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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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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分靠墻坐,雙手撐著下巴聽她爸爸講覷米蟲的故事,就像聽催眠曲。實在眼睛睜不開就走神了。她雙手一滑,腦袋就往墻上撞。爸爸知道她想睡了,但故事結尾已經在喉管里涌動,不說完,卡在那里不舒服。他只好勉強自己把微分喊清醒,繼續(xù)把故事講完。

“眼前的樹丫上是一只成年烏鴉,嘴里叼著一條毛毛蟲,正費勁的往一只掉了毛、禿了頂、站立不穩(wěn)的老烏鴉嘴里喂食。毛毛蟲幾次掉落,它幾次又撿起來往老烏鴉嘴里喂,不厭其煩。

“農夫看癡了,心里百感交集:烏鴉尚知道反哺,我作為人豈能不知這個道理?他幡然醒悟,回頭就見媽媽的身影送飯來了。他鋤頭一甩就迎接了上去。還沒有開口喊媽,他媽媽就轟然倒地。

“他撲攏去喊媽,見他媽媽眼睛瞪得比雞蛋都大,表情像見了鬼似的扭曲,鼻子里氣息全無。他媽被他異常的舉動嚇死了。

農夫日夜不停的嚎啕大哭,血淚流進了土里,被土蟲吸取魂魄成了精。

農夫疑惑不解的死了,化身成的覷米蟲,在夏天的夜晚就晝夜不停的發(fā)問:‘為啥死?為啥死?死~?”

微分在她爸爸不停的絲絲聲中,進入了夢鄉(xiāng)。隔不了幾天左鄰右舍的小朋友全都聽過了這個覷米蟲的故事。

清明節(jié)前,微分家新墳要掛青、要壘石。右鄰楊孃孃來叫蒙二姐,要她帶微分去挖野蔥和摘蒿菜回來用,說她要幫微分家兩爺崽煮社飯帶上山去,慰勞幫忙壘墳的左鄰右舍。

蒙二姐滿口答應,帶著微分就出發(fā)。兩人一人一個小提籃、各扛一把小挖鋤就上山了。蒿菜新芽遍地,野蔥要一路翻山越嶺的去找尋。兩人邊走邊挖,嘴里不停的嚼食大自然奉獻的小零食。

有一種頭上開黃花的地下塊莖,長得像根雞腿,敦敦實實。二姐和微分兩人合力,像小兔拔蘿卜一樣的把它拔了出來,剝去厚皮,一掰兩段分食。二姐張開泛白漿子的大嘴說:“它就叫雞把腿?!?/p>

微分也嚼得一嘴白沫,感覺像吃紅苕。嘴巴里糊糊嗒嗒不舒服,二姐把身邊的茅草嫩芽拔出來幾根遞給她,“嚼這個毛毛針,可以把醬汁裹進肚子里,就吃這幾根,吃多了拉不出屎。”

嘴巴里的白漿子沒有了,變成了綠泡子,還帶有一點苦澀的味道。微分還沒有訴苦,二姐又把茅草的地下草根挖出來了。微分接過沾滿泥巴的草根,隨便扒拉兩下就放進了嘴里。這一嚼滿嘴生津,頓時神清氣爽,走路也有勁了、眼睛也明亮了。

幾丈遠半坡上的刺蓬里,開著兩朵細頸長脖子的白喇叭花,身子隨風一搖就被兩人發(fā)現。

二姐鉆進刺蓬,臉上被掛出了血痕。她披頭散發(fā)的出來時,手上拿著一個比大蒜大,比大蒜白的大蒜。二姐是徒手拔出來的,刺蓬里施展不開鋤頭。她聽微分說是大蒜,不屑的糾正她,“這是巴獲,你嚼,是甜的可以吃,多了曬干可以和米一起煮飯吃?!?/p>

微分一嚼果然很甜還很涼,后來她與靚妹也去挖來吃,聽她說,這不叫巴獲,巴獲是湖南話,普通話應該叫“百合”。

吃完了百合,刺蓬上冒出來的新芽,又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二姐踮腳小心翼翼的摘取了高處的嫩尖,先把自己喂飽后,才遞了幾根給微分,“這是刺苔,注意,它有刺要搗嘴?!?/p>

兩人滿嘴的甜味,膩得想吐。二姐有辦法,彎下腰就從地皮上扯了幾株頭頂三瓣葉子的嫩莖,塞進嘴里。微分學著她,也扯幾匹葉子塞進去,嘴里的膩味霎時就被趕走了,只是差一點被酸掉大牙。

二姐看著微分瞇眼歪嘴的狼狽樣子,笑得打滾。她指著另外一根大葉子的草莖說:“那個是‘老娃酸’,比這個‘三葉酸’更酸。

微分擔心的問,“吃那么多野東西,會不會中毒?”

