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第一天,系統(tǒng)提示:你將被賜死,如何改變命運?01丞相府 ,殘垣斷壁。
朱漆大門倒在泥地里,銅釘生滿綠銹。我蹲下身,扒開瘋長的野草,摸到門楣上刻著的「江」
字 —— 那是我爹親筆寫的,如今被踩得凹陷,像道滲血的疤。三個月前,
我還是丞相府最受寵的嫡女。結(jié)果老爹站隊站錯了,一夜之間全家流放,
只剩我被江晚吟撈出來當陪嫁丫鬟。她踩著我的手說:「你這條賤命,也就配給我當替身?!?/p>
玉輦碾過青石板的聲音由遠及近。我攥緊衣角爬起來,指甲縫里還嵌著泥。
江晚吟從繡簾里伸出戴著赤金護甲的手,我咬著牙跪下去當她的「人肉臺階」。
宮宴上的燈光刺得人睜不開眼?;实鄱酥票K走到我面前時,我腿都在打顫。
他親手給我套上羊脂玉鐲,冰涼的觸感剛貼上皮膚,
眼前突然炸開一行白字: 「【恭喜宿主綁定宮斗生存系統(tǒng)!】」我猛地后退半步,
撞翻了身后的鎏金香爐。全場瞬間死寂,江晚吟的眼刀快把我剜成篩子。就在這時,
又一行彈幕飄出來: 「【注意!身邊的掌印太監(jiān)裴硯是微服私訪的太子,
未來會娶丞相府真千金為后,你這個假千金將被賜死!】」我喉嚨發(fā)緊,下意識看向不遠處。
裴硯垂著眼簾給皇帝斟酒,玄色蟒紋衣料裹著勁瘦腰身,
指尖捏著酒壺的姿勢優(yōu)雅得像在撥琴弦。他忽然抬頭,鳳目里翻涌的暗潮差點把我淹沒。
「怎么,嚇傻了?」江晚吟掐著我的腰,笑意在旁人聽來卻像淬了毒,「還不快謝陛下恩典?
」我跪在地上磕頭,額頭貼著冰涼的地磚。系統(tǒng)提示音在腦內(nèi)循環(huán)播放,
吵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裴硯慢悠悠走過來,廣袖掃過我發(fā)頂時,
我聽見他用氣音說:「裝得再像些,別讓旁人看出破綻?!估浜鬼樦沽和绿?。
原來他早就知道我是冒牌貨?我攥著裙擺的手青筋暴起,突然想起三天前在丞相府廢墟,
也是這雙眼睛 —— 當時我正在翻找母親的遺物,轉(zhuǎn)頭就對上暗處的視線。
月光照亮那人半張臉,玄色衣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轉(zhuǎn)眼就消失在墻頭?!钙饋戆伞!?/p>
皇帝的聲音像裹著砂紙,「既入了宮,便好好伺候貴妃?!刮移鹕頃r踉蹌了一下,
裴硯伸手扶住我,掌心溫度透過薄紗烙在皮膚上。他湊近低語:「江姑娘,我們來日方長?!?/p>
尾音拖得極慢,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戲謔。江晚吟突然挽住我的胳膊,
力道大得能捏碎骨頭:「陛下放心,晚棠自小跟著我,最是聽話。」她轉(zhuǎn)頭瞪我,
眼尾的朱砂痣跟著顫動,「對吧?」我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是,小姐說什么就是什么?!?/p>
散宴時,我故意落在隊伍最后。月光把裴硯的影子拉得老長,我踩著他的影子往前走,
心跳快得像要沖破胸腔。系統(tǒng)又彈出新彈幕:「【警告!距離死亡結(jié)局倒計時:99 天】」
02風穿過游廊,卷起我發(fā)間的銀簪。我彎腰去撿,卻看見裴硯的皂靴停在眼前。
他彎腰拾起簪子,冰涼指尖擦過我的手背:「江姑娘這般不小心,若是傷了自己……」
他頓了頓,簪子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可就不好向貴妃交代了?!刮疫o拳頭,
指甲掐進掌心。這哪是警告,分明是威脅。等他走遠,我靠著廊柱大口喘氣。
系統(tǒng)提示音又響: 「【新手任務(wù):獲取裴硯好感度 + 10,失敗懲罰:暴斃】」
望著裴硯消失的方向,我忽然冷冷的笑出聲。從丞相府千金到宮斗游戲 NPC,
不過短短三個月。既然老天給了外掛,那我要看看 ——誰才是這場游戲的最終贏家。
自從綁定了那個坑爹系統(tǒng),我每天都在生死邊緣反復(fù)橫跳。白天裝小透明伺候主子,
晚上蹲茅房研究任務(wù)攻略。最離譜的是,
系統(tǒng)給的新手任務(wù)居然是攻略裴硯 ——那個看我眼神像看死老鼠的太子太監(jiān)!
