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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心中的日月光芒 蝴蝶少年 40599 字 2025-05-14 19:4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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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程遠站在香格里拉松贊林寺的金頂下,高原的陽光像一把鋒利的刀,

劈開了他長久以來郁結(jié)在胸口的陰霾。他瞇起眼睛,看著遠處連綿起伏的雪山,

那里白云繚繞,宛如仙境。"先生,要買轉(zhuǎn)經(jīng)筒嗎?保平安的。

"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婦人用生硬的漢語問道。程遠搖搖頭,繼續(xù)向前走去。

他的黑發(fā)被高原的風(fēng)吹得凌亂,下巴上冒出的胡茬顯示出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好好打理自己了。

那雙曾經(jīng)被媒體稱贊為"能看透人心"的深邃眼睛,此刻布滿了紅血絲。失眠。又是失眠。

連續(xù)三個月,程遠幾乎每晚都只能睡兩三個小時。作為國內(nèi)頂尖的音樂制作人,

他曾經(jīng)創(chuàng)作出無數(shù)膾炙人口的歌曲,但現(xiàn)在,他的靈感像干涸的泉眼,再也流不出一滴水。

手機震動起來,是經(jīng)紀(jì)人李明的電話。程遠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程遠,你在哪?

環(huán)球音樂的人明天就到北京了,他們點名要見你!"李明的聲音透著焦急。"我在云南。

"程遠的聲音有些沙啞,"跟他們說再等兩周。""兩周?你瘋了嗎?

這個機會多少人搶破頭都搶不到!"李明幾乎要吼起來,"自從上次那件事后,

你就一直不對勁。程遠,你到底怎么了?"程遠沒有回答,只是默默掛斷了電話。

他抬頭望向湛藍的天空,那里有一只鷹在盤旋。自由,無拘無束,多好啊。他想起三個月前,

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交往五年的女友林妍和他最好的朋友趙陽睡在一起時,那種世界崩塌的感覺。

諷刺的是,那天他剛剛獲得了金曲獎最佳制作人。"先生,您需要向?qū)幔?/p>

"一個清脆的女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程遠轉(zhuǎn)身,

看到一個穿著藏族傳統(tǒng)服飾的年輕女孩站在他面前。她大約二十出頭,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

臉頰上有兩團高原紅,像抹了天然的腮紅。她的眼睛大而明亮,像是盛滿了整個高原的陽光。

"不用了,謝謝。"程遠禮貌地拒絕。女孩沒有離開,

而是好奇地打量著他:"您看起來不像游客,也不像攝影師。一個人來香格里拉做什么呢?

"程遠有些意外于她的直接,但奇怪的是并不感到冒犯。

也許是這純凈的高原空氣讓人卸下了心防。"我來...找點東西。"他含糊地回答。

"找什么呢?也許我能幫忙。"女孩微笑著說,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我叫卓瑪,

在附近的民宿工作,對這里很熟悉。"程遠看著她真誠的眼睛,

突然有種傾訴的沖動:"我在找...靈感。""靈感?"卓瑪歪著頭,像只好奇的小鹿,

"您是作家嗎?""音樂制作人。"程遠回答,然后自嘲地笑了笑,"或者說,曾經(jīng)是。

"卓瑪?shù)难劬α亮似饋恚?音樂!我喜歡唱歌!我們藏族人生來就會唱歌跳舞!

"她突然放聲唱起了一首藏族民歌,聲音清澈嘹亮,像雪山融化的溪流。程遠愣住了,

這未經(jīng)雕琢的天然嗓音,比他合作過的任何專業(yè)歌手都要打動人心。"你唱得真好。

"他由衷地贊嘆。卓瑪害羞地低下頭:"只是隨便唱唱。對了,您還沒告訴我您的名字呢。

""程遠。""程遠..."卓瑪用帶著口音的漢語重復(fù)著,仿佛在品味這個名字的韻味,

"您住在哪里?如果需要幫忙找靈感,明天我可以帶您去一些游客不常去的地方。

"程遠本想拒絕,但看著她期待的眼神,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我住在松贊林卡酒店。

""我知道那里!明天早上九點,我來接您!"卓瑪歡快地說,

然后像只小鹿一樣蹦跳著離開了,她的藏袍在風(fēng)中飄揚,像一朵盛開的花。

程遠望著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這是他三個月來第一次感到心情輕松。第二天清晨,

程遠比約定時間早半小時就等在了酒店門口。他換了一身休閑裝,戴著墨鏡,

看起來比昨天精神多了。"程遠先生!"卓瑪準(zhǔn)時出現(xiàn),今天她換了一身更輕便的藏裝,

頭發(fā)編成了一條粗辮子垂在胸前,辮梢系著彩色的絲線。"早。"程遠點點頭,"我們?nèi)ツ模?/p>

""先去白水臺,然后去納帕海!"卓瑪興奮地說,"這個季節(jié)的納帕海最美了,

到處都是花!"她領(lǐng)著程遠坐上了一輛破舊的吉普車,開車的是個滿臉風(fēng)霜的藏族大叔。

"這是我舅舅扎西,"卓瑪介紹道,"他開車帶我們?nèi)ァ?一路上,卓瑪像個盡職的導(dǎo)游,

不停地向程遠介紹沿途的風(fēng)景和藏族文化。程遠大部分時間只是安靜地聽著,

偶爾問幾個問題。他發(fā)現(xiàn)卓瑪雖然年紀(jì)小,但對家鄉(xiāng)的歷史和傳統(tǒng)了解得很深。

"你上過大學(xué)嗎?"程遠忍不住問。卓瑪搖搖頭:"只讀到高中。阿媽生病需要人照顧,

我就回來了。"她的語氣里沒有遺憾,只有平靜的接受。白水臺如她所說美得驚人,

層層疊疊的鈣化池在陽光下閃爍著藍綠色的光芒,像一塊巨大的調(diào)色板。

程遠不自覺地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別只拍照啊,"卓瑪拉著他走到池邊,"摸摸看!

水是溫的!"程遠蹲下身,手指觸碰到水面的瞬間,一種奇異的感覺流過全身。

這水像是活的一樣,帶著生命的力量。"我們藏族認(rèn)為這里的泉水能洗滌心靈。

"卓瑪跪在池邊,雙手捧起一捧水,輕輕灑在臉上,水珠順著她的臉頰滑落,

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程遠看著她,突然覺得喉嚨發(fā)緊。這個女孩身上有種原始而純粹的美,

與他熟悉的都市女孩截然不同。離開白水臺,他們前往納帕海。

五月的納帕海是一片花的海洋,各種野花競相開放,最引人注目的是大片大片的格桑花,

粉的、白的、紫的,在微風(fēng)中搖曳。"格?;ㄔ谖覀儾刈逦幕邢笳餍腋:图椤?/p>

"卓瑪跑進花叢中,摘下一朵粉色的格桑花,輕輕別在耳后,"好看嗎?"陽光透過花瓣,

在她臉上投下淡淡的粉色光暈。程遠感到心臟漏跳了一拍。"好看。"他輕聲說,

聲音有些沙啞。卓瑪又摘下一朵花,遞給程遠:"送給你。它會帶給你好運和靈感。

"程遠接過花,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卓瑪?shù)氖?。她的皮膚有些粗糙,是常年勞作的結(jié)果,

但卻意外地溫暖。"謝謝。"他將花小心地放進胸前的口袋里。中午,他們在湖邊野餐。

卓瑪從布包里拿出糌粑、酥油茶和風(fēng)干牛肉,熱情地邀請程遠品嘗。

"第一次吃可能會不習(xí)慣,"她笑著說,"但這是我們藏族的傳統(tǒng)食物,

能提供高原需要的能量。"程遠嘗了一口糌粑,味道確實很特別,但配上酥油茶的咸香,

意外地可口。"你喜歡這里嗎?"卓瑪問,眼睛望著遠處的雪山。程遠點點頭:"很美,

很寧靜。和北京完全不一樣。""北京是什么樣子的?"卓瑪好奇地問,

"我只在電視上看過。"程遠想了想:"很擁擠,很忙碌,到處都是高樓大廈和汽車。

人們走路很快,說話也很快。""聽起來好累啊。"卓瑪皺起鼻子,

"那為什么還有人愿意住在那里呢?"這個問題讓程遠愣住了。是啊,為什么呢?為了事業(yè)?

為了名利?但那些東西真的能帶來快樂嗎?"我也不知道。"他誠實地說。

卓瑪似乎看出了他的迷茫,沒有繼續(xù)追問。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草屑:"走吧,

我?guī)闳€秘密地方。"他們沿著湖邊的小路走了約半小時,來到一處隱蔽的小山谷。

這里開滿了藍色的勿忘我,中間有一條清澈的小溪流過。"這是我最喜歡的地方,

"卓瑪輕聲說,像是怕驚擾了這里的寧靜,"小時候每當(dāng)不開心,我就會來這里。

看著這些花,聽著水聲,心情就會變好。"程遠環(huán)顧四周,確實有種與世隔絕的安寧感。

他找了一塊平坦的石頭坐下,閉上眼睛,感受微風(fēng)拂過臉龐的觸感。"你經(jīng)常不開心嗎?

