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靈的指甲在陳軒后腰凸起處停留了0.3秒，
分辨出金屬表面鐫刻的六邊形防滑紋——這和證物室編號X - 0923的芯片完全吻合。
沒等她開口詢問，陳軒已經(jīng)借著整理衣擺的動作退后半步，
破碎金紋下的淡藍冰晶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瓣愵檰栃枰t(yī)療組嗎？
”舉著防爆盾的警員用槍托砸開最后一塊防彈玻璃，刺眼的陽光瞬間涌入密閉空間。
傅靈注意到陳軒將流血的手掌藏進風衣口袋，那灘帶著冰碴的血跡正詭異地蒸發(fā)成霧氣。
“先回局里?！标愜幗舆^小張遞來的冰鎮(zhèn)礦泉水，
瓶身瞬間凝結的霜花讓年輕警員打了個哆嗦。他仰頭喝水的角度恰好擋住所有人視線，
喉結滾動時，傅靈看見有微弱的藍光沿著他脖頸血管游走。
警局停車場的水泥地上還留著昨夜暴雨的積水，陳軒走過時，水面突然浮起細小的漩渦。
技術科老王舉著歡迎橫幅差點撞上玻璃門，他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褲腿沾著的水珠正在結冰。
“這是三年來首次繳獲完整制毒鏈！”刑偵支隊長用力拍打投影幕布，
全息影像里的地下錢莊結構圖突然抖出雪花紋。陳軒坐在第三排轉動鋼筆，
金屬筆帽在會議桌烙出冒著寒氣的凹痕，“切斷**和海鮮市場的資金通道，
他們的武者補給線會癱瘓七成?！蓖蝗挥形募鼜耐L口掉落，
正在倒茶的實習生嚇得碰翻了證物箱。
傅靈撿起散落的照片——竟是陳軒上周在碼頭“誤傷”建筑工人的監(jiān)控截圖，
拍攝角度巧妙得像是故意施暴。“突擊組傷亡率會超過60%吧？
”“聽說他和境外軍火商...”細碎的議論在檔案柜后蔓延，
后勤科幾個女警偷瞄陳軒的眼神開始閃爍。李強站在二樓監(jiān)控室輕笑，
他新涂的護手霜帶著雪松味，正好掩蓋住指尖殘留的打印機油墨氣息。
陳軒突然起身扯開領帶，暗紋襯衫第三顆紐扣彈進盆栽里，
藏在萬年青根部竊聽的甲蟲狀機器人應聲爆裂。
“既然各位對我的作戰(zhàn)指揮有疑慮——”他屈指敲了敲防彈玻璃幕墻，
三十米外訓練場的警報燈突然全部亮起，“不如來場實戰(zhàn)演習？
”當模擬毒氣從通風管噴涌而出時，陳軒正用領帶蒙著眼睛。他踩著會議桌躍起的瞬間，
傅靈終于看清他后腰的金屬裝置——那根本不是追蹤器，而是半嵌在脊椎上的微型冷凝器，
此刻正閃爍著與證物芯片相同的幽藍冷光?！皷|南角三點鐘方向。
”陳軒的聲音混在警報聲里卻異常清晰，他反手擲出的訂書機精準擊中隱藏的紅外感應器。
訓練場虛擬投影突然扭曲，本該在二樓的安全屋竟變成布滿激光網(wǎng)的死胡同。
幾個年輕警員慌亂中撞倒器械架，陳軒卻借著倒塌的杠鈴桿騰空翻轉，
軍靴底噴出的氮氣凍住了整個煙霧報警系統(tǒng)。傅靈攥著計時器的手指微微發(fā)白，
當陳軒扯下蒙眼布走向武器架時，
她警裙側面的裂口突然被一片冰晶封住——就像三年前那場爆炸中，
神秘人用冰錐替她釘住走光的制服下擺。“82秒?！标愜幇汛蚩盏挠柧氂脴尣寤貥屘?，
被液氮凍住的全息投影正在天花板上緩慢解凍。
汗流浹背的突擊隊員望著完好無損的人質模型發(fā)呆，他們甚至沒注意到陳軒走過時，
訓練場溫度計的水銀柱正在瘋狂跳動。傅靈指尖的計時器還在發(fā)燙，
訓練場殘留的液氮霧氣縈繞在她睫毛上凝成細碎冰晶。陳軒甩動濕漉漉的劉海時，
一滴汗珠順著喉結滑進鎖骨，在冷凝器藍光映照下折射出奇異的光暈?！瓣愵檰?。
”她抽出常備在戰(zhàn)術腰封里的消毒濕巾，薄荷香混著醫(yī)用酒精的味道突然逼近，
“你后腰的冰碴......”陳軒反手按住她伸向自己風衣下擺的手腕，
掌心肌膚相貼的瞬間，傅靈警用襯衫第三顆紐扣突然結出霜花。
走廊應急燈恰在此時閃爍三下，將兩人交疊的影子投在還在冒冷氣的防彈玻璃上。“別碰。
”他聲音比訓練場的氮氣還冷，指腹卻在她腕骨內側多停留了半秒，“會凍傷。
”傅靈不退反進，鼻尖幾乎擦過他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