「聽說掌印公公今兒去御花園了?」我故意湊到江晚吟跟前,往她茶盞里添了塊冰,
「小姐要不要去散散心?」江晚吟擱下鎏金護甲,
涂著丹蔻的手指挑起我下巴:「你什么時候這么貼心了?」她突然用力掐住我臉頰,「說,
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沒有,沒有,哪敢在小姐面前耍心眼,這不是為了小姐好嗎。
」我疼得眼淚打轉(zhuǎn),心里瘋狂吐槽系統(tǒng)坑人。好不容易哄著江晚吟去了御花園,
我躲在假山后頭當人形監(jiān)控。裴硯倚著朱漆廊柱,見江晚吟扭著腰肢走過去,
居然破天荒笑了 —— 只是那笑比臘月的冰碴子還冷。
當晚系統(tǒng)彈出提示:「【好感度 -5】【宿主操作失誤】」
我對著空蕩蕩的宮墻豎了個中指。第二天卯足了勁繼續(xù)作妖,
把裴硯賞我的南海珍珠轉(zhuǎn)送給江晚吟。那婆娘戴著珍珠釵在銅鏡前扭來扭去,
突然把我踹倒在地:「下賤胚子,也配用和我一樣的首飾?」我趴在地上,
看著系統(tǒng)又扣 5 點好感度,差點哭出聲。更絕的是,裴硯來送御膳時,
盯著我膝蓋上的淤青冷笑:「江姑娘這是怎么了?該不會是故意博同情吧?」「公公說笑了。
」我咬著牙爬起來,心里把系統(tǒng)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不過是不小心摔的?!?/p>
裴硯突然湊近,龍涎香混著冷意撲面而來:「下次小心些,畢竟……」
他指尖劃過我手腕的玉鐲,「有些東西,不是誰都能戴的?!刮覝喩戆l(fā)冷。這哪是關(guān)心,
分明是在警告我別越界!03接下來半個月,我變著法子制造偶遇。不是讓江晚吟「恰好」
路過裴硯當值的宮殿,就是把裴硯給的點心轉(zhuǎn)送給江晚吟??上到y(tǒng)提示音跟催命符似的,
好感度一路掉到 - 30。這天深夜,我蹲在宮墻角啃冷饅頭,
系統(tǒng)突然彈出緊急任務(wù):「【限時任務(wù):三日內(nèi)獲取裴硯好感度 + 20,
失敗懲罰:吞金而亡】」我差點噎死。抬頭撞見裴硯提著宮燈走來,玄色衣擺掃過滿地月光。
他在我面前站定,燈籠光照亮他似笑非笑的臉:「江姑娘這是在憶苦思甜?」我攥緊饅頭,
豁出去了:「公公,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埂刚f?!埂改遣皇恰?討厭我?」
我盯著他繡著金線的皂靴,「如果是因為我?guī)托〗愠鲋饕猓乙院笤僖膊桓伊??!?/p>
裴硯沉默許久,突然伸手捏起我下巴。我被迫仰起頭,正對上他深不見底的鳳目:「江晚棠,
你最好想清楚 ——」他指尖用力,「自己在做什么?!刮姨鄣醚劭舭l(fā)紅,系統(tǒng)卻毫無反應(yīng)。
等裴硯走遠,我靠著宮墻滑坐在地。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長,像極了我搖搖欲墜的小命。
系統(tǒng)倒計時還剩 72 小時,而我,連裴硯的好感度負數(shù)都沒扳正。就在這時,暴雨如注,
豆大滴雨點砸在我身上。我轉(zhuǎn)身開始往回跑,跑到假山附近,