"卓瑪在他身邊坐下。程遠睜開眼睛,看著她關(guān)切的表情,

突然有種傾訴的沖動:"最近是的。我的...前女友和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了。

而且我的工作也遇到了瓶頸,寫不出好歌了。"卓瑪沉默了一會兒,

然后說:"在我們藏族傳說中,痛苦就像雪山上的積雪,看似冰冷厚重,但終會被陽光融化。

而陽光,一直都在那里,只是有時候被云層遮住了。"她的話簡單卻充滿智慧。

程遠感到胸口有什么東西松動了一下。"你能唱首歌給我聽嗎?"他突然問,

"就唱你們民族的歌。"卓瑪有些害羞,但還是點了點頭。她清了清嗓子,

開始唱一首旋律悠揚的藏族情歌。歌詞程遠聽不懂,但那飽含情感的嗓音直擊心靈。

他閉上眼睛,讓音樂洗滌著他疲憊的靈魂。歌聲停止時,程遠發(fā)現(xiàn)自己眼角有些濕潤。

他急忙掩飾地揉了揉眼睛。"這首歌講的是什么?"他問。"是一個牧羊人尋找真愛的故事,

"卓瑪解釋道,"他走遍了整個高原,最后發(fā)現(xiàn)最愛的人其實一直在自己身邊。

"程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本子和筆,開始快速記錄著什么。

"你在寫什么?"卓瑪好奇地問。"靈感。"程遠抬起頭,

對她露出三個月來的第一個真誠微笑,"謝謝你,卓瑪。我想我找到我要找的東西了。

"回程的路上,程遠比來時話多了不少。他詢問卓瑪關(guān)于藏族音樂的傳統(tǒng),

卓瑪則興致勃勃地給他講各種民間傳說和節(jié)日習(xí)俗。"明天你還愿意帶我轉(zhuǎn)轉(zhuǎn)嗎?"分別時,

程遠問道。卓瑪眼睛一亮:"當(dāng)然!明天我?guī)ノ壹易隹桶?!阿媽做的藏式餃子可好吃了?/p>

""那太好了。"程遠點點頭,"不過有個條件。""什么條件?""別再叫我'您'了,

聽著別扭。叫我程遠就好。"卓瑪笑了,那笑容比格?;ㄟ€要燦爛:"好的,程遠。明天見!

"看著卓瑪離去的背影,程遠感到一種久違的期待感。他回到酒店房間,

迫不及待地拿出筆記本電腦,開始將今天在小本子上記錄的靈感轉(zhuǎn)化為完整的旋律。

音樂如泉水般涌出,他幾乎忘記了時間,直到肚子發(fā)出抗議的咕嚕聲,

他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了。他叫了客房服務(wù),然后拿起手機,發(fā)現(xiàn)有十幾個未接來電,

全部來自李明。程遠嘆了口氣,回?fù)芰诉^去。"你終于回電話了!"李明的聲音充滿焦慮,

"環(huán)球的人等不及了,他們找了陳鋒合作!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我知道。

"程遠平靜地說。"那你還待在云南干什么?趕緊回來挽回局面??!""李明,

"程遠打斷他,"我需要一些時間。我在這里...找到了一些重要的東西。

""什么東西比你的職業(yè)生涯還重要?"李明難以置信地問。程遠望向窗外的星空,

想起卓瑪陽光般的笑容和清澈的歌聲:"靈感。還有...我自己。"掛斷電話后,

程遠走到陽臺上。香格里拉的夜空繁星點點,比他記憶中任何時候看到的都要明亮。

他深吸一口高原清冷的空氣,感到一種奇異的平靜。明天,

他還會見到那個像格?;ㄒ粯拥牟刈迮ⅰ_@個念頭讓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與此同時,

在幾公里外的一個藏族村落里,卓瑪正坐在自家的小院子里,望著同一片星空。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fù)崦裉齑鬟^的那朵格桑花,嘴角掛著若有所思的微笑。"卓瑪,

在想什么呢?"她的母親從屋里走出來,手里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酥油茶。"沒什么,阿媽。

"卓瑪接過茶碗,"今天遇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漢族人。""哦?"母親在她身邊坐下,

"什么樣的漢族人?"卓瑪想了想:"他很...不一樣??雌饋砗芷v,但眼睛里有光。

他說他是音樂制作人,來香格里拉尋找靈感。""城里人總是來尋找什么,"母親搖搖頭,

"卻不知道真正重要的東西一直都在身邊。"卓瑪沒有回答。

她想起程遠聽她唱歌時專注的表情,和他接過格桑花時指尖的溫度。

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在她心中萌芽,像春天里破土而出的嫩芽,柔軟而充滿希望。

第2章 心之歸處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時,程遠已經(jīng)醒了。他看了看手表,

才七點半,卻感覺比在北京睡到中午還要精神。

昨晚是他三個月來第一次沒有借助藥物就自然入睡,而且一夜無夢。手機屏幕亮起,

李明又發(fā)來幾條信息,都是關(guān)于環(huán)球音樂的事。程遠只是掃了一眼就放下手機。

他走到窗前拉開窗簾,雪山在朝陽下泛著金色的光芒,美得讓人屏息。洗漱完畢,

程遠換上一件深藍色襯衫和休閑褲,對著鏡子刮掉胡茬。他端詳著鏡中的自己,

眼下的青黑似乎淡了一些。他想起今天要去卓瑪家做客,不知為何有些緊張,

又檢查了一遍著裝。九點整,程遠下樓時,卓瑪已經(jīng)等在大廳里。

今天她穿了一件深紅色的藏袍,領(lǐng)口和袖口繡著精美的花紋,頭發(fā)盤了起來,

露出纖細(xì)的脖頸??吹匠踢h,她眼睛一亮,快步迎上來。"你看起來精神多了!

"卓瑪上下打量著他,笑容明媚。程遠不自覺地摸了摸下巴:"刮了胡子。對了,

去你家需要帶什么禮物嗎?我第一次去藏族人家做客。

"卓瑪眨眨眼:"帶顆真誠的心就夠了。不過..."她狡黠一笑,"如果你真想帶,

我阿爸喜歡喝酒,阿媽喜歡甜食。"程遠點點頭,

在酒店商店買了一瓶高檔白酒和一盒進口巧克力。

卓瑪看到禮物時瞪大了眼睛:"這太貴重了!""第一次見面,應(yīng)該的。"程遠說。

卓瑪家所在的村落距離酒店約二十分鐘車程,沿途是典型的藏式建筑,色彩鮮艷,

經(jīng)幡在風(fēng)中飄揚。車子在一棟兩層藏式小樓前停下,院子里種滿了花草,

一條大黃狗懶洋洋地趴在門口曬太陽。"這是我家!"卓瑪驕傲地說,

然后朝屋里喊了一聲藏語。門開了,一位身材敦實、面容和善的中年藏族婦女走出來,

她穿著樸素的藏裝,眼角有細(xì)細(xì)的皺紋,但眼睛和卓瑪一樣明亮。"阿媽,這是程遠,

我和您說過的客人。"卓瑪介紹道。程遠雙手合十,微微躬身:"阿姨好。

"卓瑪母親——央金阿姨用帶著口音的漢語熱情地說:"歡迎歡迎!

卓瑪說你是從北京來的大音樂家!"程遠有些不好意思:"不是什么大音樂家,

只是做音樂的。"他遞上禮物,"這是給您和叔叔的一點心意。

"央金阿姨看到禮物后連連擺手:"太客氣了!快進來坐!"屋內(nèi)陳設(shè)簡單但整潔,

墻上掛著唐卡和家庭照片,藏式家具上鋪著色彩鮮艷的毯子。

一個身材魁梧的藏族男人正坐在火爐邊喝茶,見他們進來,站起身。"這是我阿爸,巴珠。

"卓瑪介紹道。巴珠叔叔比程遠想象中高大得多,手掌粗糙有力,

握手的力道讓程遠暗暗咬牙。但巴珠的笑容很友善,

眼睛瞇成了一條縫:"歡迎來我們家做客!"程遠遞上白酒,

巴珠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好酒!今晚我們一定要喝一杯!"央金阿姨瞪了丈夫一眼,

然后對程遠說:"別理他。來,先喝碗酥油茶暖暖身子。"程遠在矮桌旁盤腿坐下,

接過央金阿姨遞來的木碗。酥油茶的味道咸香濃郁,初嘗有些奇怪,但回味悠長。

他注意到卓瑪家的氛圍與他熟悉的都市家庭完全不同——沒有電視的嘈雜,沒有手機的干擾,

只有爐火噼啪聲和輕松的交談。"程遠是從北京來的音樂制作人,"卓瑪向父母解釋,

"他來香格里拉尋找靈感。"巴珠叔叔好奇地問:"什么是音樂制人?

