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宋祈雪的白月光反叛,殺死我的血親,害我國破家亡。怒極之下我提劍捅向他的心口。
可宋祈雪卻直接砍斷了我的胳膊要我給他道歉。我不愿,她更是直接將我送到苗疆,
讓我以肉身飼蠱。蠱蟲咬破我的肉皮,吸食我的鮮血。我被折磨的全身沒一處好肉。
終于哭著給她寫信,說我知道錯,我這樣卑賤的人不該傷了她的月亮,更不該肖想她。
她笑的滿臉得意,終于答應接我回去。還說看在我學乖的份上可以讓我觀摩他們洞房的現(xiàn)場。
我聽著耳邊兩人的交合聲,掩下眼底的痕跡,目光落在兩人發(fā)黑的唇角上。
宋祈雪不知道那是斷情蠱發(fā)作的跡象。斷情蠱一旦發(fā)作蠱蟲就會從內(nèi)部啃食軀體,
直到血盡人亡。這便是我送給他們的新婚禮物。1宋祈雪找到我時,
我整個人還被泡在滿是蠱蟲的壇子里。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血跡染成鮮紅,
血跡順著袖子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宋祈雪隔著老遠便有些不悅的擰了鼻子。
在看清我身上的血跡眼神微不可察的顫動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
很快他就恢復成了慣常的高高在上。眼神帶著冰冷?!爸牢乙獊硪膊恢捞崆笆帐耙环?,
現(xiàn)在這樣子也不嫌丟人?!蔽蚁乱庾R的攥緊衣袖,
帶著顫抖的聲音幾乎是沒有一分猶豫的跪在地上重重的磕著響頭。聲音更是卑微的不成樣子。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沒考慮周全。
”若是五年前那個滿身傲骨的帝王看到現(xiàn)在的我一定會皺著眉懷疑我是被奪了舍。
畢竟五年前的我還是高高在上的帝王,目視群雄,不知天地為何物。
但現(xiàn)在我只是一個連家國都護不住的斷了手的殘廢罷了。這五年我日日被泡在蠱壇中,
蠱蟲咬破我的每一寸肉皮,吸食我的鮮血,也啃爛了我的傲骨。
一想到那些被折磨的日子我的身子就止不住的發(fā)抖。宋祈雪見到我的樣子也是一愣。
瞬即卻笑了?!鞍⑶嗄阋窃鐚W這樣乖,我也不至于將你送到這苗疆之地。
”“不過看來這個決定果然是對的,這五年你當真學到了不少。
”“這樣我也就放心帶你回去見阿墨了?!闭f著她笑著伸手似乎是想要獎勵的拍拍我的腦袋。
但在她手伸過來的那一瞬,我下意識的躲開了。這五年我從未和人有過接觸,
說來好笑我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蠱蟲缸中冰冷的溫度。反而對人觸碰的溫度會感到不適。
但在看到宋祈雪皺眉的動作,我還是強忍著不適將頭放在了她的手心下。
她臉上這才多了些笑。大約是覺著對我有幾分虧欠,又或者是其他。
宋祈雪在將我?guī)С龊筮€特意為我擺了大桌的宴席,桌上都是冒著熱氣的新鮮菜色,
可每一道菜都鋪滿了紅亮的辣椒。她笑著招呼我吃。但我的筷子卻遲遲未落下。無他,
我是吃不到辣物的,倒是宋祈雪的白月光沈溪年很是喜歡辣味。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通報說是沈溪年來了。2宋祈雪一聽到聲音直接將我撂下。
臉上原本不悅的表情也全然被歡喜取代。我從未見過那樣的宋祈雪。
在我一直以來的印象中宋祈雪對我永遠都是板著一張臉,臉上掛著不耐和厭惡。
可現(xiàn)在她像是一個小女人一般挽著沈溪年的手。沈溪年的目光帶著不屑的瞥了我一眼。
我下意識的摟住那只斷掉的胳膊,隱隱的痛感似乎還在昨日。宋祈雪熱絡的幫他夾菜。
沈溪年淡然的瞥了一眼我,然后落在我遲遲未落下的筷子上開口了?!澳喔缭趺床怀匝?,
不會是還在因為五年前的事與我有介懷吧?!彼f這話語氣輕蔑,筷子輕輕敲擊著碟子。