突然聽到一陣壓抑的掙扎聲傳來,這聲音在這嘈雜的雨中顯得格外突兀。
好奇心戰(zhàn)勝了我的膽子,我鬼使神差地撥開被雨水打蔫的花草,眼前的畫面卻使我將在原地,
我猛地捂住嘴,生怕自己發(fā)出一點的聲響。只見裴硯的玄色衣擺侵在泥水里,
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正死死地掐在江晚吟的下巴上。堂姐平日精心打理的發(fā)髻散開,
釵環(huán)掉在地上,妝容更是被雨水沖的花里胡哨,前所未有的狼狽?!刚f!」
裴硯的聲音冷得像冰錐,「為什么在我茶里下迷情香?誰給你的膽子?嗯?」
江晚吟的脖頸被掐出紅痕,卻還強撐著冷笑:「裴公子這是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裴硯突然將她狠狠抵在假山上,石磚被撞得簌簌掉灰,
「我書房暗格里的香包,也是自己長腿跑進去的?」我倒抽一口冷氣,腳下踩到半塊碎瓦。
清脆聲響驚得兩人同時轉(zhuǎn)頭。裴硯的目光穿過雨幕刺過來,那雙總含著笑意的桃花眼里,
翻涌著我看不懂的情緒。我的心跳幾乎要沖破喉嚨 —— 他藏香包的暗格,
分明是我前天才告訴江晚吟的?!附硖??!古岢幩砷_手,江晚吟癱坐在地劇烈咳嗽。
他一步步朝我走來,靴底碾過積水濺起水花,「好手段啊,借刀殺人玩得挺溜?!?/p>
我后背抵上冰涼的廊柱,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你在說什么?」「別裝了?!?/p>
他抬手撐在我頭頂,雪松混著雨水的氣息撲面而來,「從你故意透露我對香料過敏,
到攛掇江晚吟送香包,真當我是傻子?」江晚吟突然尖叫著撲過來:「裴硯!你別聽她胡說!
明明是她......」「閉嘴!」裴硯頭也不回地冷聲呵斥,嚇得堂姐跌坐在地。
他垂眸盯著我,拇指摩挲過我泛紅的眼角:「江三小姐,你最好小心些?!?/p>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乖捯粑绰?,遠處傳來的腳步聲。裴硯猛地退開,
整理衣襟的動作優(yōu)雅得仿佛剛才的暴怒只是幻覺?!父娜赵僬医〗愫煤昧牧摹!?/p>
他勾起嘴角,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轉(zhuǎn)身消失在雨幕中。江晚吟連滾帶爬地撲過來,
指甲幾乎要撓到我臉上:「賤人!是不是你告密的?」我偏頭躲過,望著裴硯離去的方向,
后頸泛起陣陣寒意。原來從始至終,我才是那個被看透底牌的蠢貨。而裴硯這局棋,
恐怕早就把我們姐妹倆都算進去了。04雨越下越大,澆在身上卻不及心里的冷。
我彎腰撿起裴硯遺落的玉佩,觸手生涼 ——這是三天前我「不小心」
讓他撿到的「家傳之物」。當時他滿臉驚喜,說這是緣分,還發(fā)誓會好好保管。如今想來,
原來一切深情款款,不過是他將計就計的戲碼。我握緊玉佩,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遍全身。
裴硯既然早已看穿一切,卻又為何還留著這玉佩,故意遺落在我面前?