""就是...幫歌手制作歌曲的人,"程遠盡量簡單地解釋,"寫旋律、編曲、錄制等等。

""??!那就是音樂老師!"巴珠恍然大悟,"卓瑪從小就喜歡唱歌,

村里的節(jié)日她總是領(lǐng)唱。"程遠看向卓瑪,后者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臉頰微紅:"只是隨便唱唱...""她唱得很好,"程遠真誠地說,

"昨天在山谷里聽她唱歌,給了我很多靈感。

"央金阿姨端來一盤盤食物:熱氣騰騰的牦牛肉包子、金黃的酥油糌粑、新鮮的酸奶和干酪。

程遠每樣都嘗了一些,出乎意料的美味。"阿姨手藝真好,"程遠由衷贊嘆,

"比酒店里的好吃多了。"央金阿姨笑得眼睛彎彎:"多吃點!你們城里人太瘦了!"飯后,

卓瑪帶程遠參觀她家的小院子。角落里有一架老舊的織布機,上面掛著半完成的彩色織物。

"這是我阿媽織的,"卓瑪撫摸著織物,"她打算給我做嫁妝。""嫁妝?"程遠挑眉,

"你有...未婚夫?"卓瑪搖搖頭,突然變得有些靦腆:"沒有。但在我們藏族傳統(tǒng)里,

女孩子成年后家里就會開始準(zhǔn)備嫁妝。"她頓了頓,"阿媽希望我嫁給同村的多吉,

他家里有很多牦牛。"程遠感到一絲莫名的不舒服:"那你...喜歡他嗎?

"卓瑪撇撇嘴:"他挺好的,但...太像哥哥了。而且..."她抬頭看著程遠,

眼睛亮晶晶的,"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像你一樣。

"程遠想說外面的世界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美好,但看著她憧憬的眼神,

又不忍心打破她的幻想。"有機會的話,我可以帶你去北京看看。"話一出口,

程遠自己都感到驚訝。他從不輕易對人承諾什么。卓瑪?shù)难劬σ幌伦恿亮似饋恚?真的嗎?

"程遠點點頭,然后迅速轉(zhuǎn)移話題:"那是什么?"他指著院子另一頭的一個小木屋。"哦,

那是我們的儲藏室,不過..."卓瑪神秘地笑笑,"跟我來。"小木門吱呀一聲打開,

里面堆滿了雜物,但角落里蓋著一塊布。卓瑪掀開布,露出一架老舊的立式鋼琴。

程遠驚訝地睜大眼睛:"這里怎么會有鋼琴?""十年前有個法國傳教士住在這里,

離開時送給了我們。"卓瑪輕輕撫摸著琴鍵,"可惜沒人會彈,就一直放在這里。

"程遠走上前,試了幾個音。鋼琴走音嚴(yán)重,但基本能彈。他在琴凳上坐下,

手指自然而然地落在琴鍵上,彈起了一段旋律——是昨晚他靈感迸發(fā)時寫下的片段。

卓瑪靜靜地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陽光透過小窗照在程遠的側(cè)臉上,

勾勒出他專注時微皺的眉頭和緊抿的嘴唇。音樂從他指尖流淌而出,時而如溪流潺潺,

時而如狂風(fēng)驟雨。彈完最后一個音符,程遠抬頭看向卓瑪:"怎么樣?

"卓瑪?shù)难劬﹂W閃發(fā)亮:"太美了...我從沒聽過這樣的音樂。是你寫的嗎?

"程遠點點頭:"昨晚寫的,還沒完成。靈感來自...你昨天唱的那首歌。""真的嗎?

"卓瑪驚喜地捂住嘴,"能再彈一遍嗎?我想試著和一下。"程遠重新開始彈奏,這一次,

卓瑪用藏語輕聲和唱。她的嗓音清澈如山泉,與鋼琴聲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創(chuàng)造出一種跨越文化的和諧美感。程遠感到心臟在胸腔里劇烈跳動,

這種音樂上的共鳴比任何語言交流都要直接、深刻。最后一個音符余音裊裊,兩人相視一笑,

一種無需言語的理解在空氣中流動。"程遠,"卓瑪輕聲說,"你應(yīng)該把這首歌完成。

它...很特別。"程遠正想回答,院外突然傳來央金阿姨的呼喚:"卓瑪!程遠!

來吃餃子了!"下午,巴珠叔叔熱情地邀請程遠參加村里的一個小型聚會。

在村中心的空地上,村民們圍成一圈,喝酒、唱歌、跳舞。

巴珠叔叔拉著程遠的手腕把他拽進舞圈:"來!教你跳鍋莊!

"程遠手足無措地跟著巴珠叔叔笨拙地擺動身體,引來一片善意的笑聲。

卓瑪也被女伴們拉進舞圈,她的舞姿輕盈優(yōu)美,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跳得不錯嘛!

"跳完一曲,卓瑪跑到程遠身邊,遞給他一碗青稞酒。程遠滿頭大汗,一口氣喝干碗里的酒,

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讓他咳嗽起來:"太難了!你們藏族人生來就會跳舞嗎?

"卓瑪咯咯笑起來:"多練練就好啦!你看那邊的小孩子,三歲就會跳了。

"程遠看著那些無憂無慮玩耍的藏族小孩,突然感到一陣羨慕。他們的快樂如此簡單純粹,

與物質(zhì)無關(guān)。天色漸暗,篝火點燃,歡笑聲在夜空中回蕩。程遠坐在一旁,

看著卓瑪在火光映照下跳舞的身影,一種奇異的溫暖在胸口蔓延。這一刻,

他忘記了北京的喧囂,忘記了背叛的痛苦,甚至忘記了音樂的瓶頸,

只是單純地...存在著。回酒店的路上,程遠異常沉默。卓瑪以為他累了,也沒有多說話。

直到車停在酒店門口,程遠才開口:"謝謝你,卓瑪。今天...很特別。

"卓瑪微笑著點點頭:"明天還想去哪兒嗎?

"程遠想了想:"能帶我去你平時采藥的地方看看嗎?我想看看香格里拉更真實的一面。

""好??!明天我?guī)闳ノ页Hサ纳狡?,那里能看到最美的日落?卓瑪眼睛一亮,

"早上我要去民宿工作,下午三點我來接你?""沒問題。"程遠答應(yīng)道,"晚安,卓瑪。

""晚安,程遠。"卓瑪揮揮手,轉(zhuǎn)身離去。程遠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才轉(zhuǎn)身走進酒店。大廳里燈火通明,與他剛離開的篝火晚會形成鮮明對比。他走向電梯,

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程遠?真的是你?"程遠渾身一僵,緩緩轉(zhuǎn)身。

大廳沙發(fā)上站起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一頭柔順的黑發(fā),精致的妝容,

穿著剪裁得體的米色風(fēng)衣——林妍。"你怎么在這里?"程遠的聲音冷了下來。林妍走近,

身上散發(fā)著熟悉的香水味:"李明告訴我你在這里。我...我想見你。

"程遠后退一步:"有什么事嗎?""我們能找個地方談?wù)剢幔?/p>

"林妍的聲音柔軟中帶著懇求,"就十分鐘。"程遠本想拒絕,但看著她疲憊的眼神,

還是點了點頭:"酒店咖啡廳。"咖啡廳里幾乎沒人。程遠選了角落的位置,

與林妍面對面坐下。"你瘦了。"林妍伸手想碰程遠的臉,被他躲開。"直接說事吧。

"程遠面無表情。林妍收回手,咬了咬下唇:"我和趙陽分手了。

"程遠冷笑一聲:"這么快?我以為你們是真愛呢。""那是個錯誤,"林妍眼中泛起淚光,

"我喝多了,而且...那段時間你總是忙于工作,忽略了我...""所以是我的錯?

"程遠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引來旁邊服務(wù)生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林妍,

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你大老遠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林妍從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不全是。索尼音樂想簽?zāi)?,他們開了很好的條件。

我是作為中間人來談的。"她推過文件夾,"這是合同草案。

"程遠沒有接:"讓李明處理就行了。""程遠,"林妍的聲音帶著哽咽,

"我們五年的感情,你就這樣...一點都不留戀嗎?"程遠看著她精心修飾的臉龐,

突然想起卓瑪陽光下的笑容,那么自然,那么真實。"林妍,我們都明白,

那段感情早就有問題了。你和趙陽...只是最后一根稻草。"他站起身,"合同我會看,

但其他的...就讓它過去吧。"林妍抓住他的手腕:"至少讓我在這里陪你幾天。

香格里拉我一直想來..."程遠輕輕掙脫:"不必了。我習(xí)慣一個人。"走出咖啡廳,

程遠感到一陣疲憊。他本想直接回房間,卻鬼使神差地走向酒店后花園。夜空中繁星點點,

遠處雪山在月光下泛著銀光。他想起今天在卓瑪家彈琴時那種純粹的快樂,

與林妍帶來的復(fù)雜情緒形成鮮明對比。手機震動起來,是卓瑪發(fā)來的信息:「今天開心嗎?