宋祈雪猛然回頭,臉上已然換上了暴怒。“齊墨青,你還真以為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溪年好心牽掛你你居然還敢給他擺臉色?!痹谒乱痪湓挸隹谥?。
我已經(jīng)抱著盤子開始不住的往嘴里扒拉著菜色。炙熱的辣椒灼燒著我的胃壁,
我嗆的眼淚直流卻不敢停手。宋祈雪從未見過這樣的我。她上前一步剛想說什么。
我已經(jīng)后退的跌坐在地上,嘴里還在吞著辣椒。含糊的語氣里滿是恐懼?!皩Σ黄穑瑢Σ黄?,
我吃,不要不要在砍掉我的手了?!毕乱幻胗捎谶^多的涉入辣椒,
我的胃終于還是沒忍住吐了出來。直到這時宋祈雪才終于想起我吃不得辣椒。“你,
”但她的話還沒出口,沈溪年的臉上立馬盛滿了愧疚。“對不起,
墨青哥我不知道你不能吃辣椒,
但你不吃告訴我一聲就好也不必因為討厭我故意裝出這樣一副難受的樣子讓我難看。
”宋祈雪原本愣住的眼神一下被冰冷取代。
沒想到五年的時間齊墨青居然還有這樣惡毒的心思來誣陷溪年。宋祈雪冷哼一聲,
寬慰的拍了拍沈溪年的肩,語氣溫柔?!鞍⒛?,不知者無罪,這樣的事怎么能怪你,
何況你也是好心?!钡湓谖疑砩系哪抗鈪s冷的可怕。
她隨手招呼著下人送來十斤鬼椒擺在我面前。“齊墨青,你不是愛裝嗎,
那你今天就把這十斤辣椒給我吃完?!薄拔視扇吮O(jiān)督你,少一根都不行。
”說完她直接帶著沈溪年轉(zhuǎn)身離開。而留下的兩個侍衛(wèi)直接將我按進了辣椒堆中,
鉗住我的手不斷的往我的嘴里塞著辣椒。我只感覺整個胃都開始抽搐,
額頭滲出的汗水砸落進眼眶,我的視線漸漸模糊。
我頹然想起很多年前在懸崖邊撿到宋祈雪的場景。那是個冬天,她整個人被凍的縮成一團,
幾乎已經(jīng)化成了雪人。但強烈的求生意識還保留著她微弱的呼吸。大約是被震撼抑或是其他,
那一晚我硬生生用自身的體溫給了她生還的機會。直到被父母找到,
我第一個送出去的也是她。后來在相處中我漸漸愛上她,
拒接了父母給我選中的皇后執(zhí)意要娶她為后。只是婚禮還沒來,我先等來了血流成河的皇宮。
也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她心中一直有喜歡的人,
甚至也是她透露了皇宮的布防圖害的我的血親慘死。我頹然想若是在回到那個冬日,
這次我不想在救她了。3等我醒來時,人就躺在吐滿胃液的地上。胃壁還燒的火辣辣的疼,
我扶著桌子勉強站起身。還沒等我緩過神,兩個侍衛(wèi)直接將我?guī)У剿纹硌┟媲啊?/p>
我一眼便注意到宋祈雪面前的那熟悉的大缸。莫名的抖了一下。沈溪年嘴角掛著惡劣的笑。
“墨青哥你來了,聽說你這五年都睡在這裝滿蠱蟲的缸中,我實在好奇,想瞧瞧,
沒想到祈雪這么快就把你帶來了?!蔽以诼犌逅脑挘挥X得整個人都開始發(fā)抖,
抬眸看向宋祈雪。宋祈雪表情冷漠。“看我干什么,
不就是讓你給阿年表演一下怎么你不會又要說什么不行吧。
”這五年每時每刻我都在被蠱蟲折磨。那種被一點點啃食掉身上的肉皮,
趴在沒有肉皮的皮膚保護下每一分疼痛就像被放大的無數(shù)倍,鉆心刺骨的疼。我怕,
我真的不想在經(jīng)歷那樣的疼痛。所以親自踩碎自己的傲骨,卑躬屈膝的求饒,
小心翼翼的討好。我望向宋祈雪,語氣帶著討好和求饒?!八纹硌?,求你,讓我干什么都行,
唯獨這個我真的不想在體驗了?!彼纹硌┠樕媳砬榫徚艘凰?。沈溪年卻自嘲的笑了。“果然,
墨青哥還是討厭我,唯獨不想讓我看。”“算了吧,祈雪是我不夠資格。
”“啪”宋祈雪一棍打在我的腿上,我整個人一下跪倒在地。她聲音帶著不悅。
“這五年都過來了,偏偏今日不行,齊墨青你莫非還真以為自己還是當初高高在上的君王。
”“不過一個敗軍俘虜罷了,若非是阿年好心你又怎么可能活到現(xiàn)在,
阿年想看便是你的福氣,今天你行也得行,不行更得給我行。”說著她不顧我的苦苦哀求,
直接將我丟進了滿是蠱蟲的缸中。霎時間,蠱蟲像是問道了我身上的肉味,
迫不及待的啃食著我的肌膚。只是這次不知為何蠱蟲比往日更加暴躁,兇狠,
幾乎要撕碎我的肉體。而沈溪年看到那活躍的蠱蟲卻笑了。我疼幾乎呼吸不過來,
蠱蟲咬開了我的血管,殷紅的鮮血灑了滿缸。我能感覺到生的氣息在我身上流逝。
