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安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張道人的動作,心中暗暗驚嘆。
片刻之后,張道人停下腳步,氣息平穩(wěn),仿佛剛才的演練不過是閑庭信步。他看向李成安,問道:“小子,可看清楚了?”
李成安點(diǎn)點(diǎn)頭,眼中滿是興奮:“師傅,這七星步果然玄妙!只是徒兒愚鈍,恐怕一時半會兒難以掌握?!?/p>
說罷,張道人開始一步步分解七星步的動作,詳細(xì)講解每一步的要點(diǎn),李成安認(rèn)真聆聽,隨后按照張道人的指點(diǎn),開始嘗試演練。
起初,他的步伐顯得有些笨拙,總是無法完全契合七星方位,張道人也不著急,耐心地在一旁指點(diǎn):“腳步要輕,心神要靜,感受天地之勢,順勢而為?!?/p>
隨著時間推移,李成安逐漸掌握了七星步的基本要領(lǐng),步伐也漸漸流暢起來,他的身形在月光下穿梭,雖然還遠(yuǎn)不及張道人那般行云流水,但已初具雛形。
張道人見狀,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不錯,你的悟性果然非凡,不過,七星步的精髓在于變化無窮,你需多加練習(xí),方能真正掌握其中的奧妙。”
李成安鄭重地點(diǎn)頭:“徒兒謹(jǐn)記師傅教誨?!?/p>
張道人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道:“好了,天色不早了,今日便到此為止。你回去后多加練習(xí),莫要懈怠?!?/p>
李成安恭敬地行禮:“是,師傅你又要走了嘛?”
張道人哈哈一笑:“為師云游四海,習(xí)慣了獨(dú)來獨(dú)往,你且安心修煉,待你純陽心法大成之日,為師自會再來尋你?!?/p>
“對了師傅,徒兒還有一件事,近日因孟先生要來蜀州一事,我父王和母妃想讓我去試試?!?李成安看向張道人,眼中滿是詢問。
“你是為師的關(guān)門弟子,為師也沒要求你此生只能拜一個師傅,若你有那個本事,多學(xué)點(diǎn)東西又有何妨?集百家所長本就是你未來要走的路,我道門還不至于如此小氣?!?/p>
說完,張道人揮了揮手,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李成安站在原地,望著張道人離去的方向,心中感慨萬千,他知道,師傅又走了,這個不靠譜的師傅總這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獨(dú)自回到王府后,李成安并未休息,而是繼續(xù)在院中練習(xí)七星步,月光下,他的身影在庭院中穿梭,步伐漸漸變得輕盈而靈動。
翌日清晨。
李成安剛剛從睡夢中醒來,便聽到院外傳來一陣沉穩(wěn)的腳步聲,房門直接被推開,他抬頭望去,只見李鎮(zhèn)李鎮(zhèn)緩步走進(jìn)房間,看清來人,李成安打了個哈欠,從床上坐了起來。
“父王,這么早,您怎么來了?”
李成安愛睡懶覺,而且還有起床氣,平時可沒有下人敢來叫他起床,能在這個時候直接推門而入的,整座王府滿打滿算也就三個人。
李鎮(zhèn)走到房間中央的桌前緩緩坐下,沒好氣的說道:“混賬,日上三竿了,還早,你這性子什么時候能改改,成天懶懶散散,你母妃每日在本王念叨,本王耳朵都生繭了,你何時能上進(jìn)一些,讓本王和母妃省點(diǎn)心?!?/p>
“我是混賬,父王是什么?這一大早,父王別跟自己過不去,誰家好人一醒來就罵自己啊?!崩畛砂步z毫沒給面子的回懟道。
“混賬東西。”李鎮(zhèn)當(dāng)即一拍桌子,瞬間又反應(yīng)過來,“呸...不對,本王都讓你給氣糊涂了,逆子,過幾日孟先生就要到了,這幾日你就不能好好起來看看書?!?/p>
李成安整了整衣衫,知道自己這個父王這么早來房間找他,十有八九就是因?yàn)檫@事兒,
一臉不在意的說道:“父王,為何娘親想讓我拜入那個什么勞什子孟先生門下啊?你兩又不是不知道,我這性子哪兒是那讀書的料啊?!?/p>
李鎮(zhèn)挑了挑眉,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上一杯熱茶,茶香裊裊,李鎮(zhèn)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目光卻一直落在李成安身上。
“你母妃也是杞人憂天,說你是這王府唯一的男丁,擔(dān)心本王和她總不能守著你一輩子,若是將來有一日我們二人有點(diǎn)什么意外,離你而去,你這文不成武不就,在這世間沒了庇護(hù),該如是好。”
“若你能入孟先生門下,就算將來本王和你母妃有什么意外,那老頭門生遍布天下,有了這層關(guān)系在,將來朝堂不管如何風(fēng)云變幻,總會有所顧忌,不至于讓你步步艱難?!崩铈?zhèn)放下茶杯,語氣溫和地問道。
李成安沉思片刻,恭敬地回答:“父王這話不錯,娘親也是更年期到了,八竿子打不到一撇的事兒,她就開始杞人憂天了,這都啥跟啥啊,父王和娘親必然長命百歲,將來我吳王府還得五世同堂,甚至六世同堂?!?/p>
李鎮(zhèn)點(diǎn)點(diǎn)頭,仿佛想起什么,意味深長的看著李成安,眼中閃過一絲贊許:“不錯,你小子這話不錯,總算說到了點(diǎn)子上了,本王這一遭算沒白來?!?/p>
李成安心中一緊,一種不太好的預(yù)感出現(xiàn)在心頭,面上卻不動聲色:“父王您這話什么意思?”
李鎮(zhèn)沒有回答,而是繼續(xù)問道:“你師傅昨晚來了?”
李成安便坦然答道:“來了,問了幾句修煉上的事情,教了我一套步法就走了,倒也沒什么別的事情?!?/p>
李成安沒有說自己練功時出了一些問題,雖然李鎮(zhèn)征戰(zhàn)多年,在大乾也算的上是一流的高手,但張道人說過,這純陽心法在整個天下,也就他一人能練,李成安的功法出自道門,跟這父親軍中的的殺人技完全是兩個概念。
就算說出來,解決不了問題不說,反而多讓一個人白白擔(dān)心,若是傳到娘親那里去,這吳王府怕是又得雞飛狗跳,而且張道人也說了,這功法沒有問題,根基也沒有問題,那就更沒必要讓他們白擔(dān)心了。
雖然自己這個師傅有時候不靠譜,但是關(guān)系到自己的小命,還是不會糊弄自己的,畢竟十年時間了,張道人對他怎么樣,他心里也非常清楚。
李鎮(zhèn)微微頷首,便站起身來:“既然沒什么問題那就好了,你娘不放心,一大早就讓本王來看看,武學(xué)上的事情她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只能讓本王來,沒事的話,本王就先走了,對了,幾日后孟老頭到蜀州的事情,你要放在心上?!?/p>
李成安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知道了,父王,我把他供起來行不行?”
就在李鎮(zhèn)要走出房門的時候,李成安突然想起什么,大聲問道:“父王,你剛剛那句沒白來是什么?”
李鎮(zhèn)沒有理會他,徑直走了出去,帶著一絲笑意。
片刻之后,走廊里傳來李鎮(zhèn)的聲音。
“我兒說得對,我吳王府將來必定要五世同堂,你今年十六了,是時候考慮成親了,我王府世子成親可不是兒戲,這事兒我得給你母妃說清楚,讓她提前準(zhǔn)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