我阿爸阿媽都很喜歡你!」看著這條簡單的信息,程遠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他回復(fù):「很開心。謝謝你和你家人的款待。明天見?!拱l(fā)完信息,程遠仰頭望向星空。

香格里拉的夜空如此清澈,仿佛能看透宇宙的盡頭。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來這里不過三天,

卻已經(jīng)比在北京三個月感覺更像...活著。與此同時,在村落的小屋里,卓瑪捧著手機,

看著程遠的回復(fù),臉上露出甜蜜的笑容。她身旁的央金阿姨看在眼里,輕輕嘆了口氣。

"卓瑪,"央金阿姨用藏語說,"那個漢族人...他只是過客。"卓瑪收起手機,

倔強地?fù)u頭:"不,阿媽。程遠不一樣。我能感覺到。"央金阿姨沒有再說什么,

只是憂心忡忡地看著女兒明亮的眼睛。作為母親,她能看出卓瑪眼中初生的情愫,

也預(yù)見到這可能帶來的傷痛。窗外,月光灑在格?;ㄉ希ò贻p輕搖曳,

仿佛在訴說著一個關(guān)于遠方來客與藏族少女的、剛剛開始的故事。

第3章 高原上的心跳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斜射進來,程遠睜開眼睛,

一時間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酒店房間的布置陌生又熟悉,他眨了眨眼,

才想起這是在香格里拉。手機顯示早上八點,

有兩條未讀信息——一條是李明發(fā)來的工作安排,另一條是卓瑪發(fā)來的:「今天天氣很好,

適合采藥!下午三點見!」程遠的手指在屏幕上懸停了一會兒,

先回復(fù)了卓瑪一個簡單的"好的",然后打開李明的消息掃了一眼就關(guān)掉了。他翻身下床,

拉開窗簾,陽光瞬間充滿整個房間。遠處的雪山在藍天下熠熠生輝,

幾朵白云像棉花糖一樣掛在半空。洗漱時,

程遠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哼歌——是昨天和卓瑪一起創(chuàng)作的那段旋律。他停下動作,

看著鏡中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揚。這種輕松的感覺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了。下午三點整,

程遠在大廳等候時,手機突然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喂?"程遠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程遠嗎?我是趙陽。"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聲,讓程遠瞬間繃緊了身體。"什么事?

"程遠的聲音冷了下來。"林妍去找你了,對嗎?"趙陽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

"她跟你說什么了?"程遠冷笑一聲:"怎么,擔(dān)心她說你壞話?""不是...聽著,

我和她已經(jīng)分手了。她這次去找你,不只是為了工作,她...""我對你們的事沒興趣。

"程遠打斷他,"如果沒有正事,我掛了。""等等!"趙陽急忙說,

"她可能會...編造一些事情。別信她說的任何關(guān)于我的話。"程遠直接掛斷了電話,

把手機塞回口袋。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fù)突然加速的心跳。林妍和趙陽的背叛像一根刺,

即使過了這么久,輕輕一碰還是會疼。"程遠!"卓瑪?shù)穆曇魪拈T口傳來,

像一縷陽光驅(qū)散了陰霾。程遠轉(zhuǎn)身,看到卓瑪今天穿了一件淺綠色的藏袍,頭發(fā)扎成馬尾,

背著一個竹編的背簍。她小跑過來,臉頰因為運動而泛著健康的紅暈。"等很久了嗎?

"她微微喘著氣問。程遠搖搖頭:"剛到。你背這個是要...?""采藥用的背簍呀!

"卓瑪轉(zhuǎn)過身展示,"今天帶你去我常去的山坡,那里有很多珍貴的草藥。"走出酒店,

程遠發(fā)現(xiàn)今天卓瑪沒有叫車:"我們怎么去?""走路!"卓瑪眼睛亮晶晶的,"不遠,

大概四十分鐘路程,沿途風(fēng)景很美!"程遠點點頭,跟著卓瑪穿過小鎮(zhèn)的街道。

五月的香格里拉氣候宜人,陽光溫暖但不灼熱,微風(fēng)帶著花草的清香。卓瑪像個盡職的導(dǎo)游,

一路上介紹著各種植物和當(dāng)?shù)仫L(fēng)俗。"那是雪蓮,生長在海拔高的地方,非常珍貴。

"卓瑪指著一朵白色的小花說,"我們藏族人認(rèn)為它能治百病。

"程遠好奇地湊近觀察:"真的有那么神奇嗎?

"卓瑪神秘地笑笑:"科學(xué)上說當(dāng)然不能'治百病',但它確實有很多藥用價值。

我阿媽的風(fēng)濕病就是用它泡酒治好的。"走過一段上坡路,程遠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高原反應(yīng)讓他太陽穴隱隱作痛。卓瑪注意到他的不適,

從背簍里拿出一個小水壺:"喝點這個,會好些。"程遠接過水壺,喝了一口,

一股辛辣中帶著甘甜的味道滑過喉嚨:"這是什么?""紅景天茶,抗高原反應(yīng)最有效了。

"卓瑪笑著說,"你們城里人剛來時都不適應(yīng)。"休息片刻后,他們繼續(xù)前行。路越來越窄,

最后幾乎看不出是路了。卓瑪走在前面,靈活地繞過巖石和灌木。程遠跟在后面,

不時需要卓瑪回頭拉他一把。"小心,這里有點滑。"卓瑪伸出手。程遠握住她的手,

掌心傳來溫暖而粗糙的觸感。卓瑪?shù)氖直人『芏?,卻很有力,

輕松地把他拉上一塊陡峭的巖石。站穩(wěn)后,程遠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立即松開手,卓瑪似乎也沒有。

兩人就這樣手牽著手站了幾秒鐘,直到卓瑪突然意識到什么,紅著臉?biāo)砷_了手。"快到了!

"她加快腳步走在前面,馬尾辮在腦后歡快地擺動。程遠看著她的背影,

心跳不知是因為高原反應(yīng)還是別的什么原因,比平時快了不少。終于,

他們到達了目的地——一片開闊的山坡,視野極佳,可以俯瞰整個山谷。

草地上開滿了各色野花,遠處雪山巍峨,藍天如洗。"就是這里!"卓瑪放下背簍,

深吸一口氣,"香格里拉最美麗的地方之一。"程遠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得說不出話。

這里沒有游客,沒有商業(yè)氣息,只有純粹的自然之美。他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又覺得照片根本無法捕捉這里的壯麗。"來吧,幫我找找這些草藥。

"卓瑪從背簍里拿出一個小布袋,打開后里面是幾種干燥的植物樣本,"這是冬蟲夏草,

這是藏紅花,這是紅景天..."程遠認(rèn)真地看著這些草藥:"這些都是你自己采的?

"卓瑪點點頭:"嗯,采藥是我從小跟阿媽學(xué)的。我們把這些賣給鎮(zhèn)上的藥材店,

是一筆不錯的收入。"她指著遠處的山坡,"冬蟲夏草最難找,它們藏在草皮下面,

要很仔細(xì)才能發(fā)現(xiàn)。"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里,程遠跟著卓瑪在山坡上尋找草藥。

卓瑪?shù)难劬λ坪跆貏e尖,總能發(fā)現(xiàn)那些隱藏的寶貝。程遠則笨拙地跟在后面,

大部分時間都在幫卓瑪撥開草叢或者搬運背簍。"看!我找到了什么!

"卓瑪突然興奮地叫起來,小心翼翼地挖出一株形狀奇特的植物,"這是雪靈芝!非常罕見!

"程遠湊過去看,那植物通體雪白,形狀確實像傳說中的靈芝:"這很值錢嗎?""當(dāng)然!

這么一株,在藥材店能賣..."卓瑪想了想,"差不多一千塊錢呢!

"程遠驚訝地挑眉:"這么貴?那多找?guī)字瓴皇前l(fā)財了?