我拼勁最后一絲氣力朝宋祈雪呼救?!熬任?,救救我。”宋祈雪大約也注意到了我的不對勁,
剛想伸手,一旁的沈溪年卻突然捂著心口喊疼。宋祈雪幾乎沒有猶豫一把扶起他,
將他摟在懷里。“阿年你怎么能說這樣的話?!薄八R墨青算個什么東西,死了就死了。
”哪怕我渾身已經(jīng)成了血人,但宋祈雪卻始終沒看我一眼,帶著沈溪年直接離開。
我絕望的躺在缸中,眼前的景色已經(jīng)模糊??晌艺娴?,真的好想活下去啊。阿父阿母的仇,
我還沒能給他們報。就這這時奇跡發(fā)生了,原本躁亂的蠱蟲卻像是感應到了什么,
不在啃食我的身體而是開始齊刷刷的撞向缸壁。只聽嗵一聲,缸破了。
閉眼前我似乎看到了一個小姑娘落在我跟前。“這人居然練成了蠱毒之軀?!?我睜眼,
一眼就看到了面前穿著苗疆服飾的姑娘。有那么一瞬間我甚至覺得自己大約是已經(jīng)死了,
直到女孩跪在我腳邊。“恭迎主公?!蔽乙苫箝_口,這才直到這五年我因為以肉身飼蠱,
竟意外練成了蠱毒之體。而苗疆一族以蠱毒之體為王。蠱毒之體百毒不侵,可馭百蠱。
這時門頹然被推開了,居然是宋祈雪。她目光落在我身上猙獰的傷口愣了一瞬,
但語氣依舊帶著不可一世的高傲。“沒想到你倒是個命大的還活下來了?!薄斑@樣也好,
剛好溪年說明日便要為我們在這里舉辦一場婚禮,還缺個洞房伺候的,
看在你愛慕我多年的份上就把這差事給你吧?!薄澳芙嚯x觀看我們的洞房也算是你的福氣。
”我沒有反抗甚至乖順的點了點頭。隔天一早外面便滿是喜慶。
而我更是早早便伺候等在了洞房。沈溪年臉上滿是嘲諷和奚落。
“祈雪他還當真對你癡心不改呢?!彼纹硌┿@在他的懷里臉上滿是嬌羞?!鞍⒛?,
你這時什么話我的心里可是只有你的?!薄跋袼@樣的人怎么能配得上我。”我捏緊手腕,
掩下神色,端起交杯酒?!澳阏f的對,我怎么敢肖想你。
”宋祈雪瞥了我一眼順手接過我手上的酒杯。和沈溪年一飲而盡。就在我準備離開,
沈溪年卻又說話了。他神態(tài)惡劣?!凹热荒銓ζ硌┻@般真心,
那我便也給你個親自觀摩我們洞房的機會。”我于是頓住腳步,
眼睜睜的看著他脫去宋祈雪的衣服,聽著兩人纏綿的嬌聲。以及沈溪年得意的聲音。
“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別人玩弄,你可真是個窩囊廢?!蔽覜]有說話,
只是視線定定的落在兩人發(fā)黑的嘴角上。嘴角勾起一抹笑,絕情蠱要發(fā)作了。
5這一夜時間似乎格外漫長,我看著紅色的帷帳中兩人起伏的身影,心中只覺越發(fā)暢快。
絕情蠱,服下之人若是七日得不到心上人的心頭血,
那么便會失去青春七日后化為老嫗暴斃而亡。我倒是很好奇兩個利益至上之人會如何選擇。
宋祈雪醒來之時就發(fā)覺自己不對勁。但看著身邊躺在的男人心頭還是生出了喜悅。
這些年的陪伴她終于是修成了正果。但她的手落在沈溪年的臉上,卻摸到了生硬的胡茬。
好在她倒是也沒有多想。只是招呼著下人洗漱。彼時沈溪年也終于醒了,
他調(diào)笑著一把摟住宋祈雪的腰肢?!澳镒雍雾氉约好杳迹@樣的事交給夫君就好。
”宋祈雪臉上滿是幸福的笑意。嬌羞的靠在沈溪年的懷里,任由他幫自己描眉。
頹然她感覺沈溪年的手頓了一下。疑惑睜眼對上的卻是沈溪年帶著嫌惡的神色。
那般神色她從未見過,自覺一陣心驚。開口問道,“沈郎,怎么了嘛?”沈溪年沒有說話,
只是自顧自的站起身。“你自己收拾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宋祈雪剛想挽留但沈溪年甚至沒給她一個眼神,徑直離開。她不解,
明明剛才還對她那般體貼的沈郎怎么會頹然對她變了態(tài)度。宋祈雪壓抑住心中的不悅,
想著大抵是朝政上的瑣事惹的沈溪年心煩。想到這,她特意吩咐下人從衣柜中拿出一件粉裙。
沈溪年當初便總說她穿粉色格外好看,
在加上這條粉裙還是當初她生辰之時沈溪年專程送給她的。
想到這她又讓下人給她準備了沈溪年最愛吃的點心。
做完這一切宋祈雪就直接去了沈溪年辦公之處。
可沒等她到地方便先在花園的池塘邊找到了沈溪年。
而他身旁還有一位穿著苗疆特有服侍的女子。