底猛然爆發(fā)。
她再也無法克制,猛地一把將對方推開,然后狠狠把人按在了墻上。
那緊緊鉗住對方胳膊的手,青筋暴起,整張臉因憤怒而顯得格外猙獰可怕。
她從牙縫里一字一頓地擠出話來,每一個字都飽含著切齒的恨意。
“陳!承!允!”
“我警告過你多少次,阿言就是我的底線!你竟敢背著我做出這種事!你是不是活膩了!”
陳承允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整個身體完全動彈不了。
在求生本能的驅(qū)使下,她的四肢毫無頭緒地胡亂揮舞著,卻怎么也掙脫不開那如鐵鉗般的禁錮。
喉嚨處傳來的窒息感,讓他的臉色由紅變青,眼球也因痛苦而突兀地鼓了起來。
他望著眼前這張因暴怒而扭曲變形的臉,恐懼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涌上心頭。
下意識地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含糊不清的求饒聲。
“我…不…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阮星憂卻根本聽不進(jìn)去,也沒那個耐心去聽。
瞧著陳承允愈發(fā)微弱的掙扎動作,還有那逐漸渙散瞳孔,她只感覺在此刻她那沉壓在心底的罪惡感與哀痛,正一點點消散。
由于缺氧,陳承允的大腦也逐漸被空白所填充著。
他發(fā)覺他的視覺愈發(fā)模糊,更是開始不斷出現(xiàn)一片片黑色的斑點,耳邊也僅剩下微弱的耳鳴聲。
就在他覺得自己要命喪于此之時,追趕而來的陳家人終于破門而入。
陳蕓淑一個箭步?jīng)_上前,一把揪住阮星憂的頭發(fā)就往后猛拽,在救下陳承允后,又抬手就朝著阮星憂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已被仇恨蒙蔽雙眼的阮星憂,哪還顧得上昔日的姐妹情誼。
當(dāng)即與陳蕓淑扭打在一起。
兩人互不相讓,都抓住對方的頭發(fā)用力的拽著,另一只手也不閑的,在對方的臉上胡亂的抓著。
“阮星憂,你這混蛋婚內(nèi)出軌,還把我弟弟禍害得聲名狼藉,你憑什么對他動手!”
陳蕓淑怒吼道。
“我禍害他?陳蕓淑,你給我弄明白,是你那不要臉的弟弟,不知羞恥主動勾引我!他自己上趕著送上門來跟我睡,我給她錢他還不滿足,非得把事情鬧到我老公跟前,我憑啥不能找他算賬!”
阮星憂紅著眼,大聲反駁。
“他勾引你?他才多大!你自己管不住自己,還好意思把錯都推到別人身上?就你這種爛人,難怪周柏言會甩了你!”
陳蕓淑毫不示弱。
這話就像一把利刃,直直戳中阮星憂的痛處,徹底將她的怒火點燃。
她像發(fā)了瘋一般,不顧一切地朝陳蕓淑撲上去,雙手死死的掐住陳蕓淑的喉嚨。
很快,陳蕓淑就被掐的面色發(fā)青,根本無力還手。
她一邊拼命的推開阮星憂,一邊胡亂揮舞著雙手。
突然,她的手摸到了地上的一個酒瓶。
在潛意識的求生本能驅(qū)使下,她來不及多想,抄起酒瓶就狠狠砸向阮星憂的腦袋。
砰地一聲重響,玻璃碎片四下飛濺,在兩個人的身上都擦出大小不一點傷口。
阮星憂的額頭被砸出了一個血洞,殷紅的血汩汩往外冒著。
噠噠地落在地上,在暈開成一朵朵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