"卓瑪?shù)谋砬橥蝗蛔兊脟?yán)肅:"不能貪心。我們藏族人采藥有個規(guī)矩:見到三株只能采一株,

要給大山留下繁衍的后代。"她小心地把雪靈芝包好,"這株我打算送給村里的老藏醫(yī),

他最近身體不好。"程遠看著她認(rèn)真的側(cè)臉,心中升起一股敬意。在物欲橫流的都市待久了,

他幾乎忘記了世界上還有這樣樸素的價值觀。"我可以買下它嗎?"程遠突然說,

"出三倍價格。"卓瑪皺起眉頭:"為什么?""我父親有慢性病,也許這個對他有幫助。

"程遠解釋道。卓瑪搖搖頭:"不行。這株已經(jīng)決定給老藏醫(yī)了。

不過..."她指了指遠處,"我們可以再找找,如果運氣好也許還能發(fā)現(xiàn)。

"程遠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對自己剛才行為的困惑。

為什么他的第一反應(yīng)總是用錢解決問題?在北京,這確實是最有效的方式,但在這里,

在卓瑪面前,這種方式突然顯得如此粗俗。他們繼續(xù)尋找,但直到太陽西斜,

也沒再發(fā)現(xiàn)第二株雪靈芝。程遠倒是不太在意了,

他更享受這種與卓瑪一起在自然中漫步的感覺。遠離城市的喧囂,遠離復(fù)雜的人際關(guān)系,

一切都變得簡單而純粹。"我們休息一下吧。"卓瑪找了一塊平坦的草地坐下,

從背簍里拿出水壺和干糧,"餓了吧?"程遠在她身邊坐下,接過卓瑪遞來的青稞餅。

餅子有些干硬,但越嚼越香。兩人肩并肩坐著,望著遠處的雪山和漸漸變成金色的云彩,

誰都沒有說話,卻絲毫不覺得尷尬。"程遠,"卓瑪突然開口,"你為什么選擇來香格里拉?

中國有那么多美麗的地方。"程遠沉默了一會兒:"因為...這里離天空最近。

"卓瑪歪著頭看他,等他說下去。"在北京,我總是感覺被壓得喘不過氣。

工作、應(yīng)酬、人際關(guān)系...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程遠仰頭看向天空,"來這里的第一天,

我看到這么藍的天,這么白的云,突然覺得...輕松了。

"卓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從來沒去過大城市。最遠只到過麗江。""有機會的話,

我真想帶你去北京看看。"程遠說完就后悔了,這聽起來像是一句空話。

但卓瑪?shù)难劬α亮似饋恚?真的嗎?我想看長城、故宮...還有你們那里的音樂廳!

"程遠笑了:"沒問題。不過你得做好心理準(zhǔn)備,北京和香格里拉完全不同。

擁擠、嘈雜、空氣也沒這里好。""沒關(guān)系,"卓瑪認(rèn)真地說,

"只要有人帶我看看真實的世界,不是電視上那種。"程遠看著她明亮的眼睛,

突然有種沖動想告訴她關(guān)于林妍的事,關(guān)于自己為什么逃離北京。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不確定自己準(zhǔn)備好揭開那個傷疤。"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卓瑪站起身,

拍了拍藏袍上的草屑,"日落前得下山,不然路不好走。"回程比來時輕松許多,

大部分是下坡路。程遠的高原反應(yīng)也好轉(zhuǎn)了,能夠更好地欣賞沿途風(fēng)景。當(dāng)他們走到山腳時,

太陽已經(jīng)快要落山,天空染成了絢麗的橙紅色。"程遠!卓瑪!

"一個洪亮的男聲突然從身后傳來。他們轉(zhuǎn)身,看到一個高大的藏族青年騎馬而來。

他約莫二十五六歲,古銅色的皮膚,五官深邃英俊,身材魁梧結(jié)實,

穿著一身傳統(tǒng)的藏族服飾,腰間別著一把精致的藏刀。"多吉!"卓瑪驚喜地叫道,

"你怎么在這里?"名叫多吉的青年利落地跳下馬,大步走到他們面前。

他比程遠高出半個頭,體格健壯得像頭牦牛。程遠不自覺地挺直了背。"我去你家找你,

央金阿姨說你上山采藥了。"多吉的漢語帶著濃重的口音,眼睛卻一直盯著程遠,"這位是?

""這是程遠,從北京來的朋友。"卓瑪介紹道,"程遠,這是多吉,

我...我小時候的玩伴。"多吉伸出手,力道大得讓程遠差點叫出聲:"你好,

北京來的朋友。""你好。"程遠勉強維持著表情,感覺自己的指骨都快被捏碎了。

多吉轉(zhuǎn)向卓瑪,用藏語快速說了幾句,卓瑪?shù)哪樛蝗患t了起來,也用藏語回應(yīng),

語氣似乎有些惱怒。程遠站在一旁,感覺自己像個局外人。"程遠,"卓瑪突然切換回漢語,

"多吉邀請我們?nèi)ニ页燥?。他今天打到了一只野兔?程遠正想婉拒,

多吉已經(jīng)豪爽地?fù)ё∷募绨颍?來吧,朋友!嘗嘗真正的藏族美食!我們喝酒唱歌!

"盛情難卻,程遠只好跟著他們來到多吉的家——一棟比卓瑪家更大的藏式院落,

院子里拴著幾匹駿馬,角落堆滿了干草和農(nóng)具。多吉的父母熱情地招待了他們。

晚餐確實豐盛——烤野兔肉、牦牛肉燉土豆、新鮮的酸奶和青稞酒。

多吉的父親是個沉默寡言的藏族漢子,母親則不停地給程遠添菜倒酒。"程遠是音樂制作人,

"卓瑪向多吉一家解釋,"他寫了很多好聽的歌。"多吉眼睛一亮:"音樂!

我們藏族最愛音樂!"他立刻拿出一個弦子(藏族二弦琴),即興彈唱起來。

他的嗓音渾厚有力,雖然不如卓瑪?shù)那宄?,但充滿激情。唱完一曲,

多吉把弦子遞給程遠:"你來!"程遠尷尬地接過這個陌生的樂器:"我不會彈這個。

""那你會什么?"多吉問。"鋼琴...吉他之類的。"程遠回答。多吉拍拍手:"卓瑪!

去拿吉他來!"卓瑪起身去了里屋,不一會兒拿出一把老舊的木吉他。程遠接過吉他,

調(diào)了調(diào)音,手指自然而然地?fù)軇忧傧遥瑥椘鹆俗蛱靹?chuàng)作的那段旋律。多吉和家人都安靜下來,

專注地聽著。程遠沉浸在音樂中,忘記了時間,直到最后一個音符余音裊裊地消失在空氣中。

"哇!"多吉第一個打破沉默,"這和我們藏族的音樂不一樣,但...很好聽!

"卓瑪?shù)难劬α辆ЬУ模?這是程遠自己創(chuàng)作的。

"多吉給程遠倒了滿滿一碗青稞酒:"敬音樂!干杯!"程遠不好推辭,

一口氣喝干了碗里的酒。烈酒燒灼著喉嚨,讓他咳嗽起來。多吉大笑著拍他的背:"好樣的!

漢族朋友酒量不錯!"酒過三巡,氣氛越來越熱烈。多吉的臉已經(jīng)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他突然站起來,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包,單膝跪在卓瑪面前。程遠的酒意瞬間醒了一半。

多吉打開布包,里面是一枚銀制的戒指,鑲嵌著一顆綠松石。他用藏語說了一段話,

聲音激動而真誠。卓瑪?shù)哪樢幌伦幼兊蒙钒?,她慌亂地看了程遠一眼,

然后用藏語快速回應(yīng)著什么,語氣堅決。多吉的表情從期待變成困惑,最后變成了然。

他站起身,看了程遠一眼,眼神復(fù)雜。氣氛突然變得尷尬起來。

多吉的父親說了幾句話緩和局面,但程遠能感覺到空氣中的緊張。他借口去洗手間,

走到院子里透氣。夜空中繁星點點,遠處傳來不知名動物的叫聲。程遠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氣,

試圖理清思緒。多吉剛才是在...向卓瑪求婚嗎?而卓瑪?shù)姆磻?yīng)...是拒絕了嗎?

為什么?"程遠。"多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幾分酒意但很清醒。程遠轉(zhuǎn)身,

看到多吉站在月光下,高大的身影投下長長的影子。"卓瑪說她不想嫁給我,

"多吉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是因為你嗎?"程遠愣住了:"我...我們只是朋友。

"多吉走近一步,身上散發(fā)著青稞酒和酥油的味道:"我看得出來,她喜歡你。

你們漢族人總是拐彎抹角,我們藏族人喜歡直來直往。"他盯著程遠的眼睛,

"如果你也喜歡她,就好好對她。如果你不喜歡,就別給她希望。"程遠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

他確實被卓瑪吸引,但三個月前的背叛讓他對感情充滿戒備。更何況,

他和卓瑪來自完全不同的世界..."我...我會尊重卓瑪?shù)倪x擇。"程遠最終說道。

多吉看了他一會兒,突然笑了:"你是個好人,但不勇敢。"他拍拍程遠的肩,"在高原上,

不勇敢的人是活不下去的。"他們回到屋內(nèi),卓瑪看起來坐立不安。不久后,

她提出要送程遠回酒店。多吉沒有挽留,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程遠一眼。回程路上,

卓瑪異常沉默。程遠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直到酒店就在眼前,

卓瑪才開口:"多吉他...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他家人和我家人一直希望我們...""我明白。"程遠輕聲說,"你不用解釋。

"卓瑪停下腳步,抬頭看著程遠,月光下她的眼睛像兩汪清泉:"但我想解釋。

我...我對多吉只有兄妹之情。他今天突然求婚,我...""你拒絕了他。

"程遠接過話頭,"這是你的權(quán)利。"卓瑪咬了咬下唇:"你會...很快回北京嗎?