蒙二姐指著刺蓬邊一株葉子像蒲扇似的野菜說:“那個才吃不得,它叫三步倒,吃了連走三步立馬斃命。走兩步停下來不動了的話,還有救。但得等有人發(fā)現他,把他背回去坐著,一直等太陽落山以后再走第三步、第四步,然后走得再多也沒事了。”

“在坡上亂吃東西會死。”這是微分爸爸經常在她耳邊念叨的注意事項。爸爸曾指著一個小土包說,他單位的同事家兩個兒子,現在只剩一個大的了,小的就在那里面。他就是上山貪嘴吃“桑泡”被毒死的。

微分知道一串一串的紅“刺泡”可以吃,“烏泡”不能多吃;也知道茶樹上空心的“茶泡”和厚厚的“茶片”可以吃;小草莓似的“蛇泡”不能吃,它上面有蛇吐的白口水。但就不知道“桑泡”是什么樣子,所以她只照著自己認識的吃。

“泡”類和火紅的“救兵糧”顆顆,“羊奶奶”、“地枇杷”、都是秋天才會有的果實,這些在春天清明節(jié)的時候吃不到。

野蔥挖了半邊坡才得到一小把,二姐說夠了,這個蔥味道很重,聞多了會把人沖昏頭,煮飯也不能用多?;厝サ穆飞蟽扇司推锊耍粫夯@子就滿了。

微分家門口的大腳盆已經泡上了糯米,廚房油煙沖天,里面是微分爸爸在燒臘肉。隔壁楊孃孃用竹篩端過來一把老蒜葉子,要她倆把籃子里的野蔥和蒿菜都一起拿去井邊,洗干凈回來交給她。

兩人乖乖聽話,各提了一個鋁鍋和瓷盆去了井邊洗菜。好在是漲春水的時候,對面池塘邊的井里也有水可以用。

全部洗干凈交回去還不算完,那個蒿菜才處理得頭一道工序。楊孃孃把干凈蒿菜剁成了絨,團成幾個綠丸子包上紗布,又要兩人拿到井里去揉苦水。

兩人一個用瓢淋水一個捏著紗布坨子使勁揉。蒿菜的綠水從紗布眼子里不斷的流出來,由黑綠變成深綠,由深綠變成淺綠,再由淺綠變成了微綠,已經用去了半井水,此時就算干凈了。要想揉出來的蒿菜水變白,可能得把一池子井水用完才行。

這個沒有人嘗試過,一個是沒有時間,二個是井水不斷往外冒,用不完,所以洗好的蒿菜永遠是滴綠水的。

她倆回去被楊孃孃罵了一頓,“天都要黑了,你兩個是肚子餓了才回來吧?這蒿菜坨子少了一半,綠色也沒有了,拐火了?!?/p>

果不其然,楊孃孃把炒干的蒿菜混合進了一大鍋油滋滋的臘肉丁里,臘肉不變色;再把一鍋蒿菜、臘肉、花生、豆腐干的混合物,與半生不熟的粘米飯,加泡發(fā)濾干的生糯米混成一腳盆大雜燴的時候,這個大雜燴也是白生生的。

水開了,大雜燴從上蒸來氣到出鍋,二姐和微分都守在灶邊燒火。兩人不敢交談,說什么都會被罵,不來氣怪你念到了“去”字;飯不熟,怪你說了“生”字。反正不能出意外,如果雜燴飯出鍋時有一點夾生,就是邊上人的過失,跟大師傅沒有關系。

好在蒸子頂上來大氣了,楊孃孃把蓋子蓋上十來分鐘,滿屋就飄起來了驚人的香氣。微分和二姐的口水如泉水般的往外奔。

揭開蓋子,幾十年的老廚師楊孃孃搖頭嘆息,“我從來沒有煮過這么黑白分明的社飯出來過。這一點綠色都還是大蒜葉子帶來的。蒿菜色已不見了蹤影?!?/p>

第二天上墳時,左鄰右舍吃起來還是喊好吃,就是提意見說,“沒有蒿菜味,也沒有蒿菜的色,不像吃社飯,像吃普通的糯米飯。”

大廚師陳孃聽了氣哼哼,對著微分和蒙二姐翻白眼。


更新時間:2025-05-14 18:13: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