這場由我自以為是的算計引發(fā)的風波,恐怕遠沒有結(jié)束。握著玉佩的手指節(jié)發(fā)白,
我盯著裴硯消失的雨幕,耳邊還回蕩著他那句「改日再聊」。三日后,
宮門前的禁軍突然全換成了玄甲軍,裴硯頭戴束發(fā)玉冠,端坐在高頭大馬上?!告?zhèn)北王裴硯,
奉旨監(jiān)國!」太監(jiān)尖利的嗓音劃破長空。我攥著宮宴請柬的手劇烈顫抖 ——原來他,
竟是手握二十萬大軍的皇長子。江晚吟在宮宴上摔了茶盞:「你不過是個私生子!
也配......」「配不配,陛下說了算?!古岢幝龡l斯理擦拭著指尖,
身后十二名帶刀侍衛(wèi)寒光閃閃,「倒是江尚書家的千金,私通敵國的證據(jù),
本王這里可多得很?!刮铱s在角落,看著江晚吟被拖走時絕望的眼神,后頸突然被人按住。
「躲什么?」裴硯的氣息噴在耳畔,「江三小姐不是最喜歡躲在暗處算計人?」
他鉗著我手腕往偏殿走,束腰玉帶硌得我生疼:「說吧,什么系統(tǒng)?又是誰給你的讀心術(shù)?」
我猛地抬頭,撞進他深不見底的瞳孔?!改阍趺?.....」
「怎么知道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裴硯甩給我一疊紙,上面畫滿我日常的一舉一動,
「從你說『奶茶續(xù)命』那天起,本王就知道,你和那些古板的世家女不一樣?!?/p>
我跌坐在繡凳上,系統(tǒng)冰冷的提示音在腦海炸響:「警告!宿主身份暴露!」「裴硯,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攥緊裙擺,「我不過是想改變被炮灰的命運!」「改變命運?炮灰?」
他突然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以為江晚吟想當棋子?蘇貴妃想被賜死?」
他猛地扣住我肩膀:「江晚棠,這世上沒有誰生來就該當墊腳石!」殿外驚雷炸響,
雨水順著窗欞蜿蜒成河。裴硯松開手,
從袖中掏出枚晶瑩剔透的玉玨:「知道為什么留著你的玉佩?」他將兩半玉玨拼合,
浮現(xiàn)出「儲君」二字:「當年先帝臨終前說,得雙玨者得天下。」我望著他眼底翻涌的野心,
突然明白那些刻意的偶遇、溫柔的情話,全是為了引我入局?!负臀液献鳌!古岢幇醋∽腊福?/p>
硯臺里的墨汁濺在我裙擺,「你幫我鏟除異己,我登基后封你為后?!埂改惘偭?!
后宮不得干政......」「這天下本就是強者說了算!」他扯開衣襟,
心口猙獰的疤痕觸目驚心,「為了這個位置,我在死人堆里爬了十年!」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按在疤痕上:「江晚棠,你敢賭嗎?賭一個青史留名的機會!」
系統(tǒng)提示音再次響起:「檢測到隱藏任務(wù)!協(xié)助裴硯登基可獲得自由!」
我望著他眼中跳動的火焰,想起被踐踏的尊嚴、被利用的過往。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我扯出個冷笑:「成交。但丑話說在前頭,等你坐穩(wěn)皇位,得放我離開?!?/p>
裴硯將玉玨塞進我手里,冰涼的觸感混著他掌心的溫度:「聰明人就該做聰明事?!?/p>
他轉(zhuǎn)身時,玄色披風掃落案上密函,我瞥見最上面的名字 ——正是我那「意外身亡」
的親娘?!该魅赵绯?,你帶著這個。」裴硯不知何時又折返,扔給我個沉甸甸的檀木盒,
「江晚吟私鑄的虎符,還有她和北狄來往的密信。」我打開盒子,鎏金虎符泛著冷光。
系統(tǒng)突然瘋狂彈窗:「檢測到關(guān)鍵道具!任務(wù)進度 + 30%!」「你就這么信我?」
我握緊盒子,指甲在木頭上劃出白痕。裴硯倚著門框,月光給他鍍了層銀邊:「不信你,
難道信那個天天給我下迷情香的蠢貨?」他突然逼近,雪松氣息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
「再說了,你就不想知道你娘真正的死因?」第二日清晨,金鑾殿的銅鐘撞得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