"這個問題像一把小刀扎進程遠心里。他原本計劃只在香格里拉待兩周,

但現(xiàn)在..."還沒決定。"他最終說,"至少會再待一陣子。

"卓瑪似乎松了口氣:"那...明天還見面嗎?"程遠點點頭:"當(dāng)然。

"他們在酒店門口道別。程遠看著卓瑪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回到房間,

他洗了個熱水澡,試圖沖走一天的疲憊和混亂的思緒。躺在床上,程遠的手機震動起來。

是林妍發(fā)來的信息:「明天能見面聊聊嗎?關(guān)于合同的事。」程遠盯著這條信息看了很久,

最后回復(fù):「明天沒空?!狗畔率謾C,他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的雪山。

月光下的雪山靜謐而神秘,像一位沉默的智者。

程遠想起多吉的話——"不勇敢的人是活不下去的"。在北京,

他習(xí)慣了用冷漠和諷刺保護自己,把真實的感情藏在層層偽裝之下。但在這里,

在卓瑪和多吉這樣直率的人面前,他的偽裝顯得如此可笑。程遠拿出筆記本,

開始寫一首新歌。歌詞如泉水般涌出,

關(guān)于雪山、關(guān)于格桑花、關(guān)于一個藏族女孩清澈的眼睛。寫完后,

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竟然是一首情歌——他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寫這種歌了。與此同時,

在村落的小路上,卓瑪慢慢地走著,多吉給她的那枚戒指——她最終沒有收下,

但多吉堅持讓她"再考慮考慮"。月光灑在她身上,投下孤獨的影子。

她想起程遠彈吉他時專注的側(cè)臉,想起他喝青稞酒時皺起的眉頭,

想起他在山上說的那句"這里離天空最近"。一種從未有過的情感在她心中蔓延,

既甜蜜又苦澀。她不知道這種感情會將她帶向何方,但此刻,在香格里拉的星空下,

她允許自己沉浸在這份初生的悸動中。第4章 暗涌程遠站在酒店餐廳門口,

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吃早餐。昨晚多吉的青稞酒讓他頭還有些隱隱作痛,

而關(guān)于那個未完成的求婚的回憶更讓他胃部發(fā)緊。"程遠!"熟悉的聲音讓他渾身一僵。

林妍穿著剪裁精致的白色連衣裙,踩著高跟鞋向他走來,長發(fā)如瀑,妝容完美,

與香格里拉質(zhì)樸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一起吃早餐吧?"她自然地挽住程遠的手臂,

仿佛他們之間從未有過隔閡。程遠輕輕掙脫:"林妍,我以為我們說清楚了。

"林妍的紅唇抿了抿:"關(guān)于感情的事,是的。但工作的事還沒談完。

"她從手提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索尼的條件真的很優(yōu)厚,至少看看吧?"程遠嘆了口氣,

接過文件。餐廳里人不多,他們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桌面上,

照亮了文件上密密麻麻的條款。"三年獨家合約,每年至少兩張專輯,

全球發(fā)行..."林妍興奮地指著關(guān)鍵條款,"還有這個,預(yù)付金就夠你在北京買套房了。

"程遠心不在焉地翻著文件。這些條件確實誘人,三個月前他會毫不猶豫地簽字。但現(xiàn)在,

香格里拉的陽光和空氣似乎改變了他衡量事物的標(biāo)準(zhǔn)。"我需要時間考慮。"他合上文件。

林妍的眉頭皺了起來:"考慮什么?這已經(jīng)是業(yè)內(nèi)最好的條件了。""考慮我到底想要什么。

"程遠直視她的眼睛,"林妍,你為什么真的來這里?

妍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當(dāng)然是為你的事業(yè)...也為了..."她伸出手覆在程遠的手上,

"彌補我的過錯。"程遠抽回手:"我和趙陽通過電話了。

"林妍的臉色瞬間變白:"他...他說什么了?""他說你可能會編造一些事情。

"程遠觀察著她的反應(yīng),"你們到底怎么回事?"服務(wù)員送來了早餐,暫時打斷了談話。

林妍趁機整理思緒,喝了口咖啡后才開口:"趙陽他...不想負(fù)責(zé)任。

我們分手是因為我發(fā)現(xiàn)他同時和好幾個女人交往。"程遠挑眉:"真的?""你不信我?

"林妍的眼睛泛起水光,"程遠,我知道我犯了錯,

但你不能因為一次錯誤就否定我們五年的感情。"程遠沒有立即回應(yīng)。他看著窗外,

幾個藏族小孩正在草地上追逐玩耍,笑聲隱約傳來。

他想起了卓瑪說的話——"我們藏族人認(rèn)為這里的泉水能洗滌心靈"。"程遠?

"林妍的聲音將他拉回現(xiàn)實。"林妍,"程遠深吸一口氣,"我們之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至于合同,我會讓李明看看,如果是好機會,我不會因為私人感情拒絕。

"林妍的指甲在桌布上掐出幾道痕跡:"是因為那個藏族女孩嗎?昨天我看到你們一起回來。

"程遠驚訝地抬頭:"你跟蹤我?""只是碰巧看到。"林妍冷笑一聲,

"別告訴我你喜歡那種...鄉(xiāng)下姑娘。她連普通話都說不好吧?

"程遠的眼神冷了下來:"卓瑪是個很好的女孩,比你想象的有智慧得多。""卓瑪?

多可愛的名字。"林妍的語氣充滿諷刺,"程遠,醒醒吧。你是個成功的音樂人,她是什么?

一個采草藥的村姑?你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程遠站起身:"我們確實不是。

這正是我欣賞她的地方。"他轉(zhuǎn)身離開餐廳,心跳加速。直到走出酒店大門,

呼吸到清新的空氣,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意味著什么——他確實被卓瑪吸引了,

不僅僅是作為朋友。程遠漫無目的地在鎮(zhèn)上走著,路過一家樂器店時停下了腳步。

櫥窗里擺著一把做工精良的木吉他,深棕色的琴身在陽光下泛著溫暖的光澤。

他推門走了進去。兩小時后,程遠背著新買的吉他回到酒店。大堂里,

林妍正和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交談甚歡??吹匠踢h,她立刻揮手示意他過去。"程遠,

這是王總,索尼音樂中國區(qū)的負(fù)責(zé)人。"林妍介紹道,"他專程從上海飛來找你談合作。

"王總熱情地伸出手:"久仰大名!您的《城市邊緣》我聽了不下百遍!

"程遠禮貌地握了握手:"謝謝。不過我現(xiàn)在在休假,工作的事可以聯(lián)系我的經(jīng)紀(jì)人李明。

"王總笑容不減:"理解理解!我們只是碰巧都在香格里拉,想著認(rèn)識一下。

今晚我組了個局,有幾個音樂圈的朋友,一起喝一杯?"程遠正想拒絕,林妍插話:"去吧,

程遠。就當(dāng)是朋友聚會,不談工作。"看著兩人期待的眼神,程遠勉強點了點頭:"好吧,

晚上見。"回到房間,程遠把新吉他放在床邊,拿出手機。

有一條卓瑪發(fā)來的信息:「今天天氣很好,想去松贊林寺后面的山坡看日落嗎?

那里可以看到整個香格里拉!」程遠的手指在屏幕上懸停了一會兒,回復(fù)道:「好啊,幾點?

」「四點我來酒店接你!記得帶件外套,山上風(fēng)大?!棺楷敽芸旎貜?fù),還加了個笑臉表情。

程遠不自覺地嘴角上揚。他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是下午兩點,距離見卓瑪還有兩小時,

距離晚上的酒局還有五小時。足夠先去山坡看日落,再回來應(yīng)付那些應(yīng)酬。他洗了個澡,

換了件深藍色襯衫和休閑褲,把新吉他小心地裝進琴袋。三點五十分,他下樓到大堂等候。

"程遠!"林妍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你要出去?"程遠轉(zhuǎn)身,

看到林妍換了一身更休閑的裝扮,但依然精致得與周圍環(huán)境格格不入:"嗯,有點事。

"林妍走近,看到他背著的吉他:"買了新吉他?晚上可以彈給我們聽聽。

""可能不會待太久。"程遠含糊地說。就在這時,酒店大門被推開,卓瑪走了進來。

今天她穿了一件淺黃色的藏袍,頭發(fā)編成兩條辮子垂在胸前,臉頰被陽光曬得微微發(fā)紅。

看到程遠,她眼睛一亮,快步走過來,然后注意到了林妍,腳步遲疑了一下。"你好,

"卓瑪禮貌地向林妍點頭,然后用詢問的眼神看向程遠,"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沒有,我們走吧。"程遠說,然后向林妍點點頭,"晚上見。

"林妍的目光在卓瑪身上掃視了一圈,

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原來這就是那位'卓瑪'。你好,我是程遠的未婚妻林妍。

"程遠猛地轉(zhuǎn)頭:"什么?"卓瑪?shù)哪樕查g變得蒼白:"未婚妻?""林妍!

"程遠的聲音帶著警告。林妍假裝驚訝:"哦,我們還沒公開是嗎?對不起,

我太心直口快了。"她親密地挽住程遠的手臂,

"程遠這次來香格里拉就是為了我們的婚前旅行。"卓瑪后退了一步,

眼睛里滿是受傷和困惑:"我...我不知道。對不起打擾你們了。

"她轉(zhuǎn)身快步向門口走去。程遠甩開林妍的手:"你胡說什么!"他追了出去,"卓瑪!

等等!"酒店外,卓瑪已經(jīng)跑出一段距離。程遠加快腳步追上她,抓住她的手腕:"卓瑪,

聽我解釋。"卓瑪停下腳步,但沒有轉(zhuǎn)身,肩膀微微發(fā)抖:"你不用解釋。我們只是朋友,

記得嗎?""林妍是我前女友,我們早就分手了。"程遠繞到她面前,強迫她看著自己,

"她撒謊是有目的的,我不知道為什么,但請你相信我。"卓瑪?shù)难劬皲蹁醯模?/p>

像雨后的高原湖:"真的?""真的。"程遠堅定地說,"我和她之間什么都沒有了。

"卓瑪深吸一口氣,慢慢平靜下來:"你們漢族人...關(guān)系真復(fù)雜。

"程遠苦笑:"有時候我也這么覺得。還去看日落嗎?"卓瑪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走吧。

不過...你真的不用陪她嗎?""晚上有個酒局,不得不去一下。"程遠說,"但現(xiàn)在,

我只想去看日落。"他們沿著小路向松贊林寺后方走去。程遠背著吉他,卓瑪走在他身邊,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你和林妍...曾經(jīng)很相愛嗎?"卓瑪突然問。

程遠思考了一會兒:"我以為我們相愛。但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更像是一種...習(xí)慣。

我們在同一個圈子,有共同的朋友和話題,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那為什么分手?

"卓瑪問完立刻后悔了,"對不起,這不關(guān)我的事。

"程遠看著遠處的雪山:"她和我最好的朋友上床了。在我獲得金曲獎的那天晚上。

"卓瑪?shù)刮豢诶錃猓?天啊...太殘忍了。""是啊。"程遠扯了扯嘴角,

"所以我逃到了香格里拉,想離那個世界遠一點。"卓瑪輕輕握住他的手:"我很抱歉。

"程遠感受著她手心的溫度,一種奇異的安寧流過全身:"沒關(guān)系。已經(jīng)過去了。

"他們爬上一個小山坡,視野豁然開朗。整個香格里拉盆地盡收眼底,

遠處的松贊林寺金碧輝煌,周圍是連綿的草原和星羅棋布的藏式民居。

"這里是我最喜歡的地方之一。"卓瑪在一塊平坦的巖石上坐下,"看,太陽開始西沉了。

"程遠在她身邊坐下,取出吉他:"想聽首歌嗎?"卓瑪驚喜地點頭:"你新買的吉他?

""嗯,今天剛買的。"程遠調(diào)試琴弦,"想試試音色。"他開始彈奏一首舒緩的旋律,

是這幾天在香格里拉獲得的靈感。音樂如流水般傾瀉而出,

與周圍壯麗的自然景觀奇妙地融合在一起。卓瑪閉上眼睛,仿佛整個人都沉浸在音符中。

"這首歌...有名字嗎?"演奏結(jié)束后,她輕聲問。程遠搖搖頭:"還沒有。

也許你可以幫我想一個。"卓瑪思考了一會兒:"叫《心中的日月光芒》怎么樣?

在我們藏語中,香格里拉就是'心中的日月'的意思。""完美。"程遠微笑,"就叫這個。

"太陽漸漸西沉,天空被染成金紅色,云層如同燃燒的火焰。程遠和卓瑪肩并肩坐著,

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欣賞這壯麗的景色。程遠感到一種久違的平靜,

仿佛所有的煩惱都被這高原的風(fēng)吹散了。"程遠,"日落時分,卓瑪突然開口,

"你覺得...不同世界的人能在一起嗎?"程遠轉(zhuǎn)頭看她,

夕陽的余暉在她臉上鍍上一層金邊,睫毛投下長長的陰影:"為什么這么問?

"卓瑪?shù)皖^玩著辮梢:"只是...好奇。你和林妍是一個世界的人,但你們分開了。

多吉和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但我不愛他。"程遠的心跳加速:"有時候,

吸引我們的恰恰是那些不同之處。"卓瑪抬頭看他,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嗎?

"程遠不由自主地伸手,輕輕拂去她發(fā)絲上的一片花瓣:"真的。

"他們的目光在暮色中交匯,一種無聲的默契在兩人之間流動。程遠緩緩傾身向前,

卓瑪沒有躲閃...突然,程遠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一刻。是李明。程遠猶豫了一下,

還是接了。"程遠!好消息!"李明興奮的聲音傳來,"索尼那邊松口了,

同意給你更大的創(chuàng)作自由!他們甚至愿意為你成立個人工作室!

"程遠皺眉:"我還沒決定要不要簽。""別開玩笑了!這種條件多少人求之不得!

"李明的聲音充滿不解,"聽著,王總今晚組了個局,你一定要去。給他們個好印象。

"程遠看了看卓瑪,后者正假裝對遠處的風(fēng)景很感興趣:"我知道了。晚上見。"掛斷電話,

程遠嘆了口氣:"抱歉,工作上的事。"卓瑪站起身,

拍了拍藏袍上的草屑:"我們該回去了。你不是還有約會嗎?""不是約會,只是應(yīng)酬。

"程遠糾正道,"我先送你回家。"回程路上,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程遠想說些什么,

但又不知從何說起。他剛才差點吻了卓瑪,而現(xiàn)在他必須去參加那個該死的酒局。

"就在這里停下吧。"路過一個岔路口時,卓瑪說,"我家就在前面不遠。

你回酒店還要準(zhǔn)備晚上的...應(yīng)酬。"程遠猶豫了一下:"你確定?""嗯。

"卓瑪點點頭,勉強笑了笑,"明天...還見面嗎?""當(dāng)然。"程遠不假思索地回答,

"明天一整天都有空。"卓瑪?shù)难劬α亮艘幌拢?那明天帶你去個更特別的地方!上午十點,

酒店門口見?""不見不散。"程遠微笑著說。他們在路口分別。

程遠看著卓瑪?shù)谋秤跋г谀荷?,才轉(zhuǎn)身向酒店走去?;氐椒块g,程遠沖了個澡,

換了身正式些的衣服。他看了看時間,距離酒局還有半小時。手機上有幾條林妍發(fā)來的信息,

告訴他聚會地點改到了酒店頂樓的酒吧。程遠嘆了口氣,拿起房卡準(zhǔn)備出門。就在這時,

手機又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喂?"程遠接起電話。"程遠先生嗎?我是多吉。

"電話那頭傳來那個熟悉的藏族男聲。程遠的心一沉:"什么事?""卓瑪回家了嗎?

"多吉的聲音有些焦急,"她說和你去看日落,但現(xiàn)在天都黑了還沒回來。

"程遠皺眉:"我們一小時前就分開了。她說快到家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她沒有回來。她阿媽很擔(dān)心。

"程遠的心跳突然加速:"我去找她。我們是在松贊林寺后面的山坡分開的,

她說自己走回家。""那條路最近有野狗出沒。"多吉的聲音變得嚴(yán)肅,

"我馬上組織人去找。你在哪?""酒店。我這就出去。"程遠掛斷電話,抓起外套沖出門。

電梯遲遲不來,程遠干脆跑下樓梯。大堂里,林妍和王總正有說有笑地向電梯走來。"程遠!

正要去找你..."林妍的話沒說完就被程遠打斷。"卓瑪失蹤了。我得去找她。

"程遠腳步不停。林妍皺眉:"什么?現(xiàn)在?我們的聚會...""你們?nèi)グ?,別等我了。

"程遠頭也不回地沖出酒店。夜幕已經(jīng)完全降臨,香格里拉的街道上行人稀少。

程遠沿著下午和卓瑪走過的路飛奔,心臟在胸腔里狂跳。

如果卓瑪出了什么事...他不敢往下想。松贊林寺在夜色中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

程遠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照亮小路,呼喊著卓瑪?shù)拿帧]有回應(yīng),

只有風(fēng)吹過草叢的沙沙聲。遠處傳來幾聲狗吠,程遠的心一緊,加快腳步向聲音方向跑去。

轉(zhuǎn)過一個彎,他看到幾個黑影在路中央晃動——是三條野狗,圍著一個蜷縮在墻邊的人影。

"卓瑪!"程遠大喊,撿起一塊石頭扔向野狗。野狗受驚,齜牙咧嘴地轉(zhuǎn)向程遠,

但沒有立即攻擊。程遠又撿起幾塊石頭,一邊大聲呵斥一邊逼近。最終,

野狗不情愿地退開了,消失在夜色中。程遠跑到墻邊,卓瑪蜷縮在那里,臉色蒼白,

藏袍被撕破了幾處。"你沒事吧?"程遠蹲下身,聲音因為奔跑和緊張而嘶啞。卓瑪搖搖頭,

聲音顫抖:"我...我沒事。只是被嚇到了。它們一直追我,

我躲在這里..."程遠這才注意到她的腳踝腫了起來:"你扭到腳了?

""逃跑的時候不小心..."卓瑪試圖站起來,卻痛得倒吸一口冷氣。程遠二話不說,

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卓瑪輕得驚人,在他懷里像只受驚的小鳥。

"我能走..."卓瑪小聲抗議,但沒有真的掙扎。"別逞強。"程遠抱著她往回走,

"多吉已經(jīng)組織人來找你了,我得通知他們找到了。"他單手掏出手機,給多吉打了電話。

多吉說會立刻通知其他人,并讓程遠帶卓瑪直接去村里的診所?;爻搪飞?,程遠抱著卓瑪,

兩人都沒有說話。卓瑪?shù)念^靠在他肩上,呼吸漸漸平穩(wěn)下來。"謝謝你來找我。

"快到診所時,卓瑪輕聲說。程遠低頭看她,

月光下她的眼睛像兩顆黑曜石:"我怎么可能不來?"診所里,老藏醫(yī)檢查了卓瑪?shù)哪_踝,

確認(rèn)只是輕微扭傷,敷上草藥包扎好。多吉和央金阿姨匆匆趕來,看到卓瑪沒事才放下心來。

"多虧了程遠。"卓瑪對家人說,"他趕走了那些野狗。

"央金阿姨感激地握住程遠的手:"謝謝你,孩子。你救了卓瑪。

"多吉則拍拍程遠的肩:"看來我錯怪你了。你比我想象的勇敢。

"程遠有些不自在:"沒什么,應(yīng)該的。"安頓好卓瑪后,程遠準(zhǔn)備告辭。

多吉堅持送他回酒店,兩人并肩走在夜色中。"那個漢族女人,"多吉突然開口,

"真的是你未婚妻嗎?"程遠搖頭:"前女友。她撒謊了。"多吉哼了一聲:"我就知道。

卓瑪說她不相信,但還是很難過。"程遠的心揪了一下:"我明天會向她解釋清楚。

""程遠,"多吉停下腳步,嚴(yán)肅地看著他,"我不知道你們漢族人的規(guī)矩。但在我們藏族,

如果你對一個女孩有意,就要光明正大地追求,不能讓她猜來猜去。

"程遠點點頭:"我明白。"回到酒店已是深夜。程遠疲憊地推開房門,

發(fā)現(xiàn)林妍坐在他房間的沙發(fā)上。"你在這干什么?"程遠皺眉。

林妍站起身:"等了你一晚上。卓瑪找到了?""嗯。"程遠簡短地回答,不想多說。

林妍走近他:"程遠,你到底怎么了?為了一個剛認(rèn)識的村姑,放棄這么重要的商業(yè)機會?

"程遠冷冷地看著她:"首先,卓瑪不是'村姑'。其次,我的人生不只有商業(yè)機會。

""你變了。"林妍搖頭,"以前的你從不會這樣感情用事。

"程遠突然笑了:"也許這才是真正的我。林妍,我們早就結(jié)束了。請你尊重這一點。

"林妍的臉色變了幾變,最后定格在一個勉強的微笑:"好吧。我明天就回北京。

但合同的事,希望你再考慮考慮。"她離開后,程遠倒在床上,精疲力盡卻睡不著。

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在腦海中閃回——那個幾乎發(fā)生的吻,卓瑪失蹤時的恐懼,

抱著她時的感覺...程遠拿出吉他,輕輕彈起《心中的日月光芒》。

音樂在寂靜的房間里流淌,仿佛能洗滌一切疲憊和困惑。彈著彈著,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這三個月來,他一直在尋找的不僅僅是音樂靈感,還有真實的自己。

而在香格里拉的陽光下,在卓瑪清澈的眼睛里,他似找到了。

第5章 心之所向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時,程遠已經(jīng)醒了。他看了看手表,

才七點半,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的一切在腦海中閃回——卓瑪?shù)氖й櫋⒁肮返膰?、那個未完成的吻...還有林妍的警告。

手機屏幕亮起,是李明發(fā)來的信息:「索尼那邊給了最后期限,明天必須回復(fù)。

王總很不高興你昨晚放鴿子?!钩踢h把手機扔到一邊,起身拉開窗簾。

香格里拉的天空湛藍如洗,遠處的雪山在陽光下閃耀著金色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氣,

做出了決定。洗漱完畢,程遠換上一件干凈的淺藍色襯衫和牛仔褲,對著鏡子刮掉胡茬。

他看起來比剛到香格里拉時精神多了,眼下的青黑已經(jīng)消失,眼神也不再疲憊。九點五十分,

程遠背著新買的吉他下樓。酒店大堂里,卓瑪已經(jīng)等在那里。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的藏袍,

頭發(fā)編成一條粗辮子垂在胸前,腳踝上還纏著繃帶,但看起來精神不錯。"腳怎么樣了?

"程遠走近問道。卓瑪抬頭,眼睛一亮:"好多了!老藏醫(yī)的藥很有效。"她站起身,

試探性地走了幾步,"看,幾乎不疼了。

"程遠注意到她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昨晚沒睡好?"卓瑪?shù)拖骂^,

手指絞著辮梢:"有點...后怕。"程遠的心揪了一下。他想伸手擁抱她,

又覺得太過唐突,最終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今天帶我去哪?

"卓瑪?shù)难劬χ匦铝疗饋恚?一個特別的地方!不過..."她指了指程遠的吉他,

"為什么要帶這個?""秘密。"程遠神秘地笑了笑,"需要叫車嗎?

你的腳...""不用!我舅舅的摩托車修好了,他答應(yīng)借給我們。"卓瑪興奮地說,

"就在外面!"酒店門口停著一輛老舊的紅色摩托車,車身上有不少劃痕,但擦得很干凈。

程遠挑了挑眉:"你確定這安全?""當(dāng)然!"卓瑪已經(jīng)靈活地跨上后座,"我從小坐到大。

你騎過摩托車嗎?"程遠搖搖頭:"只在音樂錄影帶里騎過道具車。

"卓瑪拍拍前座:"那就更該試試了!香格里拉的風(fēng)迎面吹來的感覺...無法形容!

"程遠猶豫了一下,還是跨上了摩托車。發(fā)動機轟鳴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著油門和離合器,摩托車顫顫巍巍地起步了。"左轉(zhuǎn)!"卓瑪在后面指揮,

雙手輕輕扶著他的腰。隨著時間推移,程遠漸漸掌握了技巧,車速也快了起來。

卓瑪說得沒錯,香格里拉的風(fēng)迎面吹來的感覺確實無法形容——清新、自由,

帶著花草的香氣。卓瑪在后座時而歡呼,時而指點方向,她的笑聲像銀鈴般在風(fēng)中飄蕩。

"前面右轉(zhuǎn),上那條土路!"卓瑪喊道。程遠按照指示轉(zhuǎn)彎,摩托車駛上一條崎嶇的山路。

坡度越來越陡,周圍的植被也逐漸從灌木變成了高大的松樹。"這是去哪?"程遠大聲問。

"石卡雪山!"卓瑪回答,"有個地方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經(jīng)過半小時的顛簸騎行,

他們來到了一個開闊的平臺。從這里可以俯瞰整個香格里拉盆地,遠處的雪山仿佛觸手可及。

"這里美嗎?"卓瑪跳下車,伸展了一下身體。程遠關(guān)掉引擎,

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得說不出話來。藍天、白云、雪山、草原...所有色彩都純凈得不真實,

像一幅精心繪制的油畫。"美得不像真的。"他輕聲說。

卓瑪從摩托車后箱拿出一個小包:"我?guī)Я它c吃的。餓了嗎?

"他們在平臺邊緣的一塊平坦巖石上坐下。

卓瑪從包里拿出糌粑、牦牛肉干和一瓶自家釀的青稞酒。程遠嘗了一口酒,這次沒有嗆到,

反而品出了一絲甘甜。"昨天的事..."程遠開口,又不知該如何繼續(xù)。

卓瑪?shù)皖^擺弄著食物:"林妍真的是你前女友?""是的。但我們分手三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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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14 